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重生(36)

　　“这就是在你身上经历的事情。”赵初宁说道。
　　周迪尝到了口里的腥味，前两天被赵初宁咬破舌头，今天又开裂了。周迪有点倔强，被人强吻了，还睁着眼睛看赵初宁。
　　赵初宁拿了包，出门的时候看了周迪一眼：“我走了，你可以哭了。”
　　周迪鼻腔酸了一下，还没说“我才不会哭”，赵初宁就紧跟了一句：“明天我还过来。”
　　等门关上，周迪揉了一下委屈的眼睛：“去死吧！”
　　这日子没法过了。看着存折，周迪的眼泪有点忍不住，这么多年她都没存下钱，都填父亲的无底洞了。不止赵初宁说，其他人都说，让她爸自生自灭吧。周迪也想啊。可是她的老子，每次都填她的名字。就像个毒瘤。没有她爸，她至于碰上那些社会的渣滓吗？那些渣滓找到她的学校，找到她实习的单位。每次周迪觉得苦尽甘来的时候，这些人都会把她拉回谷底，拉回现实。
　　父亲催命的短信来了，周迪有些颤抖：“滚吧！这次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不就是欠你一条命吗！”
　　“小迪……”父亲又发了一条委屈的短信。
　　再委屈有她委屈吗？在最靓丽的年纪，做大量的兼职，被任课老师说掉钱眼里了。虽然老师事后和她道歉了，可那是当着全年级的面。她不能说什么，老师说来学校是学习的。她也想在课堂里发呆，也想撒撒娇生活费到手，也想和大多数的同龄人一样，过着轻松无聊的大学生活，聊着社团活动聊着穿衣打扮甚至聊学校里的男生。要不是这样的家庭氛围，她怎么会喜欢上姜琛，姜琛不过是给了她一颗糖果。
　　“今天的菜有点咸。”第二天赵初宁来吃饭，把她这里当食堂。赵初宁吃了几口，还是起身倒水了。周迪就是故意的。
　　赵初宁把水杯放在了周迪的手边：“别吃了，你想齁死孩子吗？”
　　“最近口味有点偏重。”周迪捧着水杯。
　　“我点外卖，你要吃什么？”赵初宁说道。
　　你都点外卖了，干嘛还要在我这里吃？
　　“随便。”周迪喝了口水。
　　这种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实在太幼稚了。
　　等饭的过程中，两人有些沉默，周迪看着手里的水杯：“姜琛还好吗？”
　　“他没到你这里来？”
　　“你在家，他怎么会到我这里来？”
　　赵初宁看了一眼周迪，调整了一个坐姿：“昨天对不起了。”
　　语速太快，周迪有点没听清：“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就对不起！这么凶做什么！”这是道歉的态度吗？声音这么大。
　　赵初宁以为周迪戏弄她，声音就大了点。听到门铃声，赵初宁咳嗽了一声：“我去开门。”
　　“小姐你点的外卖到了。”赵初宁本来准备开门，可听到声音，莫名地有了些警惕性。看了一下猫眼，走廊上有外卖员，还有……
　　周迪有点不明所以，赵初宁还是比较沉着的，她转头看了眼周迪：“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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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好

　　赵初宁话音一落, 房门又被捶了好几下, 说是敲门更像是砸门。
　　“小姐你的外卖到了……”这回换了个粗犷的声音, “开门啊小姐！”
　　现在周迪明白了过来, 明白了以后有些慌乱了。拿出手机，周迪环顾了一下四周, 电话拨着也不听，直接冲到一张餐桌前。扫掉了餐桌上的东西, 拖拽着餐桌。
　　“你干什么？”赵初宁喊了一句。
　　“我堵门……你帮我……”周迪急忙道。
　　“他们连门都可以撞开, 你这个能拦得住他们？”赵初宁抄了桌子上的水果刀, 直接塞到了周迪的手里。听着外面的吵闹声，周迪眼眶都红了：“不行, 我手是软的。”
　　“我在这, 他们动不了你。”赵初宁说道。
　　赵初宁走到话机旁，直接拨打了底下保安的电话。没人接听，看来这伙要债的, 踩了好几次点了。估计现在正是保安轮班的时候。周迪看赵初宁打电话，她看了眼手里的手机, 手机已经通了。她赶紧给接话员说了她们的地址：“求你, 快来救救我们！”
　　门快要被弄开了, 周迪六神无主了。这伙要债的，还是冲了进来。赵初宁挂上电话，将周迪扯到了自己的身后：“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哟还跟我们讲起了法，那法律有没有说,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没有欠你们的钱！”周迪肩膀有点发抖，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催债人。谁知道这伙人能做出什么来。
　　“跟你老子说去！父债子偿！我看你混得也不错，居然这么不孝顺！”催债人似乎还想教周迪做人，撸了一下袖子。上前半步，便被赵初宁挡住了：“法律可没说父债子偿。”
　　“她老子用的是她的身份证，跟我们借钱，也是用她的名义！要不是看在他女儿在赵氏工作，我们能借给他那个穷光蛋？”
　　“你们不就是想讹周迪吗？”
　　“拜托小姐，谁讹谁啊？你看她老子欠多久了？”
　　“他跟我说，已经还给你们了！你们故意翻利息！”
　　“什么叫翻利息？利息还是一样的，你们不该交点业务费？”
　　“你们这些地痞！流氓！”她多么想摆脱自己的阶层，她多么想远离这种无赖。为什么努力了这么久，还是要和这些人打交道，为什么她的世界里还要出现这些无赖？
　　“好了，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们要是想被拘留，就尽管留在这。”
　　“臭娘们，你……”催债人看着眼前的赵初宁，抬起了手。
　　“我什么？”赵初宁瞪着眼前的催债人，“你们敢动我一丝一毫，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初宁的脸颊有点肿，让催债人甩了一耳光。情况有点混乱，赵初宁拿了周迪手里的水果刀，捅了甩她耳光的男人。这还是赵初宁第一次进局子，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毕竟是在赵氏的员工公寓。周迪做笔录的时候，姜琛来了，姜琛看了她一眼算是招呼了。没有问孩子的情况，直接奔到赵初宁的面前。周迪攥了一下笔，既然这么喜欢赵初宁，干嘛要出轨？男人这种东西。赵初宁面色铁青，她没想到会让一个流氓甩耳光。气上天了。用着周迪买来的鸡蛋，滚着自己的脸，姜琛过来，赵初宁都没有好脸。
　　“老婆你还好吧？”姜琛都快跪下来了。
　　赵初宁哼了口气：“你来干什么？”
　　“我……我担心你。”
　　“用不着。”赵初宁看了眼周迪，“做好了吗？走吧。”
　　赵初宁就像拎小鸡仔，在姜琛面前把周迪给拎走了。周迪有点瑟瑟发抖，比起和赵初宁相处，她更想和姜琛待一块。等赵初宁把周迪按车上，周迪手抖了一下，看着赵初宁红肿的脸，轻轻地摸了一下：“疼……疼吗？”
　　“我甩你一下，你试试？”赵初宁说道。
　　“对、对不起……”周迪咬了一下嘴唇。
　　赵初宁坐回了座位，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干嘛要把周迪拎走。就让周迪在派出所关两天。周迪摸了一下衣兜里的热鸡蛋，买了好几个，现在还剩一个。她剥了壳，用毛巾包了一下。给赵初宁敷脸蛋，赵初宁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皱着眉头。连父母都不敢打她，今个儿让流氓打了。
　　“赵、赵总……谢谢你……”
　　周迪眼眶里有点泪水，赵初宁稍稍坐直身子，周迪便靠在了她的肩头。赵初宁扯了一下周迪的头发，似乎想把周迪扯起来。没想到周迪搂住了她：“呜呜呜……”
　　赵初宁背脊一僵，摸了一下周迪的头发：“好了，我这不没事吗？”
　　“我该怎么办？”几乎是异口同声，赵总自作多情了。
　　赵总顿了一下：“刚才不是给你刀了吗？你自己不把握机会。”
　　“捅了他，还有下一个……”周迪抽噎道。
　　“我是说，你捅了他，你就可以坐牢不用担心外面的债务了。”赵总的这个冷笑话，让周迪的哭声更凄切了。现在她的命运，只有被捅和坐牢了。她就算坐牢，也不能让她爸好过。现在她谁也不捅，就想捅死她爸。死了一了百了，一干二净。周迪抬起了头，胡乱地抹着眼泪：“赵总，你的恩情我来世再报。”
　　“这么客气的吗？”赵初宁的笑，转为了冷笑，“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从坟包里挖出来。”
　　“不就是一点债务吗？想用死来躲避。”赵初宁说道。
　　赵初宁又开始轻飘飘了，每次赵初宁轻飘飘的态度，都让周迪觉得很恨。活着还有什么指望，一身的债，姜琛过来看都不看她。看着赵初宁脸上的巴掌印，周迪把话噎了回去。再怎么说，赵初宁帮过她。
　　“我知道了，赵总。”
　　赵初宁闭上了眼睛：“继续吧。”
　　看上去怪享受，周迪只好捏着鸡蛋，在赵初宁的脸上滚了起来。
　　“宋琳的短信吗？”聚会上，谢知白见徐静嘉低头看短信。
　　社团的聚会，徐静嘉没想到谢知白会来。知道谢知白会来，她有可能就不会来了。谢知白想要她想要的答案，徐静嘉给不了。给不了，躲也躲不了了。本想借机走掉，又让谢知白抓住了。
　　“你们上次旅游，都发生了些什么？”谢知白说道，“感觉你们又好了不少。”
　　“没什么。”若有若无的接触，眼神接触，甚至偶尔身体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