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传GL+番外(16)
“你…感觉还好么，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白素贞问她。
许文仙自责道：“昨日之举是我太鲁莽了，连累姐姐担心我一宿，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了。”说着轻轻握住白素贞的手，又道：“我没事，你看我精神多好。”
脸颊红润，眼眸清澈明亮，白素贞心跳突的漏了一拍，这人确实如她所说，精神好的很，只不过这样看着自己，倒是让自己很无所适从，不知怎么的都不敢和她对视。总感觉今天的她与以往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她也说不上来，似乎现在的她不管言语还是一举一动或是眼神都充满着一丝暧昧，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还是怎么了，白素贞已经完全方寸大乱。
她低下头，瞧见了许文仙手里的酒壶，“怎么，你还带了酒，你买的吗？”
许文仙笑道：“是街上一大哥送的，苏州人真热情。”说着一脸笑意。
白素贞也是微微一笑：“还不是咱家文仙心好，才被广大相亲父老喜爱啊，你以后一定要继续保持这份仁心，不可忘了初衷。”
前半句听来还好，特别是咱家二字，让许文仙心一喜，咱家咱家，白姐姐和自己是一家人，两个人组成一个家，真好。可是后半句就听着很奇怪了，莫名让人觉得心痛，似乎听起来像以后白姐姐就不在了一样，“我会一直保持这份赤子之心的，白姐姐可要在我身边一直监督我，看着我，我们一起把保安堂好好的开下去，为苏州百姓谋福利，姐姐可愿意？”
白素贞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拿过她手里的酒壶，放到桌上，道：“快吃吧，这些菜都要凉了。”
这明显的闪躲，一时让许文仙没了什么食欲，只是希望她能和自己在一起，难道就这么难吗，看来白姐姐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了吗？难不成白姐姐已经想要嫁人了吗？这怎么可以！
白素贞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许文仙碗中，“快吃吧，你昨日没吃晚饭，今早又没吃早饭，想来已经饿极了。”许文仙看着碗中的饭菜，终究还是拾起了筷子吃了一口，不知怎的，眼眶红了，哽咽道：“能和白姐姐一起过端午节，我心里真的好欢喜，白姐姐，你做的菜真好吃…”如果能吃一辈子就好了，一辈子就好了，可惜这句话她不敢说。
白素贞见她情绪失常，“文…文仙。”她心里也知道，这也许是两人最后过的一个节日了，很快地，她就要离去，从此，两人再无瓜葛。一念至此，白素贞也红了眼眶。
许文仙急忙扒了几口饭，笑道：“好好一个节日，被我给搞的，嗯…白姐姐快吃。”说着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白素贞碗中。白素贞道：“你慢些，别呛着了。”
许文仙笑道：“没事没事。”可是眼泪却流了出来。
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放下了碗筷，一个人用手指擦着眼泪，一边笑道：“这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泪为啥止不住。”
白素贞心疼起来，不知说什么好。
良久，许文仙情绪平复过来，扒开酒塞，给白素贞和自己各自到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白姐姐，我敬你一杯，昨日是我鲁莽不懂事，尽管你不责怪我，但我做错了就是错了，下次绝对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保证。”
她先干为尽，白素贞摇摇头，也拿起酒杯，“没事的，没事的，你也不要自责，也是我自己有错在先，不能全怪你，不过女孩子家那么晚了，说什么也不应该那样就冲出去酗酒，你这杯酒我接。”说完一口喝了杯中酒。
许文仙又给满上，白素贞不解、这、难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又见她端起酒杯道：“这近一年来，白姐姐对我的照顾与帮助，让我在这苏州城体验到了家一般的温暖，许文仙这辈子何德何能，能得白姐姐如此眷顾，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第二杯，我敬白姐姐，感谢你的恩情。”
白素贞微微一笑，摇摇头，也端起酒杯，“文仙心好，人又善良又努力，我真的很喜欢你，能遇到文仙你这样的女孩，反倒是我白素贞的福分。”
许文仙第一次听到白素贞这么夸她，心怦怦直跳，也不知说什么，只好直接喝酒，白素贞也感觉刚才二人的对话让气氛有点暧昧，也就学着她一起喝了酒，没再多说什么。第二杯酒下肚，白素贞感觉小腹如火烧，心里涌现出一丝怪异，但是酒杯里的残酒透明的很，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气味或味道，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她也就没多去细想。
许文仙沉默了一会，又给彼此倒了第三杯酒，白素贞看着面前的酒杯慢慢变满，不知怎么，心跳加速起来，总感觉这即将要喝的一杯非同寻常。
许文仙端起酒杯，神色极是认真，但是却闪现着犹豫，又似乎鼓着很大的勇气，道：“这一杯希望白姐姐能原谅我，我…我瞒了白姐姐一件事，这也是我藏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希望白姐姐能够原谅我的隐瞒，即使我欺骗了你，也希望你不要怨我，可好？”
白素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既然是秘密，又谈什么原不原谅。这杯酒，我喝就是，至于你讲不讲，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许文仙慢慢喝完杯中酒，轻轻放下酒杯，长叹一口气，似乎接下来的话是要对自己的生命做最后的陈述。
“白姐姐，我许文仙喜爱的…是…是女子，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白素贞没想到她说出这么一句，心一下子乱了：恩人喜欢女子，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她只爱女子吗，像凡人夫妻情爱的那种喜欢吗？那…难道，原来如此，原来文仙昨日很生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她不喜欢吴公子吗，原来她不喜欢吴公子啊，我一直以为，该死，我为什么心里有一点暗喜，白素贞啊白素贞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许文仙一直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自己心里莫名一疼，正要安慰她，却听她道：“白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像个妖怪一样。”
妖怪？为什么？白素贞恍然大悟，原来恩人心里一直藏着这样的隐结，白素贞起身走到许文仙面前蹲下，捧住她的脸，轻轻道：“怎么会，文仙是我见过最最可爱的人…情爱的话，这个你如果喜欢女子那就喜欢女子啊，又有什么打紧的，我帮你找一个。”白素贞说的一本正经，似乎这个对于她来说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世间万物皆有情，女子喜欢女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文仙或许还不知道这个世道真的存在妖精吧，白素贞是在妖精堆里长大，可没有凡人世界那么多的规则束缚，对于这个话题倒是没什么思想负担。
许文仙被白素贞的一句话给惊呆了，白姐姐竟然是这样的态度，难道她都不觉得怪异吗，即使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姐姐也是缓了好几天才接受这个事实，白姐姐真的是个奇人，她带着鼻音道：“白姐姐，你…你难道不觉得怪异吗？”
“怪异？怎么会？”白素贞真的没觉得这有什么好怪异的，情这个东西虽然她也不是太了解，但是女孩子喜欢女孩子，不是很正常吗，反正都是凡人，但是似乎在凡人的世界里，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比较合理，白素贞也不懂这是谁定的，也许这样更适合凡人延续下去，但是这似乎与喜欢谁没太大的必然性，只是凡人被自己所定的规则束缚的太紧了，形成了一套自己所谓的对错。
作者有话要说：
写许文仙哭，我自己差点也哭了
第39章 现形
“白姐姐你…女子在一起，你…？”许文仙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白姐姐真的不是一般人，难道是自己看得太重了吗，或许这真的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完全不符合伦理道德啊，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也在质疑这些所谓的对错呢？不过如果白姐姐不介意这个，那真的是太好了，或许，我和她就更有可能。想通这个，她心里明朗起来。
白素贞见她欲言又止，“女子在一起就在一起啊，你是没见过…”她突然止住了。
“没见过什么？”许文仙好奇的问，难道白姐姐见过比女子相爱更奇怪的事。
白素贞尴尬的笑笑，总不能告诉她，这个世道多少人妖之间发生着恋情，就拿凤凰山的那只铁树妖来说，也是很普通的事，可是这个又如何对恩人说呢，总不能告诉她实情吧，“总之，至少你们是一样的，反正，这没什么的，你也不要有太大思想包袱，你既然喜欢女子，就找一个女子在一起呗，有个伴相互扶持就行了，我…我陪你找就是。”说到后面一句，白素贞皱起好看的眉眼，真要给她找一个女子吗，想到有另一个女子和恩人在一起，白素贞心里又开始闷闷的。
许文仙被白素贞这一段话给惊呆了，但她心里也止不住的狂喜，没想到白姐姐有如此见地，我许文仙何德何能竟遇见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白姐姐，我…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你…”白素贞的那些话让她十几年的负罪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一般。这件事，纵使平时再怎么辩解，但是终究是和她心里的伦理道德相违背的，她也从来都没和任何人正面探讨过这个问题，即使是自己的姐姐也不愿和她深究这个话题，如今白姐姐一席话，让她瞬间醍醐灌顶，心里第一次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
她揽住白素贞，两只眼睛闪亮亮的，“白姐姐，我…我喜欢着一个女子，我不知她如何想，是否愿意和我在一起，不过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白姐姐，我…”
白素贞按住她的嘴，心里乱了节拍，她不想听到接下来的话，她害怕，对，就是害怕，小时候，她最害怕出去游玩，被捕蛇人给抓走，后来她害怕成不了仙，千千万万年只能做条蛇，如今、此刻，她竟然害怕的是面前这人的一句话，她不要听，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那句话似乎能让她万劫不覆，“你…你不要说话。”
许文仙见她有意逃避，心里就知道了，白姐姐是清楚的，是明白自己心意的，原来她知道，轻轻拿掉白素贞的手，“白姐姐，你…你知道的对不对，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那…”
白素贞捂住自己的耳朵，“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小腹那股火更是明显起来，似乎在往全身乱窜，她全身开始发热，心情一激动，那股火更加蔓延迅速，她开始察觉出异样，不对，这种感觉，怎么像是雄黄，怎么可能？她拿起那个酒壶，没发现什么异样，难道是障眼法，忙伸出两只手指点了一下酒壶，酒壶的法术被破，一股浓烈的雄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的酒也变得浑浊，“砰”白素贞扔了那壶酒，手捂住胸口，全身像要爆炸一样。
许文仙忙抱住她，触手滚烫，“白姐姐，你怎么了，你好烫，怎么回事？”刚才见白素贞对那壶酒一脸恨意，应该是那酒让她不舒服，“是不是醉了，我不应该让你喝酒的，我去配点解酒茶，你等我！”
哪里还来得及，‘啊’一声嘶叫，一条巨蟒横空出世，满桌的酒菜打翻在地，那白蛇巨蟒还在拼命挣扎着，似乎很是难受。
许文仙吓的张开嘴，直接倒地。
日落了，白素贞恢复原形，一脸疲惫，环顾四周，屋内一片狼藉，心里一瞬间漏了拍。
许文仙倒在门口边，白素贞爬过来抱起她，“文仙，文仙，文仙，你怎么了？”紧紧的抱着她，眼泪止不住的落。许文仙窝在她怀里了无生气，片刻，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捧住许文仙的头，凑上她的嘴，给她输入精气，半个时辰过去，怀里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只是面色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了，反倒是白素贞面容几乎不见血色，“文仙，怎么办，你不要死，你不能死，你不能…”
必须马上去天上一趟，她要去求取仙丹，她抱起文仙，直飞二楼，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亲了亲她的嘴唇，“你等我，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就不能死，既然喜欢我，你就不能先离开我，你醒了，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你想说什么都好，我都听你说，…你等我…”
白素贞擦了擦眼泪，最后望了许文仙一眼，一个旋转身，往天上飞去。
自己本就是只妖，如何求取仙丹，那只能偷了，白素贞来到太上老君的宫殿，见仙丹旁边没有童子守候，心里舒了口气，悄悄往丹炉靠近，正要打开丹炉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