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富江(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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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死吧。”
　　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宛如死神的耳语，随之而来的是骇人的杀意，一道剑光荡开，避让不及的六七只lv3瞬间化作飞灰。如此直接不多话，让每只恶魔背心一凉，停下了准备离开的步伐，一动不动僵在原地。
　　动一下就会死，那与生俱来的敏锐感知是这样告诉它们的。
　　浩瀚磅礴的气势倾泻而下，狂风骤起，浓云奔涌，遮住了皎洁清辉。刚刚还张牙舞爪嚣张得不行的恶魔们瞬间化身为狂风暴雨中的摇曳娇花，瑟瑟发抖。
　　好……好可怕！！
　　究竟是什么呢？竟然让恶魔都升起了恐惧，仿佛死神的镰刀已经横在了喉头，轻轻一划拉脑袋就要长出翅膀扑棱着飞走。
　　这种感觉，似乎……似乎曾经有过。
　　定住身形的恶魔只有眼珠在轻轻颤动，一边为越来越逼近的危险紧张，一边拼命在记忆里搜寻熟悉的感觉，是谁？能让恶魔这般恐惧的存在，是谁？
　　千年伯爵大人？诺亚大人？还是驱魔师？
　　不，都不是。
　　面对制造出恶魔的千年公与使徒大人，恶魔只有绝对臣服，即使因为送上的甜食不够甜，被代表愤怒的使徒大人捏碎脑袋，也顺从的不做任何反抗，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面对驱魔师，恶魔只有被本能驱使的战斗，不惧伤害不惧死亡。
　　那么能让它们产生恐惧的，究竟是什么呢？回想着恶魔简单的一生，被千年伯爵制造出来，杀死人类制造更多的悲剧，与驱魔师战斗，靠着吞噬同类成长……
　　等等！吞噬同类？！
　　仿佛想起了点什么……
　　“喂，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为了进化一边吃一边吐，吐了之后还拼命继续吃的家伙？”一只lv4后脑勺挂着大大的汗滴，声音微微颤抖。
　　lv4以下的恶魔们都一头雾水，有这样的恶魔吗？为了进化吞噬同类，难道不是恶魔的本能之一？
　　而为数不多的几只lv4都心中一凛。
　　是了，当初那个一边哭唧唧一边拼命按着其他恶魔啃的家伙，在场的lv4谁没有被它啃过一两口？能活着成为lv4已经是侥幸了。
　　“不会吧？据说不是在最终战时死在驱魔师手里了吗？”一只lv4只觉得肩膀隐隐作痛，当初被那家伙咬过一口，明明早就愈合了，现在又开始痛了。
　　“不是啊，我听到的是它在最终战进化到了lv7，变成了完全的人类模样，为了做人背叛了千年伯爵，还杀死了几位使徒大人。”
　　lv7，一个让人畏惧的称呼，听到的恶魔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恶魔对千年伯爵与诺亚使徒有着天然的臣服，但同类在它们看来，不过是能够让自己进化的食物。等级越往上，就需要吞噬越多的同类，lv7需要吃掉多少恶魔？
　　无法想象。
　　错不了的，这股气息，的确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来自那位恶魔中的异类。
　　一开始，它似乎十分抗拒恶魔吞噬同类的进化方式，无法吞咽同类的血肉，却十分积极的与其他恶魔战斗，输给它的恶魔都会被它一边哭一边吃一边吐解决掉。
　　江户被千年伯爵抛弃后，就成为了那家伙的食堂，被它封闭起锁来，在里面无休止的战斗战斗战斗，然后吃吃吃。留在江户的恶魔，无一幸免全成为了它的口粮。它离开的时候，据说已经是lv5了。
　　大概是练出来了，啃同类不哭了，边吃边吐也不存在了。站在最顶峰的恶魔，习惯随身携带刀叉，看谁都像在看口粮。
　　“我不吃，我只是啃两口。”在千年公的命令下，那家伙虽然不再继续吞噬同类，但啃恶魔的习惯是留下了。
　　如今统领众多恶魔的lv4，当初也不过是在它绿油油的目光里瑟瑟发抖的食物残渣。
　　曾经在这股气息下侥幸逃过一劫的恶魔们，今天又再次回忆起了被刀叉支配的恐惧。
　　是的，错不了，就是那家伙没跑了！
　　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在这个没有恶魔的世界，恐怕已经饿疯了。此时主动出现在它面前的恶魔们，跟主动往老虎嘴里跳的肥兔子有什么区别？
　　要被吃掉了要被吃掉了要被吃掉了！！！！
　　lv4们心中一片绝望，在强势的威压下，连反抗一下都做不到，只能瞪着眼等着对方过来啃。
　　lv3们何曾见过这样虚弱无助又可怜的大佬们，对踏着虚空拾级而上的人类好奇到了极点，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lv7？
　　“你们……恶魔？”充满寒意的声音出现了一丝丝迟疑。
　　这一丝丝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的迟疑，在lv4看来简直就是黎明的曙光。
　　“是啊是啊，您还记得我吗？”一只浑身发绿的lv4一边抖一边鼓起勇气转身，狰狞的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扭曲的脸更加恐怖。“在方舟第三层看守大门的，您每次回来都是我给您开门的。你看你看，我肩上这伤口，就是当年您留下的，看看，这整齐的牙口。”
　　有一只开了头，其他lv4纷纷效仿，绞尽脑汁想出自己和真·大佬的关系，以被大佬咬过为荣，当众展示大佬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伤口。肩上的，腰上的，手臂上的，有一只甚至抬起少了三个脚趾的脚。
　　富江：……很好，知道我黑历史的人，全部消失吧！
　　作者有话要说：　　lv4：大人快看这是当年被你啃过的脚趾！
　　富江：跨越两个世界千山万水来掀我的黑历史？呵呵，死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本章提及人物均出自《驱魔少年》，再次强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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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这是什么情况？
　　lv3们目瞪口呆，看着lv4们抬胳膊伸腿扭腰凑到大佬面前，仿佛一群俏丽少女在男神面前拼命表现自己。
　　是想让大佬先咬一口尝尝味道？看看大佬喜欢麻辣还是五香？
　　最初被制造出来的恶魔都是丑陋，进化等级越高越接近人形，不过依然辣眼睛。十数只奇形怪状的恶魔围过来对着他搔首弄姿，扭曲的脸上谄媚的笑着，富江深呼吸，克制住出手把它们暴揍一顿的冲动。
　　展示完大佬与自己的‘亲密’关系，一众lv4带着谄媚的笑脸眼巴巴的瞅着面色如水的大佬。
　　可怕，为什么大佬的气息更加黑暗危险了？
　　一群lv4只仿佛置身餐桌，成了任人享用的美食，大佬手持刀叉，面带狞笑，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啃过来。
　　好可怕好想回家啊千年公！
　　依然还是最先向大佬攀关系的绿色恶魔，脑子稍微好使一点，眼看黑着脸的大佬一步步压近，心一横，刺啦扯掉了自己的左臂，颤巍巍的送到大佬面前。
　　金鱼一般凸出的眼睛瞅着大佬眨巴，试图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大佬。
　　你看你都lv7了，就算把我们全都吃了也变不成lv8。千年公死了，诺亚大人们也不知所踪，现在恶魔已经是珍稀动物了，全部吃掉就灭绝啦！不如先啃只胳膊解馋，其他的留着每天啃两口不咬死，要可持续性发展呀。
　　其他恶魔向绿恶魔投以钦佩的目光，这家伙脑子真是太好使了！纷纷低头打量自己，看看方便把哪个部位贡献出来给大佬解馋。有几只灵光一闪，回头盯着lv3们。
　　lv3们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视线投向捧到自己面前的一只手臂，富江心中无法淡定了。因为富江的那个分裂特质，他最近对血十分厌恶，冷眼一扫，绿恶魔捧着的手臂顿时就成了灰灰，风一吹就散了。威压一重，恶魔们都不敢再动了，满眼恐惧的看着他。
　　及时镇住了一群准备自残保命的恶魔，没有出现血花飞溅断肢装盘送上来，富江微微收敛了威压，垂眼打量着那些据说是他啃过留下的疤。从肩上到腰上，再盯着那少了三个脚趾的脚看了好一会，皱着眉心回想，恶魔是什么味的？就那么好吃吗？
　　记不起了。
　　成为恶魔的时候藏猫猫游戏开局没多久，这一局富江的身份是‘鬼’，大概是为了不辜负‘鬼’的身份，系统给他的身份是一只恶魔。
　　睁开眼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撑着儿童小南瓜伞的胖子，戴着挺括的黑礼帽，是恶魔的制造者千年伯爵。
　　最初的时候只是一只不能暴露自己有思维会思考的lv1，听从千年伯爵的吩咐，披着人皮藏在人群里，制造混乱引来驱魔师，然后向藏猫猫一样‘哇’的跳出来吓唬人。
　　真的只是吓唬人，没人奢望lv1能消灭驱魔师，lv2以上的才有资格与驱魔师一战。
　　lv1不过是消耗品。
　　而一只总是不死的lv1就太过显眼了。在藏猫猫游戏里，不止‘人’要伪装，为了不惊动猎物，‘鬼’更需要伪装。
　　为了不显眼，也为了获得能主宰自己命运的力量，富江强迫自己进化。
　　吞噬同类，真是符合恶魔身份的进化方式，不是吗？
　　并不是每一局游戏都能扮演风轻云淡高高在上的神官，富江垂眸凝视自己的白净的手指，他也不是什么善心好人。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富江捻着手指，指尖白净无垢，他却仿佛要搓掉黏在上面的什么东西。
　　lv4面面相觑，不知道大佬问的是谁，谁也不敢先出声。
　　富江抬眸，断了一条手臂的绿恶魔一激灵，马上站直了身体回答大佬的问题。
　　驱魔师与诺亚使徒的最终战，以驱魔师的胜利划上句号。千年伯爵与诺亚使徒消失，残留的恶魔遭到驱魔师协会围剿，变成了珍稀物种。
　　然后莫名被召唤到另一个世界，成为了川上富江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