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打排球[竞技](73)
鸭子走,一种锻炼腿部肌肉和核心力量的健身方式。
锻炼者蹲下后握住脚踝,保持蹲着的姿势向前走动。
这个动作也因为使人看上去像肥肥的鸭鸭而得名。
排球场一圈也没多大,鸭子走一圈给队员们带来的体能负担不大,但当人蹲着从赢了自己的队员面前经过时……心理产生的羞耻和压迫感比体能带来的压力大多了。
许鹤亲眼看着陈明乐在经过自己哥哥的时候一下子哭了出来,然后抽噎着走完了全程。
陈明昊手足无措,尴尬解释,“小、小许队,他……他是泪失禁体质,情绪一激动就会哭。他不是因为我们赢了不甘心所以哭的,而是因为自己输了才哭。”
许鹤:……
这两个似乎没有区别。
队内友谊赛结束后便是午饭,省队食堂的饭菜非常丰盛,大家你争我抢,许鹤稍微站得后面一点,就没抢到大排和虾。
他只好盛了饭,舀了两勺肉末茄子浇在饭上,然后随便拿了两块酱牛肉。
哎……在家抢不到好吃的,在食堂也抢不到。
许鹤端着餐盘到傅应飞那边坐下,看到了他餐盘里的两份大排和虾。
许鹤:?
吃这么多?这么多超过柏医生规定的量了吧?
刚想提醒,就见傅应飞抽出一双消毒过的筷子,将一份大排和虾拨进他碗里。
“你肯定抢不到,所以我多拿了。”傅应飞看着许鹤拿的两块酱牛肉,十分心安理得地顺走一块,“谢谢。”
许鹤:……
他哭笑不得,但低头一看碗里超大块的大排和水煎虾,内疚久违地找上他。
傅应飞记得给他抢菜,但是他拿两块牛肉的时候都没想到分傅应飞一块。
可悲可叹,还好傅应飞心思比较直,以为这牛肉有他的一块。
两人美滋滋地吃完中饭,从此以后分工明确。
傅应飞去抢荤的,许鹤去抢素的,先拿到菜再分。
训练的时间过得极快,自从队内训练结束,许鹤便在一众小队员里确立了绝对的威信。
全运会开始前夕,各个都开始喊小许队,许鹤怎么要求他们改都不好使。
8月27日,暑假尾声。
徐天阳宣布出征“第十三届华国全国运动会”运动员的名单。
“u18青年组,名单如下,报到名字的上来领队服。”
“许鹤,1号,队长,二传。”
许鹤拿起数字下面有条杠的队服,国少队当队长,回了省青队还当队长,关键是省青队比他年龄大的选手大有人在,徐老师到底为什么喜欢让他当队长!
“纪丧,2号,副队长,主攻手。”
纪丧的头和手一起摆,“不不不,我不行,我不当副队长,教练,我当不好。”
徐天阳翻了个白眼,“你还想不想去?”
纪丧挪过去拿了球衣,十分委屈的回来,垂头丧气地站在陈默身边。
“傅应飞,3号,接应。”
傅应飞上前接过3号球衣,捏着边角摩挲,3号球衣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是许鹤跟他互换后他拿到的号码,就像一切的起点。
而且3号,一般是王牌的号码!
“这么高兴?”许鹤凑过去问。
“嗯。”傅应飞应了一声。
“哎……我愁死了。”许鹤看着手里的队服,“又是队长。”
“你不想做队长?”
“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我刚过14周岁生日,队里最大的跟我差4岁,要是不服的话我还得想办法让服。”许鹤看向还在念名单的徐天阳,“现在只能祈祷徐老师选过来的人都不是事多的了。”
“队里应该已经没有不服你的了。”傅应飞伸手拍了拍许鹤的腿,“你这一暑假露的还不够多?”
强旋转发球,更精准的传球,宛如喂饭一样的战术安排。
后期,许鹤简直成了队内友谊赛时的香饽饽,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二传是许鹤,那么这一局多半是稳了。
“……自由人,陈明昊,12号。”徐天阳道。
陈明昊上场那队服,转身看到弟弟有点红的眼睛,但没有队伍会选择带两个二传或者两个自由人,这两个都是需要一个人扛起所有压力的位置,也是在选人时最残酷的位置。
“陈明乐。”徐天阳顿了顿,看到了所有人惊愕的视线。
难道徐教练今年想带来个自由人?
“陈明乐,副攻,13号,来拿你的球衣。”
陈明乐站起身,恍惚着拿回自己的球衣,他不明白徐老师这么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让他打自由人了?
许鹤几乎立刻想通了徐天阳的用意。
陈明乐在自由人方面的天赋差一点,但他长得比哥哥高,并且正在急速窜个子,身高直逼一米八,而且省队里经常会因为某个位置却人,导致某些球员在和其他队伍进行联系赛的时候临时打一打副攻。
陈明乐这个暑假就临时打过好几局,他的起跳姿势和扣球姿势都非常漂亮。
更重要的是……陈明乐在扣球时,明显比接球时更开心。
这种开心不是获胜和得分之后的开心,而是只要能跳起来打到了球就会笑出来的那种开心。
他确实更适合副攻,而不是自由人。
徐天阳又报了几个人,将写有队员名单的A4纸对折,“全运会,参加过国家队的人一定会在赛场上遇到你们以前的队友,作为最了解他们的人,我不希望你们在比赛的时候手下留情!既然了解,就给我抓住弱点猛攻!明白吗?”
“明白!”
徐教练满意点头,“很有气势,今年全运会的举办地点在北方,L省S市,那边夏天不热,大家多带外套,28-29号,放假两天,各位准备一下行李,修整修整,29号晚上在蓝京机场集合,解散。”
第48章 别别扭扭
聚集在徐教练面前的队员们提着各自的队服走到场边。
陈明乐神情恍惚地抱着包和队服缩在墙角,人都快走光了都没动弹。
“他怎么了?”傅应飞提着洗干净的水壶走到许鹤身边。
“可能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被选成副攻。”许鹤看了眼柜子,确定没有落下东西才伸手关上柜门。
傅应飞不太理解,“不高兴?为什么?做自由人上不了赛场,做副攻却可以,为什么要不高兴?”
许鹤按着额头叹气。傅应飞的脑回路好像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他可能觉得能上场打球就好了,对位置不执着,觉得只要能打就好,平常人的那套放在他身上根本行不通。
“陈明乐以前练的都是自由人,现在突然换掉了,肯定会有点迷茫。打个比方,你一直打排球,以为此生都会和排球纠缠不清,但你的教练突然让你去踢足球了。”
傅应飞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手指不断用力,手中的运动水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啦声。。
许鹤:……
只是打个比方,倒也不需要这么真情实感。
“也不用太担心,陈明昊比较有主见,他会去开导弟弟的。”
“嗯。”傅应飞勉强应了声。
两人一起往外走,到门口时,缩在门边角落里的陈明乐飞快地冲过来,在许鹤震惊的目光中一个鱼跃,行云流水地抱住了他的腿,哀嚎,“队长!许队!”
陈明乐边嚎边哭,他顾不上擦,抽噎着继续:“徐教练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觉得我不适合打排球又不好直接说,所以想用这种方法让我知难而退哇呜呜呜呜。”
许鹤抽了一下腿,没抽出来。
陈明昊:……丢人啊!
他赶忙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脑袋,“你快起来,别给人添麻烦。”
“我不!”陈明乐嘹亮拒绝。
陈明昊深吸一口气,“徐教练可能只是觉得你打副攻更合适,再说了,没有队伍会同时带两个自由人,你不要多想。徐教练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觉得你更适合打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