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营反转后我成了警视总监(254)
只是一种友人相继离开后的自然现象而已。
“嘀嘀嘀!嘀嘀嘀!”
挂在腰间的传讯机忽然响了起来,刺耳的声音让伊达航不自觉皱着眉。他撑着一旁的杆子站起来,跺了跺发麻的脚。
“d14、231号。收到请回复!”
还没等伊达航回复,对面已经等不及地说道:
“米花百货商场门口发生了一起抢劫事件,嫌疑人手持刀具,挟持了一位女高中生,请立刻赶往现场处理!事态紧急,请立刻赶完现场处理!”
女高中生!?
工作日的中午,为什么会有女高中生去商场?
来不及思索这些,伊达航抬眼判断了方位,急匆匆地跨上停在一旁的车。
·
“对,再靠近一点,对准一点。”
女声离得极近,几乎就正对着他的耳朵。
“你这刀真的开过仞吗?怎么一点也不疼啊?”
带着调侃意味的气声,轻描淡写地吐槽着,仿佛在进行什么话剧排演,抑或是在玩扮家家酒的游戏。
——如果忽视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真刀的话。
佐藤幸一握着刀的手忍不住发颤,几乎快要握不住刀把了。
他低下头扫了一眼被他挟持着的女高中生,尖锐的刀具已经在对方的脖颈处划出一道纤细的血线,夺目的鲜红倒映在他的眼底
。
明明已经划破了,如果是其他女孩子,现在早就应该慌乱地六神无主、慌乱求饶,而他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逃离这里。可这个被他挟持的家伙,竟然还让他划得再深一点。
开什么玩笑啊!
他只是随便在商场里挑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好控制的人质,到底挑到了什么怪物啊!
“别、别再说话了!给我安静下来!”
佐藤幸一大吼出声,想要把刀划得更深一点。少女黑色的长发纠缠在他的手臂间,配上那脖颈处的血线,莫名有些恐怖。
但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也很害怕自己真的划破了血管,造成什么难以挽回的后果,僵着的手迟迟没办法用力,最后只能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哈!”
被他挟持着的女高中生发出一声轻微的笑声。
“我说,你对准了再用力,别比错位置了,正中间是气管,左右才是血管。如果想要制造出漫画上那种鲜红色的血液在一瞬间喷涌而出的效果,应该对着大动脉划,记清楚了吗?”
疯子。
这是个疯子。
一个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不在意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的疯子。
——佐藤幸一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抢劫失败了而已,被追捕的时候无路可逃,莫名其妙拿出了刀,劫持了一个路过的客人。
为什么偏偏劫持到了一个疯子!
“如果想要逃出去的话,光靠这种功夫恐怕没什么用。”
留着黑色长发的女高中生仗着警察还守在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半仰着头嘲讽道。
“为了配合你,我可是特地推掉了一场浪漫的过山车约会。多好的表演啊,还是在boss面前,还可以和自己的好朋友坐在一起,还能同时看到两个马德拉……”
“如果你最后不能表现得好一下,真的很让人失望啊。”
握着刀的手依旧止不住颤抖。
佐藤幸一脸色苍白,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流,砸进眼睛里,让他眼前一片模糊。他撑起手肘,用袖子擦干眼睛里的汗,飞快地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挟持的人质。
对方甚至还穿着校服,胸前别着名牌,上面用端正的字体写着——
毛利兰。
真的是一个女高
中生?普通的女高中生?真的不是从精神病院里面放出来的?
“你到底行不行啊?”
催促声再次响起。
“别说话!不许说话!我杀了你!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那你杀啊?”
第129章 不死之酒7
山洞中,漫长的对峙终于迎来尾声。
顶着新皇冠的救世主不再愿意服从指挥,而是顺着自己内心的意愿,站在旁观者视角上讲述着自己曾经经历的事情。
那是一个极具英雄主义色彩的奇幻冒险故事。
熟悉的游乐场、灌药、变小。
明明是一个极其需要隐藏的小学生侦探,却张扬地到处破案。故事的主人公自以为是地游走在黑衣组织和各大政府组织之间,结识日本警视厅、公安、FBI、CIA的人。他们曾经无比接近组织背后的真相,却又一次次擦肩而过。他们以为自己能够颠覆这一切,但结果只是死亡,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亡。
英雄的故事迎来反派式的结局,屠龙的少年最后成为恶龙本身。
被一再抢白、终于勉强搞清楚状况的毛利兰,还没有来得及对此前发生的事情产生任何惊讶,就再度被对方的话语冲散思绪。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但在混乱当中,又还能抓住一两条线索。
过去无数细枝末节忽地浮现眼前,那些被串联起来的草蛇灰线再度显现。
她应该算是很了解工藤新一,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很多时候,对方还没有开口,她就能提前猜到对方想要说什么。
但偏偏是这种极亲密、联系极密切的关系,她却从来没有发现过,一直以来寄住在她家里的柯南就是真正的工藤新一。
明明有很多线索,明明对方的所有“伪装”在她面前都显得很拙劣,但她就是奇迹般地从来没有发现过。
如果忽然有人站在你面前告诉你:
嘿!
这个世界是假的!
大家的人生都已经被设定好了!
毛利兰一定会觉得自己在做梦,而且是最莫名其妙荒诞无稽的梦,她肯定是被新一带跑偏了,但——
“现在在你面前的,不是那个你认识的工藤新一。”
他们真的完全不一样。
同样的脸庞上,是截然不同的神情。一模一样的声音却能说出完全不一样的话。
“就算是这样,你也要跟我一起离开吗?”
他的脸上流露出不合时宜的天真,仿佛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东西,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记。
离开?离开去哪里?离开是什么意思?
不,不对。这是一个陷阱。
她从来没有说过要和对方“离开”,是对方在自己的话里预设了这个不存在的前提,然后以请求的方式提出来。
如果对方骤然让她答应一件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她不可能同意。但现在,重点变成她是否要拒绝对方的请求。拒绝这个行为本身变得有难度起来。
天蓝色的眼睛里浮动着碎冰。
别开玩笑了,真的有人可以拒绝这种请求吗?
反正她做不到。
她没办法拒绝。
·
“他要干什么!”
柯南的注意力完全被玻璃另一侧的情况吸引了。他整个人伏在玻璃前,用力拍打着。
“你们要对小兰做什么?!”
“……圆梦?”久川悠的视线在触及到黑柯脸上那副故作脆弱的神情时,微妙地顿了一下。
“开玩笑的。那个家伙可能是被我带跑偏了吧,不用太在意。”
这个世界的工藤新一和他所遇见的那个,极其相似又截然不同。
他们之间的差别
,不在于年龄长短、经历多少,也不是橘生淮南、橘生淮北的区别,而是一个走向毁灭之后再度复生的人,和一个还没有经历过一切的人之间的区别。是一张被各种颜料污染过后再度涂白的画纸,和一张还没有被涂涂画画过的白纸的区别。
其实酒厂里面的所有员工,基本都有着类似的经历,逐一看过来难免有些审美疲劳,甚至感慨于那个高高在上的上帝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脑回路,才会制造出这么多奇怪的命运。
那种被不存在的神明玩弄命运的经历,即便是最善良、对生活抱有无限热忱的人,也会坚持不下去吧。久川悠觉得这种命运很奇怪,但当他看到那个家伙的时候,他不会产生任何同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