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将奉我为王(81)
沈雾告饶:“我也是会害羞的呀。”
沈绥渊停了停,顺从地没有再问。可但凡沈雾刷牙时多抬一下眼,就会发现自己的右眼一直在盯着镜子。
这面镜子比较长,可以完美地照出沈雾刷牙时的模样。
浅色的薄唇抿住水杯含住牙刷,张嘴时露出来的整齐洁白的牙齿和深粉的舌头……
沈雾刷完牙后把杯子放下,正要伸手去拿毛巾,就忽然感觉不到右手。他正想问沈绥渊怎么了,又感觉自己被薄荷味牙膏刺激得冰凉的嘴角被温热的指腹抵住捻了下。
沈雾稍怔。
他的心脏好像停了一下,沈雾的脑袋其实是空白的,但他本能地问:“…沾了牙膏吗?”
沈绥渊似乎是应了一声,又似乎没有,沈雾反正是有点机械地拿了挂在旁侧的毛巾任由沈绥渊帮他开了水龙头,调到了热水那边。
沈雾觉得自己脑子好像很乱,可哪儿乱他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没法思考。
但他不知道,沈绥渊比他还乱。
——他真的疯了。
他刚刚想问主人格,世界上男男女女可以出现四种恋爱模式,那有没有可能有人会跟自己谈恋爱呢?
因为……
他想亲他。
他好像作为副人格,喜欢上了自己的主人格。
第044章 (二合一)
之后午休, 沈雾是睡着了,但沈绥渊没有。
确认沈雾睡着后, 沈绥渊才从床上摸了手机出来,他本来是想搜索一下人会喜欢上自己吗,指爱情的那种。可看到手里的手机是昨晚刚领的受异管局AI防护的手机,又觉得不太隐私。
而且想也知道多半没有答案。
这世上大概是没有人会和自己的另一个人格谈恋爱。
沈绥渊垂眼望着手机屏幕里映照出来的脸,因为沈雾睡着了而他为了能够感受到沈雾的存在还在使用异能,故而异色的竖瞳以及角都显露了出来。
但这张脸的底子是没有任何变化的,他很清楚这是自己的脸, 也是沈雾的脸,他很清楚他们是一个人一个灵魂,就算世上真有人格分裂是一个灵魂分裂成了两个灵魂这个说法,他们从根本上也还是一个人。
可他还是诡异地能够分清楚。
沈雾醒着的时候,他会想捏左脸, 会想隔着眼皮抚摸那只黑色的眼睛,会想扣住左手……
他一开始以为是因为他很好奇触碰自己感知不到的人体是什么感觉,而他恰好不喜欢和别人有任何肢体接触, 只能跟主人格在自己的身体上试。
但现在想想,这些念头都没有那么单纯。
“喜欢”这个认知出现在沈绥渊的世界里后,他就无法平静下来。
因为他不知道要如何让沈雾接受。
主人格…会被吓到吧。
不过没关系。
沈绥渊放下手机重新躺好,他很快就收起了自己杂乱的思绪,在心里漫不经心道——
反正他和沈雾永远不会分开, 就算他们本来没有办法像正常人那样谈恋爱也没关系。毕竟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够像他和主人格这样亲密了。
他们对于彼此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
沈雾午休只做了一个小时就醒来了, 他醒来后,沈绥渊自然而然地给他让位, 但没让出右手。这导致沈雾刷牙吐掉牙膏泡后,看着右手递到自己面前的水杯沉默了下。
沈雾一边乖乖凑近一点抿住水杯含了一口水继续刷牙, 一边在心里纳闷地喊:“哥哥?”
这是在做什么?
沈绥渊看着他动作,反应和声音都因此慢了半拍:“唔。”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声,用逗弄掩住自己的欲丨望:“服侍我们小少爷。”
沈雾:“?你趁我睡觉时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么?”
沈绥渊只笑着继续做个端水工具。
沈雾也不是很计较,因为真正让他在意的是沈绥渊非要帮他洗脸。
沈雾:“??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他在脑海里问沈绥渊,而面上沈绥渊已经用右手托着毛巾压在了左脸上。
洗脸毛巾有点薄,浸透了热水后热热的,在冷空调里冒着雾气。
沈绥渊隔着毛巾用指尖蹭过左脸,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想想他和主人格可以永远这样,是真的很爽啊。
尤其……
沈绥渊单手搓了毛巾后,笑眯眯地问沈雾:“要上厕所么?”
沈雾睡觉醒来后习惯上个小的,就算不想也会习惯性上。
但问题是以前沈绥渊都不会刻意问,而现在……
沈雾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燥:“…你回去。”
沈绥渊故意打问号,装作十分不解的模样:“我们是一个人,我也不是没看……”
“沈绥渊!”沈雾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耳朵发烫了,他甚至是直接用嘴巴喊出来这一声,才在脑海里羞恼道:“闭嘴!回去!”
沈绥渊还没再说什么,就直接被沈雾剥夺了身体控制权。说来也是奇怪,明明现在拥有异能的是沈绥渊,沈雾依旧是绝对控制权。
想来可能是因为主次关系?反正两个人格都不是很在意。
而沈雾呼出口气,看向镜子里异化还未褪去的右眼,恨恨地用食指点了点镜子里的那只竖瞳,抿起的唇和神态却实在看不出什么凶狠恨意,只有被逗弄过头的无措可怜。
沈雾没太注意自己发烫的耳根,走到马桶前时,又看向自己异化尚未完全褪去的右手。他动了动五指,也不知道自己是脑子抽了哪根筋,居然有一瞬觉得这只异常的手可能会长出眼睛,于是干脆背到了身后,单手操作。
但沈雾虽然剥夺了沈绥渊看世界的权利,然而身后那个尾巴确实是法外之地。
右手才不小心扫到,沈雾就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缠上了。
——因为沈雾觉得尾巴被碰(无论什么碰到)都很奇怪,所以尾巴一直都是沈绥渊的“地盘”。
尾巴在他的手腕绕了一圈,将将缠住,将沈雾的手困在了背后。
这姿势好奇怪,让沈雾瞬间就想到了刑侦片里被制服的犯人,但他没有说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没睡好。
心脏有些说不出的滞涩,好像锈掉了一样,跳动得吃力,让他大脑的供氧都不足,然后没法好好思考。
尾巴是覆了鳞甲的,虽然看着好像蛇的鳞片,但并不是一片片的,而是整体连在一起的——就是如果要是会蜕鳞,那么会蜕下来一整个尾巴形状的壳的那种。因此并不刮人。
现在到了夏天,京阳市是在北方,但也没有那么北,加上他们运动量大,容易热,故而宿舍装了空调。沈绥渊尾巴的温度被空调降得更低,冰冰凉凉的,就算他不收紧,存在感也十足。
更别说在沈雾完事后,沈雾想把手抽出来时,沈绥渊直接紧了尾巴。就好像小孩子抱紧了怀里的玩偶不让大人抽走一样。
沈雾顿了顿:“…哥哥。”
他还没说什么,沈绥渊就状似随意地问他:“完事了?”
沈雾:“……”
他到底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副人格汇报自己有没有上完厕所?
但一想沈绥渊就是他,他就是沈绥渊。在自己面前确实没必要这么紧张避讳…以前也没有去在意这些问题的啊。
沈雾的脑子乱七八糟,就这样走到盥洗台前洗手,又感觉到缠在手腕上的尾巴蹭了蹭他手腕凸出来的骨头,像是在催促他回答一样。
“……你出来不就知道了。”沈雾小声:“你今天好奇怪。”
沈绥渊稍顿,尾巴松开了右手的同时也是占据了右眼的视野和右手的控制权:“有吗?”
他捏住左手,本来就还没来得及褪完黑色的指甲和青灰色的筋脉又重新“上色”。
沈绥渊温柔而又缱绻地揉搓着左手的指缝与指尖,看上去就好像只是在认真地洗手,但他分毫都不放过、连指甲缝都要扫过的姿态又让沈雾无端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