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方世界[无限](4)
胜算不大,可能刚逃出房子准备翻墙,就会被抓住,而且村子里的人知道他,发现他后多半会将他送回来。
陈声收回目光,准备躺会儿,转身的那一刻,嘴唇擦过什么,同时感受到了冰凉的呼吸。
那东西不知道站在他身后多久了。
陈声身体微僵:“你是谁?”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听着微恼,却并不给人生气的感觉。
依旧无人说话。
陈声躺在床上,下一刻,旁边的床垫跟着下陷,另一个看不见的人躺在了他身侧,正朝他慢慢靠近着。
身体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头皮开始发麻,陈声用被子蒙着头。
他怕这东西,又不怕。
怕的是这东西不怀好意,不怕的是他起码对自己怀有心思,暂时不会杀了自己。
身体在被窝的温暖下逐渐从紧绷状态放松,陈声睡了过去。
恍惚中,指尖触碰到冰冷光滑的肌肤,似乎是脸。
陈声懒得醒来,没多久头发被扯动。
对方像是故意不想让他睡一样,变着法地折腾他,最后手指轻抚过他的脸颊,停在了唇边。
不属于他的呼吸声响在耳边,扰乱着思绪,陈声忍无可忍地睁开眼。
室内一片昏暗,窗外已是夜色,但在他睁眼的那一刻,余光注意到一闪而过的光。
陈声忽略掌心轻挠带来的痒意,看向卧室木门。
由于做工不好,木门有几条缝隙,外面亮着一点可以忽略的灯光。
也就趁着这点光,得以让人看见那缝隙后有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因贴得太近,那眼底的杀意十分明显,整双眼睛几乎全被黑色瞳孔霸占,眼白少得可怜,犹如鬼魅般阴森可怖。
下面缝隙闪烁着幽幽的寒光,陈声知道那是刀。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跟没看到一样,起身摸黑喝了一口水,才刚咽下,毫无温度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带起一阵颤栗。
握着水杯的手缓缓收紧,陈声略微垂眸,余光瞥见身后的木门正悄无声息地打开。
都到这个时候了,那只手还是停不下来,握住了他的脖颈,紧接着陈声听见一道带着笑意的嗓音:“柳伞树把你卖给我了,你现在属于我。”
陈声没理会这句话,沉默地站在那里,背脊因低头的原因微微弓起一点,过于瘦弱的身体看着实在造不成什么危险。
手指一松,水杯掉落在地变成碎渣的同时,陈声直直地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无比。
拿着大砍刀进来的苗美菊被这一幕弄得猝不及防,呆在原地片刻,看看手中的刀,又看看地上晕过去的人,最终只能先把刀放在一边,将陈声挪到床上,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收拾着水杯碎片。
多数都是说陈声不中用,动不动就晕,这么弱的人下去肯定伺候不好自己的儿子。
门口响起拐杖触碰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
上半身弯到几乎快与膝盖在一条线的村长停在门口,望着苗美菊冷笑一声:“美菊啊,你儿子好色,他长得这么好看,是最符合的,你还在计较什么?伺候不好还有另一个伺候,你难不成还想给他娶百八十个?”
“是我儿子不是你孙子是吧。”苗美菊比他冷笑的还要大声,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会照顾人才有用。至于另一个……”
她看向对面的房间,故意开口:“看着就烦,哪天说不定我就控制不住杀了他。”
“你不满意自己跟伞儿说去。”村长说,“大半夜的别在这里折腾了,我这把老骨头听不得动静。”
苗美菊斜睨了眼床上的少年,拿起旁边的砍刀,故意在他眼前晃悠,每次都假装要砍下去。
几次贴在脖颈都没有任何动静,苗美菊才放下心,拿着砍刀出门:“你以为我想?他瞅着不吵不闹的,指不定在想着怎么跑出去呢。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我得防着。”
她本来想越过村长离开,想到什么,停在村长面前,用刀面拍了拍村长耷拉下去的脸皮,笑嘻嘻道:“老不死的,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是发现他们想逃直接弄死埋了,到时候大不了再让人去城里拉一个更好的回来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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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事处理局》文案:
陆端午以为自己会在巷子里炒一辈子的蛋炒饭,直到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砸了她的摊位。
幕后指使者笑眯眯地站在她身侧,摇着扇子提议:“藏在这儿有什么用,来我公司吧,给你薪酬八万八。”
陆端午无动于衷,拿起旁边的铁勺把他敲晕了。
*
B12组来了个新人,听说是走后门进来混工资的,一点本事都没。
其他组员嗤之以鼻,天天甩脸子,对方却毫不在乎。
后来出SSS级任务,看着她一铁勺解决满屋子的东西,所有组员扑通一声钦佩跪下。
很久以后,B12组的组员才知道,她哪里是走后门进来的,分明是他们那不要脸的组长缠着她,哭着求了一个月求进来的。
第3章 鬼妻3
村长被她那句“老不死的”气得眼皮乱抖动,直翻白眼,手中拐杖蠢蠢欲动数次还是没有什么动作,最后紧握拐头的手指逐渐松开,无声地说着放弃。
苗美菊体格大,身上都是肉,村子里没几个人打得过她。
村长缓慢转动眼珠子,看了她片刻,咧嘴露出没剩几颗的黄黑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虽然我老了,治治这两人还是可以的。”
房门被轻轻关上,上锁声响起,陈声的头发又被勾起:“怎么留这么长的头发?”
“别装了,他们走了。”
“你放心,你是我的人,还活着的时候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陈声坐起身,不烦其扰,扭了一下脑袋,将自己后颈的头发从看不见的手中挣出。
身后的人轻笑一声,耳边擦过不属于人类有的呼吸,陈声忽略,起身走到木门前拉了一下门。
关得太紧,一点缝隙都没。
他站在窗前,往外看去,仅仅一眼,就和站在院子里树下的苗美菊对上了目光。
女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整个人快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泛着冷意的眼睛在黑夜中犹如锐利的刀片,令人心中发怵。
陈声对她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自己渴了。
没多久,房门打开,不过送水的是村长。
陈声接过水杯道谢,明知故问:“我刚刚是晕了吗?”
村长没有回答,只是驼着背直勾勾地望着陈声。
门外的灯光照耀下,那双眼睛的眼白灰蒙蒙的,眼瞳无光空洞,看着和瞎子没什么两样。
没有人说话,陈声也沉默着。
窗外的树下已经没有人了,倒是房间门口倏然出现了一道影子。
像是发现自己暴露了,那影子迅速消失不见。
陈声假装没看到,对村长一笑,把杯子还给村长:“谢谢,我嫁给你们家没有什么回报吗?我家里很穷,我生病了也活不下去了,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万块,就当是彩礼了。”
村长转身走出卧室,将门关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光再次覆灭,陈声拉上窗帘,重新躺在床上。
他将双手放在肚子上,闭着眼,面色漠然地入睡。
“你的睡姿怎么比我还要像一个死人。”
耳垂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陈声微微蹙眉,下一秒,男人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别动哦,还在盯着你。”
门外,站在门前,脸紧紧贴在木门上的苗美菊终于是累了,往后退了一步,扔下重斧头,大方地说:“要一万块就一万块吧,等下葬前问个地址,给寄过去。别到时候下去了给伞儿告状,伞儿来找我们。”
村长已经回房间了,没有回复这句话,苗美菊微笑着站在他门口:“老不死的,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