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174)
林涧眼眸微闪,抬头瞧着他,“真不是,不认识的人,就从餐厅下来,停车场遇到的。”
谢岫白更气了:“不认识的人就敢这么乱说话,你怎么没把他揍一顿?”
“看着年纪不大,喝醉了么,没必要这么计较。”林涧不疾不徐地说。
一听对方还是个年纪小的,林涧看着不怎么在意,谢岫白也不好表现得太计较。
心想算了,不跟小屁孩计较。
他悻悻端起杯子,正要继续喝,就听林涧又说了一句:“当时光线不好,我随意看了一眼,发现那小孩长得还不错。”
谢岫白:“……”
林涧半点没察觉他阴郁下来的眼神似的,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温声说:“他还说……”
青年宿醉后慵懒的眉眼松懈下来,看不出半点攻击性,扯起唇角,“说什么?”
林涧眼睫轻轻一转,金色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纤长的睫羽流着光,“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不介意名分,也想跟着我。”
谢岫白这下是彻底笑不出来了,手下不自觉用力,差点生生捏碎杯子,切齿道:“不要脸!”
“有吗?”林涧眼底流泻出一抹抑制不住的笑意,换了个坐姿,借着动作压下嘴角,“可是……”
谢岫白倏地抬眼看他,不可置信地提高了嗓音:“还有可是?!”
“别激动……”林涧一句话没说完,谢岫白反应更大了,连忙安抚地说,“好吧,你生气也是正常的。”
谢岫白刚平静下去一点,想着林涧终于知道了啊,正想撒个娇装委屈骗点福利。
然后林涧紧接着下一句话,他彻底坐不住了。
林涧抬手,轻轻摸了摸侧颈,“其实我也有点生气,谁叫他不但说喜欢我,还二话不说,扑上来在这给我咬了个牙印。”
谢岫白脸色瞬间变了,猝然起身。
林涧八风不动,温温淡淡地说:“你说,我也不认识他,上来就告白就算了,还咬我,这谁不生气啊?”
谢岫白一言不发,几步跨过桌子,站到林涧面前,把林涧的凳子抽出来,距离近得长腿贴着林涧的大腿,一手强硬地拿开林涧的手,扳着他的脸,让他侧过头,把脖颈露出来。
林涧平时也算耐心好脾气,但也没好到这种地步,让人这么说扳着脸就板着脸,偏偏今天没半点反抗,温顺地配合着他的动作。
鸦睫下瞳孔色泽浓艳,目光从眼睫底下溜出去,斜斜仰头看着他。
谢岫白垂眼一扫,脸色就变了。
只见林涧修长的颈项上,一个红痕鲜明夺目,烙印在冷白细腻的皮肤上,刺眼极了。
谢岫白松开手,改去摩挲那处明显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痕迹,指尖稍微用了点力气,想把那东西擦掉似的,眸色沉沉,锁定在对面那人的身上,“谁?”
“不知道,不认识,喝醉了酒,小狗一样抱着我啃,咬的我衣领子都是湿的。”林涧颈上一阵刺痛,忍不住按住他的手,“拿我发疯呢?”
林涧制止的动作彻底激怒了谢岫白。
他本就隐隐作痛的大脑简直被怒火和妒火烧的一干二净,宛如被侵犯了领地的凶兽。
青年眸子隐隐泛红,择人而噬似的,隐忍地轻声说:“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林涧对上他浓黑得透不进光的瞳孔,眼眸微微一弯。
“我当年去白沙星,只带了几件衣服,结果当天晚上就丢了一件,还是唯一一件我穿过的。”
谢岫白:“……”
他积蓄的火气一卡,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在爆发的前一刻,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林涧还维持着压着他手的动作,恰好就在他锁骨上方一点。
他的领口被谢岫白的动作揉散开,大大方方敞着,锁骨一片都裸露在外,深深凹陷下去。
谢岫白的动作太粗暴,他颈侧一片都是红的,偏偏皮肤天生就白,乍一看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一件衣服没什么,就是那件穿了挺久,上面应该沾了我很多信息素,让别人捡去了不太好,”林涧叹息,“事情过去这么久,本来都忘了,结果昨天那个小朋友好像跟我提了一句。”
林涧到底忍不住,面上露出一点笑意,嗓音轻慢:“小白知道衣服去哪了吗?”
谢岫白只是宿醉头疼,一时脑袋生锈想不明白,又不是真傻,哪还能看不出来眼前这人压根就是故意的。
这事只有他和阿邦知道,阿邦那小子的记忆是隔天就格式化的,一个九九表,背了三年才背到六乘六,估计早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能透露给林涧知道的,只有他。
他弯下腰,一只手撑在椅背上,凑近了他的脸,呼吸都要纠缠在一起,“哥哥骗着我玩呢?”
林涧笑着“嗯?”了一声:“我有吗?”
“只是难得遇到一个这么,”他弯着眼,斟酌着,从唇齿间浸润出言辞,“听话乖巧,还主动的男生,就这么说喜欢我,还怪心动的,亏得联邦不允许三妻四妾,不然的话,小白就有弟弟了。”
谢岫白简直想回到昨天晚上掐死自己,听他说喜欢,又是高兴又是纠结,憋出一句:“不准,你是我的。”
“为什么?人家挺乖的。”林涧和和气气地跟他商量,“我觉得挺好的,看你平时挺孤单的,也好有个伴。”
“不要,不孤单。”谢岫白说完,想想还是不服气,强调道,“我也乖,我比他听话。”
林涧向下一瞥,看不到自己的脖子,只能看到两人交迭着按在肩膀上的手。
白皙交迭的手指下,隐约透出大片的红,脖颈上还传来火辣辣的疼。
全是谢岫白的杰作。
这对比堪称惨烈。
“乖巧的小男生”就是啃了个印子,他直接把人肩上一块皮肤全搓红了,乖在了哪?
谢岫白卖乖的话刚说出口就惨遭打脸,跟被烫了一样收手,焦急有又委屈,还有点心疼,想摸又不敢,蹲下来,哼哼唧唧趴他膝盖上,“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故意气我的。”
林涧捏他后颈:“还敢喝这么多酒吗?”
自己跟自己雄竞,还比输了,遭受严重打击的某人头顶耳朵都耷拉了下去,“……不敢了。”
喝了个酒就多了个弟弟,出墙的红杏还是自己勾搭出去的,生气都没地方,这谁还敢啊?
林涧笑着拍拍他:“行了,快去洗漱吧。”
谢岫白悄悄抬起眼睛,一半睁开一半埋在手臂里,目光黏在林涧露出来的那一小块皮肤上,磨磨蹭蹭不想走,“想休息,不想上班。”
“不行啊,我下午还约了人吃饭呢,下了班去刚刚好。”林涧思考片刻,很好说话地给出解决方案,“要不你在家休息,我自己去?”
又有人约林涧吃饭?谢岫白唰地抬起头,纯良无害地问:“谁啊?”
林涧说:“陈嘉,他昨天刚到,在家里休息了一晚上,闲不住了,说要请我吃饭,你要去吗?带你去蹭饭。”
“哦,陈嘉啊,”谢岫白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面上依旧温顺,慢慢地说,“说起来你还没带我去见过他呢,我去。”
“行,去洗漱吧。”
谢岫白看着他起身收拾桌子上的饭盒,垂在身侧的手指缓慢地收紧,圆润的指甲掐进肉里。
陈嘉啊……
“啊,三年没回来了,感觉首都星又变了一个模样,就我们刚刚转过去那家店,我刚毕业那会儿他家卖的还是烧烤,现在就换成火锅了。”
身材高大俊朗的青年双手枕着头,悠闲地在商场里晃荡着,还不忘扭过头和身边的人互动。
“这叫什么来着,今日非昨日,昨日已可思?”
林涧目不斜视:“不,这叫走路看路。”
话音刚落,陈嘉哎哟一声,撞在了转角的栏杆上,一下杠在了胃上,惨叫出声:“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