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游戏当娇气美人(64)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原本还能遮羞的衬衫,此时完全翘了起来,露出一点白色短裤的边缘。
就算知道房间里除了他和沈星遇之外没有其他人,按照沈星遇的性格,也不可能会偷看他,但纪苏还是有些害羞。
现在的这种情况,也只能极力忽视不自在的情绪了。
纪苏将伤药瓶子拧开,空气中弥漫着酒的辛辣和草药的苦涩。
他有些慌在手上倒了一些,药酒的冰凉和刺激,让他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溢出唇间的呻.吟又轻又细,但房间里实在太过安静了,沈星遇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下意识的转过眼眸向他这个方向望过来。
“……怎么了?”
纪苏连忙往角落缩了缩,道:“我没事……我在上药。”
沈星遇握住手机的手指不自然的缩紧。
因为纪苏是背对着他的,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只能看到纪苏又薄又软的脊背。
轻薄的布料被水沾湿,紧紧的贴服在身体上,腰侧的曲线被勾勒得淋漓尽致,显得窄细,细腻的肌肤晕着浅浅的浮光,若隐若现。
冷风吹过,漂亮的肩胛骨像小动物一样,轻轻颤了颤。
也许是伤药对伤口有着强烈的刺激性,即使纪苏强忍住没有呼痛,唇齿间还是不受控制的泄露了一些,稍稍加重的呼吸。
耳边忽然听到了咔嚓一声。
沈星遇僵着身体,低下头去看。
手机上的透明玻璃壳,被他握出了一条明显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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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苏并没有把热水全部用完,还给沈星遇留下了半锅。
上过药的膝盖好受了一些,但还是残留着深深浅浅的刺痛。
不明显,但总归还是不太好受的。
纪苏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困倦反复上涌,上下眼皮马上就要黏在了一起。
被热水蒸腾过后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他还穿着那件只能遮住大腿的白衬衫,沾染上湿意的轻薄布料并不能完全遮住底下的风光。
但好在房间的另外一个人不知道在做什么,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早就黑屏的手机,仿佛那里有着什么极为吸引他注意的东西。
纪苏从背包里拿出睡衣,半眯着眼眸爬上了床,显然是困到了极点。
他知道沈星遇在,但脑子里好像有些转不过弯。心里想什么完全不过脑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给你剩下了一半的水。”他闻到了一点汗味,夹杂着尘土的气息,是从沈星遇的方向传来的。
他小幅度的皱了一下鼻子,似乎有点不太情愿的样子,又有点为难。
“你要是不洗澡的话,我不太想和你在一张床上睡觉。”
第49章 殷河村(八)
人在困倦的时候,总会顺从心意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语。
就算气氛突然冷凝下来,也不会意识到这番话有什么不对。
纪苏迷迷糊糊的说完,小脸在柔软的枕头上轻蹭了两下,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他能感觉到沈星遇站在床边,眼神不善的盯着他看了他好一会,敏感的神经不停的叫嚣着危险。
但他实在太困了,完全清醒不过来。
积蓄的疲惫侵袭了神志,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心神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就像一摊融化了的水,黏答答的陷在了温暖的床铺中,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的一角被人掀开,有冷风顺着缝隙吹进来。
纪苏瑟缩了一下身子,粉白的鼻尖轻轻耸动,嗅到了一点潮热的水汽。
……
纪苏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那声音最开始又沉又低,隔着十几秒钟方才缓缓震动一瞬。
这点细微的动静并不能吵醒纪苏,他只是翻了个身子,用棉被遮掩住耳朵,继续睡。
然后,那声音忽然变得高昂了起来,一下又一下,像快速敲击鼓面的棒槌,砰砰砰的,带上了催命的架势。
似乎只要屋里的人不给予它反应,它就能一直不厌其烦的敲下去。
纪苏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几乎快从心口跳了出去。
心脏跳动的节奏与门外的敲门声重叠在一起,过于急速的心跳超出了人体能够承受的范围,连带着胸腔也开始一阵又一阵的钝痛。
手脚发凉,额头沁出冷汗。
仿佛浑身上下都被寒意浸满,就连原本温热的血液都凝结成了冰。
纪苏下意识的撑起身子,用手去摸旁边,除了冰冷似铁的棉被外,什么都没有碰到。
死寂的房间里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
沈星遇,去哪里了?
怕门外的“人”听到,纪苏不敢大声的去叫沈星遇的名字,只能在唇齿间发出不太连贯的气音。
“沈……沈星遇,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
除了愈加疯狂的敲门声,安静的室内只能听到自己加重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
这种老旧的房子,就算安装了电灯,也是那种早就退出市场的老款。
电灯的开关在床的边缘处,是一个长长的拉绳。
纪苏的指尖都在发着颤。
他将绳结握紧,掌心摩挲着粗糙的触感,迟迟没有拉下。
开灯的声音很大,骤然亮起的的灯光肯定会吸引门外“人”的注意。
但是不开灯……
眼前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纪苏心中的恐惧也在越积越甚。
看不到的地方似乎都隐藏着什么不知名的鬼怪,在角落里死死盯着他,只要他稍加不注意,就会恶狠狠的扑过来。
纪苏有些喘不过来气,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控制住自己,不要去联想一些恐怖的东西,这样的话,只会越想越害怕,到最后完全陷入某种恶性循环中。
但他还是忍不住,不停的去想。
纪苏没有犹豫多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开灯。
昏黄的老式灯泡明灭了几次,才闪烁着亮了起来。
屋里没人,角落里也没有什么可怖的怪物。
平整的床铺只有纪苏一个人熟睡的痕迹,另一边干净整洁,就连枕头都没有压过的印迹,就像……沈星遇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却在此时,戛然而止。
时间过得很慢,每一秒钟都被无限拉长。
纪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纪苏……?”
屋外“人”的音调有些奇怪,像是从信号不好的收音机中传出的,带着电流的嘶哑。
“是我,沈星遇。”
奇怪的声音慢慢趋于正常,略显尖锐的语调也变得低沉磁性,透着熟悉的冷淡。
“它”停顿了片刻,似是在斟酌措辞。
“我刚才出门上了个厕所,门可能是被风不小心带上了,麻烦你帮我开一下门。”
就连沈星遇尾音下压的好习惯,对方都拿捏得很准确。仿佛门外的人,真的是房间里不见的沈星遇。
就像他所说,只是外出方便了一下。
门是不慎被风吹得关住的。
“纪苏,不要闹了,快点开门!”
纪苏的沉默让它逐渐失冷静,冷沉的声音变得不耐,压抑着怒火。
“它”重重的砸了两下门,木门不堪重负的颤抖着,掉下来许多碎屑。
“给我开门!!!”
“给我开门!!”
“给我开门!”
屋外的东西发出不似常人的尖叫和呼啸,嗓音变得破碎而失真,携着满满的怨恨和恶意。
纪苏后退了半步,直到背部撞上了冷硬的墙壁,退无可退。
屋内的空间实在太过狭小,没有能够躲藏的地方。
纪苏慌张的四处张望,只能无措的停在原地。
他想起了村长的告诫。
——深更半夜,听到敲门声不要开门。
开门一定会遇到危险,不开门的话,潜在的危机就被遏制了吗?
纪苏不敢确定。
屋外的东西听不到回应后越发疯狂,从敲门慢慢演变成了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