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渡我的和尚弯了(184)
其实他们能走到今天并不容易,需要的不是一星半点的机缘。池罔这样想着,心中先软下了一半,剩下那一半在庄衍舒适的亲吻中消融,那最后一点的抵抗,终于被柔软的磨掉。
他渐进的细致而温柔,没有一丝急促和不安的气息,温和含蓄的冬日阳光透进窗棂,干净朦胧,仿佛仍是从旧时走出来的默契和温暖。
既然大早上的,庄衍就很有精神的行起色诱之术,那池罔想了想,那也不客气了……毕竟庄衍的身材,他一直很满意,从以前就喜欢。
庄衍抓过池罔的手,像弹奏乐器一样,从手指开始轻轻敲打着他的手臂。
这样的亲昵显然有点痒,池罔笑着躲了一下,就被庄衍整个从被窝里刨了出来。
池罔不怕冷,但是在这样清晰的光线下,他看着自己……还是感到了有一点的不好意思。
池罔知道这种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做,也不至于要这样害羞,可是看着庄衍眼底深处燃起的火,他真的觉得……却有一种想将衣服重新拉好不让他看的冲动,仿佛再让他看下去,就会发生什么不敢解释的事。
…………
池罔似乎是想躲,身体下意识向后一缩,却将自己更好的递到了庄衍手上。于是庄衍没有错过这个机会。
这样的接触让池罔喉头“呜”的一声,可是庄衍却低下头,吻住了他所有的声音,庄衍的占有欲几乎有些凶狠,占据着心爱之人的身心,不让他有一丝闲暇去想除了自己之外的别的人、别的事。
…………
庄衍:“从咱们搬回来的第一个晚上,我就想在这张床上要你……小池,你这样子真美。”
池罔的长发撒乱了一床,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想发出腻人的喘息声,另一只手则无所适从的落在了床上,胡乱的抓起了一把床单。
庄衍的手短暂的离开了池罔的身体,摸出了那自己早就配好的药瓶,倒出了一些软膏,抹在了自己的手上。
软膏散发出植物的香,里面的几味花配出了醉人的暖和甜,池罔微微睁开眼角,却看见庄衍的手指借着软膏的润滑……
池罔的眼角瞬间泛起一片桃红飞霞,他呜咽了一声,庄衍的手指很长很结实。
漫长的折磨愈发让池罔难耐,他偶尔睁开眼确认庄衍的位置,水润的双眸诉说着身体的渴望,似乎是在催促庄衍赶快进入正题,不要再这样玩弄了,这简直太难忍受了。
在这要紧的时候,庄衍却故意拉开了距离,皱起了眉,似乎有些困恼道:“……小池,我刚刚想起来,我一会还有课要上……五十多个大夫等着呢,还有几个岁数不小的老学生,我真的不好意思让人家一直等。”
池罔的眼睛眯了起来,可是他现在……
于是眼神中的凌厉,化作了惊人明亮的妩媚,勾得庄衍差一点就没忍住,立刻扑上去将他狠狠贯穿。
“……那你还有多长时间?”
庄衍“从容不迫”的起身,与他并肩躺在了床上,“只有半个时辰,可是你知道……如果是你庄少爷的话,半个时辰怎么能够?”
池罔细细喘着,他看着庄衍假作无动于衷的表情,再看了看……终于明白了他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以前庄衍要他,极难在半个时辰就结束,唯一能在这个时间范围内搞定的,怕是只有……
脐橙快,脐橙好,榨杯果汁有营养,酸酸甜甜最可口。
早在过去七百年的磨合中,池罔就已经知道由自己主动的姿势,是可以让庄衍在半个时辰内搞定的唯一办法。
庄衍喜欢他坐在身前……对庄衍来说,这样的姿势是最没有抵抗力的。
……
他流下的汗黏住了额间的长发,眼睛湿润得仿佛像一汪水潭,一时水光氤氲着,不知道是受不住了的泪,还是从汗额头间流下来的汗。池罔一直记挂着兰善堂的开课时间,再一次控制自己……
庄衍虚扶着池罔腰间的手,猛然该扶为抓。
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有一排沉默的省略号。
中场休息时,池罔的脸已经被打得汗湿,他失神的喘了一会,却仍然记着正事,“时间快到了,外面的大夫还在等,你也快一点……”
在催他快一点?
庄衍觉得,这时候对自己的男人说这种话,这简直是一种挑衅。
……结果池罔最纤细的线条上,被掐出了手印。
池罔搭在了庄衍的手腕上,“庄衍,半个时辰要到了,你不是还有课……啊!——别这样!”
庄衍俯下身去咬他的唇,“夫人……当然还不够。”
在这样难捱的折磨下,池罔飞红的眼角现出惊人的媚色,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边滑下,他颤抖的身体甚至抱不住庄衍,手指痉挛着将床单抓皱,“不行了……少爷,我不要了!啊——!”
回应他的,只有庄衍愈发激烈的动作。
他们最终是在午时才停下来的,因为屋子里的木床,有一只床腿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决定自己断了,于是木床轰然崩塌,床上的两个人裹着床单滚落到地上,草草结束了一场历时弥长的较量。
一边狼藉中,庄衍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身上,池罔蜷缩在他胸口时仍在颤抖,庄衍就一下下的顺着他的背,直到他重新恢复平静。
两人默默温存了许久,池罔才终于恢复了一点清醒,哑着声问,“学堂里的大夫……”
“逗你的,上午是让他们自己去制药房研究,我下午才给他们上课。放心,我们什么都没耽误。”
虽如今还是深冬,但刚刚庄衍却亲眼见证了一场春日桃花的灼灼盛放,妩媚风姿举世无双。
庄衍亲吻他被汗浸湿的眼和唇,终于重新灰度了温和,“夫人,我好爱你。”
第153章 去来归处,永如今朝
开春的时候, 庄衍给兰善堂大夫的课讲完了。相处了数月, 这位还俗的和尚老师的医术水平, 受到了兰善堂大夫们的一致赞赏, 不少人表达了希望他明年继续开讲的愿望。
既然已还了俗, 自然不能再以“子安法师”名号相称, 他便说自己俗家姓庄,像池罔一样, 被大夫们称之为“庄老师”。
对于来年继续授课一事,庄衍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在紫藤村待久了, 入春后天气转暖, 他也想和小池出去溜达溜达了。
在知道自己小池哥哥的姘头姓“庄”后, 房流敏锐的发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庄这个姓氏, 在池罔做罗鄂国王子的那些年里,在江北可是个大姓, 他刚兴致勃勃的准备要着手研究一下……
然后就见到了那张从主卧里抬出来的断了腿的大床, 从此便彻底打消了所有的念头和好奇。因为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为什么卧室里的床会突然坏了呢?一点都不想。这个还俗的淫僧爱是谁就是谁吧,他不想研究了。
于是房流觉得是时候给自己找点别的事情去做了,他便找上了即将辞别众人, 返回北边天山风云山庄的老大,“斧子庄主, 我那便宜皇姐在你那里练过武功, 你若是无事, 可愿收留我一段时日,我也想精进一下武艺。”
风云铮如今与他有些交情了,自然也不会反对,“当然没问题。”
但在房流离开前,他找池罔私下谈过一次,“小池哥哥,我那皇姐和步染姐,她们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池罔并不奇怪他会问出这个问题,稍作思考,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她们或许会另有造化,但只有‘世事无常’才是唯一的不变……对了,她们是怎么和别人解释的?”
“留了一封信给我皇姨,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房流露出了怀疑的神色,“皇姐说她们俩个不想这么辛苦,于是私奔了,叫别人都不要去找。但她们身处高位,旁人又怎么可能不去找?那会都快找翻天了,可是整整已经找了三年多,还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我皇姨都开始派人接触我了。”
听到这个理由,池罔掩着嘴角悄悄的笑了一下。房流盯着池罔看了一会,没来由的觉得他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以前的池罔一向冷则冷矣,让人不敢亲近,现在却蓦然多了另一种风情,就像现在的他打着哈欠,都能看出眼角一点倦怠的媚,像午后阳光充足时,在山顶上一朵慵懒绽放的花。
……然后他就想到了那张抬出卧室的床。
本就年轻气壮的房流,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小池哥哥,顿时觉得鼻根有点酸热,他不敢深想,连忙换了个话题,“但我想不明白的是,皇姨在开春后撤销了对我的追责,恢复了我的王爷身份。小池哥哥,她这二十年来一向不喜欢我,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池罔却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流流,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要做什么?”
“做什么?唔……好好打理无正门的产业,给你多赚点钱,我把资产仔细拆分隐藏在民间,不会再让人轻易找到。在步染离开后,我又趁乱收了好多她的产业。”说道自己未来的打算,房流也不是全无计划,“然后这次我要和风庄主去天山脚下修行两年,好好进修下武功……大概这些就是这一两年的打算了,以后的事,现在还说不准。”
确实难以预测,有房流在的时候,池罔可以稍微偷懒些,等流流以后没空做了,他就三年五载稍稍看顾一下,这些产业怕是会一直做下去,在漫长时间中不断累积成为惊人的资源,隐秘的绵延到千秋后世。
池罔点了点头,“你想过自己会回去做皇太子,甚至有一天登基继承皇位吗?”
房流结结实实的愣住了,“……以前是想过的,但自从在三年前的对峙里我选择了无正门之后,我就再没想过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