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都说我是个老六 上(179)
可即便是这样的时雀,也会在他即将被车撞倒的时候拽了他一把。
那时候,男人就知道,时雀已经被教导的太好了,在爱意中长大的孩子,哪怕注定是一把锋锐的利刃,也总是把刀刃藏在刀鞘之中。
所以,从男人察觉到顾问的打算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时雀不会独自离开v市。他不会放弃v市的普通人。
可这个不放弃,就代表着,即将被捕。
果然,顾问很快吩咐下去:“让各个世家注意,将v市分化者聚集地围住,时雀就在那里。活捉他,然后带回来。”
“可虞峤……”属下有些担心。
顾问冷笑一声:“虞峤不在,只有时雀,放心去吧!”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对了,转告伊甸园,就说拜金小丑违反中立原则,问问他们怎么办?”
属下没听懂,下意识追问到:“这……有什么证据吗?”
顾问说道:“他卖给世家的那三十个盲盒,还有时雀探测器,不就是f市劫走的车辆吗?”
“……”
“就和那些世家的家主是说,时雀和拜金小丑打了一手好信息差,要是他们能开诚布公一点,咱们现在也就不用炸了v市了。”
顾问也是刚刚拿到潘家那边的调查资料,知道潘家家主和拜金小丑作的交易。至于那个时雀探测器,他找人要了一个,送去检测后,也得出了结论,是那些死士死后析出的诡异遗产。
在一调查,发现拜金小丑一共卖了三十个这样的盲盒。
三十个死士,f市被劫走的车旁,看守的死士正好三十个。另外就是最近论坛上流传的那个八卦。顾问当年也算是和虞峤他们同辈,自然知道虞峤和总所长还有夏睿之间的那点事儿。敢这么编排虞峤的,恐怕也只有时雀。在推断时雀的动线,一切就迎刃而解。
“还真是意外呢!谁能想到,这两人根本不是自己去的,而是潘家人主动请回家里的呢?”顾问想到病弱男人之前说的句话,脸上的表情越发冷硬。
“去准备吧!等到v市那边把资料都转移出来,咱们就立刻动手。”
“那潘家……”
“天灾中意外死亡。”顾问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那些即将死去的人命对于他来说,都并不重要。他在乎的,只有他的目的能不能最终成功。
病弱的男人皱起眉,眼里闪过深深地厌恶。但很快,他就闭上眼,只当做自己没看见。
而此时的帝都,历史民俗研究所北所总所长办公室里,总所长也皱着眉在琢磨些什么。
虞峤看着他,也难免心绪不宁。
“南边的情况不对吗?”
“嗯。”总所长点头,“南所那帮世家人并不是傻子,潘家已经连续死了三任家主,第四任像是闹玩笑一样,干脆填了个非本家人。”
“南所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除非这个非本家人,是某个家族想要吞并潘家上位。”
“咱们现在能得到的有效信息太少了,但不管是哪一种,南所这样的沉默都是肯定不对的。”
总所长还在梳理思路,有人敲门进来。
“所长,之前时雀他们拿回来的资料,咱们这边已经分析完了,已经找到全部的基地位置。”
总所长只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了?”
“雀雀有危险,把这个拿给季离老爷子,让石渊来主持营救计划。”
“你做什么?”虞峤看向总所长。
总所长也不瞒着他,“咱们现在能够拿到的信息量太少了,我要去时间里看一眼。”
总所长的分化技能,他能在时间长河里选取一个固定画面进行观看。可虞峤也立刻阻止了他,“你疯了吗?你还在重伤。”
可总所长却十分坚定:“不行!那也必须要看,你忘了吗?那个人还在南所!”
“谁?”虞峤确实有一瞬间没想起来,但是很快,他也变了脸色。“应该不会吧!他总不至于不要命吧!六年前那一次,不就丢了半条命吗?而且他和时隼有约定,不可能伤害雀雀的。”
“但他的家人在南所手里。”总所长提醒虞峤。
虞峤的额头也见了汗:“可他们不是没相认吗?”
“没相认不代表没感情。如果南所一定要活捉雀雀,那逼薄言昭出手也说不定。”
“可雀雀是特殊类分化者,薄言昭的寿命又有多少呢?他现在的寿元未必能够让他进入雀雀的未来。”虞峤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薄言昭,也就是南所顾问最近强行带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病弱男人。同样也在六年前参与了帝都【月女】的封印。
如果说,时隼是【月女】里的算尽天机也要救世的牺牲者,那薄言昭就是【月女】里,不为人知的守夜人。
当年上一任所长燃烧了最后的寿元算出了龙脉是唯一的生机。但不论他怎么推断,都算不到时隼成功的结局。
最后,还是总所长利用分化能力,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看到了一个躺在医院病床奄奄一息上的男人,就是薄言昭。
而那个薄言昭却陡然开口,对本应不存在在这个时间点里的总所长说道:“让时隼和过去的我拍张照片,你不用解释,他会懂的。”
总所长在技能结束后立刻命人寻找,发现薄言昭人就在帝都,且在历史民俗研究所总所附近。总所长找到薄言昭。果然薄言昭什么都没问,而是沉默着找到时隼,和时隼拍了一张照片。
再然后时隼就和虞峤还有观麟出发了。
总所长:“时隼在唤醒龙脉前,避开的最后一次危险,不是靠他本身的幸运,是靠薄言昭。作为战斗类特殊系分化者,薄言昭的技能只有一个,和他一起拍下合照的人,薄言昭可以出现在合照对象生命线里的任何时间,修改一次周围的环境。但是代价是消耗生命。所以时隼成功过的时候,薄言昭直接吐血晕倒,进医院就是病危。江戟的分化能力对他毫无办法。他会跟着南所走,原因也很简单,只有南所才有那个财力靠着高昂的药物来吊住他的命。另外,就是他始终没有彼此相认的亲人住在k市。而k市是南所的势力。”
虞峤觉得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不一定,薄言昭可能没有和雀雀拍过照片。”
“万一呢?”总所长皱起眉,“当初老所长曾经说过,咱们这一辈人,只有薄言昭一个变数。虽然薄言昭只出手过两次,一次是他在k市突然觉醒的那一次,另外一次是帝都【月女】,但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和时隼抗衡的破解位。万一他提前拍过呢?”
“南所那么多人对他虎视眈眈,却始终不敢下手,怕的不就是他的分化技能吗?”
“而且,他之前的确是病危,可却没死。南所治了他这么久,现在是真病还是假病,没有人能够确定。”
虞峤:“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南所是已经有所行动了吗?”
总所长看着地图,他指了指v市的那个基地,“不怕别的,就怕南所为了强行留下雀雀,宁愿牺牲一城的普通人。”
虞峤皱起眉,心情陡然变得沉重起来。
南所是真的疯了,重要的是,如果南所真的打算用一座城的普通人的性命,来绑架时雀的道德。那时雀就真的危险了。
而此时,v市,【世界】在时雀的命令下,第一时间通知了特案组,要求城区内所有居民立刻转移。
特案组深知历史民俗研究所研究员的神奇,因此,立刻展开行动,而此时,那些被【世界】洗脑的分化者,也同样进入城区,开始强行疏散。
他们对【世界】没有任何怀疑,不仅仅是因为【世界】对他们洗脑的那些内容,也因为分化者们对危机特殊的敏锐度。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和平常一样,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感,却始终萦绕着他们。
可即便如此,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突如其来的疏散转移要求,却是离谱又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