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符师(40)
夜里快十点的时候。华音和华理两兄弟来了,脸色惨白眼下青黑,跟大半夜在外游荡的孤魂野鬼一样。
胡玉山拉开门,很是无语了一阵:“两位大半夜来,有何贵干?”
华理伸手粗暴的将胡玉山推进门:“废什么话,先进屋,外面冷死了。”说话间将华音让进来,再反手将门摔上,大爷似的没换鞋就往屋内去了,踩了一地板的鞋印子,胡玉山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喂,我说,我和哥哥今晚这么倒霉,是你搞得鬼吧?”华理大剌剌跷着腿坐在沙发上,一开口就是兴师问罪。
“你什么意思?我连碰都没碰你一下,怎么搞鬼?”胡玉山一点不心虚,霉运符用过就散,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以前修真界的弟子们都不会发现,更何况这两位。
“哼,谅你也不敢。”华理哼了一声,他只是今晚倒霉的事情特别多,就想找个人怪罪一下,想也知道不可能是赫伦,他连异能都没有,想使坏都难。
“没别的事,只是明早七点就要出发,特意来通知你一声。”华音脸上少有的没带笑容,他今天晚上再次去后院换衣服的时候,遇到了镇长家的大儿子,被他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把柄,还不知道要怎么借着把柄威胁他。
“还有一件事。”华理揉了揉鼻子,朝胡玉山一扬下巴:“你,去帮我问问你那个蓝头发的室友,卖不卖异能兽?”
胡玉山:……
“不用问了,他肯定不卖。”斯诺现在就是克利的命根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可能卖。
“叫你问就问,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又不会少了他的钱。”
“他不会卖的。”胡玉山都懒得跟这个傻子解释。
“赫伦,你帮华理问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华音点着沙发的扶手:“你知道,华理是水系异能,正缺一只异能兽来提升实力,如果他有了这只雪狼,实力必然大涨,这对你,对整个路斯维尔家族都是有好处的,你难道不想为家族做贡献吗?”
胡玉山都快被恶心的笑了,有病吧这俩,拿家族来压他?他都被家族弃之不理了,傻子才会想着为这样的家族做贡献呢。
“还有别的事没?没事我上楼了,你们自便。”
“赫伦,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不为华理想想,也该为你自己想想,有个厉害的哥哥,日后在学校里才没人敢欺负你。”华音自认为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现在也没人欺负我。”胡玉山一句话把话题聊死:“明天还要早起,我先上楼睡了。”说罢就转身上楼了。
“喂!你给我站住!”华理跳起来:“你怎么跟哥哥说话的的?让你问一下怎么了?又不让你出钱!啊——我知道了,怕不是要跑路费?行,我给你一千星币怎么样?”
胡玉山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哐’地一声带上了门。
“这小子!”华理气的一脚踹翻茶几:“越来越不得了了啊,几天没教训他就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不就是让他问一声,有什么难的?我看他就是存心看不得我们好!”
“行了。”华音蹙了蹙眉:“既然他不肯问,我们自己问就是了。”
“哥你就是脾气好,惯的他,早晚爬到你头上去。”华理满脸愤愤:“不就是个普通人,惯着他做什么,他要不听话打一顿不就完了。”
“你忘了父亲的话了?”华音有时候也受不了自己弟弟的无脑,整日里不动脑子就知道打打打:“父亲说过不许你在插手赫伦的事。”
“哼。”把克瑞搬出来,华理总算消停了,撇了撇嘴:“也不知道父亲还护着他做什么……”
会这么针对赫伦,纯粹是出于嫉妒,早年他和华音两个人因为没有父亲的事被同学嘲笑欺负的时候,赫伦却可以在爸爸妈妈的保护下开开心心长大,同样是父亲的儿子,凭什么他什么罪都没受过,而他们却要在别人的嘲笑中长大。
他有时候都怀疑父亲是不是死了,而不是母亲口中的出远门,现在,他们好不容易被父亲接回家,换了身份,换了学校,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底下,尝到这样活着的滋味有多美妙,就有多恨赫伦。
第50章
期中考试的日子终于到了, 大清早,胡玉山和克利双双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拉开门, 看到对方脸上的熊猫眼,同病相怜的互拍了拍肩膀, 勾肩搭背下了楼。
和胡玉山一样, 克利也是文化课苦手, 要不是施耐德强压着他补课, 连及格都考不到,昨晚又补课到大半夜巩固考点,早上起床感觉眼睛都睁不开。
“少爷加油!”米歇尔递给胡玉山营养糊,握着拳头加油助威:“考满分, 得第一!”
胡玉山一口闷掉,有气无力, 拍了拍米歇尔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考满分就算了,能有及格也算对得起我这么多天的复习。”
“初代机甲操作背熟了吗?”施耐德跟在克利后面, 叨叨念着考点。
“背熟了背熟了!”克利捂着耳朵不堪其扰:“我就搞不懂了,现在的机甲操作都是精神力操作, 还要背那些老掉牙的键盘操作干什么?”
“这是历史,也是为了预防万一,真到哪天你手边只有初代机甲的时候, 你就该庆幸有这门课了。”
“说不过你。”克利猛的揉乱一头本就睡得凌乱的头发,拉住胡玉山的胳膊:“赫伦走,我们去做操。”
在复习了大半夜的情况下, 又打了两套炼体拳法,其酸爽可想而知,总之,去学校的一路上,胡玉山是瘫在座位上的。
蒙沙利亚学府所有学院,自己学院的小考不固定时间,但每年期中和期末两次大考都是全校统一的,区别只是考试时间的长短。
比如异能机甲系,大考持续一周,一天考文化课,一天考格斗课,剩下的五天是异能课与机甲课平分;机甲制造系要考三天,一天文化课,两天制造课;养殖系考的时间就长了,培养异植和异兽本就花时间,基本上是提前一个月开始,到全校统一考试时间,就把培养好的异植异兽带学校来,由老师评定打分;至于今年新增的后勤系,只需要一天,半天文化课,半天实力操作。
还好文化课只考半天。
胡玉山写下最后一个字收笔,满意的看一眼写了大半的试卷,恩,基本上及格不愁了,于是头也不昏了眼也不花了,单手撑着下巴静静等待交卷时间。
学霸们早就写完了,有的在复看,有的在睡觉,还有写不出来的,绞尽脑汁的挠着头发,不过,任凭他们怎么挠,也挠不出答案来。
快收卷的时候,窗户外面忽然走过几个学生,全都趾高气昂抬着下巴,其中一个转头看向教室的时候,与胡玉山对上了视线,很轻蔑的扫了一眼,又转过头去。
……闹事的?
还真是来闹事的,这几个人全是养殖系的学生,带头的是八年级一班的费利佩,也就是那个传说中帝都星机甲军团长的亲戚,搞得温加利尔被下放到后勤系的大人物。
外面走过去的人明显带着不善,教室里大家全都唰唰停了笔,探头探脑的往外看,没一会儿,隔壁就传来‘哐当’一声踹门声。
谢如连忙走出教室左拐,教室里陡然沸腾起来,没一秒谢如又退了回来,扬声道:“收卷子,最后一排往前传,快!”
七年级总共就二十六个,试卷很快就收完了,交到谢如手里后,不用招呼,大家算齐刷刷跟在后面去八年级看发生什么事了,不仅胡玉山所在的七年级,没一会儿,隔壁的隔壁九年级也出来了,再然后,听到风声的楼下低年级也全上来了,平时空旷的走廊突然就挤满了人。
那一头绿发的费利佩双手抱胸,站在教室门口,丝毫不惧自己被一堆后勤系的人围着,反而更加来劲,踢了踢教室门:“喂,我说了,叫你们班第一名出来,跟我比一场。”
“现在还是考试时间,这位同学请你不要大声喧哗。”谢如是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这么往前站的时候,还是颇有威严的,隔壁班监考的是个教急救的瘦弱女老师,看着谢如的眼神都快感动哭了。
“你又是谁?老师?”费利佩扭头,眼神上下扫了一遍谢如,嗤笑道:“长成这样也来当老师,不是来教书育人而是来吓人的吧?”
跟着费利佩一道来的那几个人顿时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谢如脸涨的通红:“这位同学,请你对老师放尊重点!”
“你知道我是谁吗?”费利佩歪头,绿色的眼睛狭长:“叫温加利尔出来,我倒要看看,整个后勤系有哪个资质比得上养殖系的,居然挪用养殖系的资源,还赶在养殖系前头考试,不知道我们下午也要考异兽喂养吗?识相的就把异兽都给我送回去。”
“我们动用异兽资源是校长允许的……”
“我管你们谁允许的,在帝国,实力代表一切,想用资源,可以啊,跟我比一场,谁赢了谁用。”费利佩抬手,语气嚣张的不行,什么后勤系,不过是一堆普通人,能比的过异能者?
“呵,普通人就当好普通人,来异能者学校上什么学,还敢占用资源?我们养殖系就算不用,也轮不到你们用。”
走廊里教室里的学生全都怒目而视,却没人应战,不是惧怕他,而是知道对面是来找茬的,他们鲁莽应战反而着了对方的道,也有神情激动着想上前的,都被身边脑子清楚的拉住了。
“这里是后勤系的教学楼,不欢迎你们,赶紧滚!”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顿时像往热油锅里滴了水,周围一下子沸腾起来,全是让他们滚蛋的吼声。
费利佩他们是异能者又怎么样,后勤系人多势众,吼声完完全全盖住了那几个异能者的声音,大家也压根不在意那些人想说什么。
费利佩大声说了几句话,结果周围的人根本不听,甚至还有人朝他丢了一块石子,顿时气的浑身发抖,异能一下子激发,绿色的头发瞬间暴长,转眼间就长成了一条条带着尖刺的藤蔓,嚣张的漂浮在半空中,藤尖对着最里面一排的后勤系学生,刚才还闹哄哄的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半空中的藤尖泛着绿光,明显带着毒,对异能者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普通人来说,却是致命的。
“这位同学。”谢如是凤系异能,说话间便自学生脚底下生起一道风墙,将学生护在风墙后面:“蒙沙利亚学府校规第一条:不准私斗,你要是再不把异能收起来,不管你是谁,都得给我乖乖退学。”
“刚才扔石子的是谁?”费利佩压根不理睬谢如,一根藤条卷着落在地上的石子浮起来:“自己站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别等我查出来。”
站在胡玉山身后的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瑟瑟发抖,已然被吓得不行了,正要颤颤巍巍的站出去,被胡玉山反手摁住了肩膀。
胡玉山正待要说话,温加利尔从楼上下来了。
“费利佩,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走廊众人分开一条道,让那位银发老人走到最前面,温加利尔身后还跟着校长海默,同样一脸严肃。
“费利佩,把异能收起来。”
校长发话,还是有点分量的,费利佩再怎么有后台,也不能不给校长面子,于是乖乖收了异能,只是脸色依旧阴鸷,狠狠扫视了周围一圈,嘲讽道:“懦夫。”
后勤系众人睚眦欲裂,但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他们就算冲上去跟他们打一架,也只有被打的份。
难道就这么被欺负了吗?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温加利尔摆手让谢如收起异能,将学生们都带回教室,但是谢如不肯,学生们也不肯,依旧挤在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