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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撞仙(58)

作者:焦糖冬瓜 时间:2018-10-21 12:58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如果是邪灵作祟,也就不难解释那位守山弟子的死因了。
  “如果是邪灵,应当是魔君疫怆的手笔。对付其他的邪祟魔君,我们太凌阁也许并不擅长,但是对付疫怆,我们可是行家中的行家。”
  说完,昆吾就凝神结咒,咒念泛起灵光,冲向那团黑雾。
  但是当咒念散去,黑雾没有消散,树上无数双血红的眼睛也没有变化,相反愈加密密麻麻,像是要滴出血淹没整座朱旭山。
  “难道不是疫怆?”昆吾愣在那里。
  还是自己的修为不够,对付不了这邪灵?
  路小蝉咽下口水,拉了拉昆吾的胳膊:“师兄,你看上山的路还没被邪灵封住。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干脆上山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能找到原因,也能闹明白到底是什么邪灵作祟!”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般了。”
  说完,昆吾结了一道医咒,在自己的肩头点了点,瞬间他后背的衣衫上出现了一个灵气化形的医道咒文。
  路小蝉有样学样,也在自己的背上画了一个。
  这样如果邪祟从身后袭击他们,医咒也能抵挡。
  他们一路向上,来到了朱旭山的正门,上面写着三个字,因为树影太重看不清楚。
  路小蝉点燃了火折子,火光晃过,是“朱旭派”三个字。
  这三个字就像是被爪子挠出来的,隐隐有血要流出来似得。
  昆吾拍了拍门:“在下太凌阁弟子昆吾,路过朱旭山,求留宿一宿!”
  路小蝉吸了一口气。
  但是半天都没有听见有人来应门。
  昆吾又拍了拍门,声音也比之前大了一些。
  但还是无人应门。
  昆吾呼出一口气来,看了一眼路小蝉,路小蝉点头向后退到了门的侧面,昆吾的手摁在门上,正打算推开,门“吱呀”一声开了。
  路小蝉已经结好了一道咒,正要将咒推进门去,却发现门内根本没有人。
  咽下口水之后,路小蝉与昆吾相互对视。
  “师兄,这是鬼屋么……”路小蝉问。
  “小蝉,你留在外面接应,我……”
  “得了吧。你要是进去了,我在门外,我们两个都人单势孤,很容易被分别击破了。要进一起进,要处一起出。”
  昆吾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迈开脚步,走进了朱旭派。
  中庭是一大片沙砾地,四个角落栽种了古树。
  中央是石子铺陈的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朱旭派的正厅。
  脚落地的那一刹那,路小蝉的耳边似乎听见了凄厉而绝望的鸟鸣。
  一声接着一声,连成一片,从四面八方涌入朱旭派,他们的耳朵像是被千万根针扎进脑子里。
  路小蝉捂住了耳朵,但是从脑子到身体,都疼得要命。
  他侧过眼,发现昆吾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肩膀颤抖的厉害,紧接着一口血吐了出来。
  路小蝉抬起头来,正厅的门打开,四周门窗紧闭,主座在最里面,刚好是正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小蝉总觉得有人就坐在主座上,仿佛等待着他们到来。
  路小蝉呼出一口气来,问自己:路小蝉,你心中到底有什么感官或者念望是容易被控制的?
  不是杀欲。
  不是贪念。
  不是执着。
  不是饥饿。
  也不是利益。
  从你走进朱旭派开始,到底有什么最能成为被邪灵控制的软肋?
  ……是恐惧!
  路小蝉忽然睁开眼睛,立刻结下一道大咒——太凌真世咒!
  咒文灵光盈溢,顷刻间铺陈开来,几乎将整个朱旭派的中庭照亮,那些刺人心魂的声音瞬间消失,日光从身后的浓雾中照射下来,一点一点将中庭照亮。
  双手撑着地面的昆吾吸了一口气,他睁开眼睛,看向一旁的路小蝉。
  他的神色从容镇定,一点都不像是十几岁的少年。
  “师兄,是恐惧。我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邪灵入侵,不知道它有多强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加上这一路上没有任何生气,我们认定此行凶险,所以心生恐惧。”
  昆吾站起身来,半晌,他才说:“师弟……你和之前不一样了……”
  “再不一样,你是我师兄,我是你的师弟!我们走,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路小蝉不像之前那样躲在昆吾的身后,而是跨入了朱旭派的正厅。
  当他跨入的第一步,他隐隐听见微弱的心跳和呼吸,这里面有人。
  但只是非常虚弱,奄奄一息了。
  昆吾指尖一弹,灵气沿着正厅游走而过,将所有的窗户都撞开了。
  瞬间,日光倾斜而入,正厅豁然明亮。
  眼前的场景,让路小蝉与昆吾大吃一惊。
  端坐在主座上的,正是朱旭派的掌门朱玉亭。他面目无光,侧着脸歪倒在座位上,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而正厅两侧,前面六个位置的人,似乎都有一定的地位,不像是朱旭派的弟子。
  “小蝉,去看看他们的情况!我来看看朱掌门!”
  昆吾来到朱玉亭的身边,扣住他的手腕,路小蝉也前去检查其他六个人。
  路小蝉将这六人检查下来,发现他们都是灵气虽然不是出类拔萃,但也不是泛泛之辈。
  其中一人趴在桌案上,酒食都倾倒,撒了一地。
  路小蝉刚挪动他的身体,看见了他腰间挂着一块玉牌,玉牌上写着:沭阳山程子秋。
  “师兄!这个人是沭阳山的!并不是朱旭派的人!他叫程子秋!”
  “程子秋?他是沭阳山的掌门!”
  路小蝉扣了他的脉搏,细查后发现他的脉象虽然微弱,丹海也正在枯竭,但还未身死,五脏六腑都入了邪气。
  若不是此人的修为并不弱,他就会像山下的守山弟子一样五脏融化了!
  路小蝉又去检查了一下其他几个人,情况都差不多,基本上气若游丝,病势沉沉,若不是有修为硬撑着,只怕都会成为冰冷腐臭的尸体了。
  路小蝉来到了昆吾身边,他正在扣着朱玉亭的脉搏。
  朱玉亭忽然睁开了眼睛,反手扣向昆吾的手腕,昆吾避开极快,但没想到朱玉亭的目标并非昆吾,而是在一旁看着的路小蝉。
  朱玉亭力气之大,捏得路小蝉的骨头都要裂开。
  昆吾正要上前,却被朱玉亭释放的一道灵气击中。
  只是这道灵气已经被邪气染得乌黑,将昆吾整个笼罩包裹了起来。
  昆吾受困,结出医咒抵抗,一时半会儿不得挣脱。
  “你想要什么……是没有病痛?还是天下财富?”朱玉亭侧着脸,唇上勾起一抹邪笑。
  那双眼睛充斥着黑色的邪气,不是被邪灵入侵还能是怎样?
  路小蝉正要后退避开,没想到对方竟然坐直了身子,路小蝉能听见他骨头关节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正厅里,由为响亮。
  “为什么不回答我?”
  路小蝉心中咯噔一声,心想邪灵的目标看来并不是师兄,而是他路小蝉?
  为什么?

  ☆、第48章 善恶之间

  “我是太凌阁的医修, 病痛我自然能祛除。至于天下财富……就算有良田千顷, 一日也不过三餐。琼楼万座,夜仅一榻。名利不用太多, 饿不着就行!”
  朱玉亭的手伸过来, 冰凉彻骨, 轻轻捏了捏路小蝉的耳朵:“但你可知,人心贪婪?我之利欲,彼之绝路?”
  路小蝉正要结医咒将朱玉亭体内的邪灵逼出来,对方却一把扣住了路小蝉的另一只手。
  “你能救天下人的病痛, 却渡不了天下人的心魔。要不要看看人心的贪婪与残忍?如果看过之后, 你还决定救他们,我便离开这具皮囊, 任你炼化?”
  朱玉亭低下头, 看向路小蝉。
  “如果我不想看呢?”路小蝉冷言问。
  “那我就让你的师兄永远困在这个邪阵之中, 日夜受尽煎熬, 直到修为尽散。”
  路小蝉咬紧了牙槽:“好!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朱玉亭将路小蝉的肩膀一摁, 他就跌坐在了朱玉亭的身边。
  朱玉亭拍了拍手, 四面被打开的窗户都关了。
  腐烂的食物忽然变得新鲜明丽, 结了垢的酒杯中满溢着佳酿。
  这是邪灵的障眼法, 修为不到家的绝对看不穿!
  如果路小蝉不是看过这里真实的样子,必然也看不透此处的障眼法。
  夜幕即将降临, 一片死寂的朱旭山忽然灯火通明, 一派繁华景象。
  几名年轻弟子走了出来, 他们面带笑意, 衣冠整齐,像是要迎接客人。
  路小蝉却看得真切,他们面色苍白,眼中是被邪灵附体的黑气。
  寒暄声响起,几派掌门和座下的得意弟子都进来。
  他们抱怨着这场瘟疫,说着各自的难处,接着又恭维起朱旭派的掌门朱玉亭。
  “听闻朱旭山,上至掌剑,下至弟子,就连扫地的杂役都已经服用了灵鸟皎思的血液,再不用担忧感染疫病了。”
  “是啊,我门下的掌剑,两百多年修为——这一场疫病就要了他的性命!我都不知道如何再寻一个更好的徒弟了啊!”
  “如今灵鸟姣思被捕杀殆尽,整个霖州连一片羽毛都找不到了,只有朱旭派的赤练阵可以诱捕灵鸟!还望朱掌门念玄门之谊,能够给各派几只灵鸟啊!”
  朱玉亭微微一笑,起身道:“诸位道友且坐下歇息,我已经命人备下了酒宴,为大家接风洗尘!”
  “朱掌门!疫情严重,酒宴什么的我等委实吃不下去,还请……”
  朱玉亭抬起手来,笑道:“既然诸位都知道天下灵鸟几乎捕杀殆尽,剩下为数不多的都已经躲了起来,只有我们朱旭山知道如何诱捕。所以,灵鸟实在珍贵,不可能像是开仓放粮一般人人都有。”
  朱玉亭这么一说,前来拜望的各派掌门都沉默了。
  朱玉亭看向之前早就到来,并且被路小蝉把过脉的沐阳山掌门程子秋道:“程掌门是昨日刚从沐阳山赶到我朱旭山的,已饮下了用灵鸟姣思的灵血调制而成的酒。但是程掌门可不是空手而来的。”
  程子秋起身道:“在下为了感谢朱掌门,特将本门镇山之宝——元灵珠交给了朱旭派,约定一千年后取回。”
  其他掌门惊讶的议论纷纷。
  “不会吧?元灵珠!以此珠修炼,事半功倍,程子秋竟然就这样交给了朱玉亭?而且还是一千年?”
  “想要灵鸟血液的人实在太多了,为了公平起见,就看诸位掌门愿将门下法器押在我们朱旭山多久了。押一百年,掌门可饮灵鸟之血。押两百年,门下掌剑也可饮酒。若是一千年,那么整个门派就都能得救了。”
  “朱玉亭!你这是趁火打劫!”一位掌门忍不住吼了出来。
  “对啊!灵鸟又不是你所养!只不过是你门下弟子仗了点旁门左道之术,将灵鸟引出来罢了!”
  “若不是你们对灵鸟赶尽杀绝,我们又岂会一只灵鸟都捕不到了!”
  “归根到底就是你们朱旭山做事太绝!”
  “他们不是做事绝!是有所预谋!就等着灵鸟绝迹,而他们能将躲藏的灵鸟找出来,这样就能制约其他门派了!”
  “说不定这场瘟疫也是朱旭山有意传入世间,让玄门各派染病的!”
  其他掌门纷纷应和,甚至还有人将手扣在剑上,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了。
  每个人都眼红无比,只有朱玉亭笑得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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