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剧本组的我不是很懂你们(102)
明明只差一个指尖的距离,却好似隔了咫尺天涯。】
看到这里,众人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个结局……大体是,不会很好了。
【杀手手握双枪,一路走过,留下一地尸体。
他又杀人了啊。
一段有些泛着回忆的旧黄的片段在毫不留情的收割着他人生命的红发男人的身边播放。
“织田作啊……不杀人的黑手党呢!真是有意思!”太宰晃了晃酒杯,酒杯里的玻璃珠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你说是吧,安吾?”
“的确是啊,”连续加班了好几天的安吾脸上带着明显是睡眠不足的黑眼圈,“话说为什么啊,织田?”
“啊,这个的话……”织田作之助倒是没觉得什么,平淡的开口道,
“曾经有个人告诉我“写书即是写人”,
一个夺取他人生命的人,
是无法书写人生的,所以我才选择了不杀人。”*】
虚空隐隐描绘出一幅有些模糊的画面。
【那是在一个海边,一间小木屋里……红发男人慢慢的写着什么,看旁边的手稿,大概是一本啊小说。
后面孩童的欢闹声隐隐响起,温柔的海风吹散一切阴霾。
男人淡淡的嗓音也配合着响起,
“我有个梦想。
当我从Port Mafia金盆洗手,恢复自由。
我想找一个,
能望见海的房间、坐在桌前、当一个小说家。”*】
随着话语的结束。
“啪”的一声。
画面仿佛被子弹打穿了一个洞,于是裂痕便铺天盖地的散开,最终只剩下四分五裂的云烟。
工藤有希子不忍的别过头去。
那样美好、温馨、而朴实的生活……对于和平人家,可能是触手可及的每一天。
但对于这一家人。
可能,也只是,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明天罢了。
【“织田作!”一向对周围的事物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游离的、有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淡定的干部大人,可以说是惊慌失措的跑进了那间屋子内,大衣被胡乱的扔到一边,整个人看上去是难得的狼狈。
他所呼唤的人正躺在地上,身后是一片浓郁的鲜血。
胸口处的弹孔是那么的刺痛人眼。】
叶影后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唇。
织田先生……明明、还活着?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以她来看,织田先生这样的伤势和状态,明明是无可存活了……
不知道为什么,叶卿脸色突然一白。
她已经知道了,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科学世界,这是有超自然能力存在的。
那么,是谁付出了什么代价去挽回吗……?
赤井秀一几人则是若有所思。
他们记得,有一次,就是让琴酒怀疑他们威士忌组集体脑子坏掉了的那一次……好像就是因为看到了,类似于幽灵体的织田先生?
安室透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时,Cinderella看到织田先生时的情绪和反应。
有激动、欣喜、依恋、安慰……等等情绪,但要是说失而复得和不可置信的情绪,倒是没有。
那么就说明,少年知道织田先生并没有死,而不是突然唤醒了亡灵体什么的……嗯,而且后来织田先生也说过,他来之前在陪几个孩子画画。
所有人静静的等着后面的发展。
——看一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吧。
【“织田作……我该怎么办才好?”
“去成为救人的那一方,既然两边都一样……选择正义,至少好一点。”*男人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男人,想伸手再摸一摸太宰的脸……只是手臂陡然无力的垂了下去。
带落了鸢眼少年眼上的绷带。
少年的右眼完好无缺,露出来的整张脸精致得不可思议。
但少年只是静静的看着怀里就此了无生息的男人。
鸢色的眼睛里,是不知所措的茫然和像孩童一样失去重要之人的哀痛。
在不远处,银发少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不同于太宰外露出来的悲痛,银发少年却是乍一眼看去,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的平静。
可你要是真的对上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你就会看见,一片荒芜的死寂。
少年此时的状态,就像是,悲伤到了极致,反而平静了下来。
——【浅羽澈。】
少年在心里冷冷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一字一句,像是和这个名字的人又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你真是,蠢到家了。】
【你怎么能在看到作之助的消息后才明白过来一切。】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你没能救下作之助。】
【你没能救下作之助……】
【我恨你。】
浅羽澈偏了偏头,轻轻咳嗽了几声,毫无波澜的抹去了唇边溢出来的鲜血。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眼再也不会醒来对着他微笑的男人,像是要把男人的身影永远刻在心间,就克制而眷恋的收回目光,眼里换上无机质的冷。
他又咳了两声,选择强行咽下涌上喉咙的血沫,尝到一派甜腥。
银发少年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步向外走去。
他踩着支离破碎的光前行。】
云彻扯了扯嘴角:“至亲之人死去,都不流眼泪的吗?”呵。
没等眉眼冷下来的叶影后出声,松田阵平就先忍不住开口了:“哈?你瞎吗??”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直接接上了好友的话:“啊,你瞎。”
他所见过的Cinderella,一向是自信而张扬的,带着游戏人间的肆意,掌握全局的傲意,看透一切的淡然。
就像是草原上无拘无束奔跑着的雄狮,他们喜欢在猎捕猎物时捉弄猎物,让被雄狮盯住的目标在以为自己可以逃脱时毫不犹豫的抓住,在草原上肆意逍遥。
因为他们是草原上最强的动物,所以他们强大且从容,肆意妄为。
而刚刚的场景里显示出来的Cinderella……十五六岁的少年,失去了自己亲爱的家人。
他自责极了,将一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我发现了,是不是作之助就能活下来了?]
安室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孤寂的少年,好像他失去了感知情绪的能力,一个人愣愣的看着灰暗的世界,像是没有生命的人偶娃娃一般,死气沉沉。
他看见了少年咽下去的鲜血,看见了他疯狂到冷静的悲哀。
他看见少年痛彻心扉,满心茫然。
波本在被Cinderella整得团团转的时候,想过让好像从来都战无不胜的少年感受一下什么是挫折,在他以为景光真的被Cinderella杀死后,他也无数次的想让少年也尝一下什么是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
他现在看到了。
可是他一点也不开心,不觉得痛快。
安室透感觉自己心也在一抽一抽的疼,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卧底没有把它表现出来。
所以看到那边的那个云彻还在那里冷嘲热讽时,他感觉自己一股气上头,直接冷笑了一声,和松田怼了回去。
——你看不见吗。
那个孩子恸哭的声音。
——你听不到吗。
那个孩子绝望的悲伤。
琴酒更是“啧”了一声,眼睛眨也不眨的来了一串伯莱塔上膛扣动扳机的动作,只是看到蓦然在云彻面前停下的子弹,烦躁的皱了皱眉。
琴酒没有再去看一步一步背着光向外走的少年。
那副哀痛到死寂的模样……真的不适合那小鬼。
看着刺眼。
云家几人也是什么都没说。
在这种场合,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特别像是云昔、叶影后他们在演戏上颇有造诣的人,共情能力都很强。
只是看着一句话都不说,沉默着向外走的少年,就感到了满心酸涩,连呼吸都感受到倦怠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