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记事 下(138)
——是了，泉奈说过，只要我想，我就能做到。
千手扉间的眼中流露出与往常大相径庭的狂热和激动，太不可思议了，太强悍了，太不可理喻、无法解释了。
原来如此，宇智波看待这个世界，从不需要理性和解释，更不需要科学，只要给想象力插上翅膀，尽情恣意地去幻想，宇智波就可以实现一切！
——既然如此，我想让须佐能乎变成大海，我想要操纵海洋！
下一秒，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蓝紫色的须佐能乎融化了。
不，不是融化，而是那根根肋骨化为了柔软的水流，眨眼间变成了数百米高的海浪，那海浪如巨人一般巍峨高大，两侧激荡起猛烈的浪花，如巨人的双手。
——飞雷神需要载体，以前他用苦无当载体，现在用水可以吗？
而巨人双手扬起的瞬间，无数水花猛地消失，如飞雷神般穿梭了时空，突兀轰击到了宇智波斑的鸦天狗身上。
轰隆！咣当！
千手扉间狂热地看着这一切，用水当然可以！不！不是用水，而是只要有查克拉，他就可以！！
——既然如此，那将整个世界看做大海，空气中搅动的自然能量为水流，天地一切都应该可以为我所用，被我操纵！！
剧烈的轰鸣声和爆裂声不绝于耳，四周大地龟裂，天空乌云低垂，磅礴的风搅动着天与地，开始旋转加速，数个规模恐怖的积雨云开始汇聚成型。
太阳消失了，阴风阵阵，甚至隐隐能听到电闪雷鸣之声。
泉奈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从来没想到千手扉间会这么操纵须佐能乎！
宇智波都会用瞳力构筑出防护自身的超强须佐能乎，然而千手扉间却操纵瞳力化为了最柔软却又磅礴的大海！！
两人眼眶里的写轮眼疯狂旋转，高御和神皇，一个吸收生命力，一个释放生命力，几乎已经达到了眼睛负荷的上限。
千手扉间像是拿到新玩具的小孩，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操纵着一切，由于瞳力和仙术查克拉是相连的，泉奈甚至能感知到千手扉间的心态。
那种蓬勃的、欢呼雀跃的、肆无忌惮地试图操纵一切、改变一切的情绪太过猛烈，宛如赌徒一样极致的疯狂与狂热不断冲击着泉奈的心房，几乎彻底刷新了千手扉间在泉奈心中的标签和固有印象。
不，是自己以前看的还不够，泉奈立刻又否定了自己的认知。
千手柱间好赌，作为他的弟弟，千手扉间性格深处也有强烈的赌性，比如那孤注一掷的飞雷神·斩，比如在面对大筒木一式时，纵然知道自己赢不了，也想要赌一把试一试。
被这样狂野猛烈的情绪裹挟着，泉奈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慢和豪气来，万花筒疯狂旋转，不断加速吸收转化的速度，心中的欢喜和快乐几乎要溢出来了。
——看啊，我家扉间能将须佐能乎变成海洋巨人，绝对是那么多须佐能乎里的独家款！！
至于眼睛发酸发涩还流血，啊呀这都是小意思了，先爽了再说！
于是泉奈也无视了其他人，陷入了厮杀的刺激和疯狂中。
轰隆——
宇智波斑的鸦天狗全身燃烧起可怖的火焰，在漫天风雨之中烈烈燃烧，像是黑暗之中的唯一光明，裹挟着不可阻挡之势冲向那磅礴巍峨的海之巨人。
那是极致的光与热，那是深沉的黑暗和冰冷，二者撞击的瞬间，仿佛眼前的世界都晃动了好几下。
初代目和二代目本来冲得很靠前，但遭到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暴击后，这对倒霉的兄弟默契地连连后退。
他们退得很远很远，二代目的表情一会扭曲一会紧绷，他死死咬着唇，像是三观都被彻底颠覆了。
他还在碎碎念：“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居然这么搞！！他们竟然能这么搞？！这不对劲！不正常！！”
而初代目最初虽然内心崩溃，可等他见到异世界的弟弟居然能这么开须佐能乎后，脸上又由衷流露出了羡慕之色。
他从未有机会站在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之上，和挚友一起俯瞰天下风景。
更别说像千手扉间这么玩须佐能乎了。
初代目这么想着，突然天空中的海水轰然落下，露出了宇智波斑那不可一世的鸦天狗须佐能乎。
但这不是结束，而是个开始，坠落的海水撞击地面后四散溅开，下一秒又再度变成一尊天蓝色的海之巨人。
那巨人身形拉长，如长龙，又像飞鸟，随即生长出了巨大的翅膀，那翅膀如垂天之翼，几乎覆盖了方圆百里之地。
背后如龙柱般可怕的云团漩涡缓缓滚动着，垂天之翼乘风直上，仿佛倒扣的帘幕，将大地上的一切都覆盖了。
下一秒，无数条巨大的树枝从天幕中冲了出来，这树枝在半空交缠成另一只木龙，木龙身上开满了美丽的花朵。
片片花朵几乎将大海淹没，花香四溢，空气中的查克拉被吸走，甚至形成了查克拉的漩涡，与背后黑色乌云形成的云团漩涡交相辉映。
眼前发生的一切太快又太过瑰丽，就仿佛神明时代的天神降临，曾经已经消失的神兽再一次出现于人世间。
初代目那双代表死人的眼眸里满是光彩，真好啊，他静静看着这如斯美丽的一幕。
这样的战斗充满了力与美，强大而炫目，若是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加入进去。
更何况释放这样攻击的人里，一个是自己的挚友，另一边里还有异世界的弟弟。
初代目甚至微笑起来，若是异世界的弟弟有如斯强大的力量，另一个他也会轻松很多，千手和宇智波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很好，非常好。”
初代目见到如斯强悍的战斗状况会心生欣慰，宇智波斑同样如此。
很难形容宇智波斑此刻的心情。
愤恨于弟弟和千手扉间厮混在一起？恼怒于弟弟将眼睛给了千手扉间？还是欣慰甚至高兴于弟弟有如斯美丽强大的实力，拥有可以活下去的可能？
只要想到泉奈一身白衣，双目紧闭，随着棺盖的闭合而永远长眠的画面，再看看眼前这个纵然癫狂、即便言行无忌甚至是出格的弟弟，宇智波斑终究是欢喜的。
“没想到你们俩还能配合得这么漂亮。”
宇智波斑心里欢喜，脸上的神情愈发锋芒逼人，眼神锐利中透着狰狞，他抬手下压。
“这样又如何？”
轮回眼·天碍震星！！
厚重的云层突兀被巨大的陨石砸开，倒扣的天幕被巨石砸开，入目所及皆是重压，仿佛再也无法逃脱。
见到这一幕，泉奈心中竟毫无恐惧之意。
他甚至有些失神。
这就是他强悍无敌、举世无双的兄长。
千手柱间见过，千手扉间见过，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见过，忍界联军的忍者们都见过，唯独他早早死去，化为一抹厉鬼，被困于宇智波族地，只能远远眺望，窥见一点点兄长的影子和查克拉波动。
如今，他也见到了。
一瞬间，泉奈竟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千手扉间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泉奈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白发青年眉宇间也没有丝毫紧迫和恐惧，甚至有闲心对泉奈诉苦：“之前大筒木一式就是用大黑天砸我的，他的大黑天还带空间锁定，我好不容易撕开一点空隙，结果断成了两截。”
疾风骤雨之间，泉奈的眼神紧紧黏在千手扉间脸上。
白发青年的头发被雨水粘在脸颊，原本翘起的碎发服帖地压在脑后，削弱了千手扉间身上属于千手的桀骜不驯和骄纵傲慢。
可对上那双异色红眸，泉奈全身竟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感。
千手扉间看向泉奈，他笑着，像是在宣告，又像是在道歉：“我上次大意了，没有下一次。”
他伸出手，“帮我，泉奈。”
泉奈像是被蛊惑了似的，他握住了千手扉间的手。
“好。”
下一秒，巍峨的海洋巨人轰然坠落，化为无边无垠的大海，海浪成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