反派竹马又在自我攻略了(148)
“啊?”
“帮我拿手机。”
“噢噢噢噢。”路觉舟反应慢半拍,有点晕乎乎地照着顾言薄说的,伸手去摸他的裤袋。
甚至忘了可以拿自己的手机付款。
顾言薄的裤袋里就装着手机,路觉舟修长的指节伸了进去。
隔着裤子也怕碰到顾言薄温热的皮肤,只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可能是手机有点重,也可能是手上沾水,手机冒了个头又滑进了裤袋。
顾言薄和他对视了几秒。
“我的口袋是会咬你的手指吗?”
路觉舟:“……”
“害,我一起付就好了。”陆遇数了一下他们当中有拿伞的人数,“七把伞,微信可以吗?”
“可以可以。”大叔拿出胸.前挂着的二维码,“谢谢小同学。”
“谢谢大叔。”
其他拿到伞的游客又纷纷扫码付款,等大叔离开后,有同学问:“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我们是继续等还是干脆回去洗澡?”
——阿嚏。
话音刚落,有个女生打了个喷嚏,她抬手揉了揉鼻子。几个男生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商量着问:“要不我们回去洗澡吧?”
“天气热归热,淋了雨还是容易着凉的,风也不小呢。”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他们时间多,不急于一天两天,达成一致意见,结伴往回走。
“周周,我和贺溪能去你们那?”
“可以啊。”
路觉舟不介意多两个人,陆遇身上湿得差不多,也不在意能不能撑伞,听到路觉舟答应,开心地去搭他的肩膀,要和他一起走。
后衣领忽然被人揪住。
“干什么?”他凶巴巴地看向勾他衣领的人。
贺溪将他拉到伞下,“两个人一把伞都挤,你还凑过去干嘛?”
陆遇沉默了。
撑伞的是顾言薄,他和路觉舟两人肩碰肩,伞却是朝着路觉舟倾斜,他另外半边肩膀还淋着雨。
瞬间,他好像懂了。
也不再去凑热闹,难得没有反驳贺溪,乖乖地待在他的伞下。
同样沉默的还有路觉舟。
他的视线落在贺溪的身上,该说不说,这个叫贺溪的男生没怎么和他们说过话,看着冷冰冰,但对陆遇不一样。
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区别对待。
语气有点凶,大概是他们相处模式就是如此,动作却是细心的。路觉舟没注意过自己的头顶,却注意到贺溪手里倾斜的伞。
“看什么?”顾言薄侧头看了过去。
“没什么。”
路觉舟收回视线,几人撑着伞走进雨幕。
路觉舟对gay这个群体不是很敏.感,只要对方不主动说,路觉舟是感觉不出对方是性向,只要他们不说,路觉舟默认的就是异性恋。
可就在刚刚,他从贺溪自然熟稔的肢体语言中读懂点别的意思。
贺溪是gay。
他喜欢陆遇。
意识到这个可能,路觉舟有点慌,从前他这么不敏.感,为什么第一次见贺溪就能看出来?
他听说过gay之间有gay达,能一眼从人群中辨别出同道中人。
可是他不是gay。
路觉舟懵了,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多看那一眼。
回到别墅后,大家都各自会自己的房间洗澡,陆遇和贺溪找身高体型差不多的人借了两套衣服,也去洗漱。
卧室门关上后,顾言薄催促路觉舟去洗澡。
“别洗冷水。”
“哦。”路觉舟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中午大家一起在别墅里吃了外卖,有看电视,有打游戏,也有回房间睡觉的。
路觉舟被陆遇缠着,而贺溪又总跟在陆遇身边。路觉舟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混乱思绪,总在看见贺溪时又冒出来。
“我有点累,我也回房睡觉。你和他们玩吧。”路觉舟说。
陆遇没放在心上,他自来熟,就爱凑热闹,有人陪他玩,他当然高兴,“去吧,去吧。”
路觉舟前脚刚上楼,没过多久,顾言薄也上楼了。
“有心事?”
从中午回来他就注意到路觉舟情绪不对。
“没有。”
路觉舟撒了个谎,他总不能说他怀疑贺溪是gay吧?第一次见面,多冒昧啊。而且他莫名其妙纠结这个问题,本身就很奇怪。
“真累了?”顾言薄见他神色疲惫,没有继续追问。
“那就睡吧。”
他帮路觉舟拉上窗帘,室内陷入昏暗,路觉舟脱衣服的手顿了下,“你不用在这,和他们去玩吧。”
“我不爱凑热闹。”顾言薄喜欢安静,如果不是陪着路觉舟,他也不会参加这种集体活动,更不可能在楼下和大家坐在一起打游戏。
“那、那你要干嘛?”路觉舟大脑有一瞬间宕机。
“只许你睡,不许我睡?”
路觉舟:“……”
都怪顾言薄,昨天和他共吃一份食物,搞得他这两天总是多想。而顾言薄却像个没事人,根本不在意。
他把自己今天突然对也归结在顾言薄身上,换了睡衣后,背对着顾言薄,自顾自生闷气。
路觉舟本意只是找个借口发呆,也没想到躺着躺着真生出了困意。
没多久就闭眼睡了过去。
顾言薄借着窗帘里溜进来的光,目光柔和看着身边的背影,路觉舟纤长白皙的后脖颈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他的心跳逐渐加快,明明已经好几次同床共被,可每次都会心跳加速,难以自持。
他好像还是无法习惯。
只要路觉舟待在一起,心跳总是不受控制,目光替他抱住路觉舟,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他也只能对着毛茸茸的后脑勺发呆。
即便是个后脑勺,他也觉得很可爱。
真是没救。
顾言薄自我唾弃,却又不愿意挪开视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觉舟睡得不太安分。
大概是觉得热,他踢掉了被子,顾言薄耐着性子帮他盖好,路觉舟又踢开,没等他重新帮人盖上,修长温热的手臂覆上他的脖子,很快另一只脚也蹭了上来。
顾言薄呼吸一窒,闭上眼睛,试图摒弃欲念。
也不知道煎熬了多久,身子不敢动,可脑子越发活跃清醒。
一无所知的路觉舟在睡梦里,只当自己抱住了柔软巨大的抱枕,找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把自己埋进抱枕里。
身高和体型差,路觉舟喜欢这种被包围的感觉,很有安全感,也安分下来,不再乱动。
顾言薄极限拉扯,将人搂进了怀里,手中的力道逐渐收紧,心底的念想疯狂生长,几分钟……做出最出格的举动也只是在路觉舟的发顶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也许是空调温度不够低,也可能是被子太厚,又或者是两人靠得太紧,被彼此的热度灼烧,顾言薄只觉得被路觉舟触碰的地方格外热。
但他又舍不得将人推开,直到耳边传来一句呢喃。
“热。”
他听到路觉舟沉重的呼吸声。
五分钟后。
顾言薄严肃地坐在床上,他开了床头灯,柔和的灯光下是路觉舟泛粉的面容,唇色樱红。
怪他鬼迷心窍,顾言薄又一次唾弃自己。
路觉舟正在发烧,他居然现在才察觉到。
顾言薄把满脑子的废料清理干净,立刻打电话,找管家要了退烧贴和药。
路觉舟醒来的时候,人还有些迷糊,下意识伸手摸了下带来凉意的退烧贴。
他坐起身,疑惑地又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