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不如许愿[快穿] 下(160)
而凡面见之人,皆是言笑晏晏,客套有礼。
“殿下的风华更胜从前了。”
“看到您这样康健,我的心里真是高兴极了,我连在梦中都在为您祈祷,感谢神灵实现了我的愿望。”
“谢谢您如此虔诚。”简狄的回应虽不算多,却客套而有礼。
他几乎被人围住,只是围住之人并不敢靠的太近,而许愿这里自有简狄声明之后,便有他的亲卫和护卫时时跟从。
“殿下请您稍等一会儿。”那一头棕发的亲卫说道。
“好。”许愿应了一声,坐在宴会的一处休息处看着那正在应酬的人。
他难得穿戴的如此华丽,不仅是发丝之间的金珠碎玉,还有耳朵上也挂上了与他的眼睛几乎为一色的翡翠耳饰,衣襟,腰带之上,也有极漂亮的珊瑚与金玉点缀。
虽然平时也会有,但今日格外的隆重和精美,却不显繁琐而只有贵气。
送来的贺礼几乎堆砌成山,前来道贺的达官贵人也不少,或独自前往,或携妻女行礼问好。
“简狄王子也该娶一位妻子了吧。”
“他看起来有些令人害怕。”
“可是殿下真是太耀眼好看了。”
“你不怕他杀了你吗?”
“哦,殿下的剑只会指向敌人,才不会随意杀戮呢。”
“那是谁?”许愿眸光轻敛,看向了简狄正在接待的人问道。
“那是祖海尔大人。”亲卫也看向了那正在向王子传达慰问的人回答道,“是国王陛下最重要的臣子之一,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身上没有魔法的气息。”许愿看着那略有些苍老却看起来十分慈祥的大臣道。
但也只是看起来慈祥而已,即使在笑着,那双笑的几乎挤起来的眼睛里也藏着忌惮和恶意。
整个宴会厅中不止他一人如此,献礼者看起来个个都在诚心的祈祷祝愿,但真诚者有,敷衍者也有,心怀得利者有,忌惮者也有,有恶意和畏惧的也不止那一个。
可这些对于朝堂而言,又是稀疏平常的,即使再明朗的朝堂,人类本身也会是各怀心思的。
但那么深的恶意,他能看出来,那正在交谈的青年自然也能看出来。
“我曾经下令杀死了他的侄子。”简狄坐在马车上听到询问时回答道。
“想来他应该做了一些不可原谅的事。”许愿看着他随着车厢晃动而摇动的耳饰笑道。
“你倒是不怀疑我滥杀无辜。”简狄看向了他,有所察觉时从耳朵上取下了那挂着的耳饰道,“这是母亲给我戴上的。”
“殿下不喜欢这些?”许愿笑道。
“喜欢,便携漂亮又值钱。”简狄将其放进了腰包中回答道,“只是平时戴会有些碍事,祖海尔的侄子负责一处矿洞,却让那里死了十几个人,所以我下令赐死,他会对我心怀怨恨,也在情理之中。”
即使知道对方怨恨,他也不会因此而怀疑对方与其他的恶事相关,或是另眼相待。
“殿下是一位出色的执政者。”许愿笑着称赞道。
身为执政者,包容之心十分重要,才能汇聚名士,海纳百川,群臣归心。
简狄回视着他,收回视线时,那被车外光影所映的唇角若有似无的漾出了一抹笑意:“我喜欢这个称赞。”
许愿眸光微顿,将对方将要有所察觉时收回了视线,心中却在回味着那抹笑意,只那一抹,足以令心脏跳动而感到愉悦了。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心动似乎变成了一件极简单又稀疏平常的事。
“你在笑什么?”简狄能够感受到他情绪中溢出的愉悦。
“我为殿下的喜欢而感到开心。”许愿笑着回答道。
“你还真容易开心。”简狄眸中情绪微松,有些感慨。
他见这个人的时候,他似乎总是心情很好,即使是质问或是探查,也不会觉得恼怒。
这已经不是脾气好能够解释的了,更像是心境上的完满,并不会轻易被外界所扰,很令人羡慕。
“其实也没有那么容易。”许愿轻声呢喃道。
“嗯?”简狄没能听清他的低语。
“应该到了。”许愿在马车停下时提醒道,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越过界限太过,是会令人察觉并警觉的。
爱是潜移默化的怦然心动,当感受到的时候,就会知道那是什么,无需人告知或是提醒。
简狄眸光微敛,没有再去追问,只在下了马车后带着他进入了那座夜色中的监牢之中。
这里的地面微湿,有着浓浓的水汽,明显经过了清水的冲洗,只是仍然有着挥散不去的血腥气息,烛火照亮着通道,映的那残存的水光反而像血渍一样可怖。
脚步声在其中作响,如同击在人心头的鼓点,而那痛苦的惨叫呻吟之声便如染血的刀剑,如果是普通人踏入,进来时便已经先被吓破了一层胆。
沿着漆黑的阶梯下行,他们停留在了一处监牢之外。
牢中只关着奄奄一息的一人,只是他虽然被吊起来似乎失去了意识,身上的衣物倒有些齐整干净。
“将人弄醒。”简狄沉声下令。
门锁打开,随行之人匆匆,却听到了一声制止:“不用。”
“这样能看出来?”简狄抬手制止,看向了身边的人道。
“能。”许愿走进了那座湿漉漉的牢笼,停在那垂头之人的面前,挑起他遍布胡须的下巴看向了那已经有些瘦的脱骨的喉咙之处确定着。
衣襟之下,遍布血痕,还有着消散不去的腥臭气,他会消瘦的如此之快,显然是因为那些几乎隐藏不住的刑罚,不过这干净的衣服……
简狄停在了他的身侧,看着那双金眸中并无异样的情绪道:“怎么样?”
“的确用了魔法,可以解。”许愿收回手指,从腰间抽出帕子擦了一下笑道。
“那就拜托你了。”简狄说道。
囚犯一一检查过,待到他们出来时,连主街上热闹的氛围都已经有些散场了。
“你不好奇他们的身份吗?”简狄在送他回去时询问道。
“海盗。”许愿与他并行在夜色中的花园中回答道,“他们身上刀剑之伤不少,且长期经历海风海水的侵蚀和暴晒,您不用担心我会对此有所误解。”
“一般人见到那样的手段都会觉得残忍。”简狄看着那含着温柔笑意的眸道,“你倒是很稀疏平常。”
“因为那并不是太罕见的事,况且对待非常之人,当用非常之法。”许愿笑着回答道。
简狄沉默的看着他,却没有继续追问:“你看起来真不像个乐师。”
“殿下看起来也不像个杀神。”许愿笑道,“药剂我隔一天可以给你,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便捷的药剂。”
“什么?”简狄问道。
“吐真剂。”许愿解释道,“服下者会回答问询者所有的问题。”
“代价是什么?”简狄眸光轻沉,认真询问道。
“脑部受损,然后死亡,非极恶之人不能轻易使用。”许愿回答道。
“没有人抵抗的住吗?”简狄问道。
“没有人。”许愿回答道,“心智再坚定的人,都会被它所摧毁,所以不能让除您之外的其他人知道。”
简狄审视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温柔无害的人,轻沉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拥有这种东西的人是极其危险的,如果是以往,他会考虑抓捕监控或杀掉他的可能性,但现在不会。
就像刀剑锋利,可以收割人的生命,但要看握在谁的手上,指向的又是谁。
若不能问出与海盗相扶的勾结者,他们会重新获得力量支持,卷土重来。
“你帮了我的忙,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简狄询问道。
“殿下若觉得过意不去,可以赏赐我一些金银或是贵重之物。”许愿略微思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