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横滨用马甲虚构救世主组织(24)
他不要命的挥洒着自己肮脏的血液,脸一天比一天苍白,腿一天比一天软,烂到了泥里。
直到那个人,把刚喝醉酒,满身赖藓满身伤的躺在地上的他拉起来。
那个人浅灰的眸,犹如潭水一般干净。
没有恐惧,没有歧视,没有厌恶,没有欲望,他像真正的神明一样,漠视着,又注视着。
那人干干净净的手,因为拉了他,沾上了脏污和血痕。
凉宫業在刹那,被灼伤了,被那份干净,被那份从未感受过的平等相待。
苍白的男孩藏在身后的手,轻轻撵动,贪恋着刚才的温暖,但他面上是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
“跟我走吗,我的花园缺一个帮忙种花的人。”
听见‘花’,凉宫業心中闪过一丝讥讽,他说:“我不会种花,我这么脏,任何花见到我都会凋谢。”
分明又是贪图他异能的人,装的倒是很好。
那人将一只晶红色的结晶塞到凉宫業手里,短暂肌肤触碰,把凉宫業烫的一激灵。
他说:“脏吗?你明明比任何人都要干净,答应吧,跟我走,你不会后悔的。”
凉宫業抬起头,视线在一瞬间,被那个结晶吸引,再也移不开视线。
那块结晶融入了他的身体,他感觉到满身的腐烂,浑身的疼痛皆消失的一干二净,就像灵魂由内到外被洗涤了一遍,凉宫業从未如此轻快。
“这是什么?”他听见自己不可思议的询问。
“送你的礼物。”那人笑了笑:“新生。”
“从别人的记忆里看自己,怪怪的。”凉宫業随机推开一位幸运屋主的门,利索的敲晕屋主,从柜子里挑了几件不算脏的衣服换上:“所以凉宫業本来的异能只有玫瑰,治愈异能是我给的?”
那风奈川浅香呢,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给异能的那段。
不对,好像有。
初遇时,风奈川浅香手腕上被系了一根金丝绳,她用异能看见,那金丝绳的效果是稳固异能,【标识】能预言异常物品,好像就有那绳子的功效。
可恶,他也想要异能。
想要那种特效很足的炫酷中二病晚期的异能。
【剧本而已】系统无语:【您不觉的烂入泥里的少年和他的神明这个剧本很带感吗,赋予其人格,赋予其力量】
“一点都不觉得。”凉宫業把抢来的衣服套头穿上,这是件灰色的无袖衫,于是他便拿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条,把受伤重的左臂缠上:“读作种花写作杀人。”
凉宫業杀的人,皆是不问缘由的命令。
衣冠楚楚的绅士也有,鹤发童颜的老者也有,凶神恶煞的护卫也有,衣衫褴褛的平民,也有。
少则一两个,多则百米花海,最夸张的一次,凉宫業站在屋顶上,四处看,都是鲜红的玫瑰海,气味浓郁的快要淹死人。
音无弦乐评价:“这是纯纯的利用剧本。”
说什么堕落少年和神明,真实故事远没有那么温柔,凉宫業贫民窟混迹,见惯了人间丑恶,浑身是恶习,是疯子,也是野狗。
是那位首领毫不手软的调/教,摧毁人格、重新塑形,温柔与疼痛并施,才让凉宫業变成现在这温顺的家犬模样。
例如,凉宫業记忆中,最刻骨铭心的一段。
那是刚加入组织的时候,凉宫業整日泡在花园里无趣,尝不到鲜血,身体无法经受畸形的疼痛所带来的快/感,让他饥/渴到抓耳挠腮。
于是,凉宫業违背了首领的命令,偷溜出去狩猎,童年、贫民窟带来的恶习早沁入了他骨子里。
然后,理所当然的,凉宫業被抓到了。
他被首领心爱的部下,轻而易举的制住,像一只狼狈的野狗被按在地上,摆成跪附的姿态,那位首领心腹,看蝼蚁似的目光,高高在上的玩味和轻蔑,都让凉宫業真切的意识到自己的卑劣与无用。
首领蹲下身,带着微微薄茧的指腹按在他裸/露出,因为恐慌而不停颤抖的脖颈,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冰冷的指节抵在流淌着炽热血液的动脉之上,似乎下一刻,就会夺走他的性命。
但真正让凉宫業恐慌的不是死亡的恐惧,而是,那位首领的失望,清淡到仿佛毫不在乎他的语气,随时可能评估他无用,而将他丢弃的若即若离。
“连杀人的欲/望都无法控制,你比我想象的要没用。”那位首领的声音很浅淡,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贬低和威严,他说:“痴迷鲜血和杀戮,无法自控的刀,没有培养的价值。”
凉宫業只记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在那份面临死亡,知晓自己的卑劣与无用,即将被抛弃三重绝望之下。
为首领献上忠诚的强者那么多,他何等荣幸的被选中,却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让首领失望。
这份认知,让凉宫業从头到脚的血液,都被冻结。
“我想再相信你一次。”
首领的话让凉宫業从地狱又回了天堂。
他的脸不自觉的变得潮红,血红的眸里沾染上病态的癫狂和兴奋,他挣扎着爬起来,依旧跪附着,只是直起了上身,血红的眸里满是狂热,近乎虔诚的看着他的首领。
“我明白,主人,我会为您献上所有,生命、尊严、忠诚,乃至我的灵魂。”
【‘杀人魔’是您的狗,是您的刀,无论是马甲还是部下,都由您掌控,这种剧本,于您而言,不是很有意思吗】
“你说的对。”凉宫業没纠结太久,抓乱了黑发,让他蓬松起来,又揪了几缕发丝遮住额头的伤,给自己造了个刘海:“是挺有意思的。”
就是用凉宫業的马甲,代入那段卑微到骨子里的狂热,和音无弦乐自身的意志相碰撞,不太好区分。
论S和M都是自己的感受。
他一时没理清那股混乱。
凉宫業顺手把挡眼的一根长发扯下,又把脖颈上的项圈折叠收起,放进口袋里,青年眯上眼,只留一条小缝视物,让人看不清眼睛的颜色。
凉宫業,在看风奈川浅香。
系统给他的果然是反派恶人屑首领剧本。
就不能让他当个好人吗,你给钱我办事的剧本明明也很香啊,毕竟金钱关系才是最牢固的嘛。
最关键是,费那么大劲,驯服那些强大的部下们,不惜洗脑也要保证忠诚,这剧本走向怎么越来越过劳死了?
那位首领想干什么?
毁灭世界吗?
第23章 赌场的套路就那些啦
港口黑手党的金库失窃了,先是消失了一万,然后又是一万,重复了七次一万的小数目,接着,两个小时后,山一样的现金,像被怪物吞噬掉一样,凭空消失。
森鸥外在看监控的时候,差点被一点点消失的钱气笑,他手中拿着尾崎红叶上交的,对守卫一无所获的审讯结果,干涸血液一般的紫红眸子,充斥着杀意,但口中,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老鼠运粮一样的偷盗,真是好几年没遇到敢这么明目张胆挑衅港口黑手党的敌人了。”
黑色风衣的首领坐在暗红的沙发上,对着渚发的干部下令:“把他找出来,然后带回来。”
虽然未知的空间系异能很有意思,但对方老虎头上拔胡须的行为,实在嚣张,让人对异能者都提不起兴趣,只想把那人挫骨扬灰,头颅挂在挑衅组织的据点大门前。
拥有钴蓝色眼眸的干部眼中也充斥着怒火,他微微欠身,接下了任务:“我一定会让这胆大包天的家伙,付出代价。”
中原中也离开后,森鸥外轻轻敲击着桌面,指尖与木桌相碰撞的‘哒哒’声,在偌大的首领室回响:“在西部镇压叛乱,偶然回来汇报工作情况的中也一回来就发生这种事,是巧合吗,还是说和突然出现在横滨的神秘组织有关......”
‘神隐’案、‘玫瑰杀人魔’多次案件的几份卷宗,正摆在森鸥外桌上,风奈川浅香在警署对杀人魔的评价笔录,也有一份。
他喃喃自语着:“和江户川乱步同等头脑的侦探少女,嫉恶如仇的玫瑰杀人魔,如果这个空间系异能者也和他们有关......那个神秘的组织,会是港口黑手党的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