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挑眉一边嘚瑟地问：“怎么样，爸爸厉不厉害？”
　　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抽。
　　欧阳莫摇头苦笑，接过他轮椅往小房间里推。
　　他有没有接受玲珑相思灯，结果其实差不多，从陈于鉴想到小黑猫的用法时，魔界阵营就差不多稳输了。
　　欧阳莫和陈于鉴约了新同事三点半面试，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
　　这也是两人一上来就见真章速战速决的主要原因。
　　喝着咖啡等人的时候，欧阳莫突然问：“那时候，如果出现在塔顶的不是我，你还会点相思灯么？”
　　“咳咳咳……”
　　陈于鉴被咖啡呛得直咳嗽。
　　欧阳莫坐过来帮他顺气，眼眸幽深，嘴唇也微微抿着。
　　陈于鉴都不敢看他脸。
　　当然会啊！
　　应该……会吧……？
　　那种时候，谁还管得了对面是谁？！
　　他为自己找到了借口，理直气壮地挺起腰板，“这可是阵营战，我们劣势那么大，当然要不择手段的！”
　　欧阳莫气的要死，抽走了他手里的咖啡杯，把人按在沙发上一顿亲。
　　“唔唔别咬……待会有面试！”
　　“呵呵。”
　　你说不咬就不咬，我欧阳·霸总·莫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小混球，让你什么人都放灯！
　　二十分钟后，陈于鉴捂着嘴坐在沙发上，离欧阳莫一米远。
　　可恶啊，他下唇全肿了。
　　真是，早知道就随便扯个谎哄哄欧阳莫了，小师叔那么聪明，给他看出来怎么办？
　　三点半，发奔奔敲了敲门，带进来两个青年。
　　其中一个，穿着白色T恤，看着二十出头，斯文白净，应该就是小师叔章离。
　　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约莫二十六七岁，暗色西装笔挺，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气质沉稳而淡定。陈于鉴猜测着，这位肯定是梦断关山。
　　小师叔在对面坐下，递上两人简历，微微一笑。
　　“偶像，我应该叫你月光宝鉴还是落弦逐风呀？”
　　陈于鉴：？？？！！！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像没穿帮吧！”
　　小师叔笑吟吟地晃了晃手上的手机：“今天赶车没玩成游戏，但论坛里关于你的帖子不少。帮主可不是随便接灯的人，除非你本来就是他情缘。”
　　又将目光转向欧阳莫。试探着喊了一声：“帮主？”
　　欧阳莫像是早知道他会猜到，淡淡点了点头。
　　陈于鉴：“……欧阳莫又是怎么掉马的？”
　　小师叔没说，眼神在他嘴唇上飘来飘去。
　　陈于鉴立刻懂了。
　　他咳了一声，“那个，现在是面试时间，我们先不叙旧了。”
　　陈于鉴摆出面试官的派头，问小师叔，“你几周前就应该来报道的，怎么拖到现在？”
　　小师叔也正襟危坐，表情认真，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异地恋太难受了，我花了几周时间撺掇我老攻辞职。”
　　陈于鉴：……
　　这话应该怎么接？
　　他干脆不管小师叔了，默默将头扭向旁边的沉稳青年，“是关山吧？”
　　梦断关山点头，“孟关山，之前在国税局工作。”
　　陈于鉴一边点头一边翻简历。
　　好家伙，真的是官啊，还是干部！
　　他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同意我们的邀请，来天灵工作？”
　　梦断关山语气沉稳：“我是妻管严。”
　　陈于鉴：……
　　他抚了抚额角，看一眼旁边的欧阳莫，用眼神示意他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欧阳莫轻轻摇头。
　　陈于鉴宣布：“好吧，你们面试通过了，什么时候来上班？”
　　小师叔和梦断关山都愣了愣。
　　来之前负责沟通的秘书跟他们说过，虽然是邀请面试，却并不是板上钉钉能入职，也准备了不少应对面试的功课。
　　他们虽然打了很久天元，但都没有游戏行业的经验，大佬这么草率的？
　　又看一眼淡定的欧阳莫，心里怀疑是不是开了后门。
　　陈于鉴好不容易将了小师叔一军，扬着嘴角眯着眼，愉悦道：“天灵可不是关系户能进来的地方，之前我们已经评定过了，你们俩的确很合适，今天就是走个过场。”
　　又聊了聊薪资待遇和职位。
　　天灵很快就要开始扩张市场，原有的运营组难以满足需求，公司新添了渠道组，负责媒体接洽和平台沟通，原来的运营组组长张涵平调过去，而运营推广组则由小师叔负责。
　　至于公会小组，再没有比梦断关山合适的负责人选了。
　　“对了。”两人去办入职手续前，陈于鉴喊了一嗓子，“这里禁止办公室恋爱，你们低调点。”
　　梦断关山和小师叔的目光齐刷刷瞥到他嘴巴上。眼神好像在说：哦是吗？
　　陈于鉴脸一黑：“蚊子咬的！”
　　说着捅了捅欧阳莫胳膊，让他帮自己作证明。
　　欧阳·蚊子王·莫眼都不眨地点点头，“我男朋友说的都对。”
　　“噗……”
　　小师叔看着陈于鉴彻底青黑的脸色，笑得东倒西歪，撞的玻璃门啪啪响。
　　……
　　阵营战的热度远远比陈于鉴预料的要大，甚至上了一轮微博热搜。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其他服的战斗也陆续有了结果。
　　三服几个大帮会都加入了魔界阵营，就连老张亲自上阵也没能扭转天界阵营的败局，让他们成功夺了旗。剩下几个服则无一守旗成功，打得不可开交，一直打到阵营战积分结算。
　　论坛上那个征集阵营战建议的帖子短短一下午盖了上百页，大有与《万人血书求改橙石掉落率》一争第一高楼的趋势。
　　陈于鉴点进去翻了翻。
　　前面几页都是优先结束阵营战的一服玩家发言，话题从“5级小黑猫 VS 90级魔帝哪位更BUG”讨论到“神君经过阵营战地图的可能性”，大多数一服魔界玩家都在呼吁调整NPC助战机制。
　　越往后面看，输掉阵营战的玩家发言越多，大部分都是抱怨，也有小部分在理性探讨维系本服阵营平衡的办法。
　　其中有一条建议是这样说的：当某一方过于强势时，系统可关闭加入该阵营选项，强制玩家和帮会加入弱势阵营。
　　这层的楼中楼有两百多条，有人觉得此计甚妙，有人觉得你特么瞎扯淡，两方吵得不可开交。
　　陈于鉴倒认为这思路不错，截图发到了群里，又去看其他帖子。
　　有个新帖被顶到了最上面，还多了个热门标签。
　　《月光宝鉴与漠然随风双双出轨搞基？》
　　看了两个小时数据和建议贴的陈于鉴精神一振，赶紧点进去看。
　　楼主应该是一服的，详细描述了下午一服阵营战的过程，重点突出战斗即将结束时天界指挥给魔界指挥点了玲珑相思灯，并且魔界指挥因接灯而输了阵营战。
　　二楼则是两人都有情缘的事实陈述，抛出话题：究竟是天界指挥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还是这两人在借阵营战出轨定情？
　　通篇感叹号。
　　陈于鉴重点看回复。
　　【楼主看我！他们是真爱啊！】
　　【真爱就能出轨？一楼真恶心！】
　　【为什么我觉得是为了胜利啊？月光大佬为了获胜连我们大逐梦都献祭了几百次，点个灯算什么！】
　　【你醒醒！漠老狗可以不接灯的好吗！啧，为了个灯输了阵营战，我看漠老狗以后哪来的脸指挥！】
　　【楼上是黑？就算漠老板不接也会卡那几秒好不好！他肯定是因为顺手随便点了接受！明明是鉴老狗太狡猾！】
　　陈于鉴搓了搓下巴。
　　莫名觉得漠老狗和鉴老狗配一脸是怎么回事？！诶呀真害羞。
　　欧阳莫端着茶坐到他旁边，看一眼屏幕，点点头道：“称呼很般配。”
　　陈于鉴感觉他在说情话，只是这情话说的过于一本正经，他内心甚至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