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又被魔尊掳了(26)
重渊站定花步,淡淡然伸出一片花瓣,在团子鸟喙即将挨到他花瓣上之前,一扇。
团子被花瓣拍在嘴上的力道扇的转了个圈,懵了。
重渊满意的收回花瓣,继续往前走。
就算是朵花,我也是一朵霸气的花!
走了没两步,面前出现一堵墙。
蓝白相间,看着……似乎有点眼熟?
他缓缓往上看去,对上了一双同样往下看的眼睛。
重渊:“……”
卿止:“……”
一人一花对视半响,
卿止“咦”了一声,惊讶道:“你开了灵智?”
重渊表示不想说话,低下花瓣,沉默。
花生最惨烈之事,莫过于逃跑之时被抓到,再被关小黑屋。
行吧。
大不了把小黑屋踹个洞,总能逃出去。
卿止弯身把桃花捧起来,眉眼都忍不住柔和了一点,问道:“你会说话吗?”
就是想说话也绝对不会说的!
重渊裹紧自己的马甲,表示绝对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他曾经变成过一朵桃花!
卿止还以为他不会说话,有点小小的遗憾,对于他的沉默没太在意。
没事,就算不会说,我也会把你养到会说话的!
他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白玉花盆放到地上,里面的土壤是他精心挑选过,道宫里灵气最足最珍贵的育灵壤。
他拿手指在土壤上戳开一个坑,把花小心翼翼放进去,道:“这土灵气很足,你再修炼一段时间就可以说……”
他猛地一怔。
就见白玉无瑕的花盆上面突然冒出来一朵红色的小桃花,接着顿了不到一息,又“嘭嘭嘭”冒出来一大串花,很快就把白玉花盆开满了。
卿止:“……”
重渊:“……”
要挤死了!
这摸玉就开花的毛病似乎更加严重了,以前都不开这么多的,估计是灵气太足还没炼化的原因。
他拿两片花瓣撑着土,把自己从土里拔/出来,一跃跳下了地,离开了那个恐怖的花盆。
他本来就是因为灵气太足才恢复不了人形,这土灵气这么足,只会延长他恢复人形的时间。
卿止拿着那个开满花的小花盆,陷入了沉思。
小本本上说过,送花是表达自己好感的方式,这朵大桃花给他开了这么多小桃花,是对他有好感?
可是不像啊,大桃花花心背对他,两片花瓣环胸站着,看着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他想了想,脑海里有了个猜测,伸手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块玉,碰了碰他。
不出预料,玉上又开满了一列小桃花。
他忽然想起上次重渊拿着白玉剑,摸他剑柄和脑袋就开花的模样……
哦,对了,他说过,他身上有磐玉血桃花的血脉!
他眯了眯眼,视线慢慢转到大桃花身上,盯。
重渊被他这眼神看得莫名一抖,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盯了好半响,卿止终于开口,语气莫测,“你是他儿子?”
重渊:“……”
你到底是怎么转到这个脑回路上面的!?
他摇了摇花瓣,抵死否认——我还没和谁亲亲过,怎么可能会有儿子?
卿止凝起的眉眼微微舒展开,继续沉吟,“能力这么像,又能在他寝宫里,关系一定很亲密……”
重渊听不下去了,万一被他猜着猜着扒出马甲怎么办?
他伸出一片花瓣,在地上开始写字:同族,没血缘!
想了想,又补充:我还小,不会化形,他照顾我。
写完之后淡淡然抬起花瓣看他,花皮其厚无比。
卿止看完这一行字,心里突然一动。
是不是这朵小桃花化形之后也会像那个人那般出色?那样就是个超级可爱的小小魔尊!
脑海里闪过一副肉包子模样的重渊形象,卿止眼睛亮了亮,捧起花道:“没事,我照顾你也是可以的。”
他又重新找了个星沙石做成的花盆,往里面填上育灵壤,再重新把花种了下去,拿到了大太阳底下。
重渊:要晒死花了!
他又把自己从花盆里拔/出来,跑到阴影处,给卿止写字:不要太阳,不要土!
卿止扫过一眼,无情驳回,“小孩子挑食不好。”
然后把他强制种了回去,并且用仙力把他固定到了花盆上,没法拔/出来了。
重渊:“……”
桃焰鸟叼着它的桃核跑到花盆旁边慢吞吞趴了下来,把桃核往毛绒绒的肚皮底下一塞,一边孵它的桃树一边看它。
然后和他打招呼:“啾!”
重渊:“……”
他把五片花瓣闭合起来挡住花心,专心炼化灵气。
然后越炼化,感觉灵气越浓郁,似乎永远都炼不完似的。
他把花瓣张开一看,卿止不知道从哪拎了个水壶过来,正在给他浇水,一边浇一边道:“这是道宫的天一神水,灵气很足,有了它就不怕缺水了,不用再把花瓣合起来。”
重渊:“……”
你见过谁家养花赶着正午时候大太阳底下浇水的?
重渊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把花瓣一抬,狠狠往花盆上一扇!
“哗啦”一声响,星沙盆瞬间裂成了几块。
卿止浇水的动作一顿。
重渊把身上的泥土抖掉,抬起花瓣给他写字:你不会养花,他从来不会这么养我。
卿止把水壶放一边,问道:“他怎么养你的?”
重渊:放养。
卿止:“不给你灵土吗?”
重渊:我不需要。
卿止:“不给你灵水吗?”
重渊:我不需要。
卿止:“不给你晒太阳吗?”
重渊:需要的时候我自己会晒。
卿止“哦”了一声,得出结论:“他不爱你,对你不负责。”
重渊:“……”
卿止点一下头,道:“没关系,我会好好对你的,充足的灵土灵水和阳光,一点不会少。”顿了一下,补充,“还有肥料。”
重渊:“……”
脑回路不同,没法沟通。
好累。
然后他又被卿止强行种在了阳光下的土里,没用花盆。
度过一个痛苦的下午之后,阳光终于缩回了云层。
桃焰鸟孵了一下午桃核,有点累,站起来抖抖身子,把鸟喙挨到桃核上亲密的蹭蹭,特别希望里面可以孵出来一朵小桃树,然后它就可以絮窝了。
我也即将是有家的鸟了!
晚上,卿止把桃花拿花盆装上搬回了屋里,就放床边的小桌上,他一睁眼就可以看到。
他盘腿坐在床上,身边放了一堆的玉简,这是他下午时候让莲生给他搜罗的养花心得,里面关于磐玉血桃花的记载更是有一大堆。
上面说:磐玉血桃花生于血玉之中,喜血,但因上古磐玉里蕴含的那一分道则维持道心,不会主动索血,似魔非魔,似道非道,其花美艳邪气,但所结之果却是大益,是个非常矛盾的存在。
嗯……喜血……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作为一柄剑,本质是没有血的,但化成人形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所拥有的一切,他经络之中流淌的的确是血,剑元化成的血。
上次那群仙剑送了很多剑元,已全部被他化入体内,仙力增长了不少,这点剑元还是出得起的。
他抬起一指,指尖剑气一闪,一滴散着微微光华的血便漂浮其上,浓郁的仙力辐散开来,让晒了一天太阳有些无精打采的重渊瞬间抬起了花瓣。
卿止指尖一弹,血珠飘飞而出,悬空在桃花上空滴溜溜一转。
重渊看了眼卿止。
卿止静静看着他,道:“送你,望你早日修成人形。”
然后我就可以早日抱团子,对你掐掐摸摸为所欲为了。
重渊心里一震,遭了一下午罪的憋闷感瞬间被这句话冲的烟消云散。
仙人的血极为珍贵,损失一滴得修炼好几天,能贡献出自己的精血来养一朵和他毫无干系的花,这代价的确是挺大了。
他决定大度的不计较下午那些头秃的冒犯,抬起一片花瓣,一触。
鲜血立刻沿着他的花瓣渗透入经络,效果立竿见影,灵气瞬间被压制了一大部分,始终处于弱势的魔气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卿止见他陷入了修炼,收拾了下/身边的玉简,开始进入了修炼。
修炼着修炼着,大概是因为在自己道宫里,一下过于放松,不知不觉便按照最舒服的姿势来坐,身周华光一闪化成一柄剑,悬浮在半空之中,
重渊借着那点仙血压制了大半灵气,终于恢复了一部分魔气,刚把意识转移到外边,就见到了卿止大变剑这一幕。
他愣了一下,震惊于道尊本体是柄剑之外,觉得这 柄剑似乎有点眼熟。
在瞥到剑柄处那一朵熟悉的小红花后,他沉默了。
哦,原来是白轩银那柄剑啊。
白轩银用的剑是道尊的本体。
道尊的本体是一柄剑。
道尊给白轩银做剑了。
怪不得白轩银出现的地方老是有道尊的痕迹,怪不得道尊脑袋上会长那么一朵眼熟的小红花,害他还以为曾经渣过道尊,心虚了好半天,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他有种荒谬到不可置信的感觉。
道尊闲的没事干吗?怎么跑去给一个金丹修士做剑?这么一说,他俩的气质似乎有点相似,莫非是……一个人?
可道尊无缘无故弄个化身跑白家干嘛?还是白家一个不受宠的边缘弟子,怎么也说不通啊!
问题太多了,他迫不及待想找他问清楚。
他心念一动,勾动卿止身上那块白玉枝丫,丝丝缕缕的魔气传输过去,湛蓝色的剑身上很快便被一股黑色的魔气覆盖,渐渐渗入了剑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