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美貌平山海(33)
“不止是他。”夜寒手臂垂下,露出眼睛看着篱清,脸上写满了愤恨,“还有祸斗、鸢曳,我要让他们都去死!”
篱清未曾料到失去一条小腿对他影响这么大,又想着他年岁不大,兴许还是孩童心性,一时想不通也是可能的,遂权作安抚道:“好,哥哥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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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曳捧着碧络珠放到龙宫荐紫阁阁顶上,登时青碧色的光华绽开,鸢曳被刺的眯起眼睛,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下去,幸而被祸斗接到了怀里。
祸斗本来是搂着他腰肢的,但因着惯性往下一滑,手臂就箍在了鸢曳臀上,手掌正好覆在最雪润的地方,祸斗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眸微微睁大,只觉掌下软的不可思议。
待落到了地上,祸斗依然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五指嵌在软弹的臀/肉当中,丝毫不动。
“没事吧?”祸斗脸上除了担忧,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意思,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放在人家屁/股上了。
“我没……事。”鸢曳明显感到身后那只手不老实地动了动,面上一红,“松开我吧。”
祸斗心不甘情不愿地送了手,与鸢曳一起抬头看去,只见层层叠叠的碧色光圈以荐紫阁为中心,逐渐向外扩去,转瞬融入海水中,化为虚无。
“总算是找回来了。”鸢曳道,“这颗碧络珠是先祖专为东海打造,以蜃珠幻境为基础,包含东海的一草一木,所以被西海拿去了也没什么用。”
祸斗指间仍有软弹之感,根本没把鸢曳的解释听进去,暗自在心中想写龌龊的事。
“你真的认识我大哥吗?”鸢曳一句话将他神思拽了回来。
“什么?”祸斗脸上的慌乱稍纵即逝,故作镇静道,“自然是认识的,那时候你还被关在龙潭里,我跟你哥哥遨游山海,去了不少地方。”
“哦?”鸢曳诚恳地问道,“都去了什么地方?可以跟我讲一讲吗?蛇族?天族?人界?还是荒山野岭呢?”
祸斗怔了怔,嘴巴微张:“你这是……什么意思?”
鸢曳抿了抿唇,似笑非笑道:“我哥哥自幼肩负守卫东海的职责,除了父神指派他去帮助其他族群,根本不可能离开东海。”
看着祸斗剧变的脸色,鸢曳叹了口气:“可以跟我说实话吗?”
“兴许是他转了性子……想出去玩了呢?”祸斗垂死挣扎。
“不可能的,”鸢曳无情拆穿,“他是我哥哥他最是固执,别说为了一个好友,就算是为了母神,他都不可能破坏规矩。”
祸斗沉默了:“……”
鸢曳咬着唇看他,这人还不肯说出真相吗?自己可是全都知道了。
“好吧,”祸斗垂下头,说之前他怕鸢曳生气跑走,及时抓住了他的手,“我确实不认得孤照。”
“那时候说认得他,一是为了跟你套近乎,二是为了能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对你好。”祸斗叹了口气,“我骗了你,你生气吗?”
鸢曳摇头:“不生气,那时候我的确谁都不信,若不是你说认识我大哥,我定然觉得你图谋不轨。”
“但我还有件事要问你,”鸢曳纤长的手指搭在他肩膀上,“我问你,你第一次见我,是在什么时候。如果这次你再骗我,我就真的生气了。”
第一次相见,自然是在好几百年前,鸢曳以赤龙真身,将被推下悬崖的他救了上去。赐予食物,医治伤口,开化灵智……
祸斗眼神渺远,从前种种恍如隔世,是这么多年里,他留存于心的唯一一份甘甜。而今他看着就站在眼前的鸢曳,突然发现他是是触手可及的,可随时抱入怀中的,他舍不得,也不可能放手。
“第一次见面……”祸斗将假面拿了出来,放在手中,银色的镂刻依稀能看出兽类的模样,“那时候我还是这个模样,将要摔死时,被你救了下来。”
鸢曳闻言,狠狠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已然噙泪,眼尾薄红:“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我怕你知道我是条狗……瞧不上我。”祸斗垂着脑袋,讷讷道。
“瞎说什么,”鸢曳主动将脑袋埋在了祸斗怀里,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腰,“被关着的三百年,我一直都很想你。”
祸斗心中微动:“你从前也喜欢我?”
“从前是朋友,是伙伴,现在是恋人。”鸢曳抬起眼看着他,捧住他脸颊,温声说,“怎么会瞧不上呢,只会更亲近,更喜欢。”
祸斗眼眸发亮,一手摁住鸢曳的后腰,与他紧贴在一起,热切地吻了下去。
唇齿交融间,银色假面“咣啷”跌入了花丛中,将一朵开的正艳的海棠压弯了下去,花蕊簌簌,最鲜嫩的地方跌在了泥土上。
急促的喘息宛如催情的魔咒,祸斗发梢冒起赤红的火焰,将鸢曳打横抱在怀里,朝殿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的最后一章结束,刚好全垒打!
明天继续嗷!
第38章 平山海1
菽离今早上去奉茶, 不慎打破了茶杯, 原因是他看见有个人从龙帝陛下的寝殿里走了出来。
初时,层层叠叠的帐幔后面, 只露出一双踏着玄色靴子的脚。那靴子绣着金线兽纹, 瞧上去华贵异常。竟是个男人。
谁不知道龙帝陛下洁身自好,连个妃子都没有,万万没想到, 居然会有个男人上了他的床。
随着男人往外走, 菽离能看见的部位就更多了些。
男人肤色黝黑,只穿了一件黑绸寝衣就走来出来, 领口太低, 隐约能瞧见健硕的胸肌。
原来龙帝喜欢这样的。
菽离的视线由下往上, 待男人走过拐角, 掀开绯色纱帐完全走出来的时候,他终于瞧见了男人的脸——
“阿福!”
不可置信使菽离手腕一颤,端着的晨茶“哐啷”跌在了地上, 他自己的嘴巴也被男人欺近捂住了。
男人在他耳边低声嘱咐:“小声点, 陛下还在睡觉。”
菽离点点头, 男人遂松开他。
盛着晨茶的是一只金碗, 摔在地上毫无破损,菽离将它捡起来, 仔细放在桌子上,压低声音问“阿福”:“你这是……侍寝了?”
听到“侍寝”二字,祸斗想起昨夜缠绵旖旎的画面, 不由红了耳尖,好在他黑,看不怎么出来。
“嗯。”
菽离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右手攥起拳头砸在左手手心上:“果然!”
他压低声音继续道:“那天看你穿得贵气,我就有所猜测,还以为你攀上大宫女一般的高枝儿了,没成想……唉!没成想,你竟然直接爬到了陛下床上!”
祸斗看着他这幅拍案叫绝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攀高枝?”想了想,又点点头,“的确是我攀高枝儿了。”
菽离看他满面春色,一副餍足的模样,嫉妒的不得了:“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咱们陛下向来目下无尘,瞧你长的还没陛下好看,怎么就入了他的眼呢?”
祸斗抿唇笑了笑,他春风一度,现在心情好得很,简直如同踩在云端飘荡,对菽离起了些逗弄之心,板起脸道:“你这只小狐狸,可真没出息,别学我这样投机取巧的,万一哪天攀的枝儿不喜欢了,岂不是会摔个粉身碎骨?”
“你瞧着我现在光鲜,却不知我心中苦楚惶然,”祸斗佯装担忧地叹了口气,“你还是多学多做,踏踏实实的好,莫要花枝招展地乱逛,万一被哪个高/官瞧上了,哭都没处哭去。”
菽离听的一愣一愣的,顿悟了片刻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陛下强迫于你!”
祸斗未曾料到他会这样想,怔了一怔,才道:“也不能这么说……”
这份怔然落在菽离眼中却成了难堪,菽离安慰地拍拍祸斗肩膀,打断他:“我都明白,以后定不会学你,啧啧,真是个可怜人……”
屋里传来鸢曳叫人的声音,祸斗也顾不上朝他解释了,立刻旋身回了屋里。
菽离暗自叹息,出门去准备晨茶。
鸢曳浑身都疼,尤其是后腰处,像是被折断过一样,见祸斗进来,还没等说什么便先红了脸,倚着床栏不说话。
祸斗的耳朵也是通红的,见着鸢曳不说话,他也不说,只凑上去把人抱在了怀里,亲亲热热地交颈环抱。
过了半晌,祸斗嘴巴凑在鸢曳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鸢曳顿了顿,脑袋埋在他胸前,低声说:“不疼了,就是有点胀。”
“给我瞧瞧,行吗?”祸斗侧了侧脸,在他白皙光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不、不用了吧,睡着之前你不是瞧过了?”鸢曳不敢看他,咬着嘴唇低下头,连露出的一截后颈都羞得透着粉。
祸斗凝视着他,一手松松换在他身后,一手点了点他额上的榴花:“昨天这里特别红,你夹的越紧它就越红,后来艳像是要滴血,搞得我都不敢再往里弄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鸢曳被他三言两语刺激的哑了声,附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现在瞧着比以往要红,”他噙着鸢曳的耳垂砸弄了一会儿,把人欺负的肩膀微颤了,又道,“原来是悄悄吸了我的灵气。”
“不是悄悄,”鸢曳抖着嗓子着小声反驳,“你的那个……都是火,怎么能怪我呢。”
祸斗坏笑着皱眉,道:“那个?”
鸢曳躲开他喷在自己颈项间的灼热吐息,祸斗却不饶他,非得让他颤声说出那两个字才肯罢休。
正闹着,大宫女蒡静敲响了门:“陛下,天族三皇子求见。”
“啧,”被搅扰了好事的祸斗压根没听到来的是谁,或者说根本没在意是谁,他已经色令智昏了,直接不耐烦道,“让他等着。”
蒡静听到不属于鸢曳的声音,怔了片刻,旋即恢复如初:“回禀陛下,三皇子说他有十万火急的事,已经催促两回了。”
祸斗这才停下作弄鸢曳:“谁?”
鸢曳气喘吁吁地从被褥间抬起脸,眼尾尚有一抹薄红,略微气喘道:“天族三皇子,要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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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族三皇子若翎,原身为金羽凤凰,母族为上古神兽貔貅,因此在天族众皇子中的地位极高,可以说是仅次于天衡。
“龙帝陛下!……祸帝陛下?”凤目丹唇的金衣男子见到祸斗显然一怔。
虽未见过祸斗的真容貌,但他身上不加掩饰的泼天火灵任谁都能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