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错黑莲花反派后我跑路了(82)
他颤抖地缩回手,猩红眸子的主人却攥住他的手腕,让他求他,就会给他想要的东西。
他咬紧唇,虽然是在梦里,却本能的感到危险,摇了摇头,就像是个溺水的人在拒绝唯一的浮板。
可他的拒绝行为却彻底惹怒了这个猩红眸子的主人,他的下颌被紧紧捏着。
“哥哥在怪我是吗?怪我今天那样让你难堪?让你在众人面前背黑锅?”
“可我不这样做,哥哥会留在我身边吗?”
他始终看不清梦里这个人的脸,可不用想,那一定是一张怒容满面的脸,他察觉到危险,来不及躲闪,身体就被人紧紧抱住,搂进怀里,用力到他几乎窒息。
这人身上的体温竟比他的还要滚烫。
他大口喘息着,奋力抗拒着,肺里的空气逐渐流失,抱他的人却宛若未闻,仍泄愤似的搂着他,似乎要将他揉进体内。
他开口,语句断断续续地不像话。
“放开...放开....”
“不放!”他听见那人执拗的说,“死也不放!”
复又被搂的更紧,即使是梦里,那种自己即将窒息而死的感觉也是那么真切。
突然,搂他的人又松开了他,嘴唇上有热气抚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贴了上来,他下意识避开,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看见了那人受伤的眼神,竟跟池无邪下万鬼窟时的眼神重合,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但手却无力地抬不起来。
那人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哥哥,你讨厌我了吧。”
他开不了口,因为那人另一手正掐着他的脖颈,根本没打算让他回答。
然后又抱住了他,是那种轻柔的,小心翼翼的抱,将头搁在他肩上,就好像曾经无数次这样搁过,小声喟叹道:“哥哥,我想得到你,想保护你,也不想伤害你。”
谢知意浑身一怔,思绪被拉回现实,最后一句话却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不似之前那般满含怒火,反而带着祈求和哀叹...
而且,那人的声音他太熟悉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是池无邪的声音。
他的心猛地一怔,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但想到池无邪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说出想保护他的话?
所以,那一定是一场梦。
他动了动身子,却惊讶地发现体内情.热已消散,但没记错的话,合欢印的情.毒必须要...和设印之人双修才能解。
难不成他和池无邪双修了?!
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这他妈怎么可能啊?光是想想都让他毛骨悚然的!
池无邪怎么可能会和他双修呢?!
给他设这个合欢印,不就是为了羞辱他,让他苦苦祈求他,然后拒绝他,最后再眼睁睁看着他被情.潮活活折磨死吗?
但现下的事实,他确实是好端端的,难不成是他强迫了池无邪?
他心下更加悲愤了!这岂不是恨加一等了!池无邪再剥他几次皮都不够!
而且...他身体某处也没什么不适。
所以,他不仅和池无邪双修了,还把池无邪给压了?!
“谢峰主,您怎么了?”
谢知意的心情正如过山车般急上急下,身旁突然传来个青涩小弟子的男声,惊得他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他扭脸看过去,这小弟子长得青葱可爱,看起来十七八岁,大眼睛黑溜溜的,单纯无害的模样很是讨喜。
谢知意正觉此人眼熟,又见这小弟子穿着用金线绣着莲花的白袍,心里一口气顿时没下来。
这不是圣教的教服吗?!这下子他肯定死定了!
只是,他惹了池无邪,不应该被关在牢房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张像是洞房夜的那种红床上,他小心的四下观看,这床不是一般的喜庆,贴个喜字就可以直接成亲了。
“谢峰主,您体内气息不稳,先喝点药吧。”小弟子见谢知意没理会他,又主动凑上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正一脸关切地望着瘫坐在床上,一会满脸呆滞一会痛不欲生一会面露惊恐的谢知意。
谢知意扭脸看过去,黑漆漆的药汤还冒着热气,秀气的眉头下意识皱起,拒绝道:“我不喝。”
他现在看到药汤就害怕,要知道他就是被圣教的解酒汤害惨了,现在哪还敢喝圣教的任何东西。
说不定这又是池无邪想的什么变态新法子,掺在这碗药汤里折磨他。
“谢峰主,您不喝药——”小弟子话说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这咳嗽声又低又沉,似乎想让人发现他,又不想让人发现他。
谢知意还是循声望过去,只见他身处的这个厢房十分豪华,就像住在宫殿里似的,而在不远处的红色檀木椅上,池无邪一袭红衣坐在其中,他神色冷峻,薄唇紧抿,用漂亮的侧脸冷漠地对着谢知意,下颌线流畅而又锋利,活像谢知意欠了他几百万灵石似的。
谢知意将眼神移开,他又转过脸来,眼神也跟着追过来,看到坐在床上的谢知意后,俊美的眉眼微微上挑,放在桌上的手攥紧成拳,眼里的怨气快满溢出来。
谢知意本还想,池无邪又在跟他生哪门子气?
但突然想到体内解开的情毒,又心虚地垂下眼。他对池无邪做了那档子事,池无邪对他恼羞成怒是应该的。
虽然他对那方面知晓的不多,但多少也听人说过,男人第一次做承受方是很疼的。
再加之,他当时人都被烧糊涂了,哪还会想着怜香惜玉。
瞧池无邪这眉头紧蹙的模样,肯定是疼得不行了吧...
第60章 软禁
谢知意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 更心虚得不行了,连手都不知放哪,脸颊涨得通红。
他想过和池无邪再见面后, 可能是分外眼红的仇人关系。
可唯独没想过会是现在这种尴尬又不可言说的关系。
他抱着被子往后坐了一点,可转念一想, 他也不愿意闹成这样的。
非要深究,明明就是池无邪自作孽不可活,毕竟他体内的合欢印可不就是池无邪设下的吗?
想到这,他的眼神也不闪躲了,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和坐在远处的池无邪对望, 那双秋水似的眸子又水润又明亮,明明是瞪着人的,却让被瞪得人心痒痒的。
池无邪摩挲了下指腹, 眼里的阴霾渐渐散去, 抬手抵住唇, 修长的手指十分漂亮,他低头轻笑出声,只是这笑声里多了许多无可奈何。
“哥哥,你这样任性,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掀起眼眸,语气一如既往的宠溺。
任性?
谢知意听得眉头紧蹙, 他被池无邪老鹰抓小鸡似地逗着玩, 还要被说任性?还有没有天理了?
而且任性这种词汇,一般都是长者用来教导晚辈的。
池无邪可倒好, 跟他重逢后,不是说他乖, 就是让他乖,完全忘了以前在他面前可怜兮兮哭鼻子的样子。
他蹙眉道,“不知道拿我怎么办,那就赶紧放我走。”
“放你走?”池无邪唇边刚有的一丝笑容凝固住,他松开攥成拳的手,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谢知意床边,腰间挂着的白色莲花香囊一晃一晃,晃得谢知意眼睛都花了,眼前尽是打转的金色莲花刺绣,他抱紧被子,垂下眼眸,又往后坐了点。
池无邪嗤笑出声,在床边俯下身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外射进来的一半日光,形起一个牢牢罩住他的姿态,俊美的眉眼直视着他,薄唇轻启道:“恐怕我想放哥哥走,哥哥也走不了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都做了些什么?”谢知意抬眸,激动的与池无邪对峙,身侧抓紧被褥的手指,用力到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