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君觉得不行(209)
不过影响不大。
考虑到绘理能够听到父子两人的呼唤,如果情况紧急,惠也会灵活变通。
至少在这种特殊情况下。
远处。
藏在伏黑惠手腕上的黑镯的绘理睁开了漆黑没有眼白的眼睛,从中忽然冒了出来,完全体有三、四米高的咒灵妈妈用巨大的双手轻轻抱住了刚刚踏入福利院内部寻找目标诅咒行踪的儿子。
“妈妈?”
“甚尔在、喊我、回去。”
伏黑惠愣了愣。
他可不认为甚尔会无缘无故喊妈妈回去。
聪慧的少年人在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我离开前,让甚尔看好悠仁。
难道说……
“妈妈,我这边没事的,我有魔虚罗在。”伏黑惠立即干脆利落的转身,高高仰起头,看向美丽的人形诅咒,语气有些焦急:“甚尔那边可能有人出事了,我给你开放影子的出入权……拜托了,妈妈。”
高大美丽的人形诅咒歪了歪头,用巨大的手抚摸着孩子的脸。
绘理弯下腰,轻轻在儿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神情温柔:“妈妈、马上就、回来。”
然后,下一秒。
三、四米高的影之女王化为一滩黑影,久违的和伏黑惠的影子融为一体。
第128章
甚尔的电话打不通。
在看了看影子深处目前还很安分的“宿傩的本体”, 小心的开放了影子的通道、让妈妈过去之后,伏黑惠就担忧的掏出手机,拨老父亲的手机号码只得到忙音, 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悠仁出事了。
怎么想也只有这个理由。
在五条老师、乙骨前辈还有自己这三个特级都前后的出差,被留下来的虎杖悠仁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但高层应该不会直接动手, 五条老师的态度坚决,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不可能会冒亲自动手被五条悟抓住把柄的风险, 因此最可能的应该是……他们让虎杖悠仁去执行了一个死亡率极高的任务。
就例如上一世的少年院事件。
但少年院事件应该是六月份的事情。五条悟曾经在虎杖入学后提前去那边调查过, 确定了整个少年院并没有发现咒物和强大诅咒的气息, 因此推测那个诅咒应该是由在六月份那段时间里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流落到少年院内部咒物导致的事件。在少年院这种本身就充满了负面气息的地方, 以特级咒物宿傩手指作为催化剂,会快速酿造出来的速成特级的咒胎也不奇怪。
所以应该不会是少年院事件才对……但除了那个咒胎以外, 哪还有能以人手不足作为理由让学生去的危险人物?这个时间点应该也没别的特级咒胎了吧?
印象中上一世的确是如此的伏黑惠犹疑不定——但因为毕竟这辈子改变的事情太多了,有些情报也不能完全相信,所以目前也没有一个定论。他也正因为如此, 才会在离开前认真叮嘱甚尔看好悠仁。
总之,有甚尔在, 加上妈妈也过去了, 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应该吧?
但想想甚尔的靠谱程度。
伏黑惠:“……”
……还是早点解决这边的事情,也通过影子过去看看情况比较安心。
伏黑惠叹了口气,抬手召唤出一只白玉犬,认真的走在了福利院内部的走廊里。
这家福利院挺宽敞的, 布置的也很温馨, 因为刚刚撤离不久, 内部还保留着这家福利院住户过去的生活气息。
这栋建筑总共有四楼, 门口带着一个小庭院。
一楼是接待所和杂物间, 二楼是食堂和娱乐休息区, 三楼是教室和书房,四楼是学生宿舍和职工的住所和办公室。
给孩子们的房间都是双人房,职工的是单人间,那四位被害者——两个14岁的孩子,43岁的男护工松苗大河和37岁女护工藤本百合就是死在各自的寝室当中。
初步判断的话,这家福利院的准特级诅咒应该是经常在四楼徘徊才对。
也确实如此。
白玉犬嗅了嗅气味,一路将主人引到了四楼顶层。最终地点在男护工松苗大河的寝室。
在里面吗?
伏黑惠警惕的推开了门。
——里面空空如也。
“玉犬?”伏黑惠看向身旁的白犬,白犬歪了歪脑袋,抖了抖耳朵尖和鼻子,似乎有点疑惑,但最终还是坚定的对着寝室内叫了一声。
“是吗,是藏起来了啊。”
伏黑惠意识到了白犬的意思,轻声自言自语。
他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床铺上夸张的血迹和肉碎,也是诅咒气息最浓于的地方——尸体虽然被带走了,但死亡现场显然并未清理干净。死者松苗大河就是在这张床上被诅咒掏空了五脏六腑。
伏黑惠还记得尸体照片,死者是活生生被剖开了胸膛,表情停留在最恐惧和痛苦的那一刻。
“嗷呜——”
白犬到处嗅着气味,它忽然摇晃着尾巴,对着自己的小主人发出一声轻柔的呜声,然后张开獠牙,咬住了那张血迹已经发黑凝固的床铺,轻松就把垫子撕烂。
垫子下面,藏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散发着淡淡的诅咒的气息……变的像是咒物一样。
出于以防万一,伏黑惠把黑犬也召唤了出来,影子也铺开了,他上前一步。将那个像咒物一样的笔记本拿了起来。
翻开,里面记录的是这家福利院从开院以来所有抚养过的孩子。
[1.有竹菊,女,12岁,身高150cm,体重35.5kg,血型O,父母双亡,现已领养。]
[2.真咲夕纪,女,6岁……]
最开始的记录都很正常,照片配着孩子的名字和基本信息,甚至还有的写着孩子的兴趣爱好。
但是后面就开始不对劲了。
大概是从2011年开始……所有的孩子都没有记载兴趣爱好了,只是重点强调了身体的信息,还多了奇怪的身体检查报告。
[……荻生涼,男,9岁,血型AB,HLA分型结果……]这一条信息打了个圈。
HLA分型结果?
伏黑惠皱起了眉,他记得这个是——
继续往后翻了翻,全部都是类似的书写模板了,有的打了圈,有的则是被划掉,直到翻到了空白页。
伏黑惠顿了顿,看着上面截然不同的、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写出来的红色字迹。
[松苗大河,男,43岁,血型——,HLA分型结果——]
[藤本百合,女,37岁,血型——,HLA分型结果——]
这是死者的名字。
后面一页用同样诡异的字迹写着另外两名14岁年轻受害者的名字,和前面的书写模板一模一样,只不过血型和HLA检测报告序列都是一团乱糟糟的线条而已。
滋……
寝室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像是接触不良一样,闪烁了数次。
伏黑惠翻了下一页。
那页空白纸上,渐渐浮现出了新的字迹。
[伏黑惠,男,15岁,血型——,HLA分型结果——]
字迹出现的那一瞬间,不详的雾气从笔记本泛起。
玉犬们低吼着护在了主人的两侧。
伏黑惠把笔记本抛到地上,半晌后,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原来如此……这本笔记本成为诅咒凭依的媒介吗?”
天花板上,趴着一个小孩。
说是小孩也不正确——虽然整体看上去是人形,但颜色是青紫色的,那张拙劣的人脸上,两只眼睛形状大小不一样、左右脸不对称,耳朵都轮廓不同,看上去就像是拿各种部位拼接起来的外表。唯独四肢是显而易见的非人化,像四把锋锐沾满血迹而看起来脏兮兮的刀。
散发着极为可怕的气息。
“开——刀——啦!”
准特级的诅咒没有足以交流的理智,它和绝大多数诅咒一样,仅仅会重复单调的字眼——述说的内容往往是与它的诞生有关。
诅咒的声音也像是拼凑起来的,响起的时候,仿佛同时有着无数位男孩和女孩的声音:“要做手术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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