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牌成精啦(119)
“啊,你是说……”虎杖悠仁想到了什么,有点呆愣地接话。
“是啊,你劝说的那个幽灵小姐,就是五条老师带来的客人!”同期的女孩子叹息着,给出了他不想听见的结论。
“所以说,虎杖,你这次可能要有麻烦了。”伏黑惠同情地看着他,“在那个人知道之前,现在逃走说不定还来得及。总之先请假个几天吧。”
“我……”虎杖悠仁刚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了同学惊恐的眼神,然后,一只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背后有熟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低沉感出现。
“哎呀,你们好像在说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也和老师我分享一下吧?关于那个有趣的幽灵小姐?”
爷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好像要直面比特级咒灵更可怕的东西了……
虎杖转头之前,心里飘过了这句话。
第91章
歌绘在听过那个偶然遇见的学生的话后, 想起来现在好像是五条君和夏油杰共同实施的计划的关键时刻,按理来说是应该很忙的。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不合适的时候打扰了他们,所以在思考过后, 决定还是等空闲时间再来。
于是他果断发信息告诉五条悟夏油杰自己离开的事情,并表示等下次大家都有空再一起约见面。大概是在忙的缘故, 五条悟没有回信息, 倒是夏油杰立刻问他要不要来他的盘星教待几天,还说他最近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
歌绘认为同为计划实施者的夏油杰不可能不忙,现在大概也是在抽时间邀请他,所以尽管有点好奇,但还是婉言谢绝了。
回绝了之后,夏油杰那边发了个委屈的表情又瞬间撤回了, 然后说是手滑了, 简单表达了遗憾就没再说些什么。
歌绘也就当他们知道了,没多想就离开了咒术高专。
不能和这边的朋友见面, 他就准备提前见见大洋彼岸的朋友了。
“阿纲, 你今天是不是工作没有完成?”深蓝色的人鱼刚刚见到匆匆赶来的朋友,还没有打招呼,第一句就问出了奇怪的问题。
“啊哈哈, 阿水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棕发棕眼的青年松了松领带,坐在了人鱼旁边的礁石上,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试图糊弄过去。
“因为……”阿水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有几个穿着黑衣鬼鬼祟祟的人像是在瞟着这边,“他们不是来看管你的吗?我听说工作没有完成, 就会有漆黑的人来找麻烦。”
“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说法啊。”沢田纲吉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无奈扶额, 还是解释了情况,“那些人不是来催促工作的,是来嗯……保护我的。”他说到保护这个词的时候顿了顿,似乎自己也不能肯定。
哪里听来的说法,就是……欸?谁来着?
阿水还没深入思考,就下意识被另一件事情吸引走了注意力:“保护?阿纲不是很强的吗?”看十年前沢田纲吉打白兰那个架势,怎么说十年后后的纲吉也不可能太弱吧?
“就算是我,也不是能及时应对所有的危机的。”沢田纲吉苦笑了一下,看着人鱼懵懂的表情,叹了口气,还是交代了情况,“不过这次的话,说是保护,其实监视的成分更多呢。”
“阿纲做了什么坏事吗?”虽然作为Mafia本身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了,但沢田纲吉不像是会做出太过分事情的人。
“……算做了吧。”出乎意料,沢田纲吉居然思考了片刻后,承认了这件事。
“没事的,阿纲。”人鱼看到自己朋友似乎有些为难的表情,毫不犹豫地表示了自己的立场,“如果是要被追杀的话,无论是帮你把他们解决掉,还是帮你找到新的住处,我都可以做到。”
“不是指这种事啦。”沢田纲吉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很感谢阿水这份心意,不过真的不用了,我还不想面对Rebron的追杀,那实在是超出想象的恐怖了。”
接着他踌躇了一下,慢慢说出了自己的问题:“其实前段时间,我参加了一场必要的舞会,然后遇见了一位小姐,当时她正被一个没有绅士风度的男性为难,出于想要帮忙的心态,我自称是那位小姐的朋友,为她解围了。”
“这有什么错吗?”阿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
“嗯,这件事当然不是错误的。”棕发棕眼的青年也肯定了这件事,“只是后来那位小姐对我表白了,正好在一个不方便拒绝的场合。那的确是个不该拒绝的场合,可我还是拒绝了,让那位小姐当众丢脸,以至于她似乎是恨上了我。这段时间她为了报复,总是会派一些奇怪的暗杀者过来,有时是拿着气球的男孩,有时是拄着拐杖的妇人……总之,是会令人难以下手的人。”
“Rebron觉得我的行事太软弱了,所以派了这些人跟着我,专门在需要的时刻处理那些暗杀者。”
这么一说阿水就理解了,大抵那位小姐看准了阿纲的好心,才让这些人来的,可……
“那阿纲觉得自己不该拒绝那位小姐吗?”这算得上坏事吗?
“……不。”沢田纲吉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我只是觉得,给了别人幻想的自己确实是做错了。如果当时换一种办法帮助那位小姐,或许情况就会不一样了。”
深蓝的人鱼用那双宛如深海的眼眸盯了他一会,忽然摇了摇自己漂亮的大尾巴,溅出了不小的水花:“原来如此,就是因为阿纲这样的态度,所以才会被人告白的吧,真是厉害的人。”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得到一个夸奖啊。
沢田纲吉一边擦擦不小心溅到脸上的水珠,一边好笑地反问:“不要在这种地方夸奖我啊,如果是不喜欢的人,当然是要拒绝的。阿水也是这样吧,会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阿水随手抓了一只小螃蟹把玩,“我只知道感情是很难懂的东西。阿纲会如书上所说,某天拥有最重要的人,然后忘记我吗?”
“为什么拥有重要的人,就会忘记你啊?”自觉这位朋友是不是被人灌输了许多奇怪的想法,沢田纲吉只能叹了口气解释,“对我来说,阿水就像是故乡一样。”
“故乡?”
棕发棕眼的青年笑了起来,宛如温暖辽阔的天空:“嗯,是说,如果和你在一起,我会很高兴很安心,如果不在一起,我会忍不住想念的意思。”
“想念啊……”人鱼愣愣的,眼里渐渐被某种情绪蔓延,像是有些失落。
“怎么了?”沢田纲吉自然不会忽视这份反常,“是哪里痛吗?还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我很好。”阿水摇摇头,望了眼无边际的海洋,语气有些低微,“只是,我可能失去过一个故乡,不过我不知道要怎么去想起了。”
“我一个人等落日,一个人看星光,但我不知道怎么想念他。”
温暖的拥抱从背后覆盖,友人坚定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要难过,阿水。日落、星光都很美,但眼前的一切才是我们需要保护的一切,忘却的昨天不可留恋,但明天仍然可以期待。”
“不要露出这样不安的表情,明明我还在你身边啊。”最后,他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这么说着,“这样作为朋友,我可就太失职了。”
深蓝色的人鱼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意识到了沢田纲吉的认真,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微笑着回应了他:“嗯,阿纲,谢谢你,能认识你真好。”
沢田纲吉也回以了令人舒适的笑:“我也很庆幸能认识你。”能在茫茫的海洋深处,窥见最难得珍贵的珍珠。
那天他们同样在波澜壮阔的夕阳下告别,约定好了下次与未来,期待着再次的相见。
但阿水跃入深海时,却想起了他们的对话,然后放松了身体,缓缓沉入了幽蓝的底部——阿纲,其实那并不是对于忘记的那人的悲伤,那是他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快要彻底遗忘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