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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文才兄,求放过+番外(8)

作者:书女七七 时间:2017-09-05 22:41 标签: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恩,我没事了。”额头相抵,默默感受这一刻的温情。

  看文才兄这个样子,玉玳箓本想问那些伤疤的事,这下也不忍心开口了,一旦问出来,就等于再揭一次伤疤,还是决定就这样顺其自然,总有一天文才兄会自己告诉他,他坚信着。

  这次似铁打的文才兄忽然生病,让玉玳箓很是担心了一阵子,命令在病好之前不许他下床,陶先生那边也请好假,专心的照顾他,端茶送水的忙得不亦乐乎,完全将他当泥人来照顾。

  马文才自娘去世后就再没享受过这种照顾,看着少年为他忙这忙那的,心里说不出的满足,直到马太守的突如其来,才使他变了脸色。

  “爹,你怎么来了?”马文才不以为意的瞥眼。

  马太守气得吹胡子:“怎么?我不能来么?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还等着我给你收尸么?”

  “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只会死在外边,不劳你老操心。”

  “你······”

  这父子二人是一见面就吵,玉玳箓都有些无奈了,在玉家虽也经常吵闹,不过那也是越吵感情越好,哪像这两人,气氛都降到冰点了,其实在他看来,马太守还是关心这个儿子的,不然也不会听闻文才兄身体不好就放下一切赶来了;文才兄也是爱这个父亲的,只是拉不下面子。两人都是倔强的性子才会闹成这样,只要双方态度都缓和一些,不就都解决了么?

  马太守本是来看望儿子的,可这小子油盐不进,他要保持父亲的威严,又怎可能跟自己儿子道歉,最终依旧是不欢而散,马太守只得拂袖去山长处。

  “文才兄~”玉玳箓转而嗔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带刺的,难道你看不出来马世伯是来关心你的么?”

  “啧~”马文才瘪嘴不屑。要来关心早便来的,何必现在才来惺惺作态呢,自娘被他逼死开始,他就没这样的父亲。见少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立时敛眉,下颚杵在少年肩窝,装无辜道:“我身体不适。”

  “······”玉玳箓一番大道理含着嘴里吞不下吐不出。好吧,生病最大。

  之后的几天,马文才更黏少年了,可谓是寸步不离,两人时而对棋,共促进步;时而看书,相视一笑;时而作画,你研磨我提字。两人前所未有的融洽,仿佛已经合二为一融为一体的姿态,看到两人这个样子,玄西不止一次缩到墙角哭泣被诱拐的少爷,然后再被马统下山买的糕点给哄好。

  马太守也顺利的留到了七夕乞巧节,这日尼山张灯结彩,烟火绽放,未出阁的少女们都满含期待的祈求如意郎君师母聚集了尼山上所有妙龄少女,比赛穿针引线,谁赢得头筹谁就是织女娘娘最得意的弟子,学子们也饶有兴致的观赏这一盛事,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玉玳箓撇下文才兄先行过来凑热闹。他现在是越来越适应这种氛围了,这要换做之前的他,怕是连门也不敢出了。少女们比赛正热闹,他也看得正起劲,祝英台神神秘秘的凑过来:“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玉玳箓不解。

  祝英台焦急催促:“快啊,去了就知道了。”话落伸手拽了拽少年。

  玉玳箓忍着不适,挣脱开,蹙眉道:“知道了,我去就是了。”

  “哦。”祝英台恍恍惚惚的带路,那一瞬间她竟然产生了被人嫌弃的错觉。

  绕到一个偏僻的小径,银心从两块大石头后冒出来,激动道:“小姐,玉小姐,我们快去拜织女娘娘吧。”小姐跟她说这漂亮的公子哥是个女人的时候,她还松了口气呢,就说哪有男人这么漂亮的,原来大家都一样。

  再次被当成女人,玉玳箓都吐槽无能了。

  行至一桌案前,案上摆放着燃烧的红烛,瓜果和香炉。

  “对了,你们带那个了么?”银心转身问道。

  玉玳箓满脸黑线,那个?哪个?只见祝英台一笑,掏出两个做工精致的小盒:“带着呢。”又递给少年一个道:“我就知道你定没准备,幸好也给你预备了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事好多呀,忙死了,呜呜呜。

 

  ☆、白头

 

  “冒昧问一下,这是干嘛?”玉玳箓捧着盒子不知所措。

  “七夕自然要乞巧啊。”祝英台理所当然道,将案上的笔墨交给少年催促道:“快~把生辰八字写上,还有~”暧昧一笑,“还有~心上人的名字,这样就能白头道老,幸福美满。”

  白头到老么?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大的诱惑,如果真能实现,他贪心的想和文才兄永远在一起。只是~只是他身为男人和女子一块乞巧的感觉也太奇怪了吧,犹豫再三还是敌不过内心的渴望,提笔书写。

  银心要凑头去看,祝英台笑着敲她额头嗔道:“这个只能给织女娘娘看的。”,银心缩回脑袋,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她也只是好奇罢了,连一个字都没瞧见呢。

  点燃香叩拜,玉玳箓不得不跟着照做,几人回归席中,正赶上众女子乞巧,见少年与祝英台有说有笑的过来,马文才第一个不高兴,板着脸敛眉。由于刚才背着文才兄写上了两人的名字,这种小女儿家的做法,让玉玳箓有些尴尬,却不知道脸上浮起的红晕更加让马文才不悦。

  悄然踱步回座位,撩起衣摆坐下,心虚的低下头,拨弄着自己衣角,眼角都不敢瞥向文才兄。

  马文才拼命灌茶水,压下心中翻涌的酸味,还想着端着架子,让少年主动来认错,不料半晌过去,少年也不来理他,又没耐心了,凑过去哑声道:“你跟祝英台去哪啦?”

  说起这个,玉玳箓更不好意思了,攒起形状好看的眉,结结巴巴道:“没~没去哪呀。”

  马文才还待追问,前方祝英台兴致勃勃的向梁山伯介绍:“每到七夕的夜晚,未出阁的少女都会捉一只蜘蛛放到锦盒内,任它结网,等到隔天把盒子打开,如果网结的好,那就是心灵手巧的姑娘,如果网结得七零八落的,那就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大姑娘。”

  银心笑着补充道:“还有啊,如果姑娘们有中意的郎君,可以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心上人的名字写在锦盒内,那么织女娘娘就会保佑他们终成眷属。”

  闻言,马文才灵光一闪,祝英台是女的,今日又是七夕,那他们刚才是去······偏头猛地向少年瞥去,难以抑制的勾起嘴角。起身将人拽至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少年被拽得脚步踉跄,不明所以。

  停下,揽着腰贴近,滚烫的鼻息给少年玉白的脸颊渲染起一层红晕,远处还隐隐传来嬉戏的声音,微不可闻。

  马文才声音低沉沙哑:“你方才去乞巧了?”

  这么丢脸的事还被人拆穿,玉玳箓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两手攥住对方胸前的衣襟,将脑袋深埋进去,闷声道:“你就别再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马文才莞尔:“你不说,我可就去问祝英台了,她必定会知无不言。”说着便装作要去找的样子,拔脚就走。

  玉玳箓急了,忙攥住他袖子,可怜兮兮道:“好吧好吧,我一时头脑发热跟着去乞巧,好了吧。”

  “恩。”马文才满意了,压平翘起的嘴角,摊开手,故作严肃道:“你的盒子呢?”

  “干~干嘛?”

  眯眼:“你是我的,你的一切我自然要知道,盒子~”

  “······”

  马大爷的厚脸皮无人能及,玉玳箓鼓着腮帮子颠颠的将盒子取回来。

  纸条展开,上书玉玳箓生辰与心上人名字,马文才盯着那个名字久久不能言语,纵然早就料到少年只会写他,但还是激动得失了所有的反应,只知道呆看着,这一刻,他心中涨得满满的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

  文才兄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什么,玉玳箓心里不平衡了,气恼的抢过纸条,塞进袖口,转身:“你想笑就笑吧。”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

  马文才反应过来,从背后搂住闹别扭的少年,冰冷的唇含住少年滚烫的耳垂,哑声道:“我只是太过忘情。”掰过少年的身子,眼神凝重,一字一句,“你听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话落,在少年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仿若是刻下了自己的烙印。

  少年热了眼眶,声音飘散在空气中:“好~”好,就算这段感情不容世俗也好,遭所有人反对也好,这辈子都不要放开,他知道前路会有许多阻隔,但只要彼此不惧,就必能劈坚斩棘。

  月下相拥的两人看起来是如此契合,若有旁人见着了,定会赞句天作之合。然而这一夜也不知成全了多少痴情男女。

  次日,马太守随堂听课,陶渊明最看不惯这种自认高人一等的官宦,好一顿讽刺,大庭广众之下,马太守只得干笑。

  马文才咬牙握紧了拳头。在他看来,爹再不对,那也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自己可以恨他,可以讨厌他,却容不得别人来折辱。

  玉玳箓轻轻拍抚他的手背,微微摇了摇头。其实阶级制度从古至今都存在的,人人平等简直是天方夜谭,公平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就像是你所拥有的嫌弃的却正是别人最渴望的。

  在少年的安抚下,马文才渐渐平复了心绪。

  陶渊明搓了搓手,问及大家今后想过的日子,王蓝田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吃喝拉撒睡,茶来伸手,娇妻美妾,终此一生吗?”一句没出息的话引得哄堂大笑。

  玉玳箓默默汗颜,这种米虫日子不正是他过的么?且还过了两辈子。

  “马文才,你来说说你的志向。”

  马文才傲然而立:“开疆辟土,征战沙场,扬名天下。”

  马太守内心欣慰不已。文才刚出生时,自己对他是包含期望,文才是马家的一根独苗,要求自然是严厉了些,自妻子去世后,父子的矛盾激化,文才对他的感情可谓是所剩无几,每日里怒目而视,他知道儿子这是在怪他,他也想过要好好补偿,只是这么多年了,他就算要赎罪都无从下手,如今儿子过得好便是他最大的期望。

  陶渊明沉思:“沙场杀伐,首重战略,你有何妙法可出奇制胜?”

  “昔日苻坚,以投鞭断流之势,渡江南侵,谢玄将军淝水一战,虽然以寡击众,以少胜多,却也赢得惊险,学生生不逢时,否则,谢将军不必赢得那么辛苦。”

  “愿闻其详。”

  “北方军伍长于弓马骑射,南方之师应借地利之便,在水战策略上下功夫,假如由我掌印抗敌,我要在江岸设下大量的拍车拍船,趁敌军渡江而来,进退两难之际,以拍车船用巨石攻击,敌方自然尸沉江底,溃不成军。”

  陶渊明点头:“这办法够好,可也够狠哪。”

  “这千万使不得呀,文才兄。”梁山伯皱眉一脸担忧诚恳道:“这退敌之计虽然甚妙,但大量巨石和船只沉入河底,势必要抬高河床,淤塞河道,近几年长江水患严重,百姓受江水肆虐,不能为了一时之利,而不顾黎明百年之生计,这样的赢又有何意义。”

  “哼。”马文才不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像你这样的妇人之仁,岂可共谋天下之事。”

  “好了~”陶渊明抬手制止:“这种治国经世的大事,还是请高居庙堂之上的马太守来评评理吧。”


  马太守笑着起立,荀巨伯拱手道:“马大人,梁山伯拟就的治水方略可是连谢丞相和谢道韫先生都称赞的哦。”

  “这~”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当朝权贵,马太守左右为难,人心都是偏的,自家的自然什么都好。

  显然护短的不止一个,玉玳箓勾唇一笑:“你们就别再问马大人了,这种事不是很好解决的么?”满堂皆惊,顿了顿,“只要在战前战后,疏浚长江新建河道,栽种树木,巩筑堤坝,那么水患之事就不会再发生,倘若让敌军攻入,国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半晌寂静,针声落地可闻,之后猛地爆发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息。

  在掌声中,少年羞涩的敛眸。心中庆幸,还好前世看了不少新闻,其中就有治水,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围呢。

  马文才睇向少年的眼神狂热。看少年越来越引人瞩目,越来越优秀,他几乎要按捺不住要将少年藏起来,独属于自己一个人。

  “不错,见解独到,是个好材料。”陶渊明不住点头夸赞。马太守也满意不已,少年与儿子感情好,人品家世皆上等,真是很不错。

  梁山伯惭愧的尴尬一笑。他只顾民生,却忘了没有国,又何谈民生,少年简单一句话解决了多年困扰的水患,他真是拍马不及。

  回到屋子,马文才忽而搂住腰按住少年的后脑,低头狠狠噬住少年粉嫩的唇瓣,强硬的撬开齿缝,在甜美的檀口里扫荡,卷住小舌吸允。                    

作者有话要说:  

 

  ☆、聚餐

 

  玉玳箓被迫昂头,两人的身高悬殊大,远远看去,少年就像是被嵌在马文才的怀里一般,一吻结束,玉玳箓气喘吁吁的倒在马文才胸口,紧攥着他的衣襟,暗数上边的祥云花纹,被吻得红润的唇吐气如兰,小脸一片潮红,长卷的睫毛轻颤。

  马文才瞳孔紧缩了一瞬,克制不住的含住少年睫毛轻允,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吟,彻底乱了心绪。眼前的少年何其聪慧,他用一颗赤诚的心对待周边的人,会当堂维护自己,无论对错始终站在自己这边,用清亮的声音为他辩解。他身为太守公子,却从未有一天快活过,每一天都过着重复的生活,习武读书练字,稍有一点不如人,就是一顿打骂,对他来说凡事只有得第一才是最重要的。自遇到少年开始,自己的一颗心才算是活过来,才算是感受到温度,这样的人,他视若瑰宝。

  少年乖乖的依靠在他怀里,肚子忽然咕咕叫,羞涩的抬眸瞥他一眼,他莞尔一笑,宠溺的将少年牵出门,准备去觅食,马统小跑而来,背后跟着叼着点心的玄西。

  “公子,老爷今日要下山了,特地让人备了一桌酒菜,要请公子和玉少爷去聚聚。”

  马文才敛眉:“不去。”继续朝前走,蓦地被少年扯住袖子止住脚步。

  玉玳箓讨好的笑笑:“还是去吧,马世伯下山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定是有事要交代你的,而且伙房的东西都吃腻了,哪有马世伯的饭菜好?”

  马文才好笑的伸手刮下少年小巧的鼻梁,亲密之情溢于言表:“小馋鬼,那就去吧。”心想总有一日要少年将马世伯这个称呼给改过来,他的人,自然也得跟着他叫。

  对两人的举动,玄西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么久以来,马公子对自家少爷可谓是宠入了骨子里,就算半夜少爷想吃山脚的包子,马公子也能冒险走夜路去买,连他都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可一想到家里还有儿控的老爷,强悍的二小姐,狐狸般的大少爷,就忍不住要为马公子默默点蜡,前路堪远,自求多福啊。

  少年这么容易就说服公子,这让马统对少年更加感激了,欣喜的在前面带路。老爷和公子近几年愈发闹僵,他还怕公子不愿意去呢,如今看来,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得要等玉少爷在的时候再说,这样公子就好说话的紧。

  一桌子的精致菜肴,琼香美酒,马太守心中忐忑,不时朝门外看看,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心也一点点往下沉,这个时候他也只不过是位普通的父亲,渴望得到父子亲情的父亲。儿子一直记恨他,让他心里亦不是滋味,这样的后果是他所没有想象的,若是能趁今日化解两人之间沉积多年的心结,那是再好不过的,怕就怕,文才那孩子,连来也不愿。

  “玉玳箓见过马世伯。”少年独有的声音打断了马太守的思绪,瞥见与少年携手同来的儿子,抑制不住的勾起笑容,热情的招呼二人入座。

  “不晓得贤侄爱吃些什么,就随便备了些,请勿见怪。”

  “这些已经很好了,谢谢世伯。”玉玳箓弯着眼盯着中意的菜,一边道谢。山上的烧饼吃了这么久,他越来越有像吃货的方向发展了。

  马文才勾唇,往小馋鬼碗里夹了不少他爱吃菜,换来一个星星眼。

  少年的笑容很容易感染人,马太守不自觉放松下来。心道难怪文才爱跟这孩子待一块,真是一位特别的世家公子。想罢,见文才只顾给少年夹菜,以为他还在置气,不由叹口气,牵起袖子细心的剥壳,往他碗中夹一筷子,和蔼道:“文才,这是你最爱吃的粉蒸蟹,尝一尝吧。”

  玉玳箓含着菜,嘟囔着脸颊,闻言诧异抬头。原来文才最爱吃的是粉蒸蟹啊,垂眸瞥见自己碗里都是自己爱吃的,除了一两块强塞的肉,几乎全无错漏,瞬时心酸不已。

  马文才脸上笑意全失,目光深重的盯着香味弥漫的粉蒸蟹,过了半晌,动筷,吃进嘴里。

  马太守轻舒口气,紧绷着的心弦松开来,将盈在眼眶的泪逼回去,更加热切的给儿子夹菜,记忆里所有能记得的菜式均夹了一遍,才停下,只这么看着两个孩子用餐就已有了饱腹的感觉。像今日这般平静温馨的用饭已远超了他的想象,这才意识到这些年他究竟错过了什么,文才能够再接受他,就仿若将他从罪孽的泥潭里给拉了出来,这让他感激不尽。

  “爹,你吃。”在马太守关怀的视线下,马文才略感不适,敛眉递一筷子过去。从小到大还真是第一次在爹面前受这种待遇,他只用严厉愤怒的目光看过自己,何曾有今日饱含父爱的样子。期待太多就是失望,是以他从未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过。

  “哎~”不了解事情真相的马太守激动了,忙埋头吃菜。儿子居然会关心他了,看来此次赶来尼山,真是不虚此行啊。

  同样不了解真相的玉玳箓笑眯着眼,时不时瞥向关系缓解的父子两人,暗暗点头。

  马文才瞄见,隐晦的瞪一眼少年,舀一勺红烧肉过去,少年立时苦着脸,攒起眉头,马文才心中好笑,面上不露声色,眼含威胁睇一眼,大有要是不吃就回去再收拾的意思。

  玉玳箓默默流泪,咬着牙,将肉当做是文才兄,发泄般的咀嚼,又嫌难吃,端起手边的杯子就灌一口,咂咂嘴。恩?不是酒呢,还好还好。后怕的拍拍胸口。要是在世伯面前喝醉了就不好了。瞥一眼朝他得瑟的文才兄,哼,要不是文才兄非要塞肉,他也不至于差点闹了乌龙,总有一天他要让文才兄躺在底下给他唱征服,哈哈哈~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将来被压在身下一辈子的玉玳箓,都没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饭毕,马太守拿出一箱子黄金交于儿子道:“文才,经此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这一箱子就留给你了,书院里该用的就得用,不要委屈了自己,若有要紧的事,就派人飞鸽传书给爹,无论何时何地,爹必能赶来。”

  这还是马太守第一次说软和话,马文才微微动容:“我送你下山。”

  马太守系好外衣,摆摆手:“不用了,你大病初愈,还是好好休息吧。”

  虽是如此,马文才还是将他送到山门外,目送他随着马慢慢消失不见。

  山风卷起衣袂飘飘,马文才驻足原地久久不动,脸上神情莫测。玉玳箓凝视他,踮起脚,默默拍抚他宽厚的肩膀,给予安慰。

  马文才回身搂过少年,躬身将侧脸贴在他颈窝,哑声道:“我爹做了许多错事,他逼死了我娘,一步步造成今日的我,可是~我还是恨不起来,是不是很没用?”

  “不~”玉玳箓摇摇头:“这才不是没用,和和睦睦的才叫家,世伯是你爹,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认识的文才兄是有血有肉的,是顶天立地、傲视群雄的人,怎么会连亲爹都不认呢,从世伯今日的处事来看,明显是对你心存愧疚,有心补偿的,文才兄,你要不要给他一次机会呢?”

  “呵~”马文才轻笑:“你总是有一百个理由说服我。”

  玉玳箓得意:“那也得你这么想才行的,对不对?只是我说到你心坎里了而已。”

  马文才阖眼点点头。也只有少年能够这么透彻的了解他,在他面前,自己不用伪装,可以放松下来,这也就是少年的魅力所在吧。

  “玉公子~马公子~”远远传来呼唤声,两人朝声音来源瞥去,只见伙房苏安双手浴血,额头也破了,形状凄惨的自阶梯下奄奄一息的往上走,两人俱都吓了一跳。

  “苏安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玉玳箓惊诧不已。苏安这人挺老实,谁人会与他结仇呢?

  “别说那么多了,先送医馆。”马文才一把将人担起,往医馆飞奔,玉玳箓连忙跟上。

  医馆内,看到苏安这个样子,王兰王慧也是一惊,王慧声音尖细:“天哪,谁干的?”送苏安前来的马文才显然更有嫌疑,可瞥见那个漂亮少年,她又不敢开口乱加猜测了,上次少年所说的话还历历在耳,让她实在是羞愧得厉害。

  “怎么下这么重的手?看来好好处理才行,不然容易留疤。”王兰忧虑道,转身去准备药材纱布,王慧忙跟着去打下手。

  躺在床上的苏安恢复了些精力,挣扎着撑起来,玉玳箓拦道:“你受伤了,还是好好躺着。”

  苏安急道:“不行啊,心莲被人抓走了,我要找人去救她。”

  心莲?那不是借宿在她家的少女么?玉玳箓与文才兄交换了个眼神,问道:“她怎么被人抓去了,我们认得她,你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我们,我们也好相帮。”

  苏安迟疑了一番,最终选择相信少年,将谷心莲误签卖身契,被枕霞楼的人抓走一事快速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啦!求评论,求包养~

 

  ☆、女装

 

  “哟,什么事这么热闹?”荀巨伯来找兰姑娘,恰巧就碰见这个场面。

  苏安哭丧着脸:“心莲被人抓去枕霞楼了。”

  “啊?”荀巨伯蓦地睁大眼:“我去找山伯他们来~”说着就出了屋子。

  “哼~”一听要找梁山伯,马文才不高兴了。这些人明摆着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又何须他帮。

  闻讯赶来一帮人,苏安也已被包扎好,看到梁山伯就仿佛看到了救星,跪下磕头:“梁公子,求求你救救心莲,求求你。”

  梁山伯安慰道:“苏安你别这样,你好好养伤,我来想办法好不好?”

  祝英台皱眉:“你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把人赎出来才是最直接了当的办法。”

  心莲母亲欲哭无泪:“那~那可是整整二十两黄金,我~”这么大一笔数目,得上哪去筹啊,就算是赔上她一把老骨头都不够。

  “大娘,你先别急,我会有办法的。”

  老大娘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祝公子~我~我真~”

  “大娘,你什么都别说了,山伯跟我走。”经过玉玳箓的时候,祝英台向他点了点头。

  被忽略得彻底的马文才怒了,睇眼少年:“你还要在这?”

  “嗯。”玉玳箓点头:“我们也曾受心莲姑娘恩惠啊,如今总得要确认她平安无事吧。”

  “啧~”马文才认命的搬椅子坐下等,他实在是拿少年一点办法也没有。

  玉玳箓走到焦急不已的老大娘身边道:“大娘,你还认识我么?”


  “认识认识~”老大娘不住点头。这是去过她家的漂亮公子,相信只要见过少年的人都不会忘记。

  两人寒暄了一阵子,马文才正因为少年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而不悦,马统偏偏撞到枪口:“公子,陈夫子找你,好像是因为玉少爷的事。”

  事关少年,马文才不得不重视,反正梁山伯去赎人了,应该不会有意外。睇眼正在安慰人的少年,马文才起身出去。以为在书院不会有危险,自己只去一会,故此十分放心的离开少年,却不料还是放心得太早了。

  马文才刚离开一会,梁山伯就与荀巨伯狼狈而回。

  “什么?不让赎?”

  “是啊。”梁山伯失望的将银袋交于祝英台手上,“老鸨说,一个姑娘可以生出好多银子来,照她这样的说法,别说二十两黄金了,就算是一千两黄金,也赎不回心莲姑娘了。”

  祝英台皱眉:“那怎么办呢?”

  “那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比心莲姑娘更美,更能赚钱的姑娘,把心莲姑娘换回来。”

  “这个方法不妥。”王兰提道:“就算能换回心莲姑娘,可是那个去换人的姑娘,不是也一样脱不了身么?”

  “倒也是~”

  一行人商量了半天,决定让容貌清秀,能自己杀出重围的祝英台来‘男’扮‘女’装,去骗过老鸨换回心莲。他们不知道祝英台是女子,可玉玳箓知道啊,一听这话,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是明摆着要羊入狼窝么?一想那个画面,他就流虚汗,祝英台日后恢复女儿身该怎么办,经此一事,大概闺誉不保,这些人也真敢出主意啊。

  形势所趋,祝英台迫不得已应下,满脸恐慌之色,玉玳箓看得不忍心,举手喊道:“不如让我去吧。”这祝英台对他还蛮好的,错认为他是女子,一直为他着想,这份情谊不得不报,他既然知情,就不能让一位女子去冒险,也正好报答心莲姑娘上次的恩惠,一举两得。

  众人转而惊讶的朝少年看去,荀巨伯还上下打量了一番,不住的点头,大家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若是少年去,以他出色的容貌,必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那老鸨只怕还哭着喊着求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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