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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来自星星海(星际abo)(39)

作者:毛球球 时间:2018-11-09 19:57 标签:星际 ABO 年上

  柯伊尔在他的身边坐下,和他一起看窗外的星光。
  “看多了不觉得烦吗?”方聆期问柯伊尔,大部分常年在宇宙中作战的人,会渐渐地厌恶宇宙中的环境,厌恶看到那些随处可见的星空。
  “不会。”柯伊尔摇头,方聆期看向他的眼睛,的确没在那片浅蓝中找到任何的不耐和厌烦。
  “毕竟我们都来自于星空深处,我总觉得,大概每一颗星星都有自己的故事。”柯伊尔又补充了一句,拿起床边薛琪留下的药,仔细地看着说明。
  “这是?”柯伊尔皱眉看着自己手中的一管针剂。
  方林期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拿过柯伊尔手上的针剂来看:“这是omega的抑制剂,我对这个比较熟悉,不过这种,我两年前就不用了,因为产生了抗药性。”
  柯伊尔回想着薛琪之前和自己交代过的事情,有些犹豫地说:“的确,薛琪说效果维持不了多久,到你伤好了的时候,最好就不要再用了,不然的话……”
  “不然在我发情期到来的时候,会给我带来加倍的痛苦。”方聆期接上了他的话,迎上柯伊尔有些诧异的目光,满不在乎地冲他眨眨眼,“军部的医生跟我提过一次,不过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医生了。”
  “等伤好的差不多了,你就不许用它了。”柯伊尔在他的耳边低沉地说。
  “算了,不用了。”方聆期垂下眼帘,仿佛做了某个决定般,推开了柯伊尔拿着注射器的手。
  作者有话说
  假期余额不足,要开学了……
  好在我存完这这篇的稿了,嘻嘻
  43 真实
  方聆期睡了太久,虽然薛琪叮嘱他要静养,短时间内他也不想再睡,柯伊尔抛开了手里的事情,就这么陪着他,两个人在房间里聊了很久,仿佛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于是柯伊尔有了足够的时间,将自己三年前穿梭时间的奇遇和自己后来查到的一切,慢慢说给方聆期听。
  “你穿梭时间去了星历802年?”方聆期认真听柯伊尔讲述,“那是联邦的分裂战争发生的时候吧。”
  柯伊尔点头,继续说:“我在那个时间线上,遇到了一个五岁的omega孩子……”
  听完柯伊尔三年前虫洞奇遇的方聆期瞪大了眼睛:“你说你那时见到的是5岁的我?!”
  “摇光的个体识别系统不会出错,基因对比没有任何问题,你就是我遇见过的那个孩子。”柯伊尔分析道,“所以出错的,是你的时间。”
  “我的时间?”方聆期觉得讶异,这个故事听起来太离奇,穿越时光的概率本就是小到极致,更何况是相识的两个人,能在很久以前就阴错阳差地相遇过一次,可柯伊尔讲述时认真的神态与自己内心深处模糊的记忆,让他不得不去相信,对方所说的事情。
  “你还记得你进入帝国的精神力实验之前的事情吗?”柯伊尔问。
  方聆期想了想,说:“记忆有些模糊,但我似乎在一个地方被关了一段时间,对了,帝国的皇后许林霜说,我来自于海月星。”
  “海月星……”柯伊尔轻叹,还是决定将那段海月星的监控资料给方聆期看,“这是被人植入你终端里的东西,我想植入的人,可能希望你能了解自己的来历。”
  “这是一个监狱星球,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看完监控资料的方聆期面色有些苍白,对深海的恐惧再次影响了他,柯伊尔安抚性地揉了揉少年黑色柔软的头发。
  方聆期从恐惧中回过神,未察觉自己的声音小了几分,继续说:“帝国军部星图上,标记的海月星是一颗不适合居住的无人星球,没想到,那竟然是一座巨大的监狱。”
  “将一整个星球作为监狱,囚禁自己的国民,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费尽心思。”柯伊尔反感地说,“从一开始,那就不像是一个国家。”
  方聆期低头,发现一抹金色的光晕,那是光痕栖身的吊坠,原本是银白色,如今却闪烁着淡金色的光泽。
  “这是?”方聆期捧着吊坠。
  “流离者的母树风铃树的果实,星历802年,5岁时的你曾经把它当做护身符,借给执行任务的我,你说在靠近你的时候,它便会发光。”柯伊尔说,“那天我将它放在了你的床头,它自己飘飞进了你的吊坠里。”
  “光痕?”方聆期小声问,“你不排斥它吗?”
  “我们出自于同源。”光痕的声音第一次出现在外人的耳中。
  方聆期的机甲有自己的智慧,这对柯伊尔来说又是一个无法理解的事情,他选择把这些事情压在心底,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吊坠金色的光影就这么倒映在方聆期的眼底,没有任何的记忆,却非常地熟悉,这与他当时在混乱中见到柯伊尔时的感觉,大同小异。金色的微光,与这些年他梦中的场景重叠为一幅画面,那梦中模糊的画面,终于在他的眼前清晰起来,铺天盖地的红叶,与红叶深处的那个浅金色长发的背影,他叫那个人妈妈,而她唤他——
  路烨。
  在这个名字被回想起的那一瞬,过往与现在所隔的薄纱被撩开一层,于是嶙峋的往事有了几分再现的意味。
  路烨,会是他原来的名字吗,伴随着这个名字想起的,是深陷战争中哭喊痛哭的自己,是被深海冻结的百年时光,并不明晰,却的确是自己的过往。
  那些记忆,并不美好,却昭示着一个真实的他,他是真实存在的个体,不是为帝国精神力实验而生的怪物。
  明明只是梦里的场景,明明无法回想起往事的细节,方聆期却鬼使神差般地开了口:“我是不是叫路烨?”
  柯伊尔没有说话,抚摸他头发的手,停顿在半空中,那双带着思念和悲恸的浅蓝色眼睛,在告诉他与这个问题相对应的肯定答案。
  “我原本的名字,是……路烨?”方聆期疑惑抬头,去寻对方的双眸。
  “对不起。”方聆期有点恍惚,他正在绞尽脑汁回忆自己梦中的细节,和自己斑驳的记忆,柯伊尔却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低声向他道歉。
  “当年……对不起。”
  “原来你真的是路烨……”
  “拿走了你的护身符,却没能及时还给你,对不起……”
  原来阴错阳差间,隔着百年时光的相遇,并不是时光刻意编织的玩笑,至少命运不是不可更改,它无形中走向了更好、或是更坏的结局。
  方聆期感到柯伊尔搂他的手很用力,让他觉得有点疼,他却没有推开对方,隔着单薄的衣料,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的体温,将他内心的坚冰缓缓融化,露出最初柔软纯真的模样。联邦的上将,冷静也高傲,有一天却也会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人,将自己在心底深藏了三年的话语,一遍遍说给自己心尖上的人听。
  方聆期能理解,柯伊尔这样的人,从来不允许自己的任何失误,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失约,没能将护身符还给五岁的自己,可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方聆期小声说,“如果没有你,我会死在分裂战争中,你改变了我的命运,我付出代价,是应该的。他们都让我服从于命运,可我不信,有人和我说,时间里的每一次相遇,都不是偶然,原来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见过你了。”
  良久,柯伊尔才放开紧紧搂抱着方聆期的手,他略带歉意的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头发:“还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方聆期摇摇头,除了梦境透露给他的只言片语,以及他身体本能中对柯伊尔的那种熟悉感,他暂时还无法想起任何从前的事情,可记忆的桎梏一旦松动,那些被封锁的东西,就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只要他等得起,他就会找回完整的自己。
  “我在梦里见过它。”方聆期指着自己脖颈间闪着光晕的吊坠,“发着光的吊坠,和她一起出现的是一个浅金色长发的女人,在梦里,我似乎叫她妈妈,但是她的模样我看不清楚,就是她一直在我的梦里,叫我路烨。”
  “你果然是路烨,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柯伊尔轻声说,“还记得那张照片吗?”
  “爱丽丝号。”方聆期笑了,“我都快忘了,那张照片最后落到了你的手里。”
  “我怀疑,照片上的人,很可能与你有某种联系。”柯伊尔想起了当年实验室里的监控,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用来伤人的那种能力,如果被公之于众,必定会引起恐慌。
  “柯伊尔,你说有一天,我会想起我的家人吗?”沉默了一会儿,方聆期问。
  当年路烨身边身边的许南蝶,如果从这里查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线索。
  “不管你有没有记起来。”柯伊尔说,“我都会尽我所能,将真相呈现在你的面前。”
  星历797年实验室事故爆发的原因,实验室监控中出现的女人,“小茉莉号”与“海鸥号”的迷失,许南蝶对过去的记忆,以及荒星上路烨的名字与孤墓,触碰不到的时间里迷雾重重,横亘在两人面前的,不仅是情感,还有深重的过去。
  柯伊尔知道,这个被帝国当做战争工具的少年,背后牵扯的很可能是两个国家的荣辱与一代人的恩怨,其中种种,很可能帝国军部的人也不知晓,只有他,碰巧闯入了不属于自己的时间线,目睹了过往,又在自己的世界里再次遇见少年,才窥见这重重迷雾中的一角,这一切真的只是偶然吗,柯伊尔也不知道答案。
  那些消失在历史中的人们,曾经也在硝烟中,抗争过,挣扎过,直到被当做历史的尘埃深埋在地下。每一段历史的前进,大概都以战争为代价,但总会有人,未因战争而灰飞烟灭,能在战争的断壁残垣里,尚存一线生机,直到能将所有的仇恨和怨怼,一一归还。
  “我会向帝国讨回我失去的一切,我的家人,我的记忆,我失去的百年光阴。”与柯伊尔想象中一样,这个一贯坚强的少年,不会向残酷的事实屈服,对帝国军部的恨意,足以让人快速成长,去寻找百年前,已经被人们遗忘了的上一辈的仇恨。
  “我会陪你一起。”柯伊尔的手指在方聆期脖颈后的那块软肉上温柔地摩挲,方聆期半闭着双眼,靠在他的怀里,像一只温顺的猫,不亮出自己爪子的时候,能够给人一种温婉的错觉。
  被百年时光隔断的过去依旧是一片迷雾,未来依旧模糊而不可见,然而眼下方聆期却觉得自己的生活里,有了那么几分苦尽甘来的意味。
  “管那么多做什么。”他想,“至少现在有了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路烨?”搂着他的人似乎唤了一声。
  “我不喜欢从前的名字,如果可以,叫我路烨吧。”少年的脖颈微微仰起,抬头去看身边的人,“在荒星上我曾说过,若是记起我从前的名字,我第一个告诉你。”
  军部用实验编号来称呼他,原先的名字,便是由实验编号而来,与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的东西,是他最厌恶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名字仅仅是一个符号,对路烨来说,却是命运的分界线。
  柯伊尔的眸色渐深,目光中带上了几分疯狂的意味,原本就按在少年脖颈上的手逐渐用力,带着枪茧的手,摩挲在少年颈后隐匿的腺体上,少年的呼吸逐渐失去了规律,眼睛也有些失神。
  “路烨?”
  “……嗯。”
  “路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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