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花哥教书中(84)
将这些做完,天色也不早了,梁山伯便慢慢地走了回去。
梁山伯刚进门便被马文才一把拉住了手。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马文才关切地问道。
而梁山伯却是眉头一皱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怎么了?”马文才低头一看,手里的那只修长素手满是划伤。
没等马文才开口质问梁山伯做了什么才将手伤成了这样,梁山伯便将放在怀里的洞箫递给了马文才。
“赔礼,我亲自做的,简陋了些。”梁山伯低头道,这是一只普通到极致的紫竹洞箫,音色一般,模样简洁。
马文才却是喜不自胜,高兴过后却也明白了梁山伯的手上会有那么多划伤。
“所以,你手上的伤便是因为这个来的。”马文才有些心疼,顿觉看这只洞箫也不顺眼了,但这又是梁山伯亲自做的,舍不得砸。
最后,马文才无奈,只得翻出了自己珍藏的伤药给梁山伯摸上去。
“这要是留了疤痕可怎么办?”马文才叹息道。
梁山伯看了看自己被竹子划出来的细小伤口觉得马文才有些小题大作,这么小的伤如何能留疤。
“这几日你就不要碰水了。”马文才上完了药叮嘱道。
梁山伯闻言点了点头,算是听了马文才的话。
………………
腊八将至,雪下得越发的大了,且也下得越发的久了,过不了许久这里便会大雪封山。
书院里便放了学生与先生们的假,让他们回家过节去。
后山中的一处院落中,谢灵泽躺在屋中的躺椅上,屋子里烧的是银丝碳,谢灵泽身上盖的是狐狸毛,身边还有正烧着的热茶,而杨戬则端着一盘点心喂他。
所谓神仙生活也不过如此。
“唔,明日便要带你回家见这个世界的家人了。”谢灵泽吃完一个糕点拍了拍身上的点心屑说道。
杨戬点了点头,他道:“若是不喜欢我们便离开。”
谢灵泽捏了捏杨戬的脸:“我兄长让我过年的时候带你回家便是认同你了。”
谢灵泽露出了一个笑容,身后是一叠一叠书信,从最开始的震怒到最后的妥协。
杨戬也回以谢灵泽一个笑容,同时也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自从学生们得知要放假后便纷纷开始收拾起了行礼,马文才和梁山伯也不列外。
梁山伯的行礼很简单,几套衣服,一套文房四宝便算是齐全了。
而马文才身为世家子弟,那带的东西可就多了,下人们忙活了半天才收拾了齐全。
坐在一旁看书的梁山伯见了向旁边的马文才问道:“不麻烦吗?”
马文才随手递给梁山伯一块糕点道:“麻烦的又不是我。”
梁山伯吃着糕点看着忙里忙外的仆人觉得马文才说的有理,接着便低下了头又看起了书来。
而马文才便趴在案几上看起了梁山伯。
这时祝英台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看见梁山伯不由开口道:“山伯,你明日要回家吗?正好我送你一程。”
马文才抬头看了一眼从门外进来的祝英台眼睛微眯,对于祝英台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只见梁山伯摇了摇头,他道:“不了,佛念已经答应送我回去了,而且我与佛念同路,就不麻烦你多绕路了。”
马文才闻言唇角勾出了一个笑容来,他站起来道:“我与山伯同寝同路,祝公子还是一人回家吧。”
“你!”祝英台看着马文才那小人得志的样子恨不得亲自动手撕了他。
只是她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过,无奈一下只能跺脚离去。
看着祝英台被他气到跺脚,马文才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见此,梁山伯只能摇头,怎么一个两个都跟小孩子一样。
“你别老是欺负英台。”梁山伯开口劝道。
马文才作无辜状道:“明明是她来先招惹我的。”
梁山伯露出了一个笑容,祝英台每次招惹马文才都会被马文才气得跺脚,最后不了了之,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天生犯冲。
马文才见梁山伯笑了又给梁山伯递了一杯茶水。
第二日,一长串的车队便从尼山书院出来了,这些都是赶着回家的学生与先生们的车辆。
谢灵泽同杨戬坐在车厢里,杨戬在给谢灵泽剥橘子,而谢灵泽则在无聊地打呵欠。
“先生可是困了?”杨戬开口询问道。
顿时谢灵泽便倒在了杨戬的怀里,他道:“我困了,你要把我抱好。”
说完,谢灵泽便闭上了眼睛。
出行之中,谢灵泽最烦的便是坐马车,车子一颠一颠的,颠得让他犯困。
杨戬见此只能放下手中剥到一半的橘子将谢灵泽抱好。
而在另一辆马车的车厢中马文才和梁山伯虽不如杨戬和谢灵泽那样亲密,那也是相当和谐。
马文才学了新兴的煮茶技巧,于是便在这车厢中煮起了茶,只是煮茶繁琐,要求动作行云流水,对于马文才还是艰难了些。
梁山伯看着马文才那有些艰难的动作,最后伸手接过了接下来的事,煮水冲泡分杯一气呵成,动作雅观,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马文才见了微微有些惊讶,不由开口问道:“这是新兴的煮茶手法,山伯是从哪里学来的。”
梁山伯闻言不由一笑,他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茶盏,然后道:“这是先生开创的煮茶手法,我是他的学生,从他那里学来不也是正常的吗?”
马文才这才知道这风行于贵族之中的煮茶方式原来是谢灵泽开创的。
于是,马文才不由道了一句:“难怪。”
随着时间流逝,马车也走到了梁家附近,就算马文才再不舍,二人也是要分别的。
梁山伯有心要请马文才到他家喝上一杯茶再走,只是马父催马文才回家催得紧,喝茶这事也只能作罢。
于是,二人就此分别。
梁山伯拎着包袱回了家,推开家门却发现家中聚满了人。
只见他的大伯从人群里走了进来,对他道:“你可算回来了,你母亲生了重病,怕是时日无多了。”
梁山伯只觉自己的脑子也巨雷炸过,强挤了一个笑意出来道:“大伯说什么呢,我离开时我母亲身体康健得很。”
只见梁家大伯摇了摇头,他道:“我知你不肯相信,只是要节哀啊。”
说完,梁家大伯一挥手便带走了看诊的大夫和自己的妻子儿媳将空间留给了这对母子。
“山伯,你回来了?”梁母开口问道。
“娘,我在这。”梁山伯立马上前拉住了母亲的手道。
梁母露出了一个微笑,她道:“真没想到能在走之前还能再看你一眼。”
“娘,你别吓我。”梁山伯几乎是哭着说道。
“其实我早该走了,在你爹去世那天我便该离开了,只是放心不下你。”
“不,娘你别走。”
“我这辈子所求不多,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喜乐。”
“平安喜乐……”
说完之后,梁母便没了气息。
“娘!”
最终,梁山伯泪流满面。
梁家挂上灵幡,梁山伯换上了孝服,一人独自在灵前烧着纸钱,门外北风虽寒却抵不住他心寒。
如今,他算是知道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了。
前来慰问的大伯见此摇了摇头,他道:“你母亲在你父亲走后便一直郁结在心,最后忧思成疾,之前念着你她便一直强撑着,你在书院读书时她便染上了风寒,时好时坏,我们以为只是小病,没想到你母亲便这样去了。”
梁山伯听完闭目道:“是山伯不孝。”
梁家大伯叹息,最后劝道:“你母亲离世,我知道你心中哀痛,只是这家里只剩你一个人了,你若倒下了,你母亲的后事又该谁来料理呢?”
“山伯知道。”
最后,梁家大伯摇了摇头,拄着拐杖离开了,他回去便让自己妻子给这孩子送些热汤和棉袄来,他刚才看了,那孩子身上只穿了一件白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