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酒厂一起基建的日子(114)
“而且你一个伤残患者,哪里来的自信可以拖延时间!”说出这句话,库拉索自觉捋清楚了自己为什么生气,更加理直气壮。
“对的,你现在就是一个弱鸡,要拖延时间也拖不了多久!还不如让我来!”库拉索道,“你不是还有一个手是好的吗?你带着boss离开这里!”
绿川光有心说自己也没有那么菜,但想想刚才,他刚刚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库拉索做了什么,根本没有底气反驳。
在他看来库拉索就是一个普通的刚大学毕业的学生,自己连一个普通大学生怎么动手捉住自己,给自己扎针都没反应过来。这个反应速度……所以果然还是失血太多能力下降了吧?
绿川光忧心忡忡地想着,自己作为在场唯一清醒的男性而且还是个隐藏身份的警察,怎么也要保护好这些平民吧?
库拉索倒是觉得绿川光太碍事了,如果他不在场自己就可以解除封印,把这些威胁到boss的小毛虫全部突突了,现在她为了隐瞒好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在绿川光面前装普通人。
而且,她也不放心将昏迷的boss交给他。所以……
“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这里,一个都不能少。”库拉索下意识脱口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一秒的恍惚,心里竟然涌起了一股古怪的无措感。
嗯?你问我组里面的注意事项?啊,其实很简单,只有一条。无论如何都要记住,我们可是很弱小的,弱小就更需要团结,像琴酒那种灭掉自己下属都不眨眼的家伙,可千万不能学。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背叛自己的同伴。
库拉索忽然想到自己离开那个屋子,负责办理人员登记手续的那个老人对自己说的话。
“……好,一起走。”绿川光听到这话也一愣,笑了,不过他和正在怀疑自己的库拉索不一样,对这种感觉分外熟悉,就好像见到自己在学校时候的舍友一样。
他们将车里的部分应急用品打包带走,绿川光也拔掉自己身上的针头
库拉索将玻利瓦尔背起来,绿川光带着其他的应急物品。这里的雪非常深,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远处赶。
“虽然不知道狙击为什么停下来了。但我们现在这里应该已经是狙击手视觉的盲点了。”
绿川光将手机掏出来,“而且这里没有信号,无法发短信或者打电话……”
“我之前已经打了报警电话。”库拉索咬唇,“不过这里太偏远了,警察赶过来大概需要十多分钟。”
短暂地交流后,两个人不再多话,尽量往不易被人追上的到路上走。他们不能靠近主路,毕竟这边地势低,如果被街边的敌人发现了,只能被当作靶子。
如此艰难前行了十几分钟,已经是这片枯树林的深处了。
“等一下,身后好像有脚步声?”库拉索敏感地转身。
“是追兵!”绿川光也听到了沙沙沙有规律的、脚踩在积雪上面的声音,他用没有受伤的那条胳膊握紧手里的枪,但还没有等到他想起什么,就听到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声呼唤。
“喂!!有人么!!车里的人还在么!!”
听到这个声音,绿川光一愣。
安室透因为绕了远路,慢了不止一步,但好在雪很深,脚印非常好找。
而且他也怕发生误会,一路边走边喊,努力发挥自己的存在感,希望景光能够认出来自己的声音,不要把自己当做敌人给解决掉了。
“刚刚车里的人是出车祸了么!!我是路过的行人!!你们需要帮忙么!!”他再次大声喊道。
现在是大冷天,下雪的冬天,他却急得出了一身汗,他一边担心对方有什么障眼法,自己找错了地方,又担心自己来迟了,景光他们已经冻晕在雪地里,无法回答他。
“有人么!!你们在哪里!!”
他到最后喊出来的声音都带上了嘶哑,他是真得害怕,甚至身体还在不自觉颤抖。
“安室?”绿川光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愣住了,停下了往深处的脚步。
“怎么了?绿川先生?”库拉索满面疑惑,她看见绿川光停下来了,按照道理来说,听见后面有追兵不应该快跑吗。
“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呼唤我们。”绿川光认出来了对方的声音。他立刻意识到了,对方在寻找自己。几乎是瞬间,他就明白了,这次自己怕不是撞上了组织的行动,被误伤了。
如果对面有危险,安室应该会警告自己快跑,而不是现在这种表现。
所以……
绿川光思索,他应该是在告诉自己,已经安全了,不要担心。或者说,安室是在暗示他那边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敌人,不要担心。
“你听见他喊的话了么?他自称是路过的行人。”绿川光小心翼翼地商量道。
“如果他是派来的追兵,我们都是伤患,早晚也会被他追上,不如停下来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说不定真的是可以帮助我们的人呢?”绿川光迟疑了几秒,想出来了这个一个理由,试图说服库拉索留下来。
“……”库拉索定定地盯着对方的脸,半晌才轻轻说了一声,“好。”
她后退几步,扫掉周围的雪,把玻利瓦尔放在一片干净的木桩子上。趁着绿川光转头将注意力放在远方的安室透身上的时候,将自己藏在裙摆下的枪攥到手里。
库拉索带着一丝冰冷打量着他的后背。
在绿川光看来,这里太昏暗了,加上他和库拉索有一点距离,基本看不清对方的脸,以及受伤、寒冷、失血过多等情况,他的伪装稍微松懈了一点。
但他不知道的是,库拉索作为从小接受训练的组织成员,夜间视力非常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听见安室透声音的时候,脸上表现出来的转瞬即逝的放松和欣喜。
想到这里,她的眉间闪过狠辣。
她将玻利瓦尔挡在自己的身后,把所有表情收敛好。
很快,安室透就成功追上来了,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见到绿川光,他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但又硬生生压下嘴角,做了两个深呼吸。
绿川光也和他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但这副表现,让库拉索更加握紧了手里的枪。
“你们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安室透露出一个笑脸,对库拉索笑道。
“啊,我刚刚看到那个车子真是吓了一跳,还好你们看起来没有事情。”安室透努力想要表达自己的友善,想要打消库拉索的敌意,“我在车子那块看到了好大一片血迹,你们现在还好吗?”
他走进了一步,库拉索却是警惕地后退。她几乎在心里冷笑,这么冷的天,哪里来的行人。
她记得自己在下车的时候,特意观察了周围,道路都是直来直往的,四百米能见度内绝对没有其他车辆。库拉索将目光停留在他外套的水渍和冰霜上面,又观察了一下他全身上下。对方看起来是在外面停留了超过一个小时的样子,耳朵甚至都已经被冻变色了。
那么这个答案就很耐人寻味了。
库拉索注意到安室透眼里不似作伪的关切,有意无意打量着绿川光的眼神……
“这样啊,请问这位先生,您大冷的天气,来到这里是做什么的?”库拉索用警惕害怕的口吻问道。
“毕竟这里天黑路远,我们还刚刚受到了袭击……真是很抱歉,我也不想怀疑您。但您出现的实在是太可疑了。我不得不怀疑您的用意和目的。”库拉索慢慢后撤一步。
安室透露出了苦笑。
“我是小乐乐养猪场员工的亲戚。”他解释道,“那里也是我的住处,相当于回家吧。”
“我也是开车来的,不过雪太大了,我开了半路就打滑……”安室透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神情,“实在是怕出事,不敢开了,所以就走过来,没想到看见了刚刚一幕。便下来了,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个借口乍一听还可以,既解释了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条路上,又解释了为什么没有车,是步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