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狱主修真记(268)
死的三个有村长家的三儿子,村长的一个堂侄,还有一个,竟然是赵聚赵老爷子。事情闹大了,这下子官府也掺和了进来,他们隶属于滔城,下来管事的是城里的一个判官。
判官一开始以为是两村械斗,那样事情也简单,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就消停了。可来了才知道是一个村子的,还是同宗,其中一边的人还是村长。再朝下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人命一条接着一条……
正在判官为难的时候,村长带着自己的一个孙女拜访了他。村长这孙女算是村子里的一朵花,比赵丹念念不忘的小枣要漂亮的多,今年十五岁,连个婆家还没定下,在农家姑娘里算是少有的了。村长是自己走的,他孙女成了那判官的第三房妾室。第二天判官就有了决断,赵聚一家的四个儿子各打五十大板,户籍迁出了青柳村,村长家的男丁们各打二十大板,惩银二两。
赵家的老四原本伤的就重,五十大板打完,人还没抬回去就咽气了。当天晚上,赵聚家的宅子就烧了起来,等灭了火众人进去后,发现那屋里只有一具尸首,还没走的仵作验尸,证实这尸首地赵家老四的。
旁观的其余村民都不说话,但是村长一家脸色可是堪比锅底。判官知道,这事没完,可他是不想再蹚这趟浑水了,反正又没有新死的人——赵家老四?那是伤重不治,他自己命不好。原本答应了村长吃席,他也顾不上了,当天下午就带着新得的小妾回城了。
谁也不知道赵聚家剩下的人去哪了,不过从那之后,青柳村里就经常出邪乎事,有人淹死,有人失踪,不分男女老幼。失踪了的人就算找回来,也必定已经惨死。而且不只是村长家的人,其余人家也同样出事。
村长的村长是当不了了,可是灾难依旧没有停。家里的事情,赵丹当然知道,可是他连逢年过节也不敢回去,他怕面对亲人的指责,更怕自己也成了死人。已经远离了他的噩梦又重新开始折磨他,他没办法睡觉,人变得越来越阴沉,小二的工作自然也没法做了。渐渐变成了城里地痞无赖中的一员。这天,他蹲在墙角晒太阳,顺便也趁着阳气重的时候谜一会儿的时候,他在赶集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第184章 蛇妖十一
如今已经事隔经年,牛倌儿失踪的时候就已经十七八了,现在也有二十出头了,已经完全是个成年人了,面貌和气质上多少有了些变化。他一身猎户打扮,黑衫短打,黑巾裹头,可衣着虽然普通,他的大带和靴子都是鹿皮的,身后背着的筐看得也是沉甸甸的,背后背着弓箭,腰上挂着柴刀,精神头极好,他在集市里走,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都在偷偷的看着他。
原本懒洋洋瘫着的赵丹,一咕噜爬了起来,紧紧的盯着牛倌儿不放。对他来说,一切灾难和悲剧的起源不是他自己的嫉妒与贪婪,而是牛倌儿!是牛倌儿勾引他的未婚妻,虽然那姑娘早已经嫁为他人妇,孩子都生了,甚至赵丹自己也已经回忆不起来那个女孩清楚的模样。
他在此之前其实并没有想着牛倌儿到底如何,因为潜意识早以为这人已经死在深山老林里了。可是现在看见了,发现他竟然过得很好,红光满面的。多少年无处发泄的委屈和怨愤,立刻带着恶臭涌了上来,把他本来也没剩下多少的理智淹没在了一片黑暗之下。
——
牛倌儿正在一个卖刷子的摊位前面翻看刷子,翻了一会,都被他放下了。因为他勤于给黑十七打理,所以黑十七一直都是干净又光亮的。不过黑十七最近表示,他买来的刷子都太软了,不解痒。可是挑来拣去,集市上的大店小摊都逛过来了,最硬的刷子也还不如自家的呢。要不然干脆自己做?
刷子都是猪鬃的,不过一般也都是家猪的猪鬃,牛倌儿寻思着野猪的总比家猪的硬吧?实在不行豪猪的?
下了决定,牛倌儿就不继续在集市上逛了,朝着城外走。开始人多的时候,他还没感觉,但随着走出了集市的区域,周围的人流开始渐渐变少。牛倌儿渐渐有一种被窥探和跟随的感觉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因为常年在山上生活,周围只有黑十七一个,所以他的感觉比常人更敏锐一些。之前下山买东西的时候,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感觉,不过事后就算发现有人盯着自己不放,也是并无恶意的。
可是这次,一直到他出了城,身后边还缀着三个人,让他知道这不再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几位朋友,不知道跟着在下有何事?”牛倌儿最担心的是黑十七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引来那传说中的仙人除妖卫道。可是看着身后这三个人,衣襟外泄,脏臭马虎的模样,实在是和仙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兄弟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想找兄弟借点钱花花。”当中的一个无赖对着牛倌儿咧嘴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
见这情景,一些同样走在官道上的百姓立刻远远的绕了开。
地痞劫道勒索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牛倌儿奇怪他们怎么会找上自己这硬骨头,难不成是自己之前买东西的时候太过大方,被他们以为是头肥羊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些,不要惹来更多注意。
不过不惹来注意是一回事,他自然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的破财免灾。
“想借钱?来试试你们的爪子够不够硬吧。”他惯常是跟狗熊摔跤,与豹子练手的,和人?除了很小的时候,他还真没怎么上过手。
牛倌儿把背筐的绳子紧了紧,朝着三个地痞向前踏了一步!
那三个地痞……除了最左边的一个,其余两个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
地痞无赖也是分等级的,他们就是最没用的,没有任何靠山愿意收留的一群。生活来源大部分靠的都是要饭,少部分靠的是小偷小摸和欺负一些更弱小的人。牛倌儿这样的,一看就是身强力壮,而且他是猎户,这种人手底下见过血的,要上还有兵刃,动起手来可是比他们凶悍。
但是看同伴后退,最左边那个地痞却嗷的叫了一嗓子,朝着牛倌儿就扑了过去。另两人看同伴如此勇猛,竟然也生出了一点血性,可是还没等他们上前。那同伴又是嗷一嗓子,被牛倌儿一脚踢飞了回去。见此情景,这两人的血性立刻缩回了卵蛋里,一人拽上一条疼得动弹不得的同伴的胳膊,用最快的速度跑走了。
其实他们最快的速度也没多快,可是牛倌儿也懒得追了,虽然他很奇怪,他和那地痞素不相识,那人怎么会一直用那么怨恨的眼神盯着他看?难不成是认错人了?
——牛倌儿的变化是成熟,赵丹的变化是颓风。过去认识牛倌儿的要认出他来并不难,但是过去认识赵丹的,大概就是他的家人也很难把这个歪扎着发髻的肮脏地痞和那个志气高扬的少年孩子王联系在一起吧?
但这事只是在牛倌儿脑海里一闪而过,确定了身边已经没有了,他就快了速度,甚至随着路上来往的人越来越少,他干脆奔跑了起来。
——
“嘶嘶嘶!”黑十七说话现在已经很利索了,但他最喜欢的还是这样表达自己的兴奋。至于现在为什么兴奋,当然是因为牛倌儿回来了,黑十七的蛇信伸过来,牛倌儿的脸略红,但还是张开嘴让黑十七的蛇信进来,任由他翻搅一番,直到心满了才退出去。
牛倌儿怎么说也是二十好几的男人了,即使他离群索居,还是不知道男女欢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午夜梦回该有的冲动都有了。和黑十七舌头搅和着舌头,他早就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了。可是又一想他是人,自家主人是蛇,不能拿人的感觉去想蛇。所以虽然觉得怪,觉得越来越窘迫,却从来都没有拒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