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今天也在种田养崽(15)
一定是他们的崽崽太过可爱!
太过具有蒙蔽性!
他才会头脑一昏,把这家人说的话都当真!
所以看到这家子劳作的身影,道克特并没有放在心上。
无论是繁华的大星球,还是比较偏僻的破落星,像他们这一样沉迷虚假种植的人一直都很多。
他儿子不就是!
明明在军校里面开机甲,却在所有的空余时间里上沉浸在虚拟农场,天天搞快乐种植,甚至还偷偷摸摸的半夜过来偷他的菜!
道克特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今天归来是特意给崽崽打疫苗针的。
早在道克特提着药箱出现在花园栅栏的那一刻,瑞德的人就已经注意到了,没办法,龙族的五感就是这么的敏锐。
看着还在弯着小胖墩身躯的崽崽,瑞德也随之蹲下身子,伟岸的他一蹲下就像一座高大的山,瞬间挡住崽崽面前的阳光。
可崽崽并不害怕。
非但不害怕伯伯们的雄伟人形,就连龙形也无所畏惧。
当下崽崽的小手捏着一粒青菜种子,看着瑞德停在他面前,以为瑞德在和他玩游戏,就咯咯的笑了起来:“歪的伯伯,干涉么吖~”
不做什么,是崽崽要打针了。
瑞德的凤眼微眯,狭长双眸里红色眼珠子闪过一缕幽光,似乎是在担心,最后化为稍显苦涩沉痛的提醒:“道克特爷爷来给崽崽打针了。”
从来没有打过针的崽崽有些疑惑。
瑞德也不知道如何同他解释。
他和弟弟们从未打过疫苗针,龙族的身体强悍无比,无需这些失活病毒的刺激日后也能抵挡任何病毒的侵袭。
可崽崽不同。
虽然也是龙族的幼崽,但是一破壳就是人形,到现在还不能化为龙形,这让瑞德不免有些担心。
因为在他前世的军校中,稍微瘦弱些的兽类以及完全不能变形的人族就要定期注射各种疫苗。
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既然确定要打针,最重要的就是让崽崽平静的面对针头。
地里的事情放一放。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处理崽崽即将到来的情绪问题。
几只龙龙如临大敌!
将崽崽抱回屋里,洗干净,再褪下崽崽的衣服,露出崽崽半截白嫩的胳膊时,崽崽看到针头没有哭,几个龙龙们却莫名有了退缩之意。
帕帕声音发哑:“打针很疼的吧?!昨天晚上看的视频里面那群崽子哭的鬼哭狼嚎的,天花板都要被叫穿了。”
格林面露愁容:“崽崽会哭么……崽崽还没有哭的那么伤心过呢……哪怕上次拍照……也是忍着害怕、压着声音委屈的哭。”
“要不这针我们就不打了,咱们不也一针没打吗?”布鲁心中一揪。
崽崽懵懵懂懂地露出个小肩膀,在伯伯们看着犹如猛兽的针管他却不怕,侧坐在瑞德的大-腿上,小脑袋微微往瑞德的胸口靠去。
咦,这似什么吖~
错把崽崽的疑惑当成害怕,速来淡然的瑞德此刻抱着崽崽的手也不免一僵。
他突然道:“麻烦轻点打。”
道克特:“……好的。”
道克特也很紧张,甚至有些心虚。
咳……
他手上打针的崽那么多,就没有不哭的:)
第10章
此刻的崽崽露出了小半截的肩头,又白又软。
之前在荒芜星风餐露宿,那里的风风雨雨、日照暖阳丝毫没给他的肌肤带来任何粗糙质感,相反,崽崽从头到尾都嫩得出奇。这让力道本就难以控制的龙龙们不由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抱着崽崽的时候稍微用些力道就会在崽崽的身上留下青青紫紫的红肿迹象。
现在也是这样。
瑞德还记得回应崽崽的问题:“道克特爷爷现在要给崽崽打针。”
“什么是打针呀?”
“就是这个。”道克特举起了手。
针管和疫苗已经全都准备完毕,他取出小小的一团沾了酒精的湿棉花,棉花团子又冰又凉,触动到仔仔的的胳膊的时候崽崽莫名地激动,“咯咯”地笑了起来。
“针针打崽崽吖!”
“凉凉的,好酥福~”
崽崽的天真无邪让道克特心中不由黑线狂起。
崽崽看着细细的针管正在冒水,还并不知道就是这细细小小的一截针头待会就会给他带来难以忘怀的痛感。小家伙打小好奇心就重,看到什么不懂的就会问,眼下也如此。
崽崽突就歪头问道:“耶耶,这个是什么呀?”
道克特有些心虚: “……这个才是针。”
道克特解释给崽崽听。
巧克力色的大家长们则围绕在白白崽崽的身边,每一个龙龙的脸上都面露愁容。
崽崽似懂非懂,伯伯们为什么这种表情呀,看上去好难过的样子。
下一刻,这位老道的医生眼疾手快。
崽崽还没反应过来,针头就迅速扎进了他的胳膊。
崽崽原本还有千千万万个疑惑,眼下脑子空白一片,什么都消失了。
再等崽崽反应过来,生理性的泪水已经迅速在他眼溜溜的眼眶里打转。
“痛痛!痛痛!”崽崽迅速动作了起来,要不是瑞德按的快,道克特手中的针早就快飞出血管。
瑞德皱眉,心里却疼痛不已:“崽崽别动。”
“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道克特迅速推动疫苗的液体,可崽崽现在的五感早就被疼痛所代替。
自从他破壳起,还不曾感受到这样明显的疼痛。
疼到崽崽现在立刻想缩回他的纯白色蛋壳里面,再也不出来。
呜呜呜呜……
打针痛痛!打针痛痛!
瑞德的大手安抚住崽崽的胳膊,将崽崽泪流不已的脸蛋压到自己的肩膀上:“崽崽不哭,看不见就不痛了。”
其实整个过程十分短暂,但崽崽在针尖扎入肌肤的那一刻起,疼痛之感就久久蔓延。甚至道克特的针尖已经抽出来后,他还呜呜呜的靠着瑞德伯伯的颈窝。
一旁的道克特则立刻用消了毒的酒精棉棒按压住崽崽针尖出来的针口。
小家伙哭懵了,没有躲避。
只是一个劲的抽着气,哭着哭着还打了嗝。
“打崽崽呀?”
打崽崽?
瑞德身后顺着他的后颈,从崽崽的后脑顺到尾骨,他不断安抚着崽崽:“伯伯和道克特爷爷没有打崽崽。”
崽崽打了个嗝,“针针,似针针打崽崽!针针坏坏!”
瑞德这才了然。
他将崽崽的身子扭正了过来,让崽崽正对着还在关心他的伯伯爸爸和爷爷,小家伙眼睛湿红一片,眼泪将他本就卷翘的睫毛染的又湿又亮,到现在还挂着泪珠子。
帕帕最沉不住气。
看崽崽哭成这样,帕帕立刻将道克特放在桌子上的废旧针管扔在了地上,还佯装伸脚,使劲的跺了跺:“崽崽不哭!爸爸这就替崽崽教训这个坏坏的针!让它敢打崽崽,爸爸这就打他!这就把它打烂!”
说到做到,针管被帕帕扔在了地上。
崽崽伸头去看。
小家伙的眼珠子本就黑亮黑亮的,眼下浸润了一层泪,更是湿漉漉的,宛若初晨朝露浸润过的黑色石头,光亮又有光泽。看到刚刚还在欺负自己的针针现在被爸爸这么欺负,崽崽眼角的泪水似流非流,就这么停在了他的眼尾。
“爸爸……”
“怎么了?是爸爸打的不够用力吗?”
“……”
爸爸不要打啦,针针都碎啦。
玻璃针管碎成了片片,崽崽又痛心了起来。
“针针坏掉了。”
针当然不会碎,碎的是针筒,针管当然比不上崽崽,能让帕帕时时刻刻记住要收小力气,温柔相待。
道克特也松了口气,崽崽哄好了就好:“坏掉了没关系,爷爷本来也要把它扔掉的。”
不是崽崽矫情,而是他给崽崽打的这一针疫苗因为疫苗自身的特性问题,注射到肌肉里的时候本就很疼,之前他在孤儿院里打针的崽子,哪一个不是哭得昏天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