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有条大尾巴(76)
颜澜鲜少提及自己一直在为千万贫困生捐款的事情,也很少提起自己在片场遇到的困难和痛苦。他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时候,就算是正在发烧,也一定是十分帅气,朝气蓬勃,笑容朗朗的形象。
有人说他是天赋型选手,天生就一副好皮囊,爆发力与艺术感染力兼具,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演员,不管演什么片子都能轻松地演好。
但如果是资深粉丝,慢慢了解颜澜之后就会知道,其实,颜澜是一位虽然努力但却不愿意表露出来的人。他很敬业,也很善良,总是替粉丝考虑很多小事、怕年纪小的粉丝为自己花太多钱。他藏着自己的私生活,从不炒作,只是认真地拍片子,微博记录的大多是美好的风景和生活的点滴。
他很热爱生活,也很敬畏生命。
魏逍觉得和这样温柔的人相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颜澜有时候会很天真,他似乎对自己的生活很知足,却又憧憬将来自己能够得到一个更加远大的目标。他伤痕累累的时候依旧会逼迫自己去前进,但也愿意为了曾经的朋友能走出泥潭而放慢自己的脚步。
晚上魏逍请了颜澜吃饭,小白小红一起唱了生日快乐歌给颜澜庆祝生日。颜澜头戴着生日帽,眼睛笑弯,像是小月牙一般漂亮。
“呼~”
他吹灭了烛火,在丈夫和孩子的祝福下许愿。
这回许什么愿望呢?
颜澜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他希望父母能够健康长寿,希望自己和魏逍能够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希望小狐狸崽们能快点长大成人。
他希望自己能够演出更加优秀的作品,如果能拿奖那就最好了。他更希望,天下喜欢他的粉丝们都能携手挚爱度过余生——
又长大了一岁,要大干一场,才不枉来人间一趟。
“你才二十岁啊。”魏逍沉思片刻后说道,“澜澜,你也太年轻了。”
“一千零二十八岁的魏叔叔总是教我色色的事情。”
“是这样没错但……”
“还在我十八岁那年就把我睡了。”
“……也没错,但……”
“在我十八岁那年,我认识了高贵优雅的魏叔叔,他像是一道光一样照亮了我的生活。”颜澜靠在魏逍的肩膀上,用低低的声音缓缓说道,“于是,我期待了在那之前从不敢妄想的幸福,我还做了在那之前不敢做的事情。十九岁那年我身体里流淌了我的爱人的狐妖之血,有人告诉我,我前世的千百年都是因为救了一只小狐狸而早逝,可我觉得那都是过去式了,我只想过好现在的生活。后来我的爱人变成了忘记我名字的狐狸,我却明白了一件事情。”
魏逍怔住,他说道:“你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我的生命中再也无法缺少魏逍的陪伴。在我未曾体会过这种感情的时候,我觉得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现在我二十岁,我觉得还是有你陪着我我才能幸福。”颜澜眨眨眼说,“我很爱你。”
“我也爱你,生日快乐。”魏逍拥住了颜澜,低沉悦耳的嗓音刺激着颜澜的耳膜,他说道,“即便你一千岁了,你也永远是我的小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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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原谅
颜澜出生于春暖花开的四月, 他是春天出生的孩子,浪漫且温柔,如同四月的春风。
在四月底他终于出了剧组, 和魏逍带着两个狐狸崽子去了英国小住几天。孩子们嚷嚷要去看水族馆、坐过山车,颜澜和魏逍便答应了他们,背过五首诗再去。
结果这俩孩子在奖励的刺激下,真背下来了。
小红和小白被很有品味的魏逍打扮的十分帅气, 开心地抖着耳朵上的毛,在餐厅里不停地摇着尾巴。
“宏宏, 你把尾巴藏藏。”魏逍色厉内荏, “公众场合不能这样露尾巴。”
“是的呀,小狐狸会被抓走炖汤。”
颜澜正在给小白切牛排, 小白趴在他身边, 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盘子里的牛排,他白且瘦弱,也很乖,是个很腼腆的孩子。但小红不一样, 小红很皮, 总是和小白抢玩具、抢零食。小红体壮力大,小白根本抢不过小红, 不过两只狐狸相处的也算融洽。
但其实小红在家外很护着这只小白狐狸。已经成为全幼儿园霸主的他,脚踩着无数蜥蜴妖、狼妖、甘蔗妖、老鹰怪……对外宣称这只小白狐只能他一个人欺负, 其他人都不能欺负他!
“澜澜哥哥都不给我切。”宏宏伤心地瞥过头,“我伤心了, 嘤嘤。”
“你叫声爸爸我听听。”颜澜被小红搞得很想笑,故意逗他,“我还没听过你和小白叫我爸爸呢,倒是叫了魏逍好几次。”
“哎呀,澜澜哥哥你还小嘛。”宏宏说,“怎么能叫爸爸呢?”
“小也是你爸。你管魏逍叫爸,我是他老婆。”
颜澜身边的小白轻声喊了一声“爸爸”,颜澜心情瞬间极好,他揉了揉小白发顶的白耳朵,说道:“你乖。”
小红面红耳赤地喊了一声:“澜爸。”
颜澜笑得眼泪都要飞出来,魏逍把给颜澜切好的牛排还给颜澜,自己又去切下一份。
颜澜的日程很忙,孩子大多数时间都是魏逍在养。颜澜对此也有点愧疚,但魏逍觉得这很正常,他说孩子再多他也有精力和金钱养,让颜澜别太在意,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当晚,他还和颜澜讨论了一下为什么小狐妖是公的就生不出小狐狸崽崽这种愚蠢无聊但在某些时候十分色气的问题。
颜澜第二天一早浑身酸痛地背剧本——是的,他马上就要进下一个剧组了,只有一周的准备时间。
魏逍这回是真的感受到了做一个知名演员的家属……不容易。知名演员的生活,也是相当不容易。
吴妮来b市接颜澜的时候,碰巧看到了两个狐狸崽子小正太来看门。小正太看到生人立马跑开,回到一楼的地毯上坐着,和穿着居家服的魏逍一起玩小火车。屋子里一股烤曲奇的香甜味道,魏逍慈父脸,沉默着看着孩子,时不时给小狐狸崽递上一个玩具。
颜澜刚才在和他们一起玩,现在在门口接待吴妮,看着吴妮惊愕的表情笑出声。
“你什么时候有崽儿了???”吴妮说道,“说好的最近几年没有抚养孩子的计划呢???”
“意外怀孕就生了。”颜澜笑眯眯,“哈哈你干嘛这个表情。”
“……谁意外怀孕?!你们又搞什么了?啊啊啊啊啊!”
“你竟然信了啊老板。”这回是颜澜震惊脸,随即小声说道,“就是碰到可爱的小朋友就领回家了,可爱吧?!”
“可爱是可爱。”吴妮生无可恋,“但你把你的娃娃和你的ceo老公都捂严实了,你们这一家隐婚生子的消息实在太劲爆了,你再告诉我一次你今年多大岁数。”
“二十了嘛。”颜澜笑呵呵地看着吴妮说,“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他们的隐私,也会保障我们的利益。”
颜澜带着吴妮进门,经过小红身边的时候踩了踩他的大尾巴,小红立马“嗖”地一下收了尾巴,乖乖地趴在地上玩拼图。
颜澜煮了咖啡,他靠在吧台上和经纪人商量了一下去新剧组的计划和最近的日程,聊着聊着吴妮又忍不住说道:“你家的小朋友好安静啊,我表姐家的孩子又哭又闹的。”
“我们四个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不过也有吵闹的时候,两个嘛,就总是打架。”颜澜嘿嘿笑,托着下巴说,“我觉得现在过得还挺好的,看着他们吵吵闹闹也很有意思。”
“你不在的话孩子们会想你吧?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喜欢孩子,而且很怕教不好他们。我奉行不婚不育,准备谈一辈子恋爱,老了就拿着攒的钱养老。”吴妮眯起眼睛有些疑惑道,“你这么小就结婚不会觉得很累吗?”
“我吗?我觉得不累,是因为觉得这样过比较舒服才选择这么过的。不过,人的观点都是不一样的,我觉得都可以理解和接受,只要姐姐你觉得自己这样过得开心就好了。”颜澜笑着说,“出去拍戏的时候我也会想他们,不过他们爸爸很会照顾人。你不要看魏总看上去很冷淡,实际上是连手指都会仔细给孩子擦的好爸爸呢。”
“真的?完全看不出来。”吴妮惊讶道,“那是很难得啊……”
四月十号,颜澜就坐上了去荷兰的飞机,他要先去荷兰拍摄夏季的画报,再去法国取景拍摄新电影。
在颜澜到荷兰的第二天晚上,魏逍发了一个地址给他。
颜澜盯着地址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里可能藏着一个他的故人。
恰巧这时候魏逍又发来一条信息,说道:丛奕和丛德现在住在这里。
颜澜愣了愣,心想事情过去已经快有一年了,他也不知道丛奕过得如何。甚至因为当初的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他都有些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在处理感情问题上其实很心软。有时候也想狠下心直接一刀两断,但他还真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曾经他无法理解丛奕这种奇怪的行为,也无法接受自己被好朋友背叛。后来怨恨随着时间逐渐消退,颜澜开始正视丛奕严重的精神疾病。他开始把丛奕当成两个人来看。这样想之后,他只希望丛奕能早点从泥潭之中挣扎而出,而非越陷越深,就像是丛德所说的,丛奕能够能治愈did,把两个人格恢复成一个人格的话……
那会是什么样子的人呢?会过得好吗?
颜澜虽然未曾对魏逍说过关于他和丛奕的事情,但他发呆的时候,魏逍还是会有所察觉。
颜澜并不是不在意发生的一切。魏逍觉得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方式,就是让颜澜亲眼去见见这个人,也许就能放下了。
颜澜拍摄完画报的那个下午,他感谢了工作人员之后,独自一个人乘车去了魏逍所说的这个地址。
其实他也想过有一天会与丛奕重逢,不过那时候他想再过个三五年,或者十年会比较好。没想到才一年就有机会再见了。当初说了“再也不见”这种气话的是他,但他没想到丛奕就真的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有无尽的生命,但丛奕的寿命短暂,他们俩的生命轨迹在短暂的交叠之后就这么分开了。就像是划过天际的两颗流星,最终选择了不同的陨落方向,渐行渐远。
颜澜穿着淡蓝色的衬衣,站在了一座院子的门口。这里的环境很优美,风里有着淡淡的花香,阳光也是明媚而开朗的。
颜澜正巧对上了在院子里给花浇水的丛德的眼睛,丛德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门口的少年。而颜澜也在打量他。
丛德看上去恢复的很好。他的病多半是好了的,从卷起的袖子露出的手臂肌肉来看,人也健壮了不少。不过,颜澜还是第一次见丛德穿休闲裤和休闲衣这种轻松的打扮,他印象里的丛德总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连病中说话都很有气势的精英男,没想到也有这样居家的模样。
丛德看到颜澜的时候有一丝的诧异,他推了推自己的金边眼镜,又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真的是颜澜。
“颜澜?”丛德惊讶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颜澜说,“那我走了。”
“不是这样。”丛德快速打开了院子的门,笑了笑说道,“我没想到你还愿意来见我们。”
“你的病康复了吗?”
“嗯,那之后癌细胞奇迹般的缩成了拳头大小的瘤子,开胸割了瘤,目前来看恢复的还不错。”丛德说,“托你的福。”
“那……丛奕呢?”
丛德给颜澜指了指别墅二楼挂着淡蓝色窗帘的房间,说道:“他在楼上,医生说要静养。这种病由他信任的人陪着会比较容易康复,所以我们家现在就只有我和他住。当时是他的第二人格和我说要出国,要退圈,要接受治疗,我就带他来了荷兰。”
“他好了吗?”
“其实没那么容易好,但已经好了很多。”
丛德看向了二楼的窗户,风吹着窗帘,让纱帘轻轻起舞,看上去很浪漫。
“他现在偶尔会记忆错乱,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好的。他的第二人格仿佛死去了,在那天晚上之后,另一个他再也没出现过。伴随着他这个人格的消失,他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包括他那天晚上做了什么、谋划了什么,他都全部忘了。不过我有告诉他一些。”丛德说,“现在他倒是很乖。他喜欢画画,最近在设计衣服。我不再做以前的生意,最近在做食品和酒水外贸,平日倒是挺清闲的,也有足够的时间去照顾他和我自己的身体……对不起,我说太多了。你……要上去看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