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
　　卧槽？！
　　我马甲都掉光了你居然晕过去了太不给力了吧，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银律后退半步，中原中也身体有下滑的趋势，他又连忙去撑住，叹了一口气，用手擦干中原中也脸上的血迹，顺带捏了一把对方的脸，细腻的，带点弹性，手感极好。
　　“虽然你在我走后马上就找了新欢，让我有点不爽，不过玩笑就开到这里了……”
　　“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希望你能和未婚妻好好过。”
　　银律把中原中也横抱起来，在对方额角落下一吻。
　　“休息吧，中也。”
　　***
　　“呃……”
　　一天后，中原中也在港黑的医院醒来，身体还残留着透支后的虚脱感，他单手扶额，撑着床坐起。
　　部下破门而入：
　　“中也先生——”
　　“您终于醒了！”
　　“太宰先生没在的情况下您居然动用了污浊，您不要命了吗？！”
　　中原中也被吵得头疼：“安静点。”
　　记忆片段被串起。
　　被鲜血染红的世界，体内叫嚣的污浊，还有冲过来的人影……
　　中原中也放下手，发现来人里并没有那个身影：“银律呢？”
　　部下们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无名的焦躁感从中原中也心底升起：“说！”
　　难道是被污浊……
　　部下被吼得一怔：“回来后就被红叶姐带走了……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立刻从病房里消失不见。
　　“红叶大姐！”
　　像是料到了中原中也会过来，尾崎红叶正坐在审讯部门的监控室里喝茶，优雅从容。
　　“大姐，银律呢？”
　　“被那个银发小孩带走了。”
　　中原中也脸色一沉：“他情况如何？”
　　“没有无效化的能力，正面承受了污浊，在没有接受治疗的情况下紧接着就遭到我的审讯……”
　　红叶微微偏头，发丝间露出绛色的眼影和眼瞳，平添一抹冷艳，“你觉得他还能活吗？”
　　中原中也拳头瞬间捏紧。
　　“站住！”尾崎红叶厉喝，“中也，你要去干什么？！”
　　“……”
　　尾崎红叶放下茶盏：“他对你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不问审讯内容，宁可违背我的指令也要去找他？”
　　中原中也挣扎片刻，牙关紧咬，紧握的手套摩擦出声响：“……抱歉红叶姐。”
　　尾崎红叶看着中原中也头也不回冲出去的背影，抿了一口茶，轻轻咂嘴：“连我的话都听不出来了……那家伙活得好好的呢。”
　　太单纯了！
　　中也——
　　你就等着被啃到连骨头不剩吧！


第33章
　　中原中也醒来前——
　　审讯室。
　　港口黑手党发现异能情报被盗走了，正派人追查。根据拷问结果再加上录像，那晚银律在办公室加班，洗清了嫌疑。
　　尾崎红叶：“另外还有件事……”
　　银律身上遍体鳞伤，动动手脚，铁链便哗啦直响：“非要这样拷问吗红叶大姐，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尾崎红叶皮鞭一甩。
　　银律很识相地闭嘴了。
　　“红叶姐，再打我真要挂了。”
　　“放心，妾身下手有分寸，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掉的，”尾崎红叶问，“你对中也是什么感情？”
　　“……哈？”
　　“如果你只是想追求刺激，那你最好停手，我不想看到别人欺骗中也感情。”
　　中也当初就是对白夜保护得太好了——
　　要是她有机会找白夜谈一谈，说不定就能发现白夜真实的想法。
　　尾崎红叶轻叹：“中也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拿不起又放不下……”
　　银律歪头：“……大姐你确定这不是肌无力吗？”
　　咔。
　　夜叉出鞘！
　　银律干笑：“红叶姐你在担心什么，猪拱白菜？你担心过度了。”
　　尾崎红叶甩他个呵呵：“你连猪都算不上，就一大猪蹄子！”
　　“……过分了啊红叶姐，有点受伤呢。”
　　怪不得上来就对他一顿抽，这是借着拷问的名义在警示他吧！
　　“如果红叶姐你指的是情书的事，那是我家那小鬼干的，”银律懒散道，“我对中也先生的感情……暂且不提。以后我和中也先生只会保持上下级关系，毕竟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尾崎红叶冷笑：“如果你口中的未婚妻指他前女友，很遗憾，白夜已经消失了。”
　　银律的出现让她看到一线转机，说不定能让中也从前一段感情中走出来。
　　但前提——银律是个合格的对象。
　　“什么？！”银律愣住，“那戒指……”
　　“是买给白夜的，求婚戒指。”
　　银律低头，闷笑起来：“什么啊……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他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啊！
　　奇怪的情绪温水一样在胸口膨胀开来，温温融融的。
　　怪不得他作为“白夜”离开那晚中也表现怪怪的，原来是打算求婚啊。
　　下一秒，他就被剑指喉咙了。
　　“……红叶姐？”
　　“我不会干涉中也的感情，但我希望你进行承诺，不要欺骗中也，也不要背弃感情。”
　　银律沉默几秒：“我做不到。”
　　尾崎红叶没料到他会这样，压低的声音里透露出威胁的意思：“你说什么？！”
　　夜叉的刀刃刺进一点，血液流出。
　　银律的声音是与此前完全不同的冰冷，甚至令身经百战的尾崎红叶无形中感到了压力：“红叶姐，我此前听说过一些你年轻时的事，你恋人想要带你离开黑手党，但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没能完成承诺——”
　　“你认为他欺骗了你吗？”
　　尾崎红叶：“……”
　　“并没有吧。因为他说带你离开黑手党那一刻，他的想法和感情都是真实的。”
　　“承诺这种事，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轻易许下，”银律瞥一眼节目组摄像头，声音接近于无，“因为更多时候是……身不由己。”
　　哐当。
　　镣铐掉落在地。
　　“记得去医务处领药，还有……”尾崎红叶神色阴晴不定，“谢谢你救了中也。”
　　银律活动着手脚往外走，闻言，回头一笑：“这是我该做的。”
　　***
　　银律并没有看起来伤得那么重。
　　他启动了【坚】，是“念”的一种应用技，用“气”包裹身体表面，以提高防御能力。之后，再在身体上覆上“念”，造成伤势很重的假象。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然是因为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旷班了啊！说不定还有带薪休假福利！
　　“怎么搞得这么惨？”
　　奇犽把他带回家，表面故作嫌弃，搀扶的动作却小心翼翼。
　　银律大概说了下前因后果，在沙发躺下，扯过白色的薄被盖过头顶：“我要睡会儿，你记得去买菜……不准光买零食啊！”
　　奇犽曾有过去买菜结果买回来的全是零食的光辉历史。
　　奇犽撇撇嘴。
　　等他提着一大袋零食回来，正好碰上疯狂赶来的中原中也。
　　高峰期开车太慢，他的奔跑速度比开车更快！
　　“喂，小鬼！”
　　“哦？帽子上司？”
　　中原中也眨眼就冲到奇犽身边，满脸焦虑、狂躁，还有自责，以及一丝别的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