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报还一报 (上)(25)
作者有话要说: 灭族当晚,宇智波夫妇表现得很平静,而且确实是宽恕了鼬,还支持鼓励了他。
我总感觉,父母是对鼬的行动有所预感了,只是当时大势所趋,谁都停不下来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可能对于富岳来说,政变成功,鼬和佐助当然没事,政变失败,好歹鼬和佐助都保下来了。而且,成王败寇,失败了也没什么可怨恨的,富岳应该还是有这个气度的。
所以,灭族前,妈妈把鼬托付给佐助,灭族时,妈妈和爸爸一起把佐助托付给鼬……
这是佐助唯一一次哭哦,加上辈子,这也是佐助唯一的一次哭~
下章灭族~
其实我本来想把标签写成“轻松”的,但想想故事比较沉重,就改成了“正剧”,不过佐助是个很坚强,很能闹腾的孩子,他会一直奋起直追,所以一般不会太虐啦。
我个人感觉比较虐的部分在结局前一点,不过不是BE啦~请组织放心!而且,我的虐点一向和别人不太一样,我觉得虐的地方一般都挺莫名其妙的。
所以综上所述,我是亲妈,整体上偏轻松,不会大虐。唔,至少鼬不会死哒~~\\(≧▽≦)/~
最后,我真的要去上学了,踏上挤火车大军,所以明天不一定有下章……
不过几天后我就会出现了吧~不会坑哒~
第24章 灭族(上)
“笃、笃、笃。”
三枚手里剑深深钉入木桩中,笔直地连成一排,与上面同样的两排组成一个九宫图。
“很漂亮,满分。”荒村老师满意地拍了拍手,一边在成绩表上画了几笔。
同学们对此见怪不怪,也有人惊叹地偷偷看着我。
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上天是公平的,给了我一个白痴脑子,所以就用体术上的天赋来补偿我。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呢?
我左右手各挥刀一万次的时候他们又在干什么?
我默默收回架势,双手插兜走到一边。
一个临时来帮忙的老师忍不住咂舌,悄悄询问荒村:“这就是那个宇智波家的孩子?已经有下忍的水平了吧?”
不等荒村回答,他就已经认定了答案,暗自琢磨了一会儿说:“真不愧是鼬的弟弟,他的动作简直和鼬一模一样。”
听到这话,我愣了愣。
可不是吗?我就是鼬手把手教出来的,所有的基础都从模仿鼬的一举一动开始,即使到了现在,我每到一个地方的第一反应,就是按照鼬说的那样观察周围环境,风速,阳光,阴影,死角。我拿起苦无,就下意识地比划起来,按照鼬教的技巧抓握用力。
这些动作根本不用想,就已经深深刻在我的身体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鼬……
我随意靠在栏杆上,望着天。
天色已近黄昏,天边泛着洋洋洒洒的橙红,仿佛将远处的山脊都染上了暗色。云卷云舒,每一朵都半红半白,就像是一匹锦缎上勾勒的细花。
鼬仍旧在出任务,但没有人知道他的任务是什么。离上次他回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家里气氛越来越压抑,只是走在宇智波族内的聚居地里,就能感受到族人蠢蠢欲动的杀气。
而且,外出执行任务的暗部好像也有一部分被调了回来,可以说,木叶大部分的力量全部回到了村子。
——大家都已经忍不住了。
只是不知道确切的日期。
随着时间一天天接近我的八岁生日,我就越发不安,因为我依稀记得灭族就发生在这几天。每一天都过得好像别离,我出门时看看父母,知道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
我已经很多天没有把便当分给鸣人了,好在那家伙大大咧咧惯了也从未在意,母亲的便当依然塞得很满,我需要万分艰难才能吃完,但无论花多少时间,我总是要吃完的——我并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再次吃到。
等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每一天都变得很慢,也很快。
因为每天都恨不得记住每分每秒,甚至开始留心平时从未注意过的事,仅仅是看着秒数一点一点慢慢地走过,就觉得开心,因为此刻还什么都没发生。
但当一天过完,就惊觉这一天过得如此之快,无论如何挽留,时间也不会有丝毫停步。
鼬最近在躲我,估计是害怕我察觉到什么。
可惜,他不知道,我应该才是最先知道这个结局的人。
——我才是那个真正冷漠的人,我一直冷眼旁观着,看着大家去死,看着鼬一步步深陷泥潭。
终于还是要发生了。
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就算早早成为木叶的天才精英,就算成为了比止水和鼬还厉害的人,夹在村子和宇智波一族之间,又能做什么呢?是阻止族人的叛变,还是改变村子的主意?
而且,到那时,我才是两方都猜疑的对象吧。
更何况,这其中,推波助澜的是宇智波斑才对,不,是带土。该死,我都记不清到底是谁了,反正那个面具圈圈男,我不可能靠着这短短的几年就超过他。
但是……终究还是有点不甘啊。
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佐助,佐助,我们一起去吃拉面吧。”
放学了,鸣人兴奋地扑上来,围着我一边转一边大声说。
“给你说啊,佐助,你刚才看见了吗?我全都射中了哎,真的,全部!都射中了哎。好啊!这次我绝对不会是吊车尾了!”鸣人手舞足蹈地说着,眉飞色舞,好像得了全班第一那么高兴,实际上,他只是看到了冲上全班倒数第二的希望而已……仅仅只是希望。
一声鹰的啼叫,从遥远的天空中传来。
我猛地回头,理所当然的什么也没看到,一切如常。
同学们熙熙攘攘地从校门里走出来,要不三两成群聚在一起嬉闹,要不跟着等候的家长回家,他们手拉着手,大声说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天色渐沉,深深的霞光在天空中铺展,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阴天,时间又确实太晚,我只觉得天边那些暗红色的晚霞如同死一般寂静,凝结成一个个血块。
“佐助?佐助?”
也许只是我的神经过敏,但我还是无法压抑心中的焦躁,伸手推开鸣人,有些扫兴地说:“抱歉,鸣人,我今天要早点回家。”
“明明都说好的……”鸣人失望地叫了一声,一时间就连神采奕奕的金色头发都好像耷拉了下去,不过他很快就振作起来,得意洋洋地说,“哈!我知道了,一定你大哥回来了,是不是?”
……鼬回来了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期待鼬回来,毕竟这次他回来,能做的事只有一件。
我含混地应了一声。
随便敷衍了鸣人几句,我就飞快离开了学校。
宇智波族地在很偏僻的地方,每次回家都要走很远的路。
很早以前,鼬总喜欢背着我,后来,在我的极力抗议之下,鼬只好做出退让,改为拉着我的手回家,偶尔抓住机会了才会把我往他肩膀上扛。
我从来没觉得回家的路很长,但这次,我觉得这条路格外僻静。
越接近宇智波的住地,我心里那种不详的感觉就越强烈。
不会就是今天了吧?
我皱起眉,加快脚步往族里跑。
黄昏早在不知不觉中淡去,夜色渐浓,深夏的凉意随着失去了温度的街道一点一点泛上来。
起风了,挤挤挨挨的乌云悄然移开,露出了冷白色的圆月。
夜是漆黑的,没有星星,只有那一轮圆月高悬在半空,清澈如水,却也冷漠孤傲。
我猛的停住脚步。
因为风中飘散着一丝血腥味。
……好像,真的,发生了。
我冲进族人的住地,果然,街道上浸满了鲜血,四周一片死寂。
街边屋檐下的灯笼还亮着,只是半面染成了血色,楼上的纸窗也是一样,黏稠的暗色液体从窗户上缓缓流下,汇聚在窗台下,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越往深处走,族人的尸体也就越多,苦无和手里剑洒落一地,或插在街旁的门柱上。长刀从族人的脊背贯穿,高高竖起,仿佛一面血腥的旗帜,几乎凝固的血液顺着雪白的刀锋一路流淌,将其涂刷上厚厚的漆料。
有头颅滚落在街面上,空洞的眼睛大睁着,或对天空,或向地面。
污水粘在散乱的头发上,遮挡住他们的半张脸。
我认出,有个脑袋前不久还在我面前高高扬起,嘴里吐出难听又轻蔑的话。
而趴在街边,身体被劈成两截,流出一段段肠子的那个女人,就是昨天还递给我香喷喷的烧饼的惠子阿姨。
不管是谁,曾经对我好的,还是曾经不屑于我的,全都倒在这里,变成了冰冷发臭的死尸。冲鼻的血腥味让我有些头痛,眼睛又火辣辣地痛起来,像是有一把火在炙烤着我的眼球。
我抬起手按了按眼睛,冰凉的手指放在眼睛上稍微缓解了我的痛感。
一道黑影从我身边的屋檐上无声掠过,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
我放下手,但没有转头去看。
那不是鼬,褪色的世界中那个奇特的圈圈面具一闪而过,紧接着四周的空间扭曲,那人便消失在了裂开的空洞中。
那个人,尽管只是匆匆一眼,但仍能看出,他就是我在九尾那一夜所看到的人,而且比那时候更强了,身体中充斥着两种奇异的力量,勉强维持平衡。
我就维持着这样的眼睛,一步一步,走向我们家所住的老宅。
这次,不再关注街面上鲜血刺眼的颜色,也不再去看死去的人们脸上的表情,大量数据涌进我的脑海。
颅骨骨折,颈骨断裂,心脏处破裂伤,肋骨骨折刺进肺部,物理性窒息,心脏猝死,失血过多,大面积烧伤,钝器击打导致颅内出血,气管割裂……种种死法印入我的眼睛,掉落在脚边的手里剑的磨损程度,石头上飞溅的血滴的形状与粘稠度纷纷闪现,并飞快地得出结论。
比如说,那个人,是被人从高空跳下直接踩断脖子而死,而那个人,被巨大的气流冲击出去撞上墙壁而死,还有几个人的尸体支离破碎,是太刀挥舞造成的痕迹。
还有些人面目狰狞,心脏停跳,但却找不到外伤,明显是中幻术在痛苦中死去。
一共两个人动手的痕迹,一个我异常熟悉,是鼬。
而另一个,从刚才匆匆一瞥得到的数据看,正是那个面具男所留下的。从那些破损的尸体碎块来看,那人不仅仅是在杀戮,还是在发泄心中的恨意。
终于走到了家门口,我绕到屋后,走过我熟悉的游廊,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房门。
屋里的情形就像我想的那样,三个人,两个人倒在地上,鲜血蜿蜒地流过地板,一直流到了门口,也就是我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