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他从山里来(113)
“又闹什么闹什么!”李长安简直头疼。
几只小崽子越来越大了,平时虽然都相亲相爱的,但是却很爱打打闹闹。不过这个时期的小崽子们力量比之前大了许多,牙齿也利了起来,又痒得很,平时下嘴就没了轻重,都闹出了好几次的出血事件了。
这事没办法,之前李长安家里那么多猫猫狗狗们可以相安无事,绝大部分的原因都在大狗身上。大狗大部分都是被捡来的,是被遗弃的,所以他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教训小狗小猫的时候也有经验,而且也有狗王猫王的存在,又有好几座山让他们撒欢,所以大家在一起时都相处得很愉快。
但现在不同,小毛团子的活动空间就这个八十多平的小房子,再闹腾也有限制,精力没被发泄掉,那就只能时不时地打一场。
李长安几个刚才都在阳台里浇花剪叶,听到声音出来一看,就已经乱战成一团了。
“呜……”小毛孩子们看到李长安黑着一张脸出来,都有些心虚地低下了脑袋,可怜兮兮地发出小小的示弱身,一只只地将肚子露出来。
露肚子是动物界的一个潜规则,露出最软软的肚子,那就是代表投降了,除了人类和鸟类,其他的都不会对露肚子的同类下手。不过这招在李长安这里没用。
“谁咬的!”李长安一只只地给检查过去,果然就找了新伤。在可可的脖子和前腿的中间,不知道被谁要了一块毛过去,虽然没有大伤口,但是一撮毛被粗暴地扯了下来,还是有渗血。
小毛孩子们打闹,李长安不觉得这是坏事,但是小毛孩们下手没个轻重,这时候必须要好好管教。
三只妖怪,他是不指望了。那三只就是游离在所有毛团子团体之上的。他们和毛团子们玩得好,有什么命令也是第一服从他们的,但是比起他们,猫王狗王明显更有统率力。说白了,就是太上皇和现任皇帝的区别了。
作为太上皇的三小,平时也和小毛孩子们闹,但是他们对“轻重”没什么概念,不咬掉一块肉,他们不会怎么上手教训。
不过三小对于李长安教育小猫孩子,还是很感兴趣的,李长安说一句,他们就要跟着叫两声,拍马屁的样子表现得很明显了。
小毛孩子们被训了一通,然后被拉过去在墙角排排站好,罚站!
陈情抱着他的草莓苗出来,小毛孩子们立马就扭头看了过去,然后九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样带着祈求和渴望地看着他。
陈情不为所动,不过可能是看他们这样子好玩,盯了一会儿后,也抱着草莓苗,直直地对着墙站好了。
小毛孩子们,见陈情过来,一个个都惊喜得不行,结果看他只是过来陪着罚站的,顿时就垂头丧气地垂下了脑袋。
“我怎么瞧着我们家的布偶一点不像布偶呢?反倒像是养了群二哈。”时易溪盯着排排站的毛孩子们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说道。
“二哈小时候说不定都比他们乖。”席洛阳无力地道。家里添了这些小毛团子,热闹归热闹,暖心归暖心,但也很累人。
家里这三只小布偶,要是有个最皮布偶比赛,把他们送上去绝对能拿下前三。
撕家也不算什么,反正有阿姨,也不缺钱,但是这三只可都是一肚子坏水儿的切开黑,长得是眉清目秀可爱得不行,但扇阴风点鬼火,挑起各种争端那可必定少不了他们。
等到九点半,李长安就喊陈情去睡觉了,陈情一走,小毛孩子们只觉得自己更可怜了,九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齐齐盯着李长安,把李长安看得都觉着自己有点太丧心病狂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李长安根本不为所动。冷酷地让他们站够了时间,才从浴室里拿出三条毛巾来。
李长安、席洛阳和时易溪,正好一人一条,一人负责三只。
因为刚被罚过,所以这会儿一只只都乖巧得很,把毛孩子们都擦干净,小毛孩子们抖抖毛,然后亲昵地跳上他们要抱抱,要蹭蹭,还要亲亲才肯去睡觉。
白天太累,晚上把小毛孩子们都送回窝后,就赶紧睡觉了。
时易溪本来一直睡在客厅,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一开始也不习惯得很,后来住习惯了,睡得也自在。只是今天白天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这会儿胃都还不太舒服,所以死活不要一个人睡。
三人一张床虽然也挤得下,不过两边都是空的,晚上有掉下去的危险。地上虽然扑了地毯,但是为了避免晚上摔下去然后着凉,李长安搬出了三床被子,一人一床,裹得紧一些。
“二阳?长安?你们睡着了吗?”时易溪在床上滚了两圈,一开始还怕打扰两人睡觉不敢有太大动静,但是他发现两人也伸伸腿有点小动静后,马上就放心了,压低声音问道。
“睡着了。”席洛阳小声地回道。
“那你怎么还回答我的话?”
“我这是在说梦话呢!”
“俩幼稚鬼!”李长安无奈地起来把灯给打开了,“明天还要早起,怎么还不睡呢?”
“你不也没睡吗?”席洛阳踹掉自己身上的这床被子,缩进李长安的被窝里,李长安很自然地就将他搂住了。
“你不许进来,我们不要三人行!”时易溪还没动作呢,席洛阳就赶紧打消了他的念头。
“呵,你求我我都不进你们的被窝!狗男男!”时易溪气愤地说道。
“略略略!”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沉重郁闷的心情也消得差不多了,睡意渐渐涌了上来。
李长安揽着席洛阳,然后把另一边也给时易溪敞开了,只不过一床被子不够三人盖的,还是得李长安起来把两个被子变成一个被窝。
再次准备睡得时候,李长安没把灯关上,所以亮了一些,不过也不碍事。
第91章
晚上睡觉并不能说睡得舒服, 三个大男生挤一张床,又有啦睡姿不太好的, 睡中间还好,没什么感觉。
只是半睡半醒中感觉好像有谁掉下去了。怕人掉下去没被子会着凉, 李长安还特意踹了一床被子下去。
早上起来一看,果然是的。
席洛阳的睡姿虽然差, 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被李长安搂着, 顶多也是扒上他的身体。
但时易溪就不是了,他的睡姿, 那就是群魔乱舞。床的左右两边和后面都放了椅子,照理说是掉不下去的,但时易溪就是有那能耐, 也不知道是几点的时候掉下去的,正正好从三角那边掉下去。
李长安的手被席洛阳压得有些嘛,从席洛阳的背下抽出来,甩了两下,抓住脑袋就直接跳过时易溪外往走了。
时易溪抱着被子睡得香, 没有一点感觉。
当初第一次借宿的时候,大少爷脾气发作, 嫌这不好那太差。这会儿到是一点也见不到少爷脾气了, 有时候搂着毛孩子们就在角落里一起睡,想把他们换个地方时易溪都懒得动弹。
因为昨天吃的少,所以今天早上李长安就准备直接喝粥, 拌拌糖吃就好。不过为了怕工作的时候肚子饿,他又拿了好几盒零食放包里。
这些零食都是阿姨做的,猪肉铺、牛肉干、烤奶豆,最多的就是一大包的粗粮饼干。
这些粗粮饼是李安宁爱吃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女孩子又想瘦,所以她特意让阿姨做了不少的粗粮饼干放着。
好几种粗粮被磨的细细的,让饼干变得细腻香甜,燕麦特意被保留了一些大颗粒的“逃犯”,在细腻的口感上又加了一些些许的粗糙。
整个饼干没放多少糖和油,但是吃起来却是满嘴的酥香,还有天然的粮食甜。这种甜很细腻,很不容易被发现,但越吃却越上瘾。
毛孩子们也爱吃,所以打头阵起来的狗子看李长安在掏饼干盒,打到一半的哈欠也不打了,屁颠颠儿地跑过来,甩着尾巴仰着脑袋讨食。
这饼干没多少糖,李长安也放心给他们吃。这样精制后的粗粮,毛孩子们特别爱吃。有饼就是爹,一点也不昨天李长安罚他们站的仇了,哼哼唧唧地舔着李长安的掌心跟他撒娇。
席洛阳是被饿醒的。半夜的时候他就被饿醒过一回,但是他什么也不想吃,连晚上那一点米粥都是直接塞进去的,所以他就换了个肚子,用手握成拳头顶着胃部。慢慢地又睡了过去,不过早上再醒来,他实在是挺不过去了。
他以前的饮食精致,但也从来没委屈过自己,更何况和李长安一起生活后,每天胡吃海塞的,胃口大了不少,猛地一下支持了那么一点东西,饿得头都要发晕了。
席洛阳爬起来,下床的时候,差点还一脚踩在时易溪身上。
三人吃完早饭,也来不及送陈情去读书,看着陈情坐下吃饭后,他们就急冲冲地赶去和李安宁汇合,然后往办案处赶了。
科学院那边连夜做研究,终于是有了不小的收获。
他们先是测验了那些证物的DNA,结果自然是触目惊心的。
那么多的东西,一共测出来八百三十六个不同的DNA。
因为DNA数据库是近些年才开始逐渐完善的,所以能对应上的数据不多。
但也有三十多个DNA在数据库上比对成功了。将这些DNA数据主人调出来一看,即便就是这三年内失踪死亡的受害人。
不过这些受害人的分布很广泛,以越余市为中心,北到东北,南到广西,西到江西。受害人的失踪和出事地点分布不算集中。不过对应上“吴寻”的交通记录,基本能将受害时间给确定下来了。
“吴寻”是个很爱旅游的人,他总会在每年的九月中旬到十二月中旬,这段时间满中国的跑,说是为了想要在死前不给自己留遗憾。
不过这个报告一出来,结果就很明显了。说什么梦想、遗憾都是假的,真实的目的不过就只是为了杀人罢了。为了不过多地将警方的视线集中在一个地方。
华国的人口基数那么大,每天都有很多人失去,老死、病死、意外、谋杀……等等等等,虽然他放下的案子都集中在九月至十二月,但由于跨越了许多个省市,也没什么人会将这个案子怀疑到他的头上去。
这些证物,除了一架保存在玻璃棺里的少女骨架,其他都是一些邪物,由办事处统一用特制的容器密封起来,等000案和001案结束后,会统一销毁。在那之前,科学院的人也可以随意研究,不过在研究前要先打申请,而且每次不许超过两个物证。
这么多的物证,包含的全是累累的白骨,无数的冤魂和无尽的痛苦。这还只是“吴寻”收集留恋的“法器”,他们不知道不清楚找不到的凶案,由“吴寻”间接导致的案子,那更是数不胜数。
“把从昨天下午四点后出现的煞气波动强烈的地点全部标记出来。”席洛阳盯着那副综合统计地图看了许久,突然说道。
下午四点,是“吴寻”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在六点半进行抓捕却扑空后马上就将“吴寻”的身份加入了黑名单,所有的通行,都受到了限制。除了一些不太正规的大巴和长途客运。
不过他们也在各个路口设置了许多抓捕工作。毕竟这个案子涉及的范围实在太广了,所以上面给的支持力度也十分的大。
“你是怀疑?”李长安的话没说完,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竖起了寒毛。
昨天翻找出来的,不光是证物,还是“吴寻”的法器。他的路数诡异残忍。他不怕怨气,更不怕报应。要是怕的话,他早该收手了。
他走的虽然不是仓促的,但他应该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所以最多,他也就只有一个白天的时间准备。所以他们可以百分百地断定,他只拿走了最重要的一些法器。
“吴寻”没有安全感,他手里自保的法子应该也不是特别多,毕竟在过去的四五十年里,他已经慢慢地“淘汰”了许多东西出去,弄留下的,就是那些他自己作孽自己亲手将人杀死而不能借助外物转让的邪恶法器了。
“吴寻”亲自做的法器,就是那堆被他们翻找出来的东西,全部都是用怨气、煞气和被他杀死甚至虐待至死的血肉。
这样一个变态而又灵力深厚不择手段的罪犯,他一定会再对厉鬼或是活人下手。
整个办事处以极高的效率运转了起来,很快,就有人统计出没一个小时候,“吴寻”可能在的地理范围、那段时间的任务警报和综合分布评估。
“向西。”“吴寻”的逃亡线路没有过多的隐瞒,将每个小时候的变化都做成动态,煞气消亡和祟气增长的增长就明晃晃地显示出了“吴寻”逃亡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