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受来袭:末世丧尸之旅(106)
房间里的其他人,包括最先开口疑问的彭茹芸,表情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愣。在短短几秒的沉寂后,突然同时笑了起来。
“哈哈哈!让你叫我兰小受!遭报应了吧!”这是兰子健。
“所以说大早晨的就先活动一下筋骨啊!没事做那么激烈的动作干嘛?”这是成为千秋雪转头原因却还不自知的莫泽。
“主人,她不是跆拳道蓝带吗?怎么身体灵活和匹配性这么差?”拿着磨刀棒打磨餐刀的陈思梦不解的看着千秋雪,丝毫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对于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少女来说代表了什么。
“千妹妹?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帮你……扭回来?”这是在看见千秋雪许久没有后续动作出现,感到担心的彭茹芸。
姚萍因为与几人不熟,性子又天生腼腆。但空气中那活跃快乐的气氛却不是做得了假的东西,这让他也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声音很小,像是被压抑了的啼哭。
尽管他的表情是绝对代表着开心的自然笑容。
在准备早餐的短暂闹剧后,一行人都坐在了餐桌上。
面对眼前的食物,兰子健奇怪的在其他人的面前扫了一圈,又将视线放回了自己身前那无论颜色与形状看起来都像是生鲜章鱼的碟子上,将探究的眼神放到了千秋雪身上。
“哼!”别开了与兰子健的视线交流,千秋雪继续跟自己盘子里的面包和火腿较劲。
正坐在椅子上,莫泽叼着一片面包,小心的帮陈思梦在他的面包里涂抹果酱与肉片,含糊不清的调侃兰子健:“有意思啊你,大早晨的吃鲜章鱼?勇气可嘉!”
打打闹闹的,也不知谁按到了桌上那与电视相连的按钮。瞬间出现在众人耳朵里的电流杂音,还有那隐隐约约,因为声音听起来近在咫尺的丧尸吼叫,将六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电视屏幕上。
屏幕中央不再是衣装整齐的女主持,或者西装革履的男主持。代替他们存在的是两个戴着简易防毒面具,只露出双眼的士兵与两位身穿白色防化服的严肃男人。
一般情况下,只有直播才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混乱场景,但那在镜头后出现的低压吼声,让每一个还能看见这个电视节目的人。都清楚这四个看起来没有任何出众的男人,是冒着怎样的危险,录下了这样的画面。
兰子健试着换了换台,却发现能够显示画面的只有那台标为一只彩色飞鸟的频道。其他的,不是雪花点,就是彩色条纹组成的,代表没有信号的单调画面。
“我们现在在电视台!通过广播与电视告知广大幸存者,这是一场全球性的灾难,政府很难抽出力量来给予你们支援!但在城东与城南,军队已经建立起了完整的保护区,我们会在那里给你们提供一定的帮助!”
“那些怪物看起来可怕,但只要破坏头部和脊椎,一样会死,一样会变成不能动的一滩烂肉。他们曾经可能是你们的邻居、亲人、朋友、爱人。但现在他们只想要你们的肉。拿起武器,狠狠的抡爆他们肮脏的头颅!活下去!”
镜头前的士兵顿了顿,他身边穿防化服的家伙就大声的补充道:“我们已经研制出了抗感染疫苗与血清!只要还没有出现瞳孔发散,肢体僵硬的等尸变症状,在保护区入口处可以领取到相应的药剂!”
“不用再强忍悲痛放弃被感染的妻儿父母,他们还可以得到救治!”
“请相信,我们是人类!是拥有智慧与力量的、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
画面一滞,亮度与四个人的动作再一次回到了之前的样子。那个士兵开口后,依旧是相同的内容。
看得出来,这是录制好了的,放在电视台传播出来的一段录像。
大厅里原本热闹的气氛沉寂了,原本还在为碗碟里生鲜章鱼而不满的兰子健突然拉开椅子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向卧室的方向。
“他生气了?”千秋雪小声的在彭茹芸耳边问道,得到的是彭茹芸茫然的摇头。看上去,她同样不清楚兰子健这样像是赌气的行为,是为了什么。
抓起了一把突击步枪,神色严肃的兰子健微微抬起了枪身,让枪口正对着头顶的吊灯,大声的喊道:“我们……是人类!”
话音刚落,还在重播军人录像在滋啪的一声后变得漆黑。头顶那散发着温暖柔光的大吊灯,也逐渐变得暗沉,直至光线完全消失,只剩下窗外朝阳的暗沉光线。
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的兰子健愣了一下,看着把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的几人,微微的扯起了嘴角:“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而且那个灯和电视真的不管我的事情啊!”
“切!”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莫泽伸手拧开了连到茶几上的纯净水开关,除了几滴在水龙头里的水珠滴出,再也没有像是昨晚那样哗哗的水声。
姚萍舔着冰凉的果酱,小小的咬了一口,动作拘束的碰了碰莫泽的胳膊,像是一个初次告白的小学女生一样,红着脸问道:“会不会是停电和停水了?”
“有可能,应该是停止供应了。”莫泽端起冰箱里剩下的,不适合在早晨喝的鸡尾酒,排成一排摆在了桌子上。
这些酒的度数都很低,最高的也才三十七度。
端起一杯颜色暗紫的溶液,莫泽斟酌了一会,带着笑意举高了杯子:“像是兰子健说的一样,我们是人类……我们要活下去!要活到最后!”
“干杯!”
城北发电厂,面对着数以千计的尸群,负责保护发电厂不被破坏的军人只能在幸存的技术人员指导下,关闭数个涡轮机,降低那吸引丧尸的噪音。
那些步履蹒跚的怪物虽然已经能够奔跑,并且在追逐车辆时爆发出恐怖但短暂的速度,也不可能通过牙齿与将近脱落的指甲,扣开严丝密合的车间大门。
为了安全性的考虑,整个电厂采用的都是防震防火的坚固材料。就连之前单纯的金属门,也在经济发达后,换装成了防火防震的合金电子门。
从内部闭锁电子锁,别说是丧尸,就连小当量的定向爆破都不可能炸毁车间通往外界的金属门。
杀死了车间里游荡的几只丧尸后,吴国光庆幸的抹去了头顶的虚汗,有气无力的喊道:“报数!活着的人都给俺吱个声!”
刚从市中心的小区接到了那个肚子大,心眼小的白痴市长,又被安排任务前来保护电厂设施。虽然知道上级是为了幸存者与建设防御阵地时能够更快速的完成部署,吴光国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有些排斥。
没办法,如果面对的是敌国的渗透或者入侵,吴光国可能完全不会对连续的任务感到厌烦。但现在所要面对的是丧尸,不是拿着与自己同样武器的人类。
人类抓住了战俘,顶多严刑拷打,这些事情吴国光在训练中就已经经历了数次,对于国际法允许的拷问方式,多多少少都已经不以为意了。
但外面那些成群结队的,是丧尸,他们不会在意联合国,不会在意所谓的人道主义。他们只知道自己很饿,需要吃东西,那些奔跑的人类,就是食物。
第169章
和吴光国一起的那个负责开车的驾驶员已经阵亡,他的车技很好,却在来的路上,为了保护一个崴脚的女孩,贸然的朝着三只追逐她的丧尸开枪。
这样的行为没有什么好指责的,尽管他的工作是将车上的士兵带去电场,中途停车救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属于擅离职守。车上的所有士兵还是十分庆幸那位小女孩没有丧命尸口。
但在接近电厂时,那个小女孩突然翻起了白眼,在他身边的士兵反映过来将他制住之前,她已经大吼着,朝着距离她最近的驾驶员扑去。狠狠的咬在了人类脆弱的脖颈上。
在这之前,她还欢笑着,像是任何一个与她相同岁数的小女孩那样,与车厢里的士兵交流。不少家里有妻室的老兵,甚至还想到了自家那可爱的女儿。
车厢外炼狱般的场景让所有士兵都不敢掉以轻心,但被救的小女孩不同。她只想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体里那肉眼分辨不出的细胞之间,发生了怎样的异变。
在看见了车厢外那恐怖的景色后,哪怕是军人也会对车厢中相对安全的环境产生依赖与信任。没人想到安全的车厢里会冒出一只恐怖的丧尸,还正好就是那个刚刚救起的小女孩。
这是人类的通病,在固定思维的影响下,他们会一直认为某件事就应该是这样,也必须是这样。就好像在普通民众之间,一说到开房、医院、官员……脑海里马上就会浮现出各种各样的负面信息。
士兵们的日常训练里不包括如果营救的人质变成丧尸应该如何应对,也从没人想过,病毒的感染会如此的迅速。哪怕背包里就放着二十单位的抗毒血清与疫苗,也没有人提出要给小女孩注射。
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理应给她一段时间的休息,等她缓过劲来,再注入相应的抗感染药剂……这是士兵心里所想的。
也许会有一两个士兵觉得应该先给她注射药剂,但在大环境没有做出相应表示的情况下,因为“不当出头鸟”的中庸之道,那几个能救驾驶兵一命的士兵,沉默的看着那个小女孩与自己的同僚诉说怪物的恐怖。
驾驶兵不是死于感染,而是死于失血过多。
丧尸的出现使军队减员严重,小队里就有七个是后来补充上的新兵。他们只能说是预备役,却因为突如其来的灾难,不得不拿起才刚刚发到手中的战斗装束,与老兵一起前往危险的前线。
对于突发情况处理经验明显不足的他们紧张的按着电影里那男女主角的处理方式,冲着紧咬驾驶员的小女孩疯狂的踢打。
在没有足够的力量摧毁丧尸颈椎骨的情况下,没有痛觉的它们对于那卯足了力气的重拳,根本感觉不到什么。反倒是因为力量不足还没有咬破驾驶员颈部大血管小女孩,在几个新兵的击打下,靠着那一股股强而有力的拳劲,死命的扯下了驾驶员脖子上的一块血肉。
猩红的液体瞬间喷涌出来,坐在车厢最后的吴国光因为早就听过莫泽的提醒,怒吼着用手枪打穿了正嚼得欢畅的丧尸头颅。
刺耳的枪声在车厢中回荡,那离丧尸最近的新兵惊叫着胡乱挥舞着手臂,想要把那雨点般落下的血液挥到一边,却让车厢里的情况更加混乱。
一个新兵的突击步枪没有关好保险,在慌乱中被他扣下了扳机,两个从车厢后面赶来将驾驶员拖离驾驶位,好让副驾驶接替他位置的老兵被打伤了肾脏与肝,墨绿的胆汁混杂着颜色粉红的内脏组织,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血腥的场面与开枪打伤了自己人的紧张与内疚,引得那个走火的新兵尖叫着,举枪自杀。
他记得很清楚,教官明白的说过战场上绝对不能朝自己人开枪,再加上平时喜欢看一些曲解了军队规则的,这个新兵难以忍受来自内心的恐惧,选择了死亡。
作为小队队长的吴国光在怒吼着让士兵们安抚下来摆脱追赶上来的尸潮同时,甚至还在懊悔……为什么要让莫泽和陈思梦这两个看上去似乎对类似事件很有经验的青年离开。
长官已经说会把他们编入新兵训练营而不是尖刀连,他们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经验、还有年轻人特有的出人意料的各种想法,肯定会让现在的情景变得更加乐观。
至少他们不会像是那个被教官训傻了的新兵一样,因为打伤了队友就直接自尽。
尽管混乱的时间很短,但驾驶员那因为失血而倒下的身体,正好压在了军车的喇叭上,在副驾驶把他扶起并且坐在了他被鲜血染红的座椅上时。周围的丧尸早已从各自藏身的建筑物中蜂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