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是个鬼二代[娱乐圈](50)
于是他在百般纠结中,还是告诉了对方,他之所以会出现僵死情况,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他又把影子人和眼睛的事情毫不保留的全数对他讲了,心里忐忑的觉得,小怪物听后肯定不会再同自己待在一块儿了,说不定等自己第二天醒过来,小怪物就已经不在身边了。
到了那时,自己就又恢复了孑然一身,只是尝过了陪伴的滋味,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适应最初的那份孤独。
然而秦槐没想到的是,小怪物在听完他的话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恐,也没觉得他多可怕,他只是笑了笑,在秦槐的头上揉了揉,然后便又像平时那样,拉着他到处疯跑。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怪物的僵死越来越严重,终于在某一天,不论秦槐怎么叫,他都再也醒不过来了。
秦槐认定了小怪物是被自己害死了,他伤心欲绝,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以死相陪,但困扰着他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怎样做,自己才会像小怪物一样死去。
小秦槐再一次变回了一个人,但这里承载着他与小怪物太多甜美的回忆,他不忍心丢下小怪物自己离去,也并不希望自己在未来忘记和小怪物的点点滴滴,于是他就把小怪物的“尸体”留在自己身边,让自己每天一睁眼就可以看到他,每天睡觉时可以拥着他入睡。
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没过多久,忽然有一天,一对长得一模一样,唯有衣服和头发的颜色不同的人出现在小秦槐的跟前。
他们自称是阎君身边的无常鬼,又称自己为“少君”。
黑无常的脸上时常挂着笑,他笑眯眯的对秦槐一拱手,说自己是来接他回地府的。
白无常却一脸冷若冰霜,就连说话都没有半点温度,他告诉秦槐,他其实是阎君之子,是会要接替阎君成为下一任地府掌权者的鬼。
秦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对他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来。
黑无常便又笑嘻嘻的为他解释,他所处的这个地方叫做“虚空夹缝”,所有生灵进到这个地方,通常撑不过太久便会神魂分离,慢慢“死”去,唯有历届地府掌权者,可以不受任何干扰,自由存活,因为他们本身就有掌控“死”的能力。
而每一任阎君继位,下一任阎君都会在此处降生,他们便是专门来等新阎君降生,再将他请回地府去的。
秦槐懵懵懂懂的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问他,自己既然拥有掌控“死”的能力,那是否可以让已经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
黑无常说,当然。
然后,秦槐便在黑无常的引导下,将影子人和“眼睛”全部复活了。
只是起死回生的影子人和“眼睛”全都忘了他是谁。
秦槐又来到小怪物跟前,他跪在小怪物身边,颤抖的抓着他的手。
他希望可以让小怪物重新活过来,却又不想他把自己忘掉。
身后,黑白无常在催他。秦槐最后看了他一眼,终于咬着牙将他复活。
秦槐想看着他醒来,却没有勇气听他问自己“你是谁”。
黑白无常又催了他一次,秦槐终于放开他的手,想要离开。
然而就在他松手的一瞬间,他的手忽的被反握住。
秦槐错愕的回头,刚好看到小怪物坐起来,正弯着眼睛对他笑。
接着,他看到小怪物抬起手,掀开了青面獠牙的面具。
秦槐惊然发现,原来在面目狰狞的背后,小怪物居然长着一张如此好看的脸。
而看到这里的宋南柯也忍不住吃了一惊——因为他发现,在那张丑陋的面具之后,藏着的居然是他自己的脸。
第50章 前世今生六
想不到自己不仅生于鬼界,竟还是生长在这“虚空夹缝”中,难怪自己在这里逛了这么久,都没感觉到丝毫异样。
宋南柯一边这么想,一边继续看故事。
小秦槐面对小怪物面具后的脸,惊呆了。他瞪大眼睛,半天都没说出话来,直到黑白无常第三次提醒他,该走了,他才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惊异也转瞬变为离别的不舍和苦痛。
小怪物——或者说是宋南柯,好似知道秦槐要离开,也似乎清楚他为什么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多问一句,只是在黑白无常都没看到的时候,偷偷塞给秦槐一只小巧可爱的铃铛,并趴在他耳边,小声对他说:“等我。”
秦槐带着铃铛和对与宋南柯再次重逢的期待回到地府。
现任阎君在见到秦槐后,没多表示什么,只下令开始让他进行身为阎君继承人的一项项考核和试炼。
试炼的内容大多十分凶险,有的稍不注意便会令他送命。但秦槐一直坚信自己会再见到“小怪物”,也拼命告诫自己,必须留着命去见他。
在他的坚定信念下,秦槐终于完成了所有试炼,而他自己也已经从当年那个被小怪物嘲笑的“哭包”,成长为了一个强大的……男鬼。
但自始至终,秦槐都没再见到他的小怪物,小怪物也没再来找过他。
这时候,阎君开始让秦槐接手一些地府公务,想让他更快速的成长,来为自己分忧。
某天,秦槐奉命押送几个重罪的魂魄到虚空之地予以流放。
途中他远远看到有个“人”倒在虚空之地,且当他走近那个人,看到对方的脸时,秦槐更是震惊——这个人居然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小怪物。
虽然小怪物摘下面具后的脸,秦槐只见过一次,但他却早已把那张面孔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因此一见到这张脸,他往日在地府中练就的深沉和矜持就全都不见了。
秦槐立马救起昏倒的宋南柯,且除了自己谁都不许碰。
他仓促的完成阎君交予他的任务,并无视阎君“除你以外,不许任何外人踏入你院子和寝殿”的规定,强行把他带到自己那里。
宋南柯的身上并无外伤,仔细检查过后,秦槐也没在他身上发现任何异样。于是他就把宋南柯放在自己床上,任他休息,自己则一直守护在侧,等着他醒来。
这期间,秦槐又想到了他们的从前。
他还记得他们在分别前,宋南柯也是闭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时他浑身僵硬,全无意识,就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秦槐守着石像一样的宋南柯,每一分钟都在想,如果他再也醒不过来了,自己会怎样,如果他下一刻就能醒来,自己又会怎样。
想来想去,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样,前缀都要加一个宋南柯。
然后他又想到了宋南柯送给他的铃铛。
秦槐小心翼翼的将那枚铃铛拿出来,刚把铃铛捧在手里,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铃铛发出微弱的亮光,紧接着,他发现宋南柯的领口处,竟也散发着浅浅光亮。
秦槐先是一愣,接着扒开他的领口,发现在他脖子上缠绕着一条黑色的纤细锁链,锁链上还吊着枚与自己手中这个样式相同的铃铛。
两个铃铛好似一对双生子,彼此见到会产生共鸣。过了好久,铃铛之间的感应才慢慢消失,两枚铃铛上的光芒也渐渐散去。
秦槐不知道两枚铃铛之间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反应,身为阎君之子的他,忽然对这对铃铛产生疑惑。
于是他暗中找来古籍,坐在院子里查阅,却没能意识到宋南柯的苏醒,以及他举着匕首,悄无声息的靠近。
当秦槐察觉到身后有动静的时候,匕首已经自后背插进了他的身体。
秦槐没有立马感觉到痛,他诧异的回头,却对上了一双同样诧异的双眼。
行刺阎君之子,罪不可赦。
但秦槐什么也没问,只默默地将匕首拔出,又暗自替他隐瞒掩护。
宋南柯入住秦槐寝殿的事,很快传到阎君耳朵里。
阎君召来秦槐,细问怎么回事。
秦槐只说宋南柯是他的朋友,在执行任务时偶然遇到,见他受伤,将他带回,其他的一律闭口不提。
阎君表面没多干扰,暗地里却寻人去查此人底细。
而与心心念念的人重逢之后,秦槐简直开心极了——虽然自己在对方醒来后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刀,且对方也没有立马解释缘由,但这并不妨碍他开心。
他拉着宋南柯,急切的向他询问二人分开后的事,他想告诉宋南柯自己对他的思念,又想问他为什么让自己等他,却又迟迟不来兑现,但因他的不善言辞,很多情绪并没准确的对他表达出来。
且宋南柯对他的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不再拉着自己满世界疯跑,也不再讲一些没遮没拦的笑话逗他开心,他甚至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疏远,以及藏在疏远背后的,他遮挡不住的内疚。
当时的秦槐,只当他是因为刺伤自己而觉得内疚、为难。于是为了让他能够忘记、释怀,他拼命的对对方好,不断转移他的注意力。而他自己,一直忍着伤痛,从未在别人面前提过一丝一毫。
不知道是不是秦槐的真情打动了宋南柯,他渐渐卸下了对秦槐的那份疏远,两人又回到从前。只是让秦槐奇怪的是,宋南柯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消失一阵,不久之后又会自己回来。秦槐想问他去了哪儿,可每次话到嘴边又会被他咽回去。
二人日日腻在一起,关系密不可分。
秦槐心里还一直惦记着那对铃铛的事儿,因此一直坚持查询古籍,只不过有关铃铛的事儿没查到,却让他翻到有关于人界男子分桃断袖的故事。
当时尚且纯情的秦槐立时变成个大红脸,也是那时他开始重新思考他对宋南柯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
以前不知道断袖是怎么回事的秦槐,一直是和宋南柯同床共枕的,可自打他懂了,居然开始有意无意的回避。
他的这个变化高度引起了宋南柯的注意,宋南柯暗中观察他多日,又偶然翻到了秦槐偷藏起来的书,终于明白他在躲什么。
于是当秦槐再一次借口躲闪时,宋南柯直接将他堵回房间,并捏着他的下巴不由分说的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