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邪祟结婚后我怀崽了(4)
池星诺飘到阳台掀开帘子,撅着身子往窄小的钢丝床底去,摸出了一本‘字典’,其实只有个字典皮,打开里面藏着婴儿巴掌大的黑木匣子,长方形的,推拉盖子,像是一具‘小棺材’。
这就是爷爷给他认的大人。
池星诺虔诚的将盒子放在床上,打开了盖子,里面光秃秃的也没有字,池星诺曾经一度以为找错了,不过爷爷房间高柜上只有这一个‘黑木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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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我是池星诺,不知道您记不记得我,应该是记得吧?前几天我卖了废纸还给您烧香烧元宝,我遇到难事了,这次真的很难,求求您帮帮我,我回不去肉身了……”
池星诺说完,很是认真庄重的对着木匣子磕了三个头。
他闭着眼,很是虔诚求救,等待大人出现。
可静悄悄的,还跟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池星诺不知如何是好,眼睛红的,“求求您给我指一条道,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要是不能回去,我是不是就死了?求求您了,等我上了大学后,我可以打工赚钱,天天给您烧元宝烧香供奉。”
求求了。
什么也没出现,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池星诺有点想哭鼻子,吸了吸鼻子,因为是爷爷交代的话,哪怕现在对‘大人’半分不信,还是很郑重仔细收回去放好。
窗外远处火星缭绕,还有些‘雾气’越升越高。
池星诺飘在阳台上一览无余,有人在十字路口画了圈烧纸,除了活人,还有许多围着圈吃香捡元宝的——
鬼?!
对了,今天是中元节。
池星诺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害怕,人家是鬼,做鬼有经验,见多识广,或许知道他的情况,能问出一些什么解决办法。
一路上把请教的话准备好,池星诺到了路口人好多,以家为单位,三三两两扎堆画圈烧纸,还有哭的,喊爸妈来拿钱来,也有年轻孩子不信这些,只默默烧纸不说话。
池星诺看到小区楼下的阿姨,正把黄纸搓开,让女儿拆开纸衣包装袋,仔细叮嘱:“小心些,别把衣裳扯烂了,天气冷了,你奶奶在底下穿着不御寒。”
“妈,你真信这个啊。”
“你奶奶昨天给我托梦了,说天冷要厚衣裳,快别说话了,你做就是了。”
母女俩看不到的地方,穿着单薄旧衣老太太笑的慈眉善目连连点头,望着孙女手里塑料包装的纸衣叹了口气,自顾自说:“现在都是机器做的单衣,这东西不好,糙的呀,不经穿,还是要会这个的手糊的好,添些棉花,版型也好,一件顶几十件,可惜了。”
现在都买‘成衣’。
有的穿就不错了,凑合凑合吧。老太太也算满意。
池星诺飘了过去,准备了一肚子话,“奶奶您好,我想问您一个事。”
“呀!”老太太吓了一跳,先是伸胳膊驱赶,以为是来抢她钱和香火的,后看到是个十七八模样俊俏漂亮的小后生,这才略少了防备,“可怜,你多大啊就死了?还成了孤魂野鬼。”
池星诺搬来时,就没见过楼下阿姨的婆婆,听说病逝的早。
“我不是。”池星诺忙解释。
老太太望着小后生,打断了话,“不对不对,你这不像是阴魂,像是生魂。”
“奶奶,您能看出来?”池星诺大喜,他打听对了。
老太太说:“你还没死呢,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魂离体时间长了,轻了成傻子,要是坏了,那就死了,回不去了。”
“奶奶,我现在就回不去了。”池星诺忙把前因后果说了遍。
老太太刚张嘴要说什么,先瞥到孙女给她拆的纸衣,还没烧先被一阵阴风刮到了路口,诶呀坏了,她的衣裳,本来就薄没个棉花,这要是磕了碰了烂了,还怎么过冬!
“我去捡!”池星诺跑的飞快,捡了纸衣就送过来。
老太太看的瞪直了眼,这生魂,还是半天的生魂,能碰阳间的东西?
池星诺情急捡了纸衣,送回来时跟奶奶的孙女对视上——吓了一跳,才发现人家看的是半空的纸衣,忙回过神想起来了,赶紧幽幽的造成风吹落在地上假象。
他现在是半个鬼!差点吓着人了。
幸好幸好。
“奶奶,您衣裳没破,好着呢。”池星诺巴巴看向老人,求教请问:“我该怎么回去呀?”
老太太半晌回过神,复杂的看着生魂小后生,“你能拿衣裳?”
“是啊。”池星诺乖乖回答。
老太太:“真是怪了。”
“奶奶,是不是我怎么了?”池星诺着急又害怕。
老太太:“不是这个——”这生魂能拿阳间物,她还是第一次见,说不出名目来,只说:“你要回去也好办,给阳间人托梦,一定要跟你血缘的亲人,让他七天之内,最好越快越好,拿着你的旧衣裳先到河边喊你名字,这是叫魂,你魂不全,叫完了正中午点了香,香插进一碗糯米里,要生米,在病房烧了你叫魂的衣裳,你再往肉身里躺,应该就好了。”
池星诺大喜,忙道谢,给奶奶鞠躬。
心想:奶奶可比爷爷说的鬼大人厉害!
“快去吧。”老太太说:“晚了就不好了,白天你别乱跑,小心些……”
生魂晒阳光多了不好。
池星诺已经飘走了。
烧纸的孙女张大着嘴巴:“妈,我好像、刚才、看见鬼了……”
奶奶的纸衣硬从十字路口半空飘了回来,还在空中滞留了几秒的!!!
第4章 冥婚4
护士台两位护士正聊天。
“……就下午池星诺爸爸来看了一眼。”
另一位护士说:“普通病房小儿子那儿,我是赶都赶不走,又是父母,又是舅舅舅妈姥姥姥爷,一下午病房人断断续续就没停,一会送这个一会送那个,吵得其他病人来投诉,给转到了双人间。”
“说了晚上留夜只能一个人,夫妻俩又拖拖拉拉半天,我一会还得过去劝。”
“俩兄弟怎么这么偏心,虽说一大一小,可大的严重啊。”
“谁知道呢。”
池星诺刚从病房飘回来,池安龙没在,现在听到护士姐姐说话,原来池安龙转了病房。
他听着两人聊天,想看池安龙在哪里,好在没一会,年纪大点的护士提醒说:“快十点了,你让多余的人回去吧,病人也好休息。”
“那我去了。这俩夫妻,男的说话好听体面,女的不讲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是软硬都没办法。”年轻护士没法子只能虎着脸去劝。
池星诺听闻忙跟在年轻护士姐姐身后。
双人病房内,王素萍正抱着儿子哄入睡,池安龙受了惊吓不敢闭眼,“妈,我害怕,有东西抓我脚。”
“没有的,就是有,妈妈在这儿坏东西也不敢动你。”王素萍给儿子盖好被子,哄婴儿似得拍了拍,“没什么乱七八糟的。”
池杰说:“你妈说的对,快睡吧,爸妈都在呢。”
护士推门进来,是还未张口提醒,王素萍先低声说:“我家小龙快睡着了,别说话打扰到他,这孩子今天受了可怜。”
池杰忙陪笑脸说:“实在是抱歉,我爱人担心孩子,我知道医院只能留一人,不过法律之外还有情理,能不能通融一下?这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守夜不方便,我留下来,孩子认妈妈,夜里会哭闹的,我怕打扰其他人。”
“……”护士一口气堵在心口,“医院规定,陪夜只能留一人,原本是九点半不许探病,已经给你们放松了。”
池安龙睁开眼:“不要爸爸走,也不要妈妈走,我害怕。”
“爸妈不走,小龙不怕。”王素萍心疼坏了,这刚哄安静了,护士一来又闹得不安宁。
吵吵嚷嚷,隔壁病床病人也生气,说休息不好,声音太大了,闹到最后护士长来的,很是强硬,不听池杰王素萍如何说,叫了保安上来,王素萍大声说你知道我大哥认识你们院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