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联盟都知道我们不合[电竞](60)
陆一鸣这才看清沙发上女人的脸。
平心而论,眼睛和柏净的很像,大约是久任教授的缘故,不笑的时候总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威严。
……陆一鸣刚这么想,女人下一秒便露出笑意。
语气全然不似刚刚那副凌厉。
“你就是小鸣吧?”
陆一鸣没忍住瞪大了眼睛,摸了摸鼻子应:“啊……对,阿姨好。”
“中午想吃点什么?”
“啊?都、都可以。”
“他不挑,多做点甜口。”柏净看不下去,接话道。
剩下的对话大多都是柏净在替他回答,陆一鸣尽职尽责扮演“嗯”“哦”“啊”机器人。
主要是陆一鸣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和这个年纪的长辈聊天了。实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恰好此时柏母的一位学生来了个电话,这段尴尬的会谈才告一段落。
“我刚刚表现是不是不太好?”
柏净把陆一鸣带到他的书房,听见少年小心翼翼问。
“你别多想。”柏净习惯性抚了抚他发顶,“我妈妈很喜欢你的。”
柏净心想,至少是比喜欢他要喜欢多一点的。
想起了当年和她摊牌,她威胁他别带坏人家孩子时的样子,柏净不免在心底又是长长一声叹息。
陆一鸣将信将疑。
好在柏母并没有什么拉人聊天的习惯,陆一鸣和柏净两人窝在书房,尽职尽责。
拉人打了一整天的新赛季排位。
中午吃饭时柏母突然接到学院电话,临时先走了,陆一鸣这才自在下来。
直到晚上。
柏净和他爸被柏母指派去厨房洗碗。
陆一鸣刚想跟着去帮忙,却被叫住。
“哎,小鸣你就不用去了。”柏母脸上挂着笑意,“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陆一鸣愣愣,眼神询问柏净。
柏净冲他点了点头,他这才走到客厅沙发另一边坐下。
“小鸣,阿姨想请你帮个忙。”
柏母先开口了。
这事她今天早上就想说,但被学生电话一搅和给忘了一干二净。
“什么?”陆一鸣问。
“那个……”柏母压低了声音,稍微往陆一鸣的方向坐得靠近了些。
“柏净去年春季赛拿的那个冠军戒指,你有没有带在身上啊,能不能借阿姨一天,拍个照留念?”
柏母有些难为情。
虽然她最初一直不支持自家儿子放弃学业去打那个什么劳什子电竞,总是对他冷嘲热讽,但却还是不自觉会去关注那些比赛。
赛程表记得比她自己的课表还熟。
“啊?”陆一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个东西不应该在柏净那里吗?”
要么就是给俱乐部保管了,哪有和他要的道理?
柏母闻言皱起了眉头。
“你不知道?”
陆一鸣诚恳摇了摇头。
接下来却听到了让他无比震撼的话。
“可是那小子和我说,早就送给你了啊。”
-
柏母的话在心神震荡。
一边做完家务的柏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逗陆一鸣。
“我妈和你说什么了?你脸色这么差?”
陆一鸣顿步在房门口。
抬眸紧紧盯着柏净。
“什么冠军戒指?”
柏净的笑容凝固了。
“她怎么突然和你说这个……”
陆一鸣一听柏净的回答,便在心底肯定了柏母的话。
眸光愈发锐利,一言不发。
柏净只得摊手投降。
“那个,你那个向日葵。”
“花盆底下其实有个隐藏拉链的。”
柏净声音有些小,陆一鸣没听清。
待人再次重复一遍后。
陆一鸣飞似的跑到房间里,从行李箱里翻出了那个、被他无数次吐槽丑,挨了他好多拳用以发泄的“会说话的向日葵”。
柏净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人从箱子底翻出来。
“你怎么这个也随身带着的啊。”柏净失笑。
陆一鸣懒得理他。
他手探到花盆底部,果然有一截很细的隐形拉链。
陆一鸣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能抖成这样。
当年总决赛打到巅峰对决,身心双重巨大消耗下,都没发生过这种事。
拉链拉开,很轻易就摸到硬质饰物。
陆一鸣仔细从里面拿了出来。
是一个戒指。
戒环上刻着“KPL春季赛总冠军”的字样。
……
一些零零碎碎的回忆迸入脑海。
比如柏净邀请他来看总决赛时半开玩笑那句“拿个戒指给你玩玩”;
再比如后来柏净意味不明问他“你没发现它有什么特别的吗”。
陆一鸣不禁细想,柏净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心动了吗?
那得是多早呢。
所以柏净怀着这样的心情,为了自己的前程,选择了瞒下了战队的情况,忍着他的单方面厌恶与挑衅,顶着被迫转位置的巨大压力,熬过了新老接替的困难磨合,扛过了队伍里的资金缺口。
眼眶不自觉发热,水珠洇湿了手里还未放下的向日葵花瓣,晕出深色的泪痕。
柏净没料到陆一鸣反应会这么大,俯身想去擦掉少年脸颊挂着的泪珠。
却被人主动吻住。
柏净只感觉陆一鸣的小虎牙时不时毫无章法摩挲到他的下唇瓣,传来一阵一阵细密的微痛感。
柏净不禁分神去想,怎么亲了这么多次,吻技还是这么差。
差是差,可鲜少主动的少年,独有的青涩才最动人。
柏净只觉得被人一点点试探。
他抬手抚上陆一鸣的后脖颈,轻易找回了主动权。
暧昧因子在这处空间弥漫。
[是脖子以上情节!!!就亲了一下审核请看!!!]
直到两人再也无法忽视才暂告罢休。
头顶的白亮亮的台灯灯光晃眼,陆一鸣下意识将脸埋在向日葵后面。
柏净见多了陆一鸣这种亲时不要命,亲完就害羞的样子,只笑了笑,从床头替他抽了几张纸。
便要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垂下的手突然被人勾住小指。
“可以不去吗?”陆一鸣强忍着内心羞耻轻声问。
柏净一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喜悦刚划过一秒,却转念想到了错误的环境。
他无奈开口,声音还带着欲念的哑。
“鸣崽,我父母在隔壁。”
柏净心里只道可惜,难得等来陆一鸣一回主动,偏偏是在这种地方。
他觉得以陆一鸣的脸皮估计应该会放弃了,再度转身。
可身后少年他说。
“我会小声的。”
作者有话说:
TVT
第40章 玉坠
回忆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陆一鸣还是觉得。
自己当时到底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才说出那种话啊?!
一时心软要不得。
他听着隔间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腿间传来未褪的痛感,他自暴自弃揉了揉酸痛的手掌,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枕头里。
……不想见人了。
虽然柏净并没有舍得让陆一鸣做什么,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
尤其是。
情到浓处被某人恶劣地抑住,想拖着不成词的语调让他“滚”,却又被他提前识破心思,用柔软的唇堵住他将要说出口的词语。
陆一鸣费力抬起小腿想踢柏净。
耳垂便被柏净含住,他几乎是用气音道。
“鸣崽,别出声,他们就在隔壁。”
随后陆一鸣被迫卷入更深一层的漩涡。
回忆结束,陆一鸣移开挡在脸上的枕头,透了口气。
没忍住分神,盯着自己的手掌心,心思飘到更远的地方。
照柏净这种程度看来,这种事情做多了,会不会得腱鞘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