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灵根谈恋爱(18)
第二天等到何漠上完课后,何漠就带着篱然去找金猊兽了。
金猊兽作为聂光派的镇派神兽,还是很好找的,找个同门问一下它住在哪里就可以了。
同门师姐很仔细地解释了金猊兽所在的地方,只是欲言又止,篱然仿佛能读懂她没说出口的话。
长羽长老欺压金猊兽,而何漠又是长羽长老唯一的徒弟,现在去找金猊兽,她会想什么也可以猜到。
从某种程度上说,自己确实有点欺负了金猊兽,咳咳,阿漠替自己背锅也是可以的。
金猊兽住在聂光派最核心的一座山峰上,这座山峰平时极少有人敢来。可是何漠和篱然自是不怕的,等他们到山顶时,即看到金猊兽正在一棵桃花树下睡觉。
明明早就感知到他们到了,却依然假睡。
“金猊兽,我来找你玩啦。”
金猊兽眼皮抖了抖,还是没睁开。
篱然摸摸它的毛发,“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等我,我去长羽长老那里了。”
金猊兽终于睁开眼,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你为什么要去跟他玩,是我先认识你的!”
“是啊,你是我在聂光派认识的第一个朋友,长羽长老不是我的朋友,他是阿漠的师尊,是长辈。”
“真、真的吗?”
篱然笑着点点头,金猊兽蹭蹭篱然的腿,“幽冥烈火喜欢吗?”
篱然露出一口小白牙,“喜欢,好吃!”
篱然拿出一朵九转花,递给金猊兽,“希望你也喜欢。”
金猊兽当然喜欢,连忙接过来塞到自己耳朵后面。
于是两小只马上忘了之前的小疙瘩,愉快地玩耍起来。
金猊兽变大后,少了一些蠢萌的气息,立马威风凛凛起来。篱然坐在它的头上,狐假虎威地享受一路众人敬畏的目光。
金猊兽带着他逛聂光派,边逛遇到熟悉的人,边跟篱然介绍。
金猊兽:“看到了吗,前面那个就是陈元白,就是有很多小黄书的那个。”
篱然:“我知道,他还给阿漠讲修身课呢。”
金猊兽:“哼,衣冠楚楚罢了,还是个臭体修。”
篱然:“原来还是个体修!”
金猊兽:“因为体修不用劳心伤神啊,每天只要打人和被揍就行了。”
陈元白:……
以为我是体修我就听不到吗?好想欺师灭祖一巴掌打过去怎么办。
金猊兽:“看到那个背着剑的了吗?”
篱然:“嗯,少年风流倜傥,根骨极佳,一看就是修仙的料子。”
金猊兽:“他是掌门的儿子,小时候不仅尿床,怕虫子,还爱哭,连把剑都抱不动,抱着剑走一步摔一步,特别的笨。”
掌门之子:……哭着跑开了。
金猊兽:“看到旁边那个红衣服的了吗?”
篱然:“嗯,身材魁梧,皮肤白皙?”
金猊兽:“他刚进门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师姐,半夜摸黑到人家院子了,结果被那个冰灵根的师姐冻住三天,被群嘲。后来,他迷上了长羽那个变态。”
篱然:“……听起来将会是个悲伤的故事。”
金猊兽:“长羽变态表示,太糙了。于是他就开始倒腾自己的脸了。”
篱然捂脸。
金猊兽:“看到那个老头了吗?”
篱然:“好一派仙风道骨。”
金猊兽:“他就是养小情儿的陈老头,后来小情儿带着女儿跑来闹,原配带着儿子来打,不打不相识,两位成了好友,陈老头却只能住炼丹室了。”
篱然:……
金猊兽:后来他一个不成器的徒弟,炼丹的时候把炼丹师给炸了。
篱然:……
陈长老:……我这个长老不要脸的啊!
第21章
在聂光派的日子,惬意而欢乐。
篱然每天被何漠带着一起去听早课,顺带跟大家一起吃个早餐。虽然梅梦蕾还是有点奇怪,但是会给自己准备好吃的梅花糕,连乔习昊也会给他带各种美食。
下午再去长羽长老那里蹭吃蹭喝,甚至蹭衣。偶尔安慰一下觉得被抛弃的金猊兽。
等到晚上就去內府和小元婴抱抱之后,乖乖修炼。虽然何漠不需要他再继续帮着修炼,可是篱然没有忘记自己当时暗自许下的承诺。
在篱然和何漠的双重努力下,何漠的修为增长的飞快。而何千姑娘因为签订契约,再加上重塑外身,进步也是飞快,修为已经高于何沁姑娘了。
至于梅梦蕾,谁也不了解她修炼的怎么样了,只是偶尔有人来找她比试的时候,从来没见她输过。
只是这样的悠闲的日子没过太久,两年后,审御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那天,长羽长老正躺在凉亭的凉榻上,头枕在一名俊美的男修的腿上,那名修士剥好一颗晶莹的葡萄递到长羽长老嘴边。
长羽将那颗葡萄含入嘴里,舌尖轻轻挑动,就看到那个男修满脸涨红。
长羽轻佻地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转移到凉亭外,花园里的篱然身上。
才两年而已,篱然已经长大了很多,和他那个便宜徒弟的修炼速度般,快得不合常理。
少年篱然美得不可思议,颜如舜华,是一种远山远水的美,见之忘俗,见之忘忧。
正如当初他所言,世间难得的美。
此刻木灵根的他正在花园里照顾新来的花,这两年他从外面捡了不少花花草草回来,再是平凡不过的花草,他却蹲在那里,小心地输送着灵力,照顾得格外仔细。
修士抢破头的灵植,和聂光派门口的小花,在他眼里没什么区别,都养得很仔细,甚至因为平凡的更加娇弱,他会更加关注。
外面阳光明媚,细风柔软,篱然白皙的手指轻轻碰触在黄色花蕊上,柔和的灵力缓缓进入花瓣之中,那朵本来有些蔫了的小花,慢慢充满生机。在微风下,轻轻摇摆了一下,似乎有细细碎碎的小声欢呼。少年露出一个大大笑容。
长羽看着看着眼神不自觉柔软下来,甚至有些可笑的感动。
经历太多,一生沧桑的人总是会被这种发自内心的纯净良善的小举动所感动。
少年回头开心地跟长老分享,“长羽长老,这株雏菊已经不枯萎了,现在可以收留它了吗?“
昨天晚上他把这株雏菊带回来的时候,长羽长老说他蔫了吧唧的难看死了,他怕长老不同意雏菊留下,一大早就来看看。
“你每次带回来乱七八糟的花草,我什么时候真正拒绝过,你看看,现在我这个花园变成什么不伦不类的了。”
其实长羽的嫌弃只是口是心非,现在的花园不是以往被打理的规整有序,虽然现在什么灵植都有,高低错落,却有着别的地方难以匹敌的生机和灵性。
“那是因为长羽长老是个心善的好人。”
篱然看向凉亭的视线在长羽长老上稍微偏移,压下心底的担忧。审御的神识已经维持不了完整的状态了。
“你的阿漠来接你了。”长羽长老看向门口的黑衣剑修,调侃道
两年来,他这个徒弟变化不是很大,除了飞涨的修为和身高,唯一的变化就是看着篱然的眼神更加执着。
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一旦篱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了,他的世界就再无其他,专注地仿若篱然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长羽皱眉,撇开眼,不去看篱然欢快跑向他的身影。
“阿漠,你下课啦,你快看,昨天我们在街上捡到的那株被扔掉的雏菊,长羽长老已经收下它了。”
何漠对他笑笑,恭敬地对长羽长老行了一礼,凉亭中现在的状况不适合他上前。然后帮篱然摘下衣袖上的叶子,牵住篱然的手,带他离开。
“听说街上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来了,我带你去。”
自从两年前,篱然吃了那串糖葫芦后,就馋上了,每隔几天就要吃一串。只是最近那个买糖葫芦的爷爷很久没来了,篱然去了几次都没看到。
果然一听到可以吃糖葫芦了,篱然就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路上遇到何漠和篱然的门内弟子,都热情打招呼。
何漠是长羽长老唯一的徒弟,刚来聂光派不久,单灵根就变成了极品火灵根,他自身也勤奋,修炼速度飞快,这两年在练武场上打服了不少人。
而篱然,备受长羽长老的宠爱,长羽长老对自己唯一的徒弟都不怎么在意,唯独对于篱然,可谓宠到极致,不允许门内任何人欺负了他。何况篱然本人很得人喜爱,长得美,一笑就让人心花怒放。
于是,一路上收获满怀的好吃的。
“爷爷!”远远地篱然就开心对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叫了起来。
“是篱然啊,来,这个是你的。”老爷爷拿出明显比其他糖葫芦要大个的一串,塞给篱然。
篱然笑嘻嘻地接了,“爷爷,您前几天怎么没来?”
老人拿出手帕擦擦汗,“人老了,身体就容易出现小毛病。”
篱然这才发现老人脸色比往常白一些,他扶着老人的胳膊,细细的灵力缓缓输送到老人身体里,“爷爷您可要注意身体,长命百岁,不然篱然去哪里吃这么好吃的糖葫芦。”
老人听了篱然的话,感觉浑身舒畅,突然来了精气神,乐呵呵地说,“好好,我会长命百岁,一直给你做糖葫芦吃。”
篱然这才开心地咬下一颗糖葫芦,“嗯,好吃!”
老人更加高兴了,又给了篱然一串,“拿着吧,最后一串了,我也早点回家。”
正在这时,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篱然连忙接过糖葫芦。老人收拾了一下,一手扛起了糖葫芦架,一手提起放糖葫芦的木箱就走了。
篱然看着颤颤巍巍走远,被雨淋湿衣服也不在意的老人,将糖葫芦放到何漠手中,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把伞,跑到老人身后,帮老人遮住雨水。
白衣少年举着伞,亦步亦趋地跟在老人身后,伞完全遮住了老人,而他自己半身的衣服已经被淋湿了,裤脚也溅上了点滴泥水。
何漠心里柔软一片,虽然他们修仙之人根本不畏惧这一点雨水,可是他依然舍不得,给粗心的少年头上也遮了一把伞。
回到住处后,篱然难得没有满脸带笑,心情有些低落。
何漠给沐浴后的他擦着头发,发现他一直没有转好,“怎么了?”
“阿漠,离别真的挺不好的。”
“嗯?”
“审御和老爷爷……”
虽然生老死别是人世间难免的事,可是真正面对,才知道谁都没有那么洒脱。审御他再也救不了了,老爷爷其实也活不了多久了。审御还有很多遗憾和苦楚,老爷爷还有一个孙子,他们又何尝想离开,可是又能怎样呢。
何漠走到篱然的面前,帮他理好头发,“阿然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哪怕有一天,我走丢了,我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再走到你身边。”
“如果你走丢了,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相信我。”
何漠语气坚定,直直地看着篱然,那里道不清的情愫让篱然红了脸。
何漠给篱然理好衣服,安慰似的拍拍他的手,“去找审御吧。”
第22章
篱然在剑房中发现了审御,他正看着承影的剑台发呆。看到篱然后,带着篱然来到他们最初相见的那里,指导着篱然找出一块墨黑的玉牌。
“这块牌子你拿着,不要给别人,知道吗?连何漠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