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规则怪谈空手套boss(107)
“万一这人真的拿到了通关线索呢?”这个极其可怕的念头一出现在胡鲑司的心头,就挥之不去,即使心里说了一百句一万句不可能,但莫大的不甘与焦虑依旧瞬间将他包裹。
——这个任务本来应该是他的机缘,现在却被这个小偷给偷走了!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几乎都集中在了易北身上,他们先是看了一眼易北手里的漱口盆,又把目光移到那张过分冷静的脸上。
人群纷纷心照不宣给他让出一条路,这种人要么是极致的蠢蛋的,要么是极致的疯子,总之没有人愿意去轻易招惹他。
王医生发出一声冷笑,他不再去看易北,视线转而落在剩下的玩家身上。
“所有人都听好了,我也会给你们1小时的活动时间,这段时间里,你们的护工卡权限将会被全部打开,你们可以进入任何一间病房。不过,我必须要提醒你们,并不是所有的病房都是安全的,如果你们走进了那些危险的病房,我不能保证你们还能活着走出来。”
随着王医生的话音落下,就连那几个正低头讨论的玩家都明显愣了一下。
在A级副本里有自由活动的时间,这绝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
“……是因为有人接下了支线任务?”人群里有个声音压低音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这个声音并不算大,但很快就像是蝗虫过境,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A级副本里玩家几乎时刻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10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对玩家来说都可以说是奢求,更不用说整整1小时了。
唯一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接下[支线任务]的玩家需要1小时完成支线任务,为了保证主线任务的正常进行,所以副本将主线剧情的时间向后推迟了一小时,剩下的玩家也就因此多出来了一小时的时间。
想通了这一层,众人犹豫片刻,再次抬头看向那个离去的背影。
头顶的白炽灯照在那道瘦削却挺拔的背影上,光影将那个影子拉得很长,他们仿佛能看见那个藏在那道身影里坚定、悲壮且不屈的灵魂(?)。
与此同时,胡鲑司死死盯着那个背影,手指一根一根收紧。
……
乘坐电梯来到9楼,易北很快站在通往10楼的楼梯口。
与昨晚不同,通向十楼的楼道里此时已经挂满了巨大的画框。这些画框和挂在病房区的那些完全不一样,高度几乎等同于一个正常人的身高。
而这里的画框里无一例外,全部都盖着黑布。
易北走上第一阶台阶,抬手掀开黑布的一脚,画框的最下角贴着一条两行的标签。
“董敏慧(著)死因:颅脑损伤”
拉住黑布的手继续往上,画纸大片面积都是深色,当画框的最底部完全被拉开时,一双长着倒钩黑色指甲的脚出现在画纸上。
画上的主角是谁,易北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这些画像虽然和走廊的画像不太相同,但通过第五条规则来判断,会在晚上出现活动的怪物正从这些画像里出来的。
一旦画框里出现遗像,怪物就可以出现并且追杀玩家——然而,这些被黑布罩住的画框却没有发生异变。
“难道黑布被罩住就是限制怪物活动的条件?”放下黑布,留给易北的时间只有一小时,他必须先去完成支线任务。
*
再一次站在古朴的门板前,易北没有着急敲门,而是抬手在半空中操作了一会。
商城空间里每一样玩家得到的道具都会被事无巨细地陈列出来,他的指尖移动到那枚不起眼的钥匙上。
【[万|能|钥|匙]:一把能打开所有锁的钥匙。】
刺眼的光芒从头顶一闪而过,紧接着一枚银色的钥匙便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钥匙插入锁孔缓慢转动的声音在死寂的十楼由为明显,随着锁孔缓慢转动——“喀哒”清脆的响声从木门的背后传来。
办公室的房门打开,当看清办公室内的情况以后,易北微不可察的抬了一下眉梢。
房间现在的样子和昨天奢华又阴森的大型宴会厅完全不一样,屋内到处都堆放着七零八落的担架和病床,呼吸机和心跳检测仪随处可见,这里简直就像是一间废弃仓库。
而就在房间的正中央则摆放着锈迹斑斑的病床,惨白的手术灯光打在病床上,隐约可以看见病床上还躺着一位戴着呼吸面罩的病人。
“轰隆隆——”惊雷炸响在窗外,惨白的闪电划破昏暗的天际,所有空置的病床都咯吱咯吱的摇晃起来。
易北站在门口,浓稠的黑暗从四面八方袭来,只在一瞬间就彻底包裹住了整个房间。
视野里唯一的光线,就只剩下病床上方亮着的手术灯。
易北的视线看向那张矗立在光里的病床,神色是惯有的冷静。“朱妍”那透着丝丝寒意的声音仿佛贴着他后背,再次响起来:
“你已经见识过了宽门,那扇地狱之门曾在你的面前打开,你却从那里逃了回来。”
“目之所及,不一定为真,宽门并不是你看到的模样……”
他迈开脚步,朝着那张亮着光的病床走去,自言自语道:“原来这才是宽门真正的样子。”
病床上的男人浑身赤|裸,脸上戴着呼吸面罩,面罩的带子在他两侧脸颊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他的身上只盖了一条浅蓝色的病房被子,肩膀已经瘦削得能很清晰地看见皮肉下的骨头。
易北用指腹轻缓地擦去病床上方病历卡表面的灰尘,那些隐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文字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前:
“姓名:郁尒,年龄:28岁,病因:偏执型人格障碍,责任医生:罗鹏,危险程度:SSS级,备注:1、IV-7号灭门案嫌疑人,需特殊监控2、病人麻醉剂过敏,伴随过敏性休克”
又是一道闪电从窗外划过,惨白的光线照亮了易北隐匿在黑暗中的半张脸。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是笑了一下:“……真狼狈啊,主神。”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相爱之人在枕边呢语。
但与此同时,他并不温柔地拉起男人呼吸面罩两侧的带子。
伴随着呼吸面罩被拉起,男人的呼吸的声音明显急促了起来,他搭在被子上的手指无意识的蜷缩,却很快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抓住,强迫他一根根舒展开。
男人的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也发出意味不明的闷|吟,胸腔内氧气的流失让他只能痛苦挣扎。
就在男人肺泡内的氧气即将耗尽之时,一个毫无征兆的吻覆在了他苍白的唇上。
氧气透过两人相接的唇齿一点一点传递。
男人双眼紧闭,无意识的仰起头,喉结滚动,似乎想要更多地从那张唇里索取一息空气。
炙热而混乱的呼吸响在彼此的耳畔,他们此刻就像是一对最亲密无间又最普通的恋人。
……
十几秒后,易北放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指腹抚摸过那张微微颤抖的嘴唇,又将氧气面罩覆回男人的唇鼻上。
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男人苍白的指尖忽然动了一下,却无力抬起。
“别怕。”易北在呼吸面罩的上方又落下一个吻,视线扫过散落一地的麻醉剂针管,微微笑了起来:“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
作者有话说:
嗯……北哥的情||趣还是有点恶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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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文件
沉重的大门在面前缓缓合拢, 随着门轴滚动,门板上脱落的红漆由上至下重新流动。
转眼之间,缓慢关闭的大门便重新涂上清漆。
古罗马风格的门栏上悬着木制白漆悬梁, 中间用一块蓝色的长木宽板隔开, 右侧还开了一扇铝框落地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