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短信告白引发的灾难(18)
也不是北川原真的要执着友情到天荒地老,他是真的不明白。就跟别人问他为什么认定这是友情而不是爱情一样,北川原其实持有和他们相似的疑惑。
好不容易等北川原絮絮叨叨完,奴良陆生终于找到时间开口。
“虽然我早就知道你的脑回路不是正常人,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不正常。”他的声调略带感慨。
很难描述奴良陆生在那一刻的表情,大概形容一下的话,基本就类似于“虽然我知道你蠢,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可以这么蠢”。
北川原一直是个感情白痴。这一点跟他处得久的人都知道,但奴良陆生现在发现,北川原白痴起来的方式跟正常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正常的感情白痴,用机器来比喻的话,就是接收系统出了问题,明示暗示通通都接收不到,当然也就没有反馈的过程。
换到北川原这里,接收系统倒是良好运行,他能察觉别人对他的感情,只是分门别类的系统上的故障不是一般的大。一颗网球飞过来,接是接到了,但他却把它当成篮球,扔进了篮球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真是渣到彻底。”奴良陆生慢吞吞的戴上眼镜。
“诶?!”北川原一下子跳了起来,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渣男。
因为没有真正爱上过别人,所以连其存在也一并否定了。
包括北川原所说的他那两次失败的暗恋也是一样,其实是很肤浅的东西。暗恋伏见是因为对异能的误会,喜欢上那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估计大半的原因也只是黑长直是他的理想型。看他后来放弃得那么快就可见一斑,北川原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喜欢上过一个人。
因为不曾经历过,所以也没法感同身受。
北川原也许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要是谈恋爱,说不定是一个最不适合的对象。
奴良陆生并不是第一次认识到这一点。
“以我看来,你要是想明白这些,还得亲身实践。”他漫不经心的建议,“然后你就会明白你现在做的事情有多么渣了。”
“那照你的说法,”北川原抽了抽嘴角,感觉嘴角边的弧度僵硬无比,“我其实应该先找个人恋爱积攒经验值是吗?”
“可是你又说我都已经这么渣了,总不好出去祸害别人吧,”北川原摇了摇头,“所以说啊,我还是——”
“我怎么样,”奴良陆生突然开口,透过镜片可以看见他平静又显得有些认真的目光,“我来当你的练级对象。”
在往常的时候,这对于北川原来说其实是一句弯弯道道很多的话,就含蓄级别来说,他本来应该完全听不懂。
也许是什么东西都该有点进步,破天荒的,他听懂了其中的隐含意义。
但奴良陆生没有把它继续下去。
“我开玩笑的,”他别过头,不再去看北川原,“别当真啊。”
他若无其事的退了回去,先是探出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极其自然的露出一个和往常无异的笑容,“雨停了,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无聊的过渡章,大概交代一下主角是怎么个渣法
关于昨天的投票,是我的锅,我没说清楚,不是两个里面挑一个写,投票投的是先写还是后写,不管怎样两个都是要写的。
然后截止我发这章为止,排除那些让我抛硬币,以及三个我实在是刷不出来的评论,选1的比选2的多10个,那些想看2的,非常抱歉,只能等我先写完回忆杀了。从明天起我就日三千(之前一直都没日三千你还好意思说)争取快点写完回忆杀!
谢谢大家支持!!!
第26章 黑历史之一
仁王雅治对北川原的第一印象是挺深刻的。哪怕他们两个的座位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左上角,一个右下角。
按正常的发展方式,他们应该是同班相处了快一个月,班里的人都能混个脸熟的时候才开始进行熟悉的陌生人之间的惯常对话。
但是北川原向来都不怎么按套路走。
第一天照例是开学考试,在家长什么新学期新气象的说法轰炸下早早就出了门,仁王雅治一度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到达考场的人。
虽然最后结果也没有差多少,他是第二个。第一名正趴在他的桌子上睡觉。
少年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过长的显然没有被好好打理的刘海盖住眼睛,表情平和,可以看得出睡眠质量良好。手臂旁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
微风吹拂过他的脸庞,场景一时显得十分温馨……
个鬼。
当时仁王雅治有两个猜想,要么这是一个废寝忘食的学习傻子,要么这就是一个纯粹的傻子。
反正都是傻子。
仁王雅治手指曲起,轻轻敲了敲桌子,语气温和尽显同学之间的友善,“同学,醒醒,这是我的位置。”
然后北川原就像是被人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拍的课桌震天响,那杯可怜的豆浆隐隐有往边上滑落的趋势。
“什么?考完了?!”然后在仁王雅治匪夷所思的目光下,北川原疯狂的抓乱自己本来就已经像鸡窝的头发,“啊啊……完蛋了,我数学大题只写了第一小题!立体几何也没写完……完了完了……”
仁王雅治听着那一连串从对方嘴里说出来的数学公式,一时陷入了究竟要不要把眼前这个智障叫醒的纠结心情。
何止是活在梦里,简直就是活在梦里。
于是他好心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接着迎来了对方那看监考老师一般的惊恐目光。
“……我不是老师。”仁王雅治自认自己不是真田弦一郎那种类型的脸。
出乎意料,对方还回的挺快,“啊,我知道,老师一般不染发。”
“……那你怕什么?”
现在对方显然是已经醒来了,他口齿清晰,“哦,你长得挺像我刚才梦里的一个人的,也是白发。”
仁王雅治听到这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北川原摆出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老是追着我逼我去考试,长得特别吓人。”
末了他看他一眼像是意识到自己这样说其实不大好,又没什么用的添了一句,“当然,你比他好看多了。”
……请不要拿我和你多姿多彩的梦境里的家伙比。就算被夸奖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的。
“……那你现在可以从我的位置上离开了吗?”
“这不是一号位吗?!”
“……这是35号,”仁王雅治无奈的用手指了指贴在课桌左上角的标签,“话说这里不是写着吗?”
北川原看着那张大大的号码纸陷入了沉默,好半天,他才像是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来的时候,老师还没来呢,别说贴纸了,连门都没开。我当时还好奇课桌怎么摆反了呢。”
“原来如此……”仁王雅治配合的点点头……
“那你是怎么进教室的?!”
北川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半开的窗户,“窗门没锁,你懂的。”
“不是我说同学,”仁王雅治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在用来对付痛苦的数学试卷之前,就会首先贡献给眼前这个神奇的生物,“你一大清早跑学校来睡觉图什么?”
要是作弊的话,你这种简直分分钟进办公室谈话,话说那个来贴纸的老师看见你睡在这里没把你赶走,也是真好心。
“这个说来话长——”
“请务必长话短说!”
“我初中因为迷路所以错过了开学考试。”
仁王雅治忽然惊讶的发现,比起大清早翻窗户进教室,补觉找错位置,在梦中考完了考试这种事情相比起来,因为迷路错过考试这种事居然显得如此正常。
***
“你不是本地人?”
“我住我亲戚家,其实本来我亲戚的邻居家里有个跟我同龄的,说是可以顺便带我一程。”
“那你最后怎么还是翻窗户了?”
“这个嘛,”北川原用手指挠了挠脸,“其实在我出门之前,我们都是说好的,就是好像互相的理解出了点偏差。”
南野秀一其实是很细心的,前天晚上特意打了电话给北川原确认明天要带的东西,还特别体贴的说道,“我一般起的有点早,如果你起不来的话,明天我可以晚一点。”
“不用不用,”北川原也不好意思,“我会设闹钟的,你按正常的时间起就好了。”
然后第二天北川原就起了个大早,而不是有点早。当时天还蒙蒙亮,为了不吵醒家里的叔叔阿姨,他特地放轻了脚步跟做贼一样走出家门。关门的时候,他先是左顾右盼了一番,弯着腰背着包,好在那个时候是真的早,没人看见他,不然简直分分钟进局子思想教育。
最开始北川原还是想着等南野秀一起来的。毕竟他对自己的迷路能力还是颇有信心,在陌生的地方,哪怕他离目的地只有一千米,北川原都觉得自己迷路个四五个小时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光站着显然不是个事儿,北川原开始每隔一会儿就往前挪动几步,权当活动筋骨,省得站麻了脚。等挪到要转弯的地方又马上回头,他不大敢转弯,毕竟一转弯就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
每次北川原往回走到南野秀一家楼下的时候都有一种迷之安心,从下往上看见南野秀一的房间窗户的时候,这种安心感尤其强烈。
总结一下,就是那种终于不用七拐八弯说不定还要迷路找学校的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但其实他这种目光挺容易让人误会的。北川原这样来回几次,街上已经有了一个晨跑的人,他每次路过这里都忍不住感叹一番现在年轻人真是痴情。
后来再痴情的人也耐不住真的脚麻,北川原决定自己找路。
一千米而已,北川原拿着地图自信心爆棚。当然后面他几乎快绕了三圈才走到学校,最后累成狗趴在别人的课桌上睡着这些事都暂且不提。
不过北川原也没忘记给南野秀一报个信,但由于他自己起的时间实在比较微妙,他先是抱着电话在那里犹犹豫豫,打早了怕对方没醒,打晚了又怕对方已经在那里等了半天。
“不过事实证明我掐的点还是很准的。”北川原脸上颇有几分自豪。
“怎么说?”
“我打过去的时候,刚好听见他那边传来闹钟的声音。”
仁王雅治犹豫了片刻,终于问了出来,“你到底起得有多早?”
北川原试图顾左右而言他,“……说起来这个教室怎么就来了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