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红发的女儿认我当爹很合理吧(162)
对黑炎海贼团来说,军舰炮击显然没什么用处。
隔着炮弹掀起的浪花，格雷遥遥对上一双沉静睿智的眼。
戴着手套，身披海军大衣的鹤正在看着他。
对方带有皱纹的脸已不复年轻时的光滑细腻,但从轮廓五官，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曾经的海军同期,如今的阵营对立。
格雷展露一个灿烂的笑容,高抬起手挥了挥,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
“好久不见了啊,鹤姐！”
鹤脸上的严肃表情稍有崩解,唇角上扬露出个浅淡的笑容。
“确实，已经四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但对我来说，也就才…两三年没见吧。”格雷靠到船舵上，双手抱胸，歪头想到。
“我记得咱们最后一次见面还一起去看了烟花,真是浪漫啊～”
鹤认真纠正道：“当时我正跟随中将在海上抓你。”
当时的鹤，才刚从海军学校毕业没多久，还没有率领一艘军舰的军衔。
苍茫大海上，寒鸦号和鹤所在的军舰你追我赶。
军舰上,中将拿着大喇叭喊话，说格雷之前对天龙人的所作所为一笔勾销，让他回头是岸。
格雷又不傻,当然不会回头了。
就是在这时候，远处岛屿的天空上,烟花炸响，夺目璀璨。
格雷略一回忆，好像……确实是这样。
但在他的印象里，当时还挺唯美的来着。
“鹤姐,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你记得比我还清楚啊～”
他很感动鹤还能记得当时的真实情况，并且一点也不尴尬是自己记错了。
鹤再度开口，“毕竟在那次跟丢你之后的第三天，你就抢了一艘运送天上金的船。”
“哈哈哈，这样啊，因为我当时想买亚当木嘛～”
虽然最后想花也没花出去。
格雷抓抓头发，便听鹤说道：“既然遇到了……黑炎格雷，放任你们海贼团在海上肆意，不是海军想要看到的结果。”
“是～是～”格雷点点头，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
“话说啊鹤姐，既然上次看烟花是偶然，那这次就是我请你的了。”
鹤一愣，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寒鸦号上空，就有漆黑火焰炸裂成无数纷飞的火星。
图案转瞬即逝，却足够让人看清那是一朵朵漆黑色的玫瑰花。
“就这样～喜欢的话，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咯～”
话是这样说，格雷却没等鹤的回答就发动能力，加速离开了和之国所在的海域。
“鹤中将……”随行女海军看向心情不错的鹤。
后者叹了口气。
“算了，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只有百兽海贼团罢了，既然他们跑了，那也没必要多生事端。”
*
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天花板。
艾斯先是茫然了一会儿，脑海中，和润媞战斗到最后艰难获胜的画面一一闪过。
他倏尔坐起身，却忘了身下是摇摇晃晃的吊床，直接重心一歪，“哇啊”一声摔到地板上。
吊床不高不矮，摔一下虽没多少疼痛感，但也能让人清醒过来。
艾斯听到一下翻书的声音，眨眨眼，就着躺在地板上的姿态扭头看向房间最深处。
那里靠墙放着他和路飞的桌子，只是平时，两个人只有在写航海日记的时候才会用，更多时候都是作为一个放东西的摆设。
此时，书桌上方的圆形舷窗照进一道清晰暖色的光束。
在纷飞的细小尘埃里，格雷侧身坐在他的椅子上，拿一本不知什么题材的书看得认真。
艾斯盯着他被光线勾勒得无比清晰的侧脸，片刻沉默后，开口就是老弟控了。
“路飞呢？”
“刚醒一会儿，去厨房补他落下的五顿饭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
“大概是因为睡醒以后身边空无一人，就会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吧。”
格雷又翻了一页漫画书，补充道：“虽然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但我还是想在这里陪着你。”
艾斯紧抿起嘴唇，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用疼痛代替眼中湿润的感觉。
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声音带着别扭和一点压抑不住的沙哑，“……你在看什么？”
“《海上战士索拉》。”格雷放下手里的漫画书，转身背对舷窗朝艾斯招了招手，“脑袋还疼吗，这次战斗有什么收获？”
“切，一点也不疼。”艾斯摸摸自己的额头，想到什么快步来到格雷面前。
“那个不重要，总之，我学会武装色了！”
他说这话时得意洋洋的抬着下巴，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迫切想要得到夸奖。
格雷其实早就知道了，但这时候还是表现出极大的惊喜和开心。
“噢——！学会武装色了吗？真厉害啊艾斯~我当年学武装色，可是用了两三年呢！”
艾斯被他用双手胡乱揉着脑袋，但相比以前瞬间炸毛的状态，他现在因为得了想要的夸奖，心情正好，暂时还没到炸毛的时候。
“哼，我也就是刚学会，还要练习很长时间……啊——别再揉我的头了！”
要是格雷见好就收，他还不会炸毛，但格雷实在揉了太长时间了！
“哈哈哈，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你呢~”格雷收回手，微眯笑眼看艾斯瞬间涨红的脸，故作无奈。
“怎么又害羞了？艾斯，我喜欢你这件事，你得好好适应啊~”
“砰”的一声，船舱大门被人打开又狠狠关上。
狂奔到走廊上的艾斯挡住自己过度发烫的脸，大脑过载停止思考，头顶缓缓冒出蒸汽。
“哈哈哈哈哈。”
隔着木板，格雷愉快的笑声清晰传出。
艾斯捂住耳朵，心里知道格雷就是故意的，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这种甜言蜜语打得晕头转向。
作为海贼王罗杰的儿子，作为恶魔之子，他成长至今所接触的大人中，就只有格雷这么直白的表达过对他的喜欢。
抚养他长大的达旦，也有在醉酒时抱怨他就是麻烦的时候。
虽然之后在那场终点站的大火里，他和达旦已经说开了。
但说出的话就是无形的刀，哪怕他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也还是会在心里留下伤痕。
格雷十分好心的给了艾斯缓冲的时间。
他没有出去，而是重又拿起那本《海上战士》直到看完。
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艾斯从门缝探进半个脑袋，别扭到极点的小声说道：“喂……我肚子饿了。”
其实他是想问格雷要不要去甲板上的，但完全说不出口。
格雷了然点头，主动邀请道：“一起走吧，刚好我也饿了。”
*
厨房里，睡了一天错过五顿饭的路飞正在狂吃海塞，颇有种想把桌子都吞下去的气势。
佩罗娜坐在离路飞最远的桌子一角，优雅拿起刀叉，正准备切开面前的牛排，一只沾满酱汁的手就伸长过来，一把抓走了牛排。
佩罗娜：……
佩罗娜额角暴起青筋，大喊一声，“消极幽灵——！！”
“对不起，下辈子我想当一只草履虫……”路飞失意体前屈，哽咽哭泣。
“喂！你这混蛋别欺负路飞！”艾斯猛地把门推开，在三色霸气全都会了的情况下自信心爆棚，“有本事冲我来！”
几秒钟后，艾斯失意体前屈，“我这种人还活着，真是抱歉……”
优雅喝茶的罗宾掩唇愉快笑笑——她的饭也被路飞抢走了，顿了顿后，将自己正在看的报纸递给格雷。
“格雷船长，报纸上关于和之国的报道已经出来了，您的新悬赏令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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