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不好采[重生](56)
“我没事,白丘,算了,官府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了。”陈岸拉着白丘要向官兵道歉。
“是他们招惹我的吧。”白丘拉回陈岸,他觉得陈岸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做和事佬,什么事都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新任父母官威风啊!就是这么欺负人的,撞了人还要耍横。”白丘嚷嚷着,本是回避的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这边。
“你…”官兵没想到白丘胆子那么大,竟然敢直接顶撞他们,于是气急败坏地要动手扭送白丘进县衙。
“算了,走吧。”轿中的人发话了,官兵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瞪着白丘放了些警告的话就走。
白丘扶着陈岸,看着轿子从面前过去依旧悻悻地骂着“什么狗屁知府,肯定也是又贪又腐…”
轿子突然在白丘面前停下了,白丘还没反应过来,轿中就伸出了一只手指着他“把他带回县衙。”
“喂,干嘛?我又没干什么,抓我干什么!”白丘还抓着陈岸的手臂,非是被强行带走了,无论陈岸怎样请求,换来的也只是一顿打。
于是白丘被强行地带走了,陈岸只好回府去想办法。
不过并没有如白丘想象的被送进监牢里,而是被送到了府衙的一间房间里。
“死贪官,不就是骂了你两句吗,用得着这么记仇。”白丘倒是看得开,就在房中坐下了,还吃起了水果喝起了茶。
听到突然开门的声音,把白丘吓得一激灵,连忙起身,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马上换上一副笑容“知府大人,不知您扣押着小人是何用意啊?”
“你刚刚不是骂得挺欢的吗,现在这样讨好我,不觉得违心?”知府比白丘想象的年轻,可能跟他岁数差不多,样貌生得也是不错,就是整个人板着张脸,跟个小老头一样。
“知府大人哪里话,小人怎么敢骂知府大人呢,你一定是听错了。”白丘连忙解释。
知府只是淡笑着坐下了,端起白丘喝的那杯茶摇了摇“不知道我这府中的茶合不合白公子心意?”
“小人不喜欢喝茶,恕小人品尝不来。”白丘也不拐弯抹角,难不成他不喜欢喝茶,这知府还会治他个罪。
“是了,我给忘了。”知府若有所思地放下茶杯点头,“你坐下吧,不用这么拘谨,我只是请你来做个客。”
“做客?”白丘不敢相信地看着知府,他也没见过这个知府啊,干嘛无缘无故请他做客。“做什么客,我又不认识你,赶紧送我回去,陈岸要是着急了,估计又得去告诉我爹了。”
知府脸色沉了些,却依旧语气温柔“在下柳青和,想与白公子交个朋友,请你做客理所应当吧。”
“我不想和你交朋友,我爹说了,不进官场,也不与官场中人为伍,易受牵连。”白丘听柳青和这么个语气,突然就更加大胆了,丝毫惧意都没了。
“呵…”柳青和被白丘那副一本正经地样子逗乐了“我又不贪污不腐败不造反,你怕受何牵连啊?”
“谁知道呢!”白丘随意说着“知府大人,我不想和你交朋友,我要走了,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吃个便饭再走吧。”柳青和也不生气,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我不吃,陈岸还等我回去呢!”白丘说着起身就要开门离开,他记得离开时陈岸好像挨了顿揍,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柳青和笑容在脸上凝固了“离开可以,不过希望白公子赏个薄面交个朋友,可好?”其他人拦住白丘,柳青和开口道。
白丘往左,拦着他的人就往左,他往右那人也往右,白丘灵机一转,准备分散他们注意力突然冲出去,却被人一把拎住了。
“白公子,你只需要答应就可以了,哪怕是敷衍我也认了,你何必这么固执呢?”柳青和把白丘拉回房中坐下。
白丘推开柳青和“你烦不烦啊?我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陈岸,其他人,就是面上的朋友,我也不认。”
“你很看重那位陈公子?”柳青和淡淡问道,握着茶杯的手却没由来的紧了。
“那当然,我们可是穿过同一条开裆裤,睡过同一张床的情谊。”白丘自豪地说着“而且陈岸事事只依着我一个人,你要做我朋友也可以,你也能做到事事都听我的吗?”
“可以。”柳青和淡声答道。
白丘惊讶地望着柳青和,“你开玩笑的吧?”
“我从不说戏言。”柳青和倒了杯茶向白丘举着“如此,我们便是朋友了吧?”
白丘只好犹豫又惊诧地点点头,和柳青和喝了杯茶,柳青和才将他送回了家。
一回家白丘就连忙去了陈家,陈岸被父母关在了家中,对待白丘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伯父伯母,陈岸怎样了?”白丘被人拦在前院。
“小白啊,你和小岸也都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做点正经事,你说你从小到大,连累他挨了多少打了?”陈母像是忍无可忍了,责怪着白丘。
白丘自知理亏,确实是他非要逞强才连累陈岸挨打的,不止这一次,以前很多次也是,陈岸事事纵容着他,和他一起胡作非为,自然也是有惹祸的。
“伯母,以后不会了。”白丘态度真诚地笑道,并且拨开拦着他的人要过去。
陈父却用眼神示意下人拦住白丘,不让他过去“小白,小岸在休息,你别去打扰他了,先回去吧。”
白丘对陈家父母面前总是有一种莫名地畏惧感,连自己父母都不怕的白丘,在这对夫妻面前,却很是恭顺,陈父那样说了,白丘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那陈岸没事吧?”
“伤了点皮肉,你别管了,回去吧。”陈父说着就转身,陈母使了个眼色,白丘就被强行赶出了陈府。
白丘走在街道上,忿忿地骂着柳青和,都是他的人干的好事,白丘越想越气,恨不得打柳青和一顿才好“谁要跟他做朋友,死贪官……这下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陈岸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向来心情都很好的白丘,没了陈岸的陪伴,一个人闷闷地走着。突然被人抓住,以为又是柳青和的人,吓得大跳大闹。
“少爷少爷,我是白卓。”看着白丘胡乱地打人,白卓连忙喊道。
白丘才停下来,才发现原来都是自己家里的下人,“你们干嘛啊,偷偷摸摸从我后面拉我?吓死我了。”
“少爷,老爷快不行了,你快回去看看吧。”白卓焦急地拉着白丘说着。
“我爹怎么就不行了?我早上出门他还好好的呢!”白丘不相信的停下步子,以为又是他爹故意骗他赶紧回去的。
“少爷,这次是真的,好像是因为生意场上的事,老爷都吐血了。”白卓面色着急,确实不像撒谎。
白丘突然觉得心下一沉,转身就快步往家的方向跑。
疾步跑回家以后,白丘焦急地冲向父亲的房间,却发现所有人都围在那里,不过那些人都不是亲人,都是一些下人。
白夫人早年病逝,白丘自小便与父亲相依为命,但是父亲忙于生意场上的事,把白家发展得也算不错,所以无暇顾及白丘,才养成了他自由浪荡,不理家事的性格。
“爹,你怎么了?”白丘慌张地推开众人,跪到父亲面前。
白老爷只是淡淡摇头,艰难地抬手摆手,管家会意,连忙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爹?”白丘扶起虚弱的父亲,很是焦急。
“丘儿,爹给你说的话,你要牢记。”白老爷心疼地摸着白丘的头,他也想让这个儿子继续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他做不到了。
白丘连忙狠狠点头“爹,您说,我一定牢记。”
第60章 前生也有我
“丘儿,在你房间西南角的地板下,有些银票和金银物件,我死后你就赶紧带着走。”白老爷语重心长地对白丘道。
“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走?”白丘不解地问。
“以后,没有白府了。”白老爷痛心地说道“库房早就空了,这次生意也赔了,债主该追上门了,你带着那点钱走吧,走得远远的,过你的日子去。”
白丘无法接受这突然的变故,偌大一个白家,怎么会突然就没有了。
而两天后的事告诉白丘,那确实是真的,白老爷去世的消息一传出,债主们果然都追到了白家。
管家拿不出钱,白家自然被债主瓜分了。白丘站在混乱的白家宅院里,看着那些人厮打着,抢夺着。
白丘第一次体会到分离的痛苦,父亲的死,他还没有缓过来,那群人却又来要毁了仅留着记忆的地方。
“放开,那是我爹的东西。”白丘看着有人拿起他父亲生前最喜欢的砚台,嘶吼着要去抢。
债主看着只有一个空壳子的白家,本就气得不清,再看到白丘这样,于是自然而然把气撒到他身上。
“啊—”白丘跌倒在地上,捂着额头,却感到一股滑腻的感觉,一看一手都是血。一手却护着那个砚台。
“还给我。”白丘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受伤了,怀中的砚台却被抢走了,于是怒吼道。
讨债的人看着白丘的样子,突然笑了,狠狠把砚台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白丘被人押着,瞪大了双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你这个混蛋,那是我爹的东西…是我爹的…”白丘哭喊着挣扎着要过去捡起那堆碎物。
“白天恩那个老匹夫,骗我亏了那么多钱,就是把这个空壳子卖了都还不上。”债主突然捏起白丘的下巴,掏出手帕用力地擦去他脸上的血迹。
“不过,他把你这个儿子生得倒是不错,虽然不是女子,但是这副姿色卖到南风馆应该也是值几个钱的,有些人不就好这一口吗!”那人笑着说道,“也算弥补了一点我的损失了。”
白丘本就疼着,那人还用力在他伤口上擦拭,白丘紧咬下唇,忍着没哼出声,但是听他那么一说,白丘就害怕了,于是剧烈挣扎着吼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