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权奸复国的可行性报告(167)
耶律洪基这才神色稍霁,只叹道:“兴兵南征乃祖宗所望,朕既为天子便不能辜负了列祖列宗!大宋现下太后垂帘,朝政修明、无隙可乘,只等将来……”
萧峰听耶律洪基这话说地意味深长心下便是一顿。他自知劝不了耶律洪基又苦于公务缠身,只日夜盼望将这南院大王做他一年半载,全了他与耶律洪基的兄弟之义便挂冠求去。
却是耶律洪基遥想了一番将来,便又收束心神说起了现在。“既然大宋的岁币的都到了,咱们大辽治下各部族的朝贡也该缴一缴了。兄弟,此事便由你去办罢!”
奉皇命去各部族收受朝贡那可是一桩肥差,耶律洪基差遣萧峰去做显然是要给他好处收揽其心。只可惜萧峰对这种索贿的官场门道一无所知也绝无兴趣,耶律洪基这般安排于萧峰而言直如做俏媚眼给瞎子看。
好在耶律洪基也知他这位结义兄弟实乃江湖草莽没有见识,见他只老老实实地领命而别无感激之意倒也不以为忤,只笑着道:“那些熟番各个驯服,他们要来奉承兄弟受了便是。却是那些生番不受教化野性难驯,到时他们若是不听话,兄弟便好生教训一番!”眼见萧峰仍旧懵懂,耶律洪基又扭头吩咐耶律莫哥道:“莫哥,你处事老到,可要忠心辅佐楚王!”
“微臣必定竭尽所能!”耶律莫哥忙跪下应声。
萧峰既领了皇命却也不敢耽搁,第二日便点齐兵马率耶律洪基的亲信侍卫室里与南院枢密使耶律莫哥一路北上。大辽立国百余年,辖下部族数十个,每年朝贡这种事却也早已是熟门熟路。以往,但凡大辽天使驾到,各部族族长除了准备好牛羊金银,还需准备好酒肉美女招待天使。若是招待地好,天使盘亘十天半个月也就启程了;若是招待地不好,天使住上一两个月、朝贡的数目翻上一倍也是寻常。
哪知这回来的天使萧峰,身份高贵行事干脆,既不要美人也不要贿赂。当初定好的规矩交多少朝贡便取多少朝贡,别的分文不取。唯有这洗尘与践行的酒宴上,他愿多喝两碗美酒结交各部族的勇士。萧峰如此清廉豪爽,各部族首领各个对他赞不绝口。他虽未曾因此行收到多少好处,却实实在在收揽了不少人心。便是远在上京的耶律洪基见那各部朝贡不打一点折扣地送来,也是喜笑颜开。
萧峰行事雷厉风行,不过大半个月已将至那长白山外的生番部族——完颜部。
那时,完颜部的族长和哩布正携大儿子乌雅束、二儿子阿骨打、通译许卓城招待三位自中原而来的商人。
营帐之中,只见和哩布随手端起酒碗向几位客人笑道:“贵客的武器厉害非常,多谢贵客救小儿性命。”原来今日他的二儿子完颜阿骨打外出行猎竟是遇上了一只黑熊,若非有这这三位商人派随从出手相助,只怕他已葬身熊腹。完颜阿骨打精明干练,极得父亲喜爱,族人对他也甚是爱戴。这三位商人既是完颜阿骨打的救命恩人,完颜部自然要以上宾礼款待他们。
哪知这族长和哩布话音方落,这三名贵客之中的一名容貌瘦削中年汉子便已歉然道:“族长容禀,我家公子爷自幼体弱不擅饮酒,这一碗且容小人代饮了!”说着,他便端起酒碗大口将那烈酒灌了下去。
和哩布见为首的那名年轻公子虽样貌俊美可却面色苍白神气荏弱,亦知他的身体怕是不佳。此时见他身边的随从代他饮酒倒也并不动怒,反而一脸关切地道:“关外苦寒,公子千金之躯,如何来此?”和哩布话音一落,通译许卓城便将这话翻译成汉话说与这三人听。
哪知那名年轻公子闻言竟是微微一笑,即刻起身一礼,以女真话一字一顿地回道:“不敢有瞒族长,晚辈苏明石,来长白山是为了做那人参买卖。”
作者有话要说:
注:耶律重元谋反历史上是在公元1063年,既北宋嘉佑八年。也就是说,无论是原著还是这篇同人,这个事件都应该已经过去很久了,萧峰是绝对不可能参与的。但既然金大神是这么写的,那么同人出于尊重原著的目的,只能延续这个写法。因此而引发的连锁反应,比如萧观音的存在……大家就当大辽历史事件整体往后移了吧!摊手!
慕容:晚辈苏明石,来长白山是为了做那人参买卖。
萧峰:你编!你TM接着编!
第123章 朝贡
人参大补元气,紧要关头还能吊命,自然是宝物。完颜部安居于长白山,这漫山遍野的人参是要多少有多少。正所谓靠山吃山,按理完颜部早该发达。只是鉴于宋时糟糕的交通水平,这挖出的人参不等运出长白山就已枯成了树根,而树根当然是一文不值的。
是以,和哩布一听到他面前这位病弱公子所言便直言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人参一旦出土药效便衰,要运入中原只怕不易。”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公子可想收些鹿茸、毛皮?”完颜部向来穷苦,难得有个中原商人肯来收购货物,和哩布当然也想促成这桩生意。
对面的苏明石腼腆一笑,幽声道:“族长有所不知,鹿茸、毛皮虽也是贵货,然则晚辈本钱不够,是以……”
这话甫一出口,苏明石身边另一名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男子便忍不住神色怪异地睨了他一眼。而完颜部的族长和哩布却了然地点点头,在他一贯的观念中:中原人向来惜命,若是大豪商想来也不会来此苦寒之地做买卖。唯有那身无长物的破落户,才会有搏命的勇气。因而,他只问道:“公子要收购人参,却不知是什么价?”
“二十年以下的,每支十贯;五十年以下的,每支三十贯;五十年以上的,每支五十贯。若是品相极好,价钱还能再商量。”苏明石不假思索地道,这话又引得那三缕长须的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族长若是不要铜钱,也可用粮食结账。”
和哩布不知人参在中原的市值,还以为这个“每个毛孔里都充满了肮脏和血腥”的苏明石是个童叟无欺的好商人,不由摸着浓须喜道:“这个价钱却也公道,不知公子要收购多少人参?”
苏明石微微欠身,语调低弱地道:“晚辈会在此地逗留十日,族长有多少人参晚辈便收多少人参,只是这人参不能有损伤。”
“这是何故?”和哩布奇道。人参挖出来是给人吃的,不是给人看的。在他看来,这参体无论有没有损伤,都不影响药效。
然而这一回,苏明石却没有再答话,只浅笑着道:“这十日内,还需劳烦族长照料了。”
和哩布见苏明石避而不答便知这应是他生财的秘诀不可外传,当下也就不再纠结此事,只转头向二儿子完颜阿骨打道:“阿骨打,你代为父好生招待苏公子。”
完颜阿骨打应了声“是”,便领着神色愈显虚弱的苏明石和他的两名随从一同退出了父亲的大帐。
只因苏明石一行救了自己的性命,完颜阿骨打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便将自己大帐让了出来给苏明石和他的两名随从暂住。他见这三人方入大帐那颚下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男子便急急取出了一枚通体雪白又散发着异香的药丸服侍苏明石服下,便忍不住道:“苏兄既然身体不佳,何苦来此搏命?”
苏明石一手抚着胸口喘了几下,原本雪白的脸孔渐渐染上几分红晕,便好似那上等的白瓷熏上了一点如雾气般的粉彩,使原本冰冷的质感又隐隐沾上了一点温润。听得完颜阿骨打有此一问,苏明石不由苦笑着道:“不瞒完颜兄,我苏家遭逢大难,全家死绝,只余我一人。我若立不起来,日后便没有苏家了,怎能不搏命?”
完颜阿骨打生于山林长于山林,过的是与险恶的大自然搏斗猎杀的血腥生活,向来只佩服那些有武勇的好汉。然而不知为何,他见了这含蓄沉静的苏明石,便好似见到宋人口中的“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温柔与沧桑、隐忍与光华,瞬间便将那凛冽的长白山变成了十丈软红的汴京城。完颜阿骨打心中一动,忙问道:“苏兄这是何意?”
只见那苏明石忽而轻笑一声,缓缓吐出六个字来。“契丹人、打谷草!”那话音幽冷寒彻,犹如鬼魅一般,直教完颜阿骨打浑身激灵灵地一颤。
那完颜阿骨打方一离开,苏明石身边那位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男子即刻便沉下脸来。“慕容大人,你的身体若在此处住上十日命都要去半条,还请三思!”原来这一行三人正是慕容复、包不同与薛慕华。
这位江湖神医“阎王敌”薛慕华于今年三月被包不同自甘州请来给慕容复治病,一诊脉便发觉他不但得了极为严重的心疾更中了星宿海的奇毒“逍遥香”。此毒乃以西域的十种毒虫十种毒草试炼而成,中毒者一旦受伤便会血流不止,便是不受伤此毒亦会随中毒之人的内力增进毁坏身体机能,并令中毒之人极易大喜大怒,直至气血耗尽而暴亡。为解此毒,薛慕华翻遍了慕容复自虚竹那要来的医经毒经,也只寻到了一个办法——此毒既随内功而起,则以化功散化去慕容复的一身内力,毒性便不药而解。然而这个办法送到慕容复的案前,慕容复却是不置可否。薛慕华本人还被慕容复给扣了下来,充当他的保健医生。他与慕容复相处数月,不知为何总对这位向来言笑晏晏客气有礼的慕容大人十分惧怕,轻易不敢拂他心意。只是这关外苦寒又缺医少药,而罹患心疾之人一年之中最为难熬的便是冬季,薛慕华实在忧心慕容复这一玩命就真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