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农业大亨(24)
“大人,这回该如可是好啊?”统领轻拉衣袖,打断了厉书生千回百转的心思。
“传我的命令,今日之事一律不准外传!若是让我听到一点风雨,我厉某定然严惩不贷!今日主上与友人饮酒比剑,一时兴起两人各有损伤,这位林公子接下来会在府内静养些时日。”
厉书生眉头拧成一道川字,威严的扫视过众人,目光所及之处的暗卫随从皆是一缩,忙不迭的齐声应道:
“遵命,厉大人。”
“将林公子抬去绮云院中,好生静养,无事之时任何人不准私自前去打扰,明白了么?”
“是,属下明白。”
林榕算了算还有2天的时间才到收割之日,索性放下心来听着那书生的絮絮叨叨闭目沉沉睡去。
这一整天来对寒子然心魔的担忧,和后来伤情未愈便强撑着打那一场使林榕疲倦万分,现今陡然放松下来便睡了个天昏地暗。
再度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之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包扎妥当,绢布轻薄柔软尽管敷着没什么作用的药膏,但也舒适至极。
见到林榕睁眼,静立在门口的小厮赶忙上前躬身问道:“公子可算是醒了,奴才名为喜儿现下伺候着公子养病。现在已是清晨卯是时分,您可要用些早膳?”
这小厮一张圆脸倒是挺讨喜,眼巴巴的看着林榕。
“不必了。”林榕哑着嗓子说道。
“那小的给公子倒一盏医者开的益气安神汤,喝来润润喉?”
“去吧。”
那小厮蹬蹬蹬的跑去倒水,林榕在这时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喜儿,你可看见我之前颈间挂着的吊坠了?”
喜儿一脸迷茫的端着汤应道:“奴才没有看见啊?许是昨日里府中忙乱,将公子抬来时掉在那里了吧?”
林榕起身由喜儿服侍着尝了一口安神汤,倒是入口清甜甚是好喝,辨别着其中的药味林榕轻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用完了整盏,起身慢慢往屋外走去。
“公子,公子!医者说了您的伤势甚重,需得静养才行。”喜儿在林榕身后颠颠的跟着,生怕这个重病号一个不留神磕着碰着。
林榕安抚的拍了拍喜儿的脑门儿,“放心,本公子摔个一两跤也死不了。”
喜儿张大嘴巴,似乎看起来更害怕了。
林榕迈出房门,来到一个幽静的小院,几个仆从尽忠职守在远处,院中是如画一般的竹林翠柳,还有一汪清浅的小溪,只不过寂静得少了一丝人气。
林榕欣赏着院中的景色,往院门处缓缓走去。
“公子,厉大人吩咐了,您还是在院中静养为好,不要走远以免加重伤情。”一个侍卫从竹林里绕出,有些为难的劝道。
“厉大人吩咐的?”
“是的公子。”
“寒子然可还好?我要见他一面。”
“尊上因邪魔入体,耗伤了心气,现在无法前来探望公子,还请您体谅一二 ,不要为难小的。”
“罢了,喜儿你扶我回屋吧。”
“啊?哦,好的公子。”在一旁睁着小眼睛正生怕两人争执起来,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忙不迭的上前搀扶着林榕往回走去。
林榕边走边用余光审视着院中的情景,八个小厮八个暗卫,好大的阵仗!
重新扶着林榕坐回床边,喜儿这才吐了吐舌头,一张圆圆的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刚才那个侍卫大哥好凶,公子你这还伤着呢!”
林榕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你被他吓着了?”
喜儿眨了眨一双小眯缝眼,不好意思的承认道:“……有些。”
林榕更加温和:“你身为幽冥楼的最顶级杀手,还能被同僚吓到?”
喜儿一愣,随后脸上的表情更迷糊了:“公子你在说……”
“我没有在诈你,不用再装出这幅无辜的表情了。”林榕伸手揉了揉眉心:“先是偷走了我的空间挂坠。再是往安神汤中掺禁灵药水,想不知不觉的让我半分灵力也调动不出。最后,你们一个个‘小厮’都是武神的境界,厉书生也只是一个同级的武神能调动得了你们?你当我感受不到境界差距么?”
“公子,小的我也没有装无辜。”喜儿眯缝着小眼睛说道:“实在是我本身就长成这幅傻呆呆的模样,爹娘所赐小的我也没办法啊!不过要说一眼看出我们几个的境界,就算是领主之境也办不到,喜儿我这回栽的实在是冤枉。再说就算小的是个武神又怎样,也不能一口认定我是幽冥楼的啊!”
“幽冥楼一共十八杀手,除去白无痕之外都在这儿了,外面十六个加上你。”林榕再次点了点喜儿的脑门子:
“你们幽冥楼的排名是不是反着来的?怎么白无痕那倒霉孩子明明是壹号,但你们几个谁的气息都比他强?”
喜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耸了耸肩膀:“确实是反着来的,只不过连小白自己都不知道这规矩。”
林榕看着眼前一脸傻样的幽冥楼第十八号杀手,看着像一个没心没肺的话痨,实际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气息甚至比夜澜轩还要强上几分,并且说了这么多连幽冥楼幕后的玄机,以及他们背后真正的主子的一星半点都没有透露出来。
林榕现在看似轻松,实际上仍是一块毡板上的肉,于是他斟酌着开口:“你去把寒子然叫来。”
“小的实在是……”
“否则下一刻那位真正主人便会得知你暴露的事实,一位暴露于敌前的杀手下场会如何呢?”
喜儿闭上了嘴巴,小眼睛中精光流转,似是在飞快的权衡着什么。
“我和寒子然的事儿是神仙打架,”林榕看着眼前的小童缓缓的说道:“若是两个神仙始终碰不上面,那遭殃的便是身在中间的你了!”
喜儿迈开小短腿转身就往外走:“公子稍等,我马上去叫。”
林榕看着喜儿的背影,心中默默思索着。别看刚刚自己威胁的头头是道,但对于眼前的情况还是云里雾里。
究竟是谁要囚禁自己?虽然幽冥楼的杀手们很尽职尽责的把自己的怀疑引向厉书生,但他明前没有这个能耐。
现在看来寒子然这个尊上坐得也不太稳,作为幽冥楼楼主,十八个手下中的十七个很有可能都已经被策反了,只留下白无痕那个自以为是第一的傻孩子。
林榕的心底闪过一丝忧虑,至少先让我确保他的安危才好。至于这真正的幕后黑手,到底会是谁呢?
约么一刻钟之后,寒子然那清淡的有些单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到林榕还算安好的坐在床边,一时间竟是有些不敢上前。
他简直不敢想象在那杂碎掌控着这具身体之时,究竟做了何等丧心病狂的丑事!自己心底最阴暗的邪念已经被林榕知晓的一清二楚。
寒子然愿意用自己的一辈子来服侍在眼前之人,来赎尽自己的罪孽,只是阿榕他还能忍受自己这个无耻之徒的存在么……
寒子然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一时间自己那重侍卫的身份倒成了两人关系的保护伞。寒子然压下心中就要喷薄而出的炽热与痛苦,快步上前轻轻扶住林榕的手臂,让他的腰腹少受一些力,脱口而出道:
“主上你腰上有伤别这么悬空坐着,好歹用软垫垫着些。”
屋中的喜儿闻言差点没一跟头栽倒!
屋外的杀手牌侍卫也纷纷一个打晃!
我,我,我们刚刚听见了什么……
林榕看着出走了三个月后终于回归的小侍卫,心中十分欢喜,开心的由着寒子然将一摞软垫调整好位置,贴心的按出了一个凹陷的弧度,而后小心的扶着自己靠了上去。
林榕刚欲顺势轻捏一下寒子然的手臂,但眼前的忠仆已经飞快的松开了手,拉开两人的距离静立在一旁。
“主上可用过早膳?只是现下府邸中黄金米太过粗粝,不宜主上进用。白……我这就取些白糯稻米为主上熬粥。”寒子然温顺的说道。
现在喜儿的那双眯缝眼已经瞪成绿豆了!
而林榕却在听到白糯稻米四字之后,心中泛过一抹深思。
“不用,你先让他们下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寒子然心头一颤,听话的挥手让这十七杀手退下,而后宛如一个死囚一般面色苍白的等待着审判。
林榕看着听命退出院外的杀手,心里更加狐疑了:“院中的侍卫是你安排的?幽冥阁的人?”
寒子然一愣没想到林榕问的是这件事,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我怕主上养病之时有什么闪失,所以便命令幽冥楼的杀手扮成了小厮,主上若是不喜……”
“那我的空间挂坠呢?”
寒子然从怀中取出一贴身存放的小巾,拿出了那个熟悉的挂坠双手递给林榕:“我在正院的废墟中捡到的,本想等主上醒来时再归还。”
“那安神茶也是你叫人煮的?”
“主上这次受伤颇重,需用些补益气血的方药调养,那安神茶是我亲自调配的……主上用后可还喜欢?”寒子然温和的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第29章 二十九
其实, 林榕这副东拼西凑的身体还有一个秘密,就是不仅百毒不侵,就连百药也无效。所以林榕这一时还真拿不准是不是自己对药方判断失误, 过于疑神疑鬼了。
不过既然寒子然无事,在加上自己也算是两尊大神,就算有人暗中作祟也没有人么可惧怕的。
林榕放松下来,惬意的享受着这与爱妻独处的时光。
“安神汤喝着甚好。”林榕答道。
寒子然充满期待的眼神蹭的一下子亮了, 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但只是一瞬, 在视线触及到林榕被白娟包裹着的腰间的时候, 便陡然黯淡了下来。
林榕心疼的伸手抚上了寒子然的肩头:“其实我的伤并无大碍。”
寒子然显然认为这是仙君对自己的宽慰与安抚,实际上并不相信, 只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僵住了身子。
林榕:“倒是你, 心魔居然被心魔困体了三月之久,都自己一人默默的忍着,你可知道这心魔出现的时间每多一天,便会对神魂有损。而且你竟然傻到去用噬魂丹那种杀敌一千字损八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