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理大人太难懂(27)

　　拖上转角后，支理放开了柯布，两人面对面站着。柯布想，支理大概也知道石婵就是个普通的女生，不是熊乐乐，她对自己是无害的，所以从没真的想对她动手。也是，只要有人试图靠近就动手，那柯布得去打多少支理的追求者啊。


第50章 故事的主角篇（2）
　　“我也觉得她是不是对我有点意思。”柯布先开口打破沉默，支理轻皱了下眉，柯布接着说：“但我一点那方面的意思也没有。”支理还是没说话，柯布偷瞅着他的表情：“你生我气了？”
　　“你做错什么了，我要生你气。”
　　“谁叫你不说话又摆出那种表情，你是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支理突然靠得太近，柯布不得不背靠着墙，他俯下头，声音轻到像没有声音：“要不要把你藏起来。”他的右手伸进了柯布的衣服里：“或者在你身上做上我的标记。”柯布的脸在发烫，他阻止支理的手：“你，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支理的那只手抽出来拍拍柯布的脸：“我现在非常不高兴的。”
　　“你刚不是说不生我的气吗？”
　　“这两者有冲突？”
　　“你不生气但也不高兴，那我要怎么理解。”
　　“想怎么理解随便你，太轻易饶过你，还会发生第三次的。”支理背过身上台阶，边走边说：“不给你造成点阴影，你怎么吸取教训。”
　　“你这话太吓人了吧，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支理始终没有回答柯布的问题。
　　张络在下面喊道：“柯布你能不能快点，我们还等着呢，有什么好问的，你就只有等死一条路。”
　　“催什么催。”
　　折腾了二十多分钟，一群人才走出学校，来到站台时，柯布想回寝室了。本来圣杰学院公交车就不多，再遇上周末，公交车上挤了不少学生。在这时，一辆面包车缓缓向他们驶来，公诛突然扑到地上：“好痛。”面包车赶紧停下了，应修杰本来长得就像个不良少年，此刻更是如同痞子般将手搭在司机的窗口：“喂，哥们，你撞到我朋友了，让我们上车，不然…”这，这算是讹人加敲诈吧，苏幼言拉开应修杰，摸出钱，简单又干脆：“把我们载到市区。”司机愣了好几秒最后才点点头。
　　支理坐在了副座，其他人坐后面，张络刚坐上车就说：“讲故事时间到。”
　　“你这未免也太突然了！”
　　“就这样坐着很无聊嘛。”
　　“无聊你跳车。”
　　“这次你又想讲什么，大白天的听鬼故事没气氛。”
　　张络的表情很高深：“这次讲奇妙的故事。”
　　“你到底去哪里搜集这么多奇怪的故事。”
　　“我有我的渠道，别管，支理，你打电话再问问，这次的主角想要一男一女。”
　　于是，再一次在无名人士的推荐下，主角的名字定为单桔和韦也，张络神秘的表情依旧挂在脸上：“再带你们去另一个奇妙的世界，故事的名字叫，透过阴谋咬不动你。”
　　“别烘托气氛了，要讲就快点。”
　　[单桔有一个秘密，她喜欢上了一个比她小五岁的男生，这个秘密是不能说出来的，一旦说出来会对她造成伤害，世俗太强大，太有力量了，容不下她的感情，身为女生的她不能喜欢上男生，因为从小到大，家人以及周围的人都告诉她，女生只能和女生在一起，而男生也只能和男生在一起，于是她把这个秘密连同罪恶感都埋在了一起。
　　单妈将一张照片发到单桔手机上：“你看看这女孩子长得怎么样，你也不小了，差不多该稳定下来组建个家庭了。”
　　“妈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每次你都这么说，你和西优、小佳她们从读书时就在一起，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们其中一个了？”
　　“她们只是朋友。”
　　“我不信，女的和女的怎么能单纯做朋友。”
　　“那我们三个人在乱搞行了吧。”单桔无所谓地说，遭来单妈更严厉的责骂：“瞧你一个女孩子都说得什么话。”
　　“行啦，行啦，妈，我自己的事会自己看着办的，那我先去上班了。”单桔拿上包打开门，她走出公寓，街上的每对恋人看起来如此普通和正常，牵着手的两位男生无名指上的戒指晃得单桔眼睛疼，他们的爱情究竟与自己有什么不一样，是不是自己爱上女生就可以了，就什么都解决了。单桔抬起眼，看见了韦也，才下的决心仅仅被这一眼吹得灰飞烟灭，他带来的美好挡住了阳光给单桔的视线带来了阴影，喜欢上了不可以喜欢的人，单桔只想把性别两个字撕得粉碎。
　　她跑起来，在众人的视线里，在韦也的视线里，越来越近，她踮起脚尖，在快要吻到韦也时，浪漫的一刻没有到来，韦也挡住了她的嘴，拉远和她的距离：“你哪位。”
　　“我是谁很重要吗？”
　　“如果你亲的是别人那确实不重要。”
　　单桔明媚地笑着，露出了犬牙：“我是个暗恋你的人，你可以简称我为恋人。”
　　“叫色魔更合适。”
　　“我上班快迟到了，你先去上学吧。”单桔跑上公交车，将头探出车窗外：“把我的脸记清楚了，我喜欢你，韦也，很喜欢。”车上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单桔，单桔坐好，自言自语：“没见过喜欢男生的女人吗？少见多怪。”
　　做为一个小秘书，单桔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别人，言情剧里，总裁文里，英俊潇洒的上司和秘书之间惊天动地的爱情是基本上不可能发生的，首先要找一位英俊潇洒的年轻总裁就很难。上班的单桔闲着没事翻看着手机，新上映的几部电影没什么好看的，都是小三题材，两个男人结婚后，出现了小三，丈夫在两个男人之间兜兜转转，始终无法选择。异性相恋的题材，不管是小说和电影都很少见的，几乎被禁止了。单桔无聊地伸着懒腰，古西优发来了喝咖啡的地址。
　　一个小时后，下了班的单桔到了咖啡店里，也顺便把自己的秘密公开了，和韦也说话后，她最后一次确认了对韦也的感情。优雅又漂亮的古西优重复单桔口中那个名字：“韦也？你所说的韦也该不会是我家里那个韦也吧。”
　　“对对，就是你爸再婚后，你继父的儿子，上次明明见过一面，他却不记得我了。”
　　“他才18岁。”
　　“你这说法不对，是他已经18岁了，和他上床我不用负法律责任了。”单桔的纠正遭来了古西优的白眼，宋佳搅动着咖啡：“单桔，年龄的事先放一边，你知道他是什么性别吧。”
　　“男的。”
　　“你知道你是什么性别吧。”
　　“女的。”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宋佳一脸严肃地说：“这意味着他的那个要放进你的那个里，你能接受吗？他能接受吗？他的那个应该放进男生的屁股里。”开放的话题，引来的隔壁桌的侧目，宋佳声音变小了一点。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接受。”单桔的表情似笑非笑，她盯着咖啡，指尖敲着咖啡杯：“你们会觉得我变态吗？竟然会喜欢上男生什么的。”
　　“说什么呢你。”古西优的手放在单桔手臂上安慰她：“就因为你喜欢男生，我们现在就开始觉得你变态吗？不要想太多，我们一直觉得你变态。”
　　“我用咖啡泼死你丫的。”单桔骂道。


第51章 如果我是男的就好了
　　她们在路口分开，单桔呆滞地等着红绿灯，跟着人群走过人行道，机械的生活让人容易麻木，但又不能彻底麻木，偶尔无法入眠的深夜会有痛苦钻出来，这痛苦没有名字，没有理由，就是痛苦，不为什么，就是痛苦。
　　单桔交过不少女朋友，却从没有真正爱过，她不懂爱是什么，她太容易厌倦，在遇到韦也时，她只是被他的模样吸引了，和他说话，他的语气，他的表情让单桔的内心呐喊起来：找到了。她寂寞的心和身体都想被他抚摸，顾忌不了性别，顾忌不了其他。
　　学校放学的铃声响起，安静的校门变得热闹起来，单桔双手插着衣服口袋，青春阳光的学生，他们脸上的表情始终是和进入社会的大人不一样的，他们或多或少还残留着部分天真和对将来的规划，幻想着毕业以后能找到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能和同事相处融洽，能完成一个又一个愿望。身为学生的韦也给单桔的印象只是朦朦胧胧的灰，他是优等生，爸妈和老师口中的乖孩子，可单桔认为韦也在隐藏什么。
　　韦也走下台阶，单桔从阴影处站出来：“Hi~”她与韦也并肩走在城市的灯光里。
　　“我怎么也是你姐姐的朋友，或者你把我当个普通的花痴。”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你不能接受有女生喜欢你吗？那我只好去死了。”单桔语气挺可怜，韦也甚至没有放慢脚步：“既然你喜欢我，意思是你会听我的话？”
　　“当然会。”
　　“那你挑其他时间死，我还要上课，不想被警察以最后一个看见死者的证人传唤。”
　　单桔笑：“那不行，死也拖累你，死之前，你能不能亲下我，你亲过女生没，要不要用我做下试验，看看和男生的区别？”单桔嘟起嘴巴，书拍在了她的嘴上。他们沉默了一段时间，眼看着就要到单桔家楼下了，单桔停了下来，韦也继续往前走。
　　她盯住地上的蚊子幽幽地说：“韦也，你藏着什么呢，我明明在你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不是好孩子会有的气息，如果被我找到，我很可能会用来威胁你喜欢我哦。”韦也停住了，他侧过头，单桔的笑在路灯下很鲜明。
　　“原来你不仅仅是个花痴。”他再次往前走，拿着书的手挥了挥：“那你慢慢找。”
　　不知道这句话算不算韦也同意单桔可以待在他身边，韦也没说清楚，单桔只好擅自理解了。一个星期里，单桔会有一到两次在韦也晚自习下课后等他，有时她会短短聊几句，有时会说很多，这个距离，单桔不会靠得太近，也不会太远。喜欢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忘记身份和性别，孤独和痛苦，喜欢上后，‘不能喜欢’这四个字就变得毫无力量。
　　他们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接着，韦也身边出现了一个男生，是韦也正确的人。男生是和韦也一个学校的，暗恋着韦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向韦也告白，结果最后勇气不足，只敢偷偷在背后跟着他。
　　“你知道我们背后有一个男生跟着吧。”单桔没有装作不知道。
　　“恩。”
　　单桔回头，看清了路灯下男生的脸：“是个不错的男生。”她盯着前面一对情侣牵在一起的手，如果自己碰下韦也的手，视线会紧接着跟上，她和韦也只能做朋友，他们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甚至不能在街上牵手。
　　“韦也，我们不可以在一起吧。”
　　“跟你是女的这个没关系，你问我藏着的是什么，我讨厌感情这个东西。”他把他藏着的东西告诉自己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用浪费时间找了。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但你能不能别说出来，别说给我听，谁能保证永远不会喜欢上曾经讨厌的东西，我以前讨厌吃的东西现在也很喜欢吃，我以前…”单桔列举出无数理由，说给韦也听，说给自己听，她没想哭，眼泪却一直流下来，于是用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挥动着：“我没哭，我这不是哭，女生就这点麻烦，多愁善感，每个月还要来一次大姨妈，女生真是麻烦，如果我是男生就好了，我他妈可以在大街上亲你，我他妈可以名正言顺告诉所有人我爱你，我他妈还可以站着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