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把酒问仙(80)
玉天宝气得浑身发抖。
东向燕尤嫌不足的把一桌银票往他那里推过去,在他耳旁道:“二十万两,罗刹牌被我买下了,二十万两,你以后用这钱是赌也好,是花也好,随你意思,但是你以后会度过怎样的人生,却绝不是由这二十万两主宰的。”
玉天宝怔然一瞬,慌忙转身对已经走到门口的人道:“你为何和我说这些话!”
好似听出他语气之中的复杂,东向燕笑道:“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哥。”
“什么!”玉天宝满脸不敢置信,然而直奔出去后却根本找不见那人,“你是谁?”关于这份疑惑,让他在回头去取那二十万两时变得无比复杂。
赌坊的人旁观到现在才敢小心翼翼的道:“玉公子,还赌吗?”
本来想说要赌的玉天宝忽然想到东向燕说过的话,犹豫一下,气恼的一拍桌案。
“不赌了!”
至于东向燕,门口的酒壶似是被一阵风卷走了,悄无声息的消失很是引来一阵揣测,然而屋顶之上,酒壶落到手里头,某人喝着小酒,随手把玩着这块价值二十万两的罗刹牌。
东向燕掂量一阵后,慢吞吞道:“赔了。”
呔!就算是古玉也没二十万两这么贵的,啧啧,下次不能这么败家了。
日升月落,天际一片银河长铺,远到山海一层,无边无垠。
躺在赌坊的屋顶,东向燕看起来都快睡着了,却被附近的一阵细微声响吵醒。
听从那个神秘人的话没有继续赌下去,玉天宝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失气概,遂找了妓院里最红的清倌陪自己一夜。
谁知耳鬓厮磨,不知快活今宵到几何。
黑甜梦境中,一只枯瘦苍老的手将自己抓起来丢到外面。
玉天宝当场就被摔懵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有这个待遇,顾不得确认自己的状况先一步批判起来者。
“你们是谁!不知道我是西方魔教的少主子吗?”
“呸,少主子?”说话的声音明显很老了,但虽然很老却又似乎很精神,正好一缕月光垂下来照亮他的面孔,玉天宝倒抽口凉气,叫出此人的身份,“孤松长老,还有……”因为光亮才发现他背后还有两个人。
枯竹,孤松,寒梅三人向来形影不离,想来孤松既然出现在此地,其他两人也在就丝毫不奇怪了。
“三位长老为何要这样对我?”玉天宝委屈的看向他们。
亲爹一向管钱不管养,平时相处最多的就是这三位保护自己的长老。
可以说,内心还是个宝宝的玉天宝,哪怕平时行事无稽,对他三人却从来有礼,只当自己是晚辈,他们三人是长辈。
然而天真的玉天宝却不知,失了罗刹牌,虽然大部分的眼线都从他身旁撤走了,却唯有一直将罗刹牌视为己有的孤松等人不肯罢休。
孤松冷笑道:“为何?光因你丢了罗刹牌就是一件大事!”
玉天宝闻言嗫嚅道:“爹把那玩意儿给我也没指望我继承魔教,如今卖出去也算顺水推舟呃……”
孤松愤怒的抓紧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起来。
“蠢货!你的一言一行无不在挑衅我之怒火!”
“唔——好痛苦,长老……”玉天宝眼里闪过泪花,嘶哑着嗓子叫道。
枯竹冷漠道:“不杀他不足以泄愤。”
寒梅没有表示,但漠然的模样也不似有将他当做晚辈的样子。
事已至此玉天宝才意识到自己的平庸无能是何等的错误,自小从未被好好教养过养出来的憨蠢既收服不了人心,也叫人看不起,似这些当做长辈对待的人怕不过把自己视为猪狗,一旦价值耗尽就是待宰的命。
“呵——呵嘶——”逐渐发黑的眼前冒出许许多多的小星星,玉天宝终于想通了自己的处境,但也已经陷入窒息的境地。
正待孤松再一次收紧手掌之时,一颗石子从屋顶飞射下来,打上他的手筋,立时叫他松了手。
“哟,大半夜的不睡觉还真精神啊。”
仍然是那道白天里阻止自己继续沉迷豪赌的声音,但又莫名感觉说话的人清醒了不少。
玉天宝全力呼吸的余暇模模糊糊的想道:“好像这一回没有喝着酒,可为什么像是愤怒起来了……”
孤松目光锐利的找到阻止自己杀害玉天宝的人。
皂蓝色布衣,缠绕在手腕上的酒壶,桃花眼惯来妩媚狭长,但落到此人身上莫名有种清俊的滋味。
来者陌生的让孤松一愣,但他迅速呵斥道:“你是何人!”
东向燕笑道:“你觉得我会回答一个上一刻还想杀人的人吗?”酒壶晃了晃。
孤松冷笑:“西方魔教办事,闲人勿扰!”
东向燕嗤笑道:“西方魔教办的就是杀掉少主子的事儿吗?看来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落到地上将玉天宝挡在身后。
孤松:“你!”
“等等——!”枯竹阻止道,神色凝重的冷眼凝视此人,“归根究底此事是魔教内务,阁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不好意思,我就是要管了,你能如何?”东向燕嘴角上扬起嘲讽的角度,好似在笑这三人的自不量力。
玉天宝见状忙拉拉他的衣角,起身之后会发现刚刚差点儿死掉的这家伙也是个面貌姣好的美青年。
“小心,孤松他们在魔教内部也是地位不凡,身手亦在前列!”
“哦,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东向燕看过去,玉天宝一愣,东向燕继续道:“这世间多得是以怨报德之人,有人会对人性失望,有人改为以直报怨,有人事不关己,但这本就是人与人之间缘分的不可捉摸之处。天地不知,人神不识,仅仅是自然罢了。”
“世上大多事都是自然而然成形的,包括你会被背叛这件事。”
玉天宝好似被人在心头重重捶了一下,疼得他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东向燕看他这个样子反倒满意起来,架着他的脖子向前面三人扬扬下颚。
“不过你现在有我罩着,既是自然也管不到你头上,说吧,说出你的愿望,而我会帮你实现。”
对死的恐惧在东向燕寥寥几句话下突破心理界限,放弃忍耐的玉天宝遵从自己的心声,带着满腔仇恨的大声喊道:“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刹那间,桃花面,剑吟血,东向燕遗憾的对孤松他们说道:“你看,这是我弟的要求,当哥哥的总要满足弟弟的小任性,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东向燕大拇指:纯种弟控!
第87章
世上有一种剑法,杀的不是人而是鬼。
世上还有一种剑法, 出剑时, 剑尖上挑染的不是艳丽腥红的血花, 而是凡人对神灵鬼怪的敬畏之心。
这两种剑法统统由一柄桃花剑施展,剑面映血时, 万鬼受他号令。
东向燕:“有仇者报仇,有怨者报怨。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不是个圣人, 仅仅是个富有私心的凡人。”
随着他的声音传荡到空气中, 形成奇妙的如同回声一般的旋律。
孤松, 枯竹,寒梅三人或许在最初还能保持沉着, 但是当异象显现。
“救命啊——!”
最痛苦的那人双手拼命抓挠脖颈, 脸上根根青筋暴起, 一腔热血冲破眼耳口鼻, 仿佛刺水一样喷了出来,尸体轰然倒地。
银钩赌坊后院多出三具无名的尸体, 娇气大少爷玉天宝多了个深不可测的兄长。
玉天宝即使跟随自称自己是他大哥的人来到距离西边很远的地方, 但仍然会从梦中惊醒, 冷汗涔涔不知所以的望向四周。
孤松长老死时眼珠凸起,满脸狰狞的惨相折磨着自己,更甚至“大哥”究竟是用的何种手段御敌他也不知道。
自己一无所知, 玉天宝突然意识到的事实让他哪怕到了这样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村子也没法正常生活,经常会在夜里起身去打一桶冰凉的井水用来擦去脸上的汗水。
“用毒吗?若是无色无味之毒, 又会是哪一种?”
自己亲眼目睹的场景里,他仅仅是掏出了剑,随后三长老就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叫声凄惨的惹人汗毛直竖,根本不愿意去深思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深深吐出口气,玉天宝呆呆的望着井水中那个面目沧桑的自己。
“……洗洗就睡了吧,明天、明天也要好好过日子。”
赌瘾什么的,能戒掉就戒掉,二十万两怎么也足够自己娶个媳妇安个家了。
身居隐贤村里的玉天宝拒绝去思考自己的大哥是人是鬼这个问题,努力把他的存在往活生生的人上面靠拢。
因为不这样做的话,他生怕自己其实已经不在人世,不然他没办法接受至今为止的所见所闻!
所以说,隐贤村还是东向燕果然都能达到粉碎三观的效果。
一直没人知晓东向燕真实实力早已走到千里之堤始于足下,过于翻云拂袖之间,所以唯一见识到的玉天宝就被吓到了。
司空摘星由于习惯了东向燕这货身上秘密多到盖栋小楼,关于个人隐私一类的问题他总会相当识趣的不多做疑问。
故而东向燕把“银钩赌坊”说完之时,偷王之王相当给面子的鼓掌,拍散一地的瓜子皮,似乎对玉天宝的死活半点儿不感兴趣。
东向燕嫌弃道:“自己收拾。”
“小气!”司空摘星翻个白眼,接着提起自己一直挂心的那个问题,“叶城主呢?紫禁之巅后,你就不把人留下了吗?”
东向燕托腮后用一种饕足的语气缓缓道:“他累了,正在屋里歇着呢……唉,还是太勉强他了,我都说了不要那么做了,他非要,剑士都是这么耿直的吗?”
“……………………”
就算你问我……我也没有和男人搞在一起的经验啊!
司空摘星受到了惊吓,认为自己回头一定要找陆小鸡一八,二八,深八!
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司空摘星低咳一声,含混的问道:“你办事那么没节制的吗?居然把城主都累着了。”耳朵高高竖起,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就是在试探!!
咳咳,我才不对两个男人的绯闻感兴趣呢!才不!
小耳朵支棱着高高的,东向燕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全副心神都为床上的叶孤城而动。
“该咋说呢……都进行到那个地步了,也不是说停就能停了,归根究底是他不让啊,好好的突然就压上来,逼得我不得不拔剑……咳咳……没什么。”
拔“剑”!!!!
司空摘星认为自己已经够歪了,但是听完这样一席话,他觉得自己已经直不回来了,遂正色:“伤到腰的人不好动力,不管怎么说也是你把人家累到这种程度的,好好负起责任!”
东向燕摸不着头脑,思忖自己有说起叶孤城腰的事吗?但对于司空摘星的嘱咐还是挺受用的。
“当然了,我这不也是没想到吗?这是意外!是意外啊!”
“我懂,那档子事,是个男人被弄的腰不好都是意外。”司空摘星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膀。
“是、是这样吗?”东向燕隐隐约约感觉他们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但是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这样看来我来的其实不是时候。”司空摘星拿起斗篷起身准备告辞,“好好照顾城主吧,那人想来是吃不消这种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