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不能换个白月光(119)
庄小何搓搓手,壮着胆子跑到冰山旁围观,那条黑色大蛇被冻结在厚重的冰层之中。
“这蛇人死了吗?”
竹隐尘重新整理好眼纱,冷漠道:“没死。”
宿离如果这么容易死的话他早就除掉这个祸害了。
袖袍一挥,寒意轻缓了许多,从隆冬回到了人间四月天。
庄小何一听没死立刻缩回了手。
齐王幕僚四肢僵硬着对着国师行礼告辞,接着头也不回地匆忙离去,看都不敢看那座冰山一眼,背影慌乱,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庄小何:“国师,他们两个刚才碰了命词竹简。”
“我已知晓,这段时间,你们先去姝妃哪里呆一阵子,这个服下,可化出双腿。”
竹隐尘扔给鲛人一个药瓶,鲛人也是有战力的,去给云琦当保镖吧。
阿紫接过药瓶,有了这个,他就能和小苏姑娘一起走路了。
“姝妃?”苏云琦眨眨眼,这是哪个妃子?她好像没听过?
竹隐尘开始捏造身份:“我的师弟为报恩情跟在她身边,是个……不会害你们的人。”
苏云琦点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姝妃怎么样她不清楚,她最关心的是这个。
庄小何同样竖起耳朵听着,他同样不想离开,整个京城,只有国师府是最安全的。
竹隐尘看向冰山中的黑影,眼纱下的瞳仁微微收缩:“等我,解决一些琐事。”
苏云琦等人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所说的琐事是指那只蛇人。
事实上也差不多,少年竹隐尘和上官醉打了声招呼说要带几个人回来,随后就把在国师指定的位置等候的苏云琦几个领走。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国师府彻底冷清下来。
蛇人穿过冰层,游走到国师身旁,“你就这么不想让他们与我接触?”
宁愿让人离开你所设下的庇护所。
竹隐尘:“宿离,你清楚我的底线,不想鱼死网破就给我老实在那道线外呆着。”
“我可是很久没有理会过旁人了,玄琴,还不明白吗?我现在的心思,全都在你身上。”
宿离蛇尾撑地后比竹隐尘高出许多,一双猩红恐怖的竖瞳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国师,容不下其他事物。
“你若是愿意服个软,对我温声细语几句,再给些甜头,说不定我就会成为你的座下臣,为你鞍前马后,任君驱使。”
“然后被你慢慢圈养,成为一个只会用身体换取报酬的笼中雀?”竹隐尘一剑刺入他的腰腹。
“魔的话会引人走向堕落。”
他是剑修,坚信自己手中的剑才是他的道,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只会消磨自身的锋芒。
“哈哈哈哈哈,玄琴,抱歉,是我轻浮妄言,入魔之后有些克制不住一些卑劣的念头,不过你道心坚定,不会受我影响,那么我也就不用收敛了,对不对?”
宿离笑容灿烂,污浊粘稠的恶意在眼中流淌。
他是魔,他是恶,他是人世间最黑暗罪恶的存在,在地狱深渊之中,妄图染指人间纯白雪,当然他知道那不是雪,是高不可攀的冰峰。
第98章
竹隐尘冷眼看着他发疯,语气是饱经锤炼的平淡:“你何时收敛过。”
宿离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团阴暗扭曲张扬造作的疯魔做派,只有发疯抽风和犯神经。
宿离轻眨了一下眼睛,“似乎确实没有。”
“达不成目的的伪装做来何用?我若是像仙尊那副模样出现在你面前,玄琴会心生怜爱吗?”
他那好舅舅的情路,委实顺利得让他有些嫉妒,装模作样而已,他也可以。
可惜,玄琴对他的本性太了解了,再怎么伪装都不会信他。
“我会把你切成生鱼片喂鱼。”竹隐尘毫不留情地说道,手中长剑冒出数道剑气。
宿离身形化作黑雾散开,又在一旁聚拢,蛇目扫过腹部多出的剑痕伤口,其中没有血肉,只有一片漆黑,伤口处银色剑气在不断破坏:“寂灭剑气可真是不讲理,连魔气都能绞杀。”
说着伸出长有漆黑长指甲的手,挖出那片区域,扔到一旁。
竹隐尘:“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离开国师府,你也不许出去。”
“玄琴这是要与我过二人世界?那可真是不错。”宿离腹部的大洞还在缓缓愈合,人再次不记打的靠到竹隐尘身边。
“你终于打算让那些小鬼独立行走了?”
竹隐尘:“这里只是幻境。”
“宿离,若是没有你,我护他们一世又有何不可?”
天道为后盾,身负远古主宰冰龙血脉,寂灭剑意伴身,竹隐尘理应能在这个世界横着走,成为下一个仙尊,甚至超越他,掌控整个修真界。
他为什么不可以,护自己所在乎的人一世安康。
然而多了宿离这个不定因素,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没有我?不可能,玄琴,你的生命里,必须有我。”
宿离甩动着蛇尾圈住竹隐尘的腰,蛇信扫过他的耳畔:“而且,你为他们殚思竭虑的模样,让我觉得很是碍眼。”
“真巧,你出现在这里,也让我觉得非常碍眼。”
剑芒闪过,竹隐尘扯下腰间的蛇尾一脚踩在地上。
“白月的身份确定了吗?”
宿离摊开手:“玄琴,距离我告诉你白月近期会出现才过去了不到一刻钟,你不能将幻境中的时间混淆为现实。”
“那你还有什么用?”
“给你暖床,要不要试试?”
“我更想吃蛇肉羹。”
宿离翘起尾巴送到竹隐尘面前:“给,想怎么吃?”
竹隐尘扫过黑色蛇尾上艳丽夺目的花纹:“你这品种有毒。”看花色还是剧毒。
“你现在的身体,怕毒?”宿离视线落在他眼前的绸布上,接着目光下移,定格在那唇瓣间,舌尖舔过獠牙。
“我曾想将玄琴吞进腹中,被玄琴吃掉似乎也不错。”
宿离侧身躲过骤然扫来的剑光,余光掠过被剑气拦腰斩断的垂柳,摇晃着蛇尾追上远去的背影。
……
“烦人的家伙。”竹隐尘冷着脸护在上官醉身前一剑挑飞刺客,那句话不知是对刺客说的,还是对某个不请自来的麻烦。
剑身横在瘫坐在地的刺客脖颈上,竹隐尘居高临下地质问道:“谁派你来的?”
刺客一副忠贞不二誓死不降的态度:“我不会说的!”
“浪费时间。”竹隐尘抬剑就要斩下。
刺客见状当即开始交代主谋:“等等!我说!是皇贵妃!”
竹隐尘看他一眼:“假话,去死吧。”
刺客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他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假话,剑刃悬在头顶令他没时间思考:“是皇后!”
“假的。”
刺客彻底惊了,手捂住头顶大喊:“是端王!”
“居然是他。”剑刃停在刺客头顶不到一指距离,竹隐尘转头看向上官醉:“姐姐打算怎么处置?”
“皇后居心叵测,心思歹毒,竟派刺客来行刺本宫,本宫自然要带人去请圣上做主,向皇后讨个说法。”上官醉充满阴谋味的缓缓说道。
“寒竹,带上人,与本宫一同面圣。”
刺客十分崩溃不解,那个人到底怎么判断他有没有说谎的?
一个晚上的时间,上官醉先是押着刺客在皇帝面前黑了皇后一笔,顺便讨要到了苏云琦的抚养权。
又与齐王飞鸽传书,表明端王有异常,以齐王的疑心病自然会去调查,她只需要等消息就好。
等一切终了,天色已经大亮。
齐王府
左右等不到幕僚回去复命的齐王收到手下传报,人回来了,病得起不来床,只好主动登门。
齐王:“上面真的什么也没有?”
“有,我摸到了刻字的凹陷,但是肉眼什么也没看见,应当是国师设下了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