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别说话[末世](30)

　　“不知道，盛成铭在那边，也没出来通知，要不你过去看看。”
　　苏梧笙点头应下，就往他们那边去了。
　　顾近水张张嘴想说话，可见他走了也就作罢，整个人顺着墙就往下滑，“怎么这么累啊。”
　　·
　　盛成铭见他推门而入，并未有惊讶之色。
　　“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得观察。”盛成铭声音无波无澜，完全不似这里躺着是自己心爱之人。“抑制剂和增强剂我都打了，听天由命吧。”
　　“抑制剂是…”
　　“抑制丧尸给他的毒素入侵。”
　　“增强——”
　　“强行——把他变成丧尸。”盛成铭打断了他的问题，直接回答了他。“出去吧，伤让他们给你包扎下，一会儿来客人你帮忙招待下吧。”
　　盛成铭语气里都是落寞，还透着些不耐。
　　“你怎么知道要来人。”
　　盛成铭抬抬下巴，示意他前面有显示器，他能看到外面。
　　“来人你认识。”苏梧笙见他并未怎么惊讶。
　　“认得，我姐。”
　　

　　☆、章·卅捌

　　“你姐？”苏梧笙怔愣了晌。“那可是个丧尸。”
　　“嗯, 我姐好几年前就是丧尸了, 自己拿自己做实验, 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好几年没见了，今个不知怎么她找上来了。”盛成铭说话时连头都没抬, 还在专心盯着杜鹏身子。
　　“那——”苏梧笙还想说什么, 却被盛成铭直接打断。
　　“你先出去吧, 想问什么一会儿问她去便是。我姐挺好说话的。”盛成铭明显不耐，催促着他快些离开, “对了, 近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苏梧笙琢磨了瞬, 还是没和他详细说, “嗯，不太正常, 等你出来再细谈吧。杜鹏…你有事就叫我。”
　　盛成铭并未再回他, 苏梧笙见此多待了会儿就推门出去。
　　.
　　刚出了门就见乐岚向他跑了过来。
　　“嗳，你快去看看, 近水昏门口了。承勉把他抱回屋了。”
　　“我现在过去，其他人怎么样了。”顾近水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搞得跟精神分裂一样。
　　乐岚没看出他的失神, “红火还没回来, 杜旭和林栖我都送医疗室了。倒是有一事…”
　　“你说。”
　　“杜旭的身子，愈合的很快先且不说。他伤过的地方会变得很硬，看起来要比受伤前还耐用。反正我摸起来是硬邦邦的, 和正常人类的皮肤完全不同。就你还记得吗，他从楼上摔下来过一次，正好把肋骨摔了。杜哥把肋骨给他取了伤口重新缝合好，那个地方恢复之后也是如此僵硬，像是只靠肌肉就完全取代了骨头的支撑作用。”
　　苏梧笙听着皱眉，“你的意思是。”
　　“旭儿的再生能力…可能和正常的人类或丧尸不大一样。感觉像是一种…自我进化。”
　　苏梧笙点头，“我知道了。总之现在人没事就好。剩下的等得空我们再讨论，你先帮我照顾着。我去瞧一眼近水，还有，一会儿要是红火带人来了，记得知会我一声。”
　　“成，你先忙。”
　　.
　　苏梧笙过去时，顾近水正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近水？”
　　顾近水听着他声音从床上爬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啊，没事就好。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我还想着救你去，不知道怎么就躺这儿了。”
　　苏梧笙掩盖掉了眸底的疑虑。
　　“你要去救我？”
　　“嗯…我在监控室，瞧见你们有危险。杜旭也想去救老杜，我就带他出去了。”顾近水仰头又看起了吊顶。
　　苏梧笙尽力安抚着，但顾近水并未有什么异常情绪，“然后呢。”
　　“我不知道啊，我记得我出去了，然后我就躺这儿了。不该我问你吗，我怎么了。”
　　顾近水不傻，但这孩子好糊弄。
　　“出去就昏过去了。”苏梧笙随口掰扯着，“下次可别去添乱去听见没，外面这么乱，哪有空看顾着你。”
　　顾近水还真有点不相信，“我出去就昏过去了？这么没用？”可他确实是出去之后就没了意识。
　　“没没没，差点吸引一波火力。”苏梧笙逗着他，也不顾到底发生过没。
　　顾近水撇撇嘴，“那还是挺没用欸。”
　　“有没有哪不舒服。”
　　苏梧笙还是更关心他身体情况。
　　“还好吧。”顾近水晃晃胳膊晃晃腿儿的，的确不见有何不适。
　　苏梧笙先且安心下来，“没事就好。再难受了记得喊我。”
　　“哦…好啊。他们是不还有事，那别管我了，你快去瞧瞧他们。”
　　苏梧笙见此也并不再久留，留下他就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顾近水瘫回床上，直觉并非这么简单，但自己的身子的确并未出过异状，单单只是昏睡了些时间。若要说疑惑，大抵是…按道理昏过去前总该有那一瞬的意识才对，可自己没有，就是突然间失忆了一般，醒来后身子却是觉着累，只是单纯的乏而已，也就没和苏梧笙说。
　　那感觉像是…刚在哪和人打了一架般的。
　　顾近水侧了个身开始自己琢磨起这事来，可只他一人凭空想，自然是想不出个什么。但苏梧笙显然无意和自己说这些，他也不准备去问，他信苏梧笙不会害自己，故而也不想再为了自己的事给他们添麻烦。
　　.
　　苏梧笙去看了林栖和杜旭，周承勉也在屋内。
　　杜旭身子的确如方才乐岚所说，伤口处如今都硬邦邦的，不仅如此…顺着伤痕还会多长出一层嫩肉，但从外摸起来，就像是一层很硬的隔膜一般，将内里的肉体完全保护了起来。
　　仿佛是多长了一层铠甲，索性大体上看过来，还是与寻常无异。
　　“有没有觉着不舒服。”苏梧笙问过来。
　　小孩儿摇头，“不舒服是没有，就是这么一看，有点奇怪。”
　　“心理原因先自己克服下吧，身子不觉难受就行。剩下的我再问问盛成铭。”
　　“我哥怎么样了。”杜旭心里还是挂念着他哥。
　　“没事。”苏梧笙扯了扯嘴角，也没法和他细说，“好好着呢。”
　　杜旭是不知情，周承勉却是知道，他怕杜旭再问下去苏梧笙不好应付，故而直接把话题岔开了。
　　“他这条腿怎么办。”周承勉指了指林栖空下来的裤管，“腿倒是捡回来了，给他安回去？”
　　苏梧笙跟哪知道去，“你说若是都换成假腿，有影响吗。我今个看他，一条腿正常，一条腿只义肢，正常走路虽是没事，可跑起来还是别扭，那条正常的人腿反倒有些拖他后腿。”
　　“那你的意思——”
　　苏梧笙摇头，“我有空问问盛成铭吧，反正都是个换，要不都换成假的算了。兴许还能跑的快些。你说呢。”
　　苏梧笙最后问的事林栖本人。
　　青年这才抬起头来，眸子里一如既往不那么清亮，“都可以。红火回来了吗。”
　　红火？苏梧笙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好在是乐岚这会儿正过来，“嗳，红火带人来了。”
　　苏梧笙点头，示意自己这就出去。
　　.
　　“盛成铭呢。我想找他把胳膊安上。”红火踮着脚问像苏梧笙。
　　“他正忙杜鹏呢，估计顾不上你。”
　　“嗳呀…”小姑娘有些为难的皱眉。
　　“我来吧。”说话的是之前那个与红火有过交流的高大男人，“这事儿我在行。我家这边三天两头有人掉胳膊掉腿儿的。”
　　

　　☆、章·卅玖

　　红火带着他去了医疗室, 屋内便只剩下苏梧笙和那女子。
　　“我听盛成铭说…您是——”
　　“啊, 他说了啊, 那我就不多介绍了。盛成萦，嗯…他姐。”
　　女人伸手过来, 苏梧笙便也同她握了手。手掌冰凉, 是丧尸该有的温度, 苏梧笙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起她来，和盛成铭还真有几分像。
　　“外面处理好了？你带来的那些人, 怎么没进来。”
　　“嗯, 都解决了。他们？外面自己玩去了, 我走的时候吆喝他们就行。”
　　盛成萦说话间爽利笑着, 可一颦一笑中总透着几分妩媚劲。若不是丧尸，这姑娘势必是个极能撩拨人的。
　　“他们也都是丧尸？”苏梧笙给他端了盘西瓜来, “吃吗, 自家种的。”
　　“欸？”女人眼底带了兴趣，“我都好几年没吃过这些了。”说着拿起一牙小口咬着, “都是丧尸，有些是我搜刮过来的，有些是病毒泄漏前就跟着我的。”
　　“病毒泄露前…就已经有丧尸了？”苏梧笙愈发觉着这事不对。
　　“红火和我那不都是吗。”成萦擦了擦手，把西瓜汁水蹭掉, 无所谓的耸肩答道, “其实不管怎么想，都一定会有丧尸的，不然…病毒泄漏了, 却没效果怎么办。不过这事我也不清楚。即使是研究所内，我们也不会一起研究这种事。盛成铭都还是偷摸把红火做出来的。”
　　“你为什么把自己变成了丧尸。”
　　“不想做人了。”女人说完就朗声大笑，“逗你的逗你的。”笑完才又敛了情绪，“没有为什么吧，就觉着应该差不多了，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苏梧笙真假只敢信一半，谁能真相信会有有人冒这么大风险，把自己变成如此模样。
　　“那若是失败了，岂不是…”
　　“失败就…就死呗。科学研究这种，很难事事成功的，怎么说呢，那会儿很难弄到活体的研究材料，虽然在动物身上已经有了成功案例，但转移到人体，还是有很多未知风险。”成萦抓起桌子上的桃子掰开两半，“你们这儿吃的倒是挺丰富…啊说到哪儿了，红火属于尸体复活嘛，本质上和活人直接异化成丧尸还是不同，但我找不到合适的活体材料就…”
　　苏梧笙听着她顿了下，“就拿自己做了研究？”
　　“没有。”成萦摆手，“我…撺掇归池给我做个实验对象。就你刚才看见的，给红火安胳膊去了的那个。”
　　苏梧笙觉着他们姐弟俩还真是一家子的，逮着谁给谁做实验。不过想想杜鹏也总随着盛成铭性子来，好像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就同意了？”
　　成萦思索了晌，手里的桃子被她捏的略微变了形，“反正就同意了。”她这么说，反倒让苏梧笙猜测是不是用了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我见他的实验成功了，我才给自己也注射了。还好是没出什么事。”
　　说话间，红火就推门蹿了过来。
　　“我好啦我好啦！”
　　苏梧笙把她拽自己身边来，左右看了看，确实两只胳膊给归置的结结实实。缝合的针脚格外细致，看着不像是这么个五大三粗的那人的手法，反正你让杜鹏给缝点什么，那大开大合的架势才是让人望而却步。反观红火肩膀处的痕迹，细致像是谁家小姑娘绣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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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问下，你们过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救你们啊。”归池开口，“她都观察你们好久了，也不是你们，主要还是关心她弟。本来不准备来，可看着你们这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