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社会，文明驱邪(159)

　　不对。
　　老封总一边笑一边回忆着, 突然那笑容渐渐僵硬在了脸上。
　　刚刚自家儿子那个帅哥同事口里说的“抓鬼吃吃”是几个意思？
　　最开始反应过来的老封总表情带上了些惊恐——
　　抓鬼吃？
　　是他知道的那个吃吗？？？
　　封和玉姑姑的表情都跟着僵硬了。
　　她张张嘴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路天师有了动作。
　　听到楚非翊的话后终于松开了林天零的手，对着楚非翊点了点头, 一脸认同：“你说的对！”
　　毕竟, 他馋的是林天零做的阴气。
　　快点抓鬼还能早吃点。
　　路天师没什么犹豫, 没给大家反应的时间，直接就开始做法。
　　他把法器放下，迅速地洒完糯米后，摆了一个小法阵。
　　路天师把香上好，隔着糯米，开始念咒，口中念念有词：“天清清，地灵灵，焚香拜请鬼现……”
　　那冗长的一列念完后，并没有鬼现身。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一片沉默中，百年鬼像是想到了什么，飘到了林天零身边，小声地对着林天零说着，表情中带着震撼和惊恐：“林哥，他到底能不能行啊？”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并没有见过路天师之前抓鬼的样子，也对玄门不太了解，他们看着路天师，表情中带着一些担心。
　　“就是啊，”也是魂魄状态的牛奶味胖鬼在一边也有些忍不住地开口，“那碗油泼辣子面……不会被他白吃了吧？”
　　牛奶味胖鬼的话一出，销魂工作室的其他鬼也跟着点点头。
　　因为林天零那油泼辣子面就只做了那一碗，除了路天师，销魂工作室的鬼们都没吃到，一直对那碗面耿耿于怀。
　　看到路天师没能召出来鬼后，销魂工作室的鬼们更耿耿于怀了。
　　难得遇到滑铁卢的路天师：……………………
　　因为销魂工作室的鬼是魂魄状态，众人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就看到一脸严肃认真的路天师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众人：！！！！！
　　就连老封总看着路天师先是变得复杂，又认真起来的神情，心中都有些紧张。
　　原因无他。
　　路天师刚刚那一瞬间有些没绷住的表情，再加上那一下字就流下来了的汗，让人很难不多想。
　　老封总心中有些忐忑，更担忧了。
　　毕竟那么多天师都没能唤出来对方……
　　家里的这鬼，得多厉害啊？？？？
　　路天师确实有些紧张。
　　但紧张的不是他召不出来鬼。
　　而是怕林天零说自己“违约”。
　　毕竟两人当时签的“合同”里要求着自己抓鬼，对方才提供吃的。
　　现在他居然抓不到鬼了……
　　那碗进到自己肚子里的油泼辣子面，他就没法用阴气来“付款”。
　　通俗一点，也就是平时说的“吃白食”。
　　那“合同”里写的明明白白。
　　每次食物都要给对应的阴气。
　　想到这，路天师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那正在被自己吸收消散的阴气，简直像是埋在身体里的炸|药和地|雷。
　　按照不久前跟销魂工作室签的“合同”……
　　——如果自己吃白食，也是要被天打五雷轰的啊！
　　林天零看着路天师，心中也有些忐忑。
　　虽然即使路天师不能抓鬼了，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大，但林天零并不想第一个合作就这么黄了。
　　毕竟对方还认识不少也能尝到阴气味道的邪修。
　　林天零看着路天师，目光中带着鼓励。
　　路天师看着林天零，心中有些感动，稳了稳心神以后，又试了一次。
　　依旧是毫无反应。
　　路天师：？？？？？？？？
　　“林哥，”百年鬼看着路天师，痛心疾首地说着，“这从外地来的天师就这？”
　　“咱那一碗面，能赔不？”
　　路天师：………………
　　他感觉肚子更痛了。
　　就在路天师有些怀疑自己的时候，孔光霁摇摇头，小声对林天零说着：“不是他的问题。”
　　孔光霁皱了皱眉：“是……这个鬼的问题。”
　　“这个鬼……不出来。”
　　林天零听完，皱了皱眉。
　　听到孔光霁这么说后，老封总一起其他不少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孔光霁。
　　“这个咒，念完后，那鬼被迫现身么？”林天零一边思索着，一边问着孔光霁。
　　“第一次是客气地请现身，”孔光霁专业对口，对着林天零解释着，“第二次是强制性地把鬼拽过来用的法术。”
　　孔光霁越说越疑惑：“第二次路天师用的咒的对鬼的吸引力很强，那鬼怎么做到的不现身……”
　　林天零听完后，眉毛皱的更紧了。
　　刚刚路天师做法的工夫，他借着出去洗手的理由，把整个别墅了看个八|九不离十，却也没发现那鬼到底在什么地方。
　　那鬼的味道淡淡的，不仔细闻，几乎闻不太到。
　　林天零仔细地嗅嗅，能闻到一些甜甜的味道，但这却发现气味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根本找不到源头在哪里。
　　林天零垂了垂眼，不动声色地跟着那路天师招鬼都手势。
　　林天零本来没打算跟着路天师一起召鬼的。
　　毕竟有了上一次召鬼的经验，他有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次把那比鬼王等级还高的鬼给召唤出来。
　　但林天零又转念一想，觉得好像没什么。
　　之前跟那“鬼王”接触过一次的林天零，即使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地府是什么地位，但依然觉得对方脾气很好。
　　那“鬼王”以前都还帮他找目击证人了。
　　要是这次被召出来……
　　帮他找个鬼，也好像没什么问题吧？
　　不仅如此。
　　那“鬼王”的阴气给他的感觉很像楚非翊。
　　他甚至可以这次取点阴气，到时候跟楚非翊对照一下。
　　林天零垂了垂眼，默默想着。
　　林天零迅速想通透后，开始心安理得地跟着路天师做着这召鬼的法术。
　　然而，跟上次轻轻松松就把“鬼王”给召出来不同，这次也林天零也跟着路天师试了很多遍，也是一无所获。
　　林天零：？？？？？？？？？
　　林天零看着屋子内的一大家子，甚至有些旁支是占着一点股份的股东们，又看了眼封和玉，一时间竟然确定不了具体原因——
　　太奇怪了。
　　这里居然什么鬼都召唤不出来。
　　这一切，到底是这些旁支为了争权夺权人为的……还是那路天师的法术有问题？
　　就在林天零垂着眼睛思考的时候，一边一直没出声的楚非翊终于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法术其实没有问题。
　　他已经在林天零的疯狂召唤下，变得跟林天零不能再近了。
　　因为林天零的多次叠加召唤，楚非翊站在林天零身后，整个身子几乎已经完全贴着了林天零。
　　两人的距离极近。
　　在那召鬼的法术下，两人完全贴在了一起，这个距离……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好在两人都不用呼吸，心也不跳了。
　　也正因为这，把全部注意力都在思考那术法是不是失效了上面的林天零，甚至根本没注意到楚非翊的动作。
　　——更别提注意到每被自己召唤一次，楚非翊就距离更近一些。
　　在林天零孜孜不倦地召鬼下，楚非翊微微低了低头，甚至感觉自己像是完全把林天零圈在了怀里。
　　太近了。
　　已经没办法再近了。
　　楚非翊就这样看着林天零，确定对方不再尝试“召鬼”后，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他着林天零一起在角落里挤着，心中难得庆幸——
　　好在林天零试了几次召鬼后，发现没召来鬼后就不试了。